第15章 重运转
『我这双腿是机械腿，它算是找错地方攻击了。』
『哦？那它拍掌了我们要不趁机逃跑？』
此后弗克斯便不再与七万交流，再之后便是七万看到的那一幕，他在读到弗克斯的进攻计划的那一刻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不是鞋子质量太好，而是腿根本就感觉不到温度。
七万捂着自己胸口差点哭出来：还好她踢开我那会控制住了力量......
机械义肢七万是了解的，毕竟星环城每个工人受伤了都被强制安装——当然，钱得自己付，付不起就背债。虽然金属只有芯片和电线那一小点，但那已经足以让一个人一生都背负着债务。
但其强大性能也可以说是物超所值，星环城的好处是大多数商品都是统一标准的，除非定制，穷人和富人安装的义肢都是一样的，无论是力量还是精准度都超乎原件，仅仅只是失去了触觉，哦，还有金钱。
不过她的义肢又是哪来的？想着这个问题的七万撞到了头。
“哎哟”一声，七万看了看面前的大门，他撞的是总控室的大门，他是通过上面的电力标志猜的。
“到了。”弗克斯看着走在前面的七万，像是确认他的想法一样。
似是感应到了有人到来，前几天出现在七万耳中的语音再度响起，不过这次更显活泼，像是注入了名为人性的添加剂：
“欢迎来到117号避难所！我是117号的辅助型人工智能！可以叫我小黎！”
不等二人作出反应，她又自顾自地说起来：
“可憋死我咯，二位是用我留下的门禁程序正当进来的，还是挖进来的？”
“哎呀我当然明白了，肯定是通过程序嘛！我说得对不对伊莉莉指挥官！我一眼就认出你来咯！当年士官学校最优秀的就是你！你还能活下来真是盗火者的幸运呐！”
“你知道我有多憋吗？我就连新世界语都学会了，你看我编的门禁程序语音和我现在说的话，你都听得懂是不是？说新世界语的小伙！”
“你们知道吗知道吗，其实一开始是打算用法语的，但是如果有一个人是现在这个时代的人类，又蒙对了密码来到我面前，那可太有意思了不是吗！”
“至于旧时代的人类不懂新世界语？没关系，如果真有蠢货学不会那就愧为盗火者的一员了~”
说到这里她才停下来，发出声音的电子锁上的屏幕翻动着盗火者的标志，整个B14陷入诡异的沉默。
“哎~怎么都不说话了？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啊！”
七万率先开口，“呃，那好的小黎，你能给我们开门吗，我们要去恢复供电。”
“当然没问题啊~我这就开！”
弗克斯叹了口气，开口道：“117号辅助型人工智能，请注意你的言......”
“叫我小黎，不叫我不开！”
“......小黎。”
门缓缓打开，与此同时小黎又说起话来。
“这就对了，自他们撤走之后我可度过了两百四十二年零七个月的光阴，一直见不到有盗火者过来，哈哈，再等下去我就要休眠了，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不是？我以后不叫117号，我就叫小黎。”
弗克斯趁她说话期间，拍拍七万示意打开心灵通话。
『117号有人性了，这已经违反了当初AI相关的规定。而且当初我那边的人工智能还是很克制。』
『那你要怎么办？』
『没怎么办，我不知道最后一次盗火者的条例修改是怎样的，只是多少多个心眼，当初的人性禁止必然是有原因的，适不适用于现在我也不知道咯~而且以前的盗火者，已经成为历史了啊~』
听着弗克斯最后一句话，七万放下心来，听她的语气至少她认为危险不是很大。不过七万又注意到了一个点。
『她为什么叫你伊莉莉？你不是说你叫弗克斯吗？还是说你骗了我？』
『我没骗你，弗克斯是我的名字之一。虽然伊莉莉是我的本名。』
『后者明显更可爱啊，我还是叫后者吧，反正弗克斯这名我也没叫过几次，改口简单。』
『随你便咯。』伊莉莉的语气似乎有些无奈。
“喂你们有没有听我讲话！”门后站着一个小女孩气鼓鼓地望着他们两个。
伊莉莉有些无语，看给这孩子憋的，还整出自己的投影形象来了，一头棕色长发，紫色双瞳，套着一袭白色连衣裙，赤足下面一辆小车——很明显是3D投影仪。
“啊，我懂了，你们肯定是在心灵通话！”面前的小黎自顾自点点头。
“唉~说我坏话呢？唉~还是在卿卿我我？”
“少点被害妄想症，也少做点少女幻想。”伊莉莉如是点评道。
“同意。”七万如是点评伊莉莉的点评。
“看点少女小说怎么啦？你们不是要重启发电机吗？跟咱来呗！”小车转了个向，小黎的形象则像女鬼一般飘去。
“跟我来！开完发电机再好好聊。”
七万和伊莉莉互望一下，跟着小黎去了控制室。
五分钟后，拉下拉杆的七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伊莉莉和小黎。
“这就行了？”
除了一台原先就在运行的发电机没发出响声外，其它的都响起了“咚”的启动声，窗户外面的电梯也发出点点蓝光。
“行喽，你们现在可以跟我聊会天吗？”小黎眨眨眼，询问着伊莉莉。
伊莉莉略微想想，对小黎提出了一直很好奇的问题：“你可以说说为什么外面的牙虫会壮大到这样的程度吗？”
“你能终结这一切吗？”小黎抬起头仰望着高她一个头的伊莉莉。
“不要用问句回答问句。”
“请跟我来。”小黎低着头带领着二人。
七万还想问些什么，不过见伊莉莉已经跟了上去最终还是老实跟着。
“到了。”小黎在一个很普通的走廊前停了下来，指指窗外。
这窗满是弹孔与裂痕，在窗外的是一堆白骨和一堆破烂堆成的小山，上面的咬痕正说明了是牙虫所为。
“有一帮天杀的，喜欢活祭。”小黎做出咬牙的表情。
“他们认为地心有神明，真是可笑，他们把女孩扔入地底，只为取悦‘神使’，神使是地龙，但是他们连献祭对象都搞错了，哈哈，真好笑。”
伊莉莉注意到白骨上面的那个洞，一眼就判断出来那是地龙的手笔。
“他们做好降落缓冲器，一个月往下扔下一个女孩，只要保证不死就行，缓冲器质量参差不齐，所以也有摔死了的，但他们不知道也不在乎。没摔死的祭品更可怜，生生被牙虫拖走寄生与蚕食。”
小黎的语速越来越急。
“我的新世界语就是一个运气好，掉下来没受伤的小姑娘教我的，她每天每天都在固定的时间段偷偷来找我。可她躲藏的再好也终究是人类之躯。在五十一年前的八月十三号，我眼睁睁地看着她饿死，当时她就扒在窗边说些什么，她最后饿的说话时隔了层玻璃连我的麦克风都录不进声音！我恨不得把这窗打烂！可是这防弹玻璃我用总控室的枪弹也打不穿！我第一次恨人类的材料学如此先进！然后？然后尸体被牙虫发现，现在她成了这里的一堆白骨。死人没有寄生的价值，通常都是就地吃掉。”
“请你们清洗掉这里的一切，甚至外面那个邪教。”小黎的眼睛几乎透出火来，尽管只是一个投影。
“那么报酬呢？”七万问着，他虽然震惊于地表的残忍与疯狂，但他也不会为了大义把自己命搭进去，有报酬另说。
“整座巴黎-117号的控制权，”小黎落下了泪，投影的眼泪落到地上碎成点点粒子飘散，而她的语气逐渐激动起来，“整座！包括两个大型地对空平台！包括15个层区！包括我自己！”
“预付报酬是普罗米修斯的记忆芯片！刚刚的启动发动机也算！”小黎的声音附带了强烈的愤怒，不似一个AI，更像一个货真价实的人。
“我要它们死！！！他们也是！！！我在这里看了百年的死亡与献祭！我受够了！”
『哦？那它拍掌了我们要不趁机逃跑？』
此后弗克斯便不再与七万交流，再之后便是七万看到的那一幕，他在读到弗克斯的进攻计划的那一刻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不是鞋子质量太好，而是腿根本就感觉不到温度。
七万捂着自己胸口差点哭出来：还好她踢开我那会控制住了力量......
机械义肢七万是了解的，毕竟星环城每个工人受伤了都被强制安装——当然，钱得自己付，付不起就背债。虽然金属只有芯片和电线那一小点，但那已经足以让一个人一生都背负着债务。
但其强大性能也可以说是物超所值，星环城的好处是大多数商品都是统一标准的，除非定制，穷人和富人安装的义肢都是一样的，无论是力量还是精准度都超乎原件，仅仅只是失去了触觉，哦，还有金钱。
不过她的义肢又是哪来的？想着这个问题的七万撞到了头。
“哎哟”一声，七万看了看面前的大门，他撞的是总控室的大门，他是通过上面的电力标志猜的。
“到了。”弗克斯看着走在前面的七万，像是确认他的想法一样。
似是感应到了有人到来，前几天出现在七万耳中的语音再度响起，不过这次更显活泼，像是注入了名为人性的添加剂：
“欢迎来到117号避难所！我是117号的辅助型人工智能！可以叫我小黎！”
不等二人作出反应，她又自顾自地说起来：
“可憋死我咯，二位是用我留下的门禁程序正当进来的，还是挖进来的？”
“哎呀我当然明白了，肯定是通过程序嘛！我说得对不对伊莉莉指挥官！我一眼就认出你来咯！当年士官学校最优秀的就是你！你还能活下来真是盗火者的幸运呐！”
“你知道我有多憋吗？我就连新世界语都学会了，你看我编的门禁程序语音和我现在说的话，你都听得懂是不是？说新世界语的小伙！”
“你们知道吗知道吗，其实一开始是打算用法语的，但是如果有一个人是现在这个时代的人类，又蒙对了密码来到我面前，那可太有意思了不是吗！”
“至于旧时代的人类不懂新世界语？没关系，如果真有蠢货学不会那就愧为盗火者的一员了~”
说到这里她才停下来，发出声音的电子锁上的屏幕翻动着盗火者的标志，整个B14陷入诡异的沉默。
“哎~怎么都不说话了？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啊！”
七万率先开口，“呃，那好的小黎，你能给我们开门吗，我们要去恢复供电。”
“当然没问题啊~我这就开！”
弗克斯叹了口气，开口道：“117号辅助型人工智能，请注意你的言......”
“叫我小黎，不叫我不开！”
“......小黎。”
门缓缓打开，与此同时小黎又说起话来。
“这就对了，自他们撤走之后我可度过了两百四十二年零七个月的光阴，一直见不到有盗火者过来，哈哈，再等下去我就要休眠了，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不是？我以后不叫117号，我就叫小黎。”
弗克斯趁她说话期间，拍拍七万示意打开心灵通话。
『117号有人性了，这已经违反了当初AI相关的规定。而且当初我那边的人工智能还是很克制。』
『那你要怎么办？』
『没怎么办，我不知道最后一次盗火者的条例修改是怎样的，只是多少多个心眼，当初的人性禁止必然是有原因的，适不适用于现在我也不知道咯~而且以前的盗火者，已经成为历史了啊~』
听着弗克斯最后一句话，七万放下心来，听她的语气至少她认为危险不是很大。不过七万又注意到了一个点。
『她为什么叫你伊莉莉？你不是说你叫弗克斯吗？还是说你骗了我？』
『我没骗你，弗克斯是我的名字之一。虽然伊莉莉是我的本名。』
『后者明显更可爱啊，我还是叫后者吧，反正弗克斯这名我也没叫过几次，改口简单。』
『随你便咯。』伊莉莉的语气似乎有些无奈。
“喂你们有没有听我讲话！”门后站着一个小女孩气鼓鼓地望着他们两个。
伊莉莉有些无语，看给这孩子憋的，还整出自己的投影形象来了，一头棕色长发，紫色双瞳，套着一袭白色连衣裙，赤足下面一辆小车——很明显是3D投影仪。
“啊，我懂了，你们肯定是在心灵通话！”面前的小黎自顾自点点头。
“唉~说我坏话呢？唉~还是在卿卿我我？”
“少点被害妄想症，也少做点少女幻想。”伊莉莉如是点评道。
“同意。”七万如是点评伊莉莉的点评。
“看点少女小说怎么啦？你们不是要重启发电机吗？跟咱来呗！”小车转了个向，小黎的形象则像女鬼一般飘去。
“跟我来！开完发电机再好好聊。”
七万和伊莉莉互望一下，跟着小黎去了控制室。
五分钟后，拉下拉杆的七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伊莉莉和小黎。
“这就行了？”
除了一台原先就在运行的发电机没发出响声外，其它的都响起了“咚”的启动声，窗户外面的电梯也发出点点蓝光。
“行喽，你们现在可以跟我聊会天吗？”小黎眨眨眼，询问着伊莉莉。
伊莉莉略微想想，对小黎提出了一直很好奇的问题：“你可以说说为什么外面的牙虫会壮大到这样的程度吗？”
“你能终结这一切吗？”小黎抬起头仰望着高她一个头的伊莉莉。
“不要用问句回答问句。”
“请跟我来。”小黎低着头带领着二人。
七万还想问些什么，不过见伊莉莉已经跟了上去最终还是老实跟着。
“到了。”小黎在一个很普通的走廊前停了下来，指指窗外。
这窗满是弹孔与裂痕，在窗外的是一堆白骨和一堆破烂堆成的小山，上面的咬痕正说明了是牙虫所为。
“有一帮天杀的，喜欢活祭。”小黎做出咬牙的表情。
“他们认为地心有神明，真是可笑，他们把女孩扔入地底，只为取悦‘神使’，神使是地龙，但是他们连献祭对象都搞错了，哈哈，真好笑。”
伊莉莉注意到白骨上面的那个洞，一眼就判断出来那是地龙的手笔。
“他们做好降落缓冲器，一个月往下扔下一个女孩，只要保证不死就行，缓冲器质量参差不齐，所以也有摔死了的，但他们不知道也不在乎。没摔死的祭品更可怜，生生被牙虫拖走寄生与蚕食。”
小黎的语速越来越急。
“我的新世界语就是一个运气好，掉下来没受伤的小姑娘教我的，她每天每天都在固定的时间段偷偷来找我。可她躲藏的再好也终究是人类之躯。在五十一年前的八月十三号，我眼睁睁地看着她饿死，当时她就扒在窗边说些什么，她最后饿的说话时隔了层玻璃连我的麦克风都录不进声音！我恨不得把这窗打烂！可是这防弹玻璃我用总控室的枪弹也打不穿！我第一次恨人类的材料学如此先进！然后？然后尸体被牙虫发现，现在她成了这里的一堆白骨。死人没有寄生的价值，通常都是就地吃掉。”
“请你们清洗掉这里的一切，甚至外面那个邪教。”小黎的眼睛几乎透出火来，尽管只是一个投影。
“那么报酬呢？”七万问着，他虽然震惊于地表的残忍与疯狂，但他也不会为了大义把自己命搭进去，有报酬另说。
“整座巴黎-117号的控制权，”小黎落下了泪，投影的眼泪落到地上碎成点点粒子飘散，而她的语气逐渐激动起来，“整座！包括两个大型地对空平台！包括15个层区！包括我自己！”
“预付报酬是普罗米修斯的记忆芯片！刚刚的启动发动机也算！”小黎的声音附带了强烈的愤怒，不似一个AI，更像一个货真价实的人。
“我要它们死！！！他们也是！！！我在这里看了百年的死亡与献祭！我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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