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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整训

    没错,枪声的确响了,康二宝可以确认这一点,他也有机会重新来喊一次豪言壮语,这就奇怪了,为什么自己没有死呢?

    还好,事后康二宝觉得自己的表现不算丢人,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是站着的,更没有尿裤子,要说还是墙根好,不然的话,也难保不丢人。

    戏弄也好,考验也罢,随便你怎么理解,难道你还想骂娘!千恩万谢都来不及,关键还在于经受住了考验,至少看上去不是丢人的那种,康二宝就是这样想的,他不只是想自己,也想到了万一没经受住考验会是怎样的情景,他猜想并不是所有的犯人都经受住了考验,不可能清一色的都像自己这样的勇敢吧!保不齐就出一两个软蛋,那么之后他们会被怎样安排呢?

    康二宝还能够有闲情逸致替他人设想未来,足以说明他现在的情况不错,自然是不错的,首先捆绑在身上的粗麻绳没有了,随后被请到了隔壁的一个大操场上。

    操场上陆续有人来,最后整齐地站了两排人,他们的表情看上去还是自然的,从刚才的惊恐中走出来的人,可以说是大风大浪闯荡过了一回,现在大概就是有一种捡到了便宜的感觉,康二宝自然也不例外。

    此前在大房间候审的犯人,大概都接受了这种近乎荒诞的考验,的确如康二宝所想,软蛋也是有的,那么这个人自然不会被请去操场,至于去处,也就没必要知道了。

    二月的重庆,天气阴冷阴冷的,又是一个有风的夜晚,操场上犯人们的衣着无法讲究,其保暖性能也可想而知,没有办法,长官不发话,谁也不敢乱动,毕竟荷枪实弹的卫兵就在跟前,还有之前的模拟枪毙,谁也不希望再被模拟一次,更担心下一次就怕不是模拟了,所以犯人中没有人肯做出头鸟,连半个“不”字也没人敢哼出来。

    这些人平时都是狠角色,在这里却都很乖,看来甭管秉性如何,这环境还是更显其重要性。也对,特殊状况下,人最先想到的也就是适应环境,这种第一反应既科学、又合理,这不,操场上的这些魔头,一个出乱子的都没有。

    不知道是故意刁难,还是其它什么原因,操场上的犯人像是被人遗忘掉了一样,好在人不少,凄冷的夜风中,也就不觉得孤单了。

    就这样被冷落了有半个多小时,终于来了一个长官,把操场上的犯人安排到了一个大房子里,里面有一个大通铺,这和监狱有明显的区别,更像是一个军营,没错,犯人们很快就确认了这一点,这就是他们睡觉的地方。

    操场上的犯人有二十人,分为两组,安排在两个营房里,长官发话了,“大家都辛苦了,今晚就早点睡吧,事先跟你们说清楚,这里是军营,是守规矩的地方,对你们暂时没什么要求,但你们要记住了,谁要敢闹事,那么一切后果自负,如果集体闹事,那就集体……”

    长官话说了一半,他不说了,那意思很明白,那就是集体枪毙呗!训话结束后,长官走了,随后营房的门被关了起来,还听到了上锁的声音。

    怎么说呢,这就是自由时间了,但大家相互又不认识,不过共同的话题不用寻找,只有一个,那就是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啊?

    有共鸣,讨论一定是不会少的,但大家不敢大声说话,怕犯了什么忌讳,十个人基本达成了默契,在大通铺上围了一个大圈子,各种猜测都有,但似乎都找不出什么强有力的依据。

    犯人中也有心宽的,他说:“无所谓的,就当枪毙死掉了好了,反正都死掉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啦!”

    说话的这是个上海人,是这群人当中学历最高的,他留过洋,他自己常说,他是个博士。

    钱文禺,上海人,曾留学日本,就读于东京大学,获医学博士学位,学成归国回到家乡上海,做了一个医生。一个偶然的机会,钱文禺成为了一个国际贸易的中间人。

    钱文禺的一个日本同学,在日本做医疗器械生意,他托钱文禺为他牵线搭桥,当然谈成一笔生意,钱文禺的好处费自然是没问题的。

    随着中日关系的日趋紧张,钱文禺牵线的那些生意就更不好做了,最后这个同学耍了一个狠毒的阴招,按老规矩,货款的一半汇到了日本,之后这个同学就人间蒸发了,这样一搞,就把钱文禺晾在了一边,钱文禺不是傻子,他觉出味来,但已经找不到他的这个日本同学。

    没办法,钱文禺在上海是呆不下去了,他选择了跑路,并且留下了一个汉奸的骂罪。钱文禺过惯了好日子,花钱的习惯也改不了,很快他就感觉到了经济上的压力,于是他开始谋划怎样再过上好日子。

    做点小生意,这个大博士自然是拉不下面子来的,身在异乡,时局又不稳,思来想去,钱文禺的只想到了一个好办法——空手套白狼。

    空手套白狼!可不简单,其技术含量可想而知。钱文禺搞的还是医疗器械,找好了下家,他却不找上家,因为他自己就是上家,要合同有合同,要文件有文件,要批文有批文,要仓库的发货单就给你发货单,总之,你想要什么,钱文禺就给你做出什么来,但无一例外都是假的。

    钱文禺就这样骗取买家的百分之十的货款定金,之后就玩起了人间蒸发的好戏,最后一次的蒸发没有做好,在重庆,他落网了。

    钱文禺的下场,他自己都觉得活该,然而他却得到了一个机会,给他重新做人的一次良机,当然如何选择,还得看他自己。

    大通铺上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像钱文禺说的那样,就当是枪毙死掉了好了,都死掉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也对,这就是不错的安慰,其实是否有安慰都无所谓,夜里你要是失眠的话,只有自己倒霉,这个道理犯人们还是明白的,所以赶紧睡觉就显得是一种最务实的做法。

    这是一个怎样的夜?想来就算心再宽的人,这一夜也睡不塌实。天亮了,也许犯人们更期待着光明一刻早一点到来,是死、是活、是杀、是剐,犯人们大多喜欢来痛快的。

    天一亮,想必就是发落他们的时刻到了,事情无论是好、是坏,反正总是要来的,早一点早放心,就是死,也是早死早投胎,总比老是蒙在鼓里折磨人好。

    至于怎样发落,犯人们的操心是多余的,天亮了,营房外传来了锁头打开的声音,随后就是一串急促的哨音,也许是吹哨子的士兵昨晚吃了什么不消化的东西,那劲头,可算是把淤堵在肚子里东西给弄了出来。

    两个士兵站到了门口,环顾了大通铺上疑问的眼神,然后扯着嗓子喊道:“给你们十分钟时间,穿好衣服,被褥叠放整齐,然后到操场上集合,记住,你们只有十分钟时间!”

    最后的这句话,听起来颇有些分量,犯人们还是知趣的,一阵紧张忙碌之后,被褥真的很整齐地叠放好了,也果然在十分钟时间内,两个营房、二十名犯人,在操场上整齐地列成两小队人。

    操场边停了一辆军用边三轮,三轮的车斗里坐着一个长官,他不紧不慢地下了车,手里还晃悠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木棍,他走到了队列的前面,又从队列左边走到了右边,似乎不是检阅,而是挨个看看这些人的长相。

    看了差不多了,长官又回到队列前方的中间位置,看他的样子是要训话了,干咳了两声,他又不做声了,犯人们更不敢做声,只等着长官能来点痛快的。

    从领章上的军衔看,长官是个少校,犯人们不是要来点痛快的吗,那好,长官终于满足了他们,开口第一句话,就颇具震撼力。

    “你们都是该死的货!你们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

    犯人们当然知道,但这种状况下,没有人会自讨没趣。

    长官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昨天晚上,本就可以结束你们的性命,之所以现在你们还能站是这里,是因为在你们死之前,老天爷给了你们一个机会。”

    长官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他锐利的目光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犯人的眼睛也挺亮的,就等待着长官说出那个机会到底是什么。

    长官说:“无论之前你们是社会垃圾也好,是社会败类也好,我统统不管,我也不管你们之前都是干什么的,我就想知道你们接下去愿意干什么?是愿意像猪狗一样蹲在监狱里等着日本人的炸弹,还是愿意像一个中国军人一样,死在战场上?”

    犯人终于听到了他们想听到的,可是他们好像是陷入了沉思中,或是不明白长官此刻到底想要什么。

    长官正在等待,可犯人们没有任何反应,他又大声问道:“你们愿意死在监狱,还是愿意死在战场上?”

    这时犯人们方才明白长官的意思,于是有了回答,“愿意死在战场上。”

    到底是没有接受过培训,犯人们的回答既不整齐,也缺乏力度。显然长官并不满意,他冲进队列中揪出了一个人来,正是上海博士钱文禺,可能是他看上去最文弱,长官一把揪住钱文禺的脖领子,他手中的木棍还不舍得丢,就贴在钱文禺的脸上,长官就这样对着钱文禺的脸,大声问道:“你愿意怎么死?”

    钱文禺遭遇这种状况怕是生平第一次,他很不习惯,长官手一松,他没什么准备,差一点踉跄地就失去了身体平衡,钱文禺还是够机警的,他立刻立正、挺胸,大声回答道:“我愿意,死在战场上,我是中国人!长官!”

    这话够豪迈的吧,就是钱文禺的上海口音,还有他的书卷气太重,总给人有一种演话剧的感觉。

    “好!”长官满意了,他又大声问:“你们呢?”

    这下大家算是接受过了培训,这一次就又整齐,又有力度,“死在战场上!”

    “国难当头,民族大义,这些我不想说太多,我只希望你们记住一点,我们是一个中国人,我们要做的就是一个中国人应该做的事情。”长官也有温情的时候,这番话说的就很有感情。

    长官还说,他不需要这么多人,只要十个人就足够了,下面的一个星期的时间,是一次高强度的训练,要求将非常严格,从中确定最后的人选,也就是说,这二十个人中有一半将被淘汰,之后多半还要被送回监狱。

    长官说的这个机会,看样子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拿下的,下面的日子可想而知,长官先把丑话说出来了,“谁要认为自己在训练方面不行,或者不愿意参加训练的,可以提前退出,愿意练的,就得给我玩命!否则,你们就给我滚回监狱里去!”

    二十个犯人,没有一个退出的,想来这也是长官希望看到的,是中国人,甭管他什么出身,这个时候,猜想都是这样的选择。

    二十个人里面有文弱书生,钱文禺的体能,看他那样子,还戴副眼镜,着实为他捏一把汗。不止钱文禺,队伍中还有一个看上去约有六十上下的老犯人,他想要在这群如狼似虎的年轻犯人中获取一个名额,怕是不大可能,没办法,他也同样接受了特训。

    训练当即开始,犯人们早晨起来直接就来了操场,除了享受到了一番训话,再就没吃过任何食物,也可能是考虑到了这个情况,第一天上午的训练很简单,就是跑步。

    跑步!绕着操场跑,操场形成的跑道是圆的,这样似乎就没有了终点,长官下令跑,之后就回到了三轮摩托的车斗里,他可能是去眯了个回笼觉,长官不发话,长跑就不会停止。

    犯人想偷懒,长官还真有一手,关键时候,眯缝的眼睛总在最恰当的时候睁开了,他在摩托车的车斗里大骂,还不忘他手里的那根破木棍,敲得摩托车的铁架“当当”响。

    “快、再快,不想跑的,都给我死出去!”

    真有犯人受不了了,先后有三个人躺倒在操场上,真是不行了,嘴里都起了白沫,跑步中的犯人有些迟疑,长官大声说,“继续。”

    跑步还在继续,躺倒的人将这个跑步的圈变得不规则了,长官走了过去,他蹲了下来,看了看这三个人痛苦的表情,长官无奈地摇摇头,之后手一挥,这三个犯人的特训就此结束了,来了几个士兵将三人架走,此后,他们再也没出现在这个队伍中了,也就是说,他们被淘汰了。

    看上去文弱的上海博士,他体形偏瘦,也许就占了一点便宜,再说,他原先搞的是“空手套白狼“,猜想平时有过跑路的训练,或是经历,所以长跑的训练,他虽然很艰难,但他还是过关了。

    还有那个老犯人,他长得老,其实他没那么大岁数,也就五十岁刚出头,四川本地人,入狱前是个土匪头子,当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大土匪,不然早就枪毙了。很难想象,这个特训队里一个老土匪居然还能占据一个位置,主要是岁数,这种特训他能挺过去吗?包括以后的行动?

    关于这一点,就要去问挑选他的人,那个少校心里最有数,对这些人,及这些人的使用,他仔细研究过,之前是干什么的,什么罪名入狱,最重要的是入选者的特长是什么,长官非常重视这一点,因为此后的行动中,他自己要与这些人拴在一起、同生共死。老犯人能够在这个队伍中,自然就有长官的道理。

    当天上午的长跑终于叫停了,淘汰了三个人,剩余的十七个人被安排在操场上原地休息,寒冷的冬天,犯人们也不管不顾了,躺倒了先快活再说。

    的确累得够戗,十几个人,横七竖八躺倒一片,操场上一副残兵败将的景象,这大概刺激了长官的某根神经,他又发威了,犯人们很无奈,只得爬起来,重新排好两个小队,就那么站在寒风中。

    这简直就是折磨人,没错,就是折磨,犯人还不敢有意见。是不是到了午饭时间?犯人们大多有些意识不清了,反正早就是饿了,长官看了看手表,又抬头看了看阴不阴、阳不阳的天,这才漫不经心地嘱咐一旁的士兵。

    不一会儿,操场外走来了一个挑夫,他的打扮,还有那副担子,一看就知道,救命的食神来了。

    猴急巴巴的眼神倒是雪亮的,没错,就是送吃的来了,不过却给那个长官捷足先登了。那个挑夫很懂得其中的玄妙,他挑着担子四处打量了一下,之后便径直走向长官。

    长官很有满足感,他窝在摩托车的车斗里,用那根破木棍子掀开担子上的盖头,瞄了两眼,随后神秘地将手伸进了担子里。

    长官手里拿着的是一个热乎乎的大馒头,雪白雪白的,还冒着热气,长官也饿了吧,没什么好客气的,众目睽睽之下,长官可过瘾了,那满足的样子,极易造成危险、或引发事端,倘若是在大街上,那么这位长官怕是难逃一顿暴打,然而这是在军营,在特训中,那十几个人眼中的愤恨、以及泄恨时的场面,只能是过一把幻想的瘾,动真格的,谁也不敢。

    气人吧,长官还噎住了,看他的样子,真恨不得上去踹他两脚,还真有人上去了,是那个挑夫,从另一个担子里取出茶水,赶紧上前伺候着。

    大口喝下了茶水,爽了很多,长官从摩托车的车斗里下来了,他来回巡视着操场上的十七个人,一边继续吃着第二个大馒头,没什么好猜测的,犯人们知道这也算是考验吧,没人出头,都忍着。

    长官点点头,他对挑夫说:“两个人一个馒头。”

    “哦!”挑夫应了一声,立刻将担子挑到操场上,并开始发放馒头,犯人们终于盼到了这一刻。

    长官回头一看,发现不对,立刻冲了过去,两只手极其忙碌,他将已先分发到犯人手中的馒头一一抢回,然后对挑夫呵斥道:“两人一个馒头、两人一个馒头!你听不懂中国话吗?”

    那挑夫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听错了,他连忙解释道:“对不起,长官,是我听错了,我以为是一人两个馒头。”

    这也不能怪罪挑夫,不注意听,是容易理解为一人两个馒头,又不是馒头不够,为什么要两个人分一个呢?挑夫不敢多嘴,馒头再次重新发放,两个人一个。

    一个馒头在犯人手中被强行一分为二,这难免有大小之别,也许长官就是想看一出戏,结果呢?真就有戏上演,其实长官也担心,他担心这戏不能过了头,也就是参与的人不能多,否则他也不好收拾了,罚不责众吗,还不错,如长官所愿,只有两个犯人产生的争执。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为了分馒头,大小之争呗,两个人互不相让,转而扭打在一起,其余犯人也不闲着,一个观摩团形成了,还不停地叫好,长官也悄悄加入其中,也叫好。

    这一时刻,长官似乎已经融入到了这个群体之中,和其他犯人一样,喊好、狂笑、跺脚、拍巴掌,围观的犯人反倒有点不适应了,长官也发现,渐渐只剩自己一个人有激情,其余的旁观者都异常冷静,而观察的对象也从两个扭打在一起的犯人身上,转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样似乎就没趣了,两个扭打的犯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一出戏到此为止了,长官一招手,那个挑夫赶紧跑过来,长官指着那两个人说:“馒头,给他们俩吃,想吃多少,就给多少。”

    这次长官没有戏弄他俩,果然是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其余的犯人只有看的份。

    长官指着两个在担子边上吃馒头的犯人,向其余的人问道:“你们想不想跟他们一样?想的话,就一起去!”

    长官的神情、那动作、那语气,犯人敏锐地感觉到这话里又是一个圈套,他们当然想去,但理智告诉他们,他们需要坚守,坚守在饥饿的防线上。

    长官等待片刻,没人有反应,“很好!”长官很满意,他继续说道:“你们以后将面临许多非常严酷的考验,为了一个馒头就和自己人大打出手吗……”

    那两个人,没什么好说的,他们被淘汰了,仅一个上午,就有五个人出局了,这个速度是否太快了,那也没办法,宁缺毋滥,此后的行动都是在生死一线上,稍不注意,那就是死,有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所以在这个特训上,没有人情、没有犹豫,更不会有丝毫的恻隐之心。

    原以为这个测试后,其余的人可以痛痛快快地吃馒头了,结果没有,还是一个人半个馒头,再给点茶水,这就算是午餐了,不为什么,就为折磨人,之后再次投入特训之中,你要不服气,随时可以退出。

    一周的时间很紧,训练科目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射击、格斗、体能、心理素质、情景模拟,还有必不可少的忠诚测试,惟独没有野外生存的科目,这可能是基于两点考虑,一是因为这些人早就具备了野外生存的能力,更重要的是担心他们就此真的野外生存了,他们毕竟还是在押犯,对他们多少还是不放心的,所以之后的忠诚测试就显得更为重要了。

    他们的文档建的非常细致,父母、家庭,所有的背景资料一应俱全,之后就是被称之为洗脑教育,荣誉感、民族感的灌输自然是少不了的,当然这也是这些人最好的立功赎罪的机会,是愿意当罪人,还是当英雄?这就是摆在他们面前的选择。

    从监牢里弄出的这二十个人,本就是千挑万选的了,再经过这一周的特训,长官确定了最终的十个人,其余的人很遗憾,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当然这一趟也没白来,根据他们各自的表现,他们会相应做减刑处理,也算是有付出就有回报。

    至于胜出的这十个人,并不是每个科目都是优秀的,比如那个上海博士,就他的格斗,可想而知,训练的时候,一般情况下,他只有捂脸的份,但他居然也过关了,这样过关的例子还不止他一个人,这种情况是否有失公平,没有解释,你愿意置疑,你就置疑,总之,你被淘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