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林芳的心事
九仙湖畔，大家在远离湖边五十来步的地方平整草地，以便于清出宿营的空间。因为封禁山带来的安全感，大大地缓解了所有人原本紧绷着的神经。而人一旦松懈下来，首先想到的就是舒舒服服地吃点东西，然后再痛快地睡上一觉。
此时山中还会传来鸟语声，像是在兴奋地讨论着这群新到的人类。远处的天空浮现出火红的晚霞，霞光照在湖面上被微风吹出点点红光，把倒映在水里的九仙山都晃动起来。
赵肃青来不及欣赏湖景，他要趁天黑前再重新观察下进山的谷口。
谷口也是湖口，湖中的水在这里流出后形成一丈来宽的小溪。谷口东侧自然就是湖岸沿伸出的绝壁，全是光秃秃的岩石，底下由于经常被溪水漫过，长满了碧绿的青苔；
西侧是陡峭大山，按后世的标准，倾斜达到60度以上！在底下根本就看不见山顶。这片高山也和对面的绝壁一样，从北边一直延伸向湖泊的最南端。
山谷内突然传来类似千军万马的呼啸声，赵肃青连忙回头，原来是湖西岸的山坡上有着一大片竹海，湖面的山风吹过时，竹子们便会随风摆动着枝叶，发出的声响。
这真是兵家用无数语言赞美过的绝妙之地！难怪每个朝代都要封禁这里，无论多么强大的王朝也会力不从心啊！还有一层原因，是这上面形成的高山湖，湖岸的土地肥沃，如果叛乱份子在这里长期坚守，开垦出田地，就永远没有缺水断粮的可能！
虽然相对全国来说，地盘不大，却像人体抓挠不到的部位，一旦痒起来真是叫人手舞足蹈，痛不欲生！更严重的是，北面就是徽州，苏州，杭州等膏腴之地。江南数百年来都是国家的经济中心，这里如果有一股朝廷无法掌控的势力，做皇帝的哪还能寝食无忧！
查看完地形山势，赵肃青自信地觉得这一生还是能够保住性命的，而且还不用剃发扎辫，穿那丑得无法形容的蜈蚣装（马褂）。正当他高兴地返回时，却看见湖岸边有个熟悉背影。
那儿有几块半人多高的大石，这个瘦弱的背影正抱膝坐在上面。这不是林芳吗？她怎么一个人坐在那儿呢？赵肃青想起了后世第一次和曹薇在公园约会时情景，那时曹薇也是用这样的姿势坐在公园的草地上。
这样的一幕再次重现，赵肃青那回忆的脑海中便泛起了涟漪，久久无法平复。正当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过去时，一个小家伙却从眼前突然跑了过去。
原来大人们正在忙碌时，傅燕在无聊中看见一只红色的蜻蜓，她跑过去想抓住它。红蜻蜓察觉到了危险，干脆就往湖岸边飞去。付燕为了逮住那只蜻蜓，还把傅有贵给马驱赶虫子的竹枝拿来了，快要追到时，就把竹枝扫过去。
红蜻蜓显然慌了，一下子飞到了石块上面，许是累了，竟停在林芳散开的头发上。淘气的付燕眼里只有红蜻蜓，立刻就把竹枝扫过去，眼看就要打到林芳时，赵肃青抢先一步拦住了她。
“小哥哥，你干嘛拦住我呀？”
“只要你不捉它，我就教你唱一首歌，怎么样？”
“真的吗？”
“骗你的话我自己就变成蜻蜓让你抓。”
“那你唱个我听听。”
“你听好啰！”赵肃青唱起了那天见到曹薇时，公园里放的一首儿歌。
“晚霞中的红蜻蜓，
请你告诉我，童年时候遇见你啊，
那是哪一天？
提起小篮来到山上，
桑树绿如阴，采到桑果放进小篮，
难道是梦影。
晚霞中的红蜻蜓呀，
你在哪里啊，停歇在那竹竿尖上，
是那红蜻蜓。”
“小哥哥，我要学，好好听啊，快教我，快教我……”付燕已经完全忘记了那只红蜻蜓。
“好，那你过来，坐在这块小石头上，我一句一句教你……”
这首歌本就是童谣，付燕这会刚好六岁，正是模仿性最强的时候，唱了几遍就学会了。女童的嗓音，配上这带着童真的曲子，效果着实不错。
林芳听到歌声，眼中不知不觉地湿润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歌呢？让她不由地想起小时住的那个院子，奶奶不在的时候，只能一个人数着青草上的花朵，一个人望着天空上的白云……想要出去，大门却被紧紧地锁住……奶奶说过，父亲得罪了很多人，不能让他们看见……
“赵公子，这首歌叫什么名字？”林芳悄悄抹了下眼眶，恢复面容后问道，
“这首歌呀，嗯，就叫红蜻蜓。”赵肃青刚才教儿歌时就发现了林芳有些悲伤，只是不敢开口问她。
傅燕拍着手高兴地道：“原来它就是这首歌的名字呀，那我以后不去抓它了。”
“对啰，让它自由自在地飞来飞去不是很好吗？”赵肃青开导着这个小淘气。
“可是，它要是飞走了，谁陪我玩呀？”傅燕嘟起嘴来。
“这个嘛，它也要回家的呀，等明天它照样会出来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然它今天出来干嘛？”
“要是你骗人怎么办？”
“你这小家伙，我骗你干什么，只怕还有更好玩的呢！”
傅有荣媳妇张氏在远处喊到：“燕子！燕子！你个死丫头跑哪去了？”
“娘！我在这！”小丫头听见叫唤，也大声地回应着。
“天黑了，快回来！”
“你娘叫你呢！”见小丫头脚下没动，赵肃青催促道。
“有好玩的记得叫我啊！”傅燕只好回去了，临走时还叮嘱道。
赵肃青微笑着看着小家伙回去，石头上的林芳幽幽地叹道：“什么时候我也能被这样叫回家呢？”
“你家不是在南阳吗？”
“那是我出生的地方，父母不在那里，怎么能是家？”林芳低声道。
“我可以问问你吗？你不要介意啊，我早就想问了。”赵肃青小心地询问道：“为什么你的父母不把你带在身边呢？”
“爷爷说他们在福州赚钱，等赚够还债的钱就回南阳接我。”
“也就是说，你从小就在奶奶家里？”
“是的，我小时每天都被关在家里，除了教书的先生，就只有奶奶和我了。”
此时山中还会传来鸟语声，像是在兴奋地讨论着这群新到的人类。远处的天空浮现出火红的晚霞，霞光照在湖面上被微风吹出点点红光，把倒映在水里的九仙山都晃动起来。
赵肃青来不及欣赏湖景，他要趁天黑前再重新观察下进山的谷口。
谷口也是湖口，湖中的水在这里流出后形成一丈来宽的小溪。谷口东侧自然就是湖岸沿伸出的绝壁，全是光秃秃的岩石，底下由于经常被溪水漫过，长满了碧绿的青苔；
西侧是陡峭大山，按后世的标准，倾斜达到60度以上！在底下根本就看不见山顶。这片高山也和对面的绝壁一样，从北边一直延伸向湖泊的最南端。
山谷内突然传来类似千军万马的呼啸声，赵肃青连忙回头，原来是湖西岸的山坡上有着一大片竹海，湖面的山风吹过时，竹子们便会随风摆动着枝叶，发出的声响。
这真是兵家用无数语言赞美过的绝妙之地！难怪每个朝代都要封禁这里，无论多么强大的王朝也会力不从心啊！还有一层原因，是这上面形成的高山湖，湖岸的土地肥沃，如果叛乱份子在这里长期坚守，开垦出田地，就永远没有缺水断粮的可能！
虽然相对全国来说，地盘不大，却像人体抓挠不到的部位，一旦痒起来真是叫人手舞足蹈，痛不欲生！更严重的是，北面就是徽州，苏州，杭州等膏腴之地。江南数百年来都是国家的经济中心，这里如果有一股朝廷无法掌控的势力，做皇帝的哪还能寝食无忧！
查看完地形山势，赵肃青自信地觉得这一生还是能够保住性命的，而且还不用剃发扎辫，穿那丑得无法形容的蜈蚣装（马褂）。正当他高兴地返回时，却看见湖岸边有个熟悉背影。
那儿有几块半人多高的大石，这个瘦弱的背影正抱膝坐在上面。这不是林芳吗？她怎么一个人坐在那儿呢？赵肃青想起了后世第一次和曹薇在公园约会时情景，那时曹薇也是用这样的姿势坐在公园的草地上。
这样的一幕再次重现，赵肃青那回忆的脑海中便泛起了涟漪，久久无法平复。正当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过去时，一个小家伙却从眼前突然跑了过去。
原来大人们正在忙碌时，傅燕在无聊中看见一只红色的蜻蜓，她跑过去想抓住它。红蜻蜓察觉到了危险，干脆就往湖岸边飞去。付燕为了逮住那只蜻蜓，还把傅有贵给马驱赶虫子的竹枝拿来了，快要追到时，就把竹枝扫过去。
红蜻蜓显然慌了，一下子飞到了石块上面，许是累了，竟停在林芳散开的头发上。淘气的付燕眼里只有红蜻蜓，立刻就把竹枝扫过去，眼看就要打到林芳时，赵肃青抢先一步拦住了她。
“小哥哥，你干嘛拦住我呀？”
“只要你不捉它，我就教你唱一首歌，怎么样？”
“真的吗？”
“骗你的话我自己就变成蜻蜓让你抓。”
“那你唱个我听听。”
“你听好啰！”赵肃青唱起了那天见到曹薇时，公园里放的一首儿歌。
“晚霞中的红蜻蜓，
请你告诉我，童年时候遇见你啊，
那是哪一天？
提起小篮来到山上，
桑树绿如阴，采到桑果放进小篮，
难道是梦影。
晚霞中的红蜻蜓呀，
你在哪里啊，停歇在那竹竿尖上，
是那红蜻蜓。”
“小哥哥，我要学，好好听啊，快教我，快教我……”付燕已经完全忘记了那只红蜻蜓。
“好，那你过来，坐在这块小石头上，我一句一句教你……”
这首歌本就是童谣，付燕这会刚好六岁，正是模仿性最强的时候，唱了几遍就学会了。女童的嗓音，配上这带着童真的曲子，效果着实不错。
林芳听到歌声，眼中不知不觉地湿润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歌呢？让她不由地想起小时住的那个院子，奶奶不在的时候，只能一个人数着青草上的花朵，一个人望着天空上的白云……想要出去，大门却被紧紧地锁住……奶奶说过，父亲得罪了很多人，不能让他们看见……
“赵公子，这首歌叫什么名字？”林芳悄悄抹了下眼眶，恢复面容后问道，
“这首歌呀，嗯，就叫红蜻蜓。”赵肃青刚才教儿歌时就发现了林芳有些悲伤，只是不敢开口问她。
傅燕拍着手高兴地道：“原来它就是这首歌的名字呀，那我以后不去抓它了。”
“对啰，让它自由自在地飞来飞去不是很好吗？”赵肃青开导着这个小淘气。
“可是，它要是飞走了，谁陪我玩呀？”傅燕嘟起嘴来。
“这个嘛，它也要回家的呀，等明天它照样会出来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然它今天出来干嘛？”
“要是你骗人怎么办？”
“你这小家伙，我骗你干什么，只怕还有更好玩的呢！”
傅有荣媳妇张氏在远处喊到：“燕子！燕子！你个死丫头跑哪去了？”
“娘！我在这！”小丫头听见叫唤，也大声地回应着。
“天黑了，快回来！”
“你娘叫你呢！”见小丫头脚下没动，赵肃青催促道。
“有好玩的记得叫我啊！”傅燕只好回去了，临走时还叮嘱道。
赵肃青微笑着看着小家伙回去，石头上的林芳幽幽地叹道：“什么时候我也能被这样叫回家呢？”
“你家不是在南阳吗？”
“那是我出生的地方，父母不在那里，怎么能是家？”林芳低声道。
“我可以问问你吗？你不要介意啊，我早就想问了。”赵肃青小心地询问道：“为什么你的父母不把你带在身边呢？”
“爷爷说他们在福州赚钱，等赚够还债的钱就回南阳接我。”
“也就是说，你从小就在奶奶家里？”
“是的，我小时每天都被关在家里，除了教书的先生，就只有奶奶和我了。”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