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美国纽约，麦迪逊花园广场的篮球馆内，全球最大的运动时装品牌斯坦利公司正在举行新一季度的产品发布会。三十七岁的安纳托克·斯坦利，老斯坦利的大儿子，此刻正在演讲台上言辞激情地介绍着公司的新产品。
“非常欢迎各位来到此地，我确信，这将会是一个美妙的夜晚。本季度的新品发布会上，斯坦利公司将为全球消费者带来您前所未见的创新产品，这将是运动服装品牌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科技创新，将刷新您对运动服饰的认知。接下来我将会会在座的各位隆重介绍这些新产品。”
台下的记者和观众们露出了怀疑的眼色，很多人都在座位上窃窃私语。
老斯坦利坐在第一排，他面露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正盘算着再过两年就把公司彻底交给安纳托克打理，自己也好退休享受生活。
安纳托克继续着他的演讲。
“大家都知道，现在全球的运动服饰品牌都已经灵感枯竭，创新停滞，上一次技术大爆炸，还是把气垫引入到球鞋。可是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了，不论是球鞋、还是衣裤，都看不到任何革命性的创新。灵感枯竭的设计师们，只能在颜色搭配、图案拼接和所谓的外形上绞尽脑汁，翻来覆去，周而复始，亦或是和别的品牌联名，弄出夸张的字母LOGO。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运动品牌的发展已经走到了瓶颈，若是再不创新，等待我们的只有衰落甚至是破产。”
他从演讲台旁的陈列柜里拿起了一双看起来与正常运动鞋并无明显区别的样品，开始了介绍。
“21世纪的新科技，将属于生物科技，我想这应该是很多科学家们达成的共识。而我手里这双斯坦利公司的最新产品，就是搭载了最前沿的生物技术，它的材料不再是来自传统的兽皮或是橡胶树，更不是人造革和人造橡胶。它来自一种实验室里改良了基因的真菌。”
台下发出了惊呼声，很多观众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没错，各位应该猜到了，就像大家平时菜谱里那些可食用的真菌。我现在先向在座的各位提一个问题，你们知道大自然的生物中，谁制造的工具最富有韧性和强度呢？”
台下的观众们开始议论纷纷，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大学生模样的观众获得了回答资格。
“我想应该是蜘蛛丝吧，我是材料化学专业的学生，生物材料的确是现在材料公司研究的主流方向。”
“你真棒，工作人员稍后会联系你，送给你一双符合你脚码数的样品，就当做回答正确的奖品赠送给你，你将会是全球第一位拥有斯坦利公司最新生物科技球鞋的女孩。”
“谢谢。”
“我想大家肯定都在好奇为什么我刚刚还在给大家介绍真菌，现在又在突然调转话锋讲蜘蛛丝。与斯坦利公司合作的生物试验室，经过几年时间不懈的努力研究，从蜘蛛的DNA中，准确提取了有关制造蛛丝的所有基因，他们将这些基因通过目前最先进的基因编辑技术CRISPR，注入进一种很普通的食用真菌的DNA，代替了真菌本身的某些用来生产自身氨基酸的片段，那本来是指导合成其原本的某种蛋白质的。蜘蛛丝在大自然的产量极其稀少，很多武器公司曾经想要将其作为防弹衣的替代，却无疾而终。而现在，我们斯坦利做到了。斯坦利做到了全球的武器装备公司都无法做到的事。真菌因为其疯狂的生长速度，大量地生产出了这种和蛛丝一般的蛋白质。我们将其提取，然后制造了运动鞋还有衣裤。我手里这双用蛛丝蛋白制造的球鞋，可以抵御子弹的冲击，而它拥有的韧性和弹力更是远超橡胶和皮革。由于其天然的生物材料属性，舒适度更是会远超人造材料。各位斯坦利球鞋的粉丝们，试想一下你们穿着一双防弹球鞋在运动场挥汗如雨的飒爽英姿吧，那是一件多么自豪而引人注目的事。因为制造原材料的真菌可以大量培养和增殖，所以这双运动鞋的成本能够做到和一双普通球鞋相差无几，它的首发售价将会是199美金。”
台下爆发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安纳托克继续示意观众安静，他露出了得意的神情，继续着手中球鞋的介绍。
“整双鞋是一体化裁剪工艺，鞋底和鞋面都是蛛丝蛋白，有着超强的弹力和韧性，可以保护好您的脚踝，远离运动伤病。为了配合这次的新品发布，公司赞助了一场刚果雨林的探险计划。我的一位弟弟布莱克有幸成为了其中的一员，我为他感到无比的光荣，届时，探险开始之前，我将亲乘飞机带着斯坦利公司的最新产品，作为他们探险团队的装备，助力他们圆满完成这次热带雨林之旅。”
麦迪逊花园广场的大屏幕正播放着关于斯坦利的各种宣传片，广场上的人群气氛火热，大家都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
可正当人们忘乎所以地欢呼雀跃之时，一架小型客机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它越飞越近，也越飞越低，人群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一些先知先觉的人开始惊恐地四散逃窜。
站在演讲台上激情演说的安纳托克看着逐渐逼近的飞机，不知为什么觉得它似乎有些眼熟。
还未等人群反应过来，这架小型客机便撞上了篮球馆背面的摩天大楼。霎时间，浓烟四起，火光冲天。女人在尖叫，孩子在哭泣，人们开始疯狂地奔跑。难道这又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恐怖袭击吗？一阵阵的爆炸声从摩天楼的方向传来，刚刚还兴奋不已的安纳托克看着眼前的一切，宛若世界末日的场景，目瞪口呆，直直地站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绝望的人群简直不敢相信，和二十年前的“911”恐怖袭击如此相似的灾难此刻竟然会再次上演。而今夜，在麦迪逊广场狂欢的人群，成为这场灾难的观众和牺牲品。广场上发生的一切仿佛撒旦从地狱中走出降临人间，爆炸声、哭泣声、惨叫声、建筑材料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声混杂在一起，组成了一副人间惨剧的画卷。
一些勇敢的记着记者手中的摄像机刚才还对着演讲台，此刻全部对准了被飞机撞向的大楼。广场的空气中弥漫着汽油夹杂各种化学物质燃烧的刺鼻气味，滚滚黑烟从飞机撞击摩天楼的位置持续不断地涌出。
老斯坦利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二十年前的“911”，那天，他亲眼目睹了两栋见证了曼哈顿地区一个世纪繁荣的地标性建筑轰然倒塌。而那一年，美国经济才刚从互联网泡沫中复苏过来，便卷入了之后伊拉克战争的泥沼。
“疏散人群，疏散人群。”安保人员歇斯底里地喊着。
现场的警察忙着维护着广场的秩序，停靠在附近的救护车已经迅速赶到，正火急火燎地抢救着伤者。
“赶紧通知消防局，还有通知国家安全局，预防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灾难。毫无疑问这又是一场恐怖袭击，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恐怖袭击。”
安纳托克·斯坦利和老斯坦利在公司安保人员地帮助下，迅速离开了篮球馆，坐上了加长的林肯车，准备撤离。
老斯坦利的手机发出响声，有电话打了过来。公司高管已经确认刚才失事坠毁的飞机就是斯坦利家族的私人飞机。他静静地听着电话里的内容，整个人呆住了。他的三个儿子中的老二，三十一岁的安东尼·斯坦利和他的妻子还有两个孩子在刚才发生的爆炸中牺牲。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那架撞向摩天大楼的小型客机竟然是斯坦利家族的私人客机之一，他们一家今天原本是准备搭乘飞机去夏威夷度假的。
老斯坦利像个孩子一样，瞬间开始了崩溃的哭泣，安纳托克为了事业至今未婚，布莱克年纪尚轻也没有组建家庭。他失去的不仅是一个儿子，还有孙子孙女。他想不明白这一切发生的原因，就在刚才，他还以为这仅仅是一起并非针对他的恐怖袭击。
安纳托克安慰父亲，他以为父亲只是被刚才发生的事情吓坏了。
“安纳托克，遗憾地告诉你，你的弟弟安东尼一家在刚才失事的飞机上。”
“噢，上帝啊，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爸爸！”
他抱着父亲嚎啕大哭起来。
警方排查了所有私人飞机上的旅客身份，除了机组人员和安东尼·斯坦利一家，只有斯坦利家族的一位管家和几位随性服侍人员。飞机与地面控制台在起飞后半个小时就失去了联系，政府部门也没有收到任何极端组织的威胁预告。
显而易见，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事件，选择了斯坦利公司的新品发布会现场。或许这不只是一般意义上的恐怖袭击，而凶手就在飞机上，控制了飞机的驾驶，选择了同归于尽。要完成这样的驾驶动作，并准确撞击上大楼，飞机上的人员似乎除了机长和副机长之外，再无可能，除非凶手在登机的时候悄悄溜进了飞机内，可是这也似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在一个家族的私人飞机客舱内，任何一个不认识的人都会被怀疑，都会被立刻赶下飞机。如果这一切不是机长和副机长做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有某位熟识安东尼的朋友临时登上了飞机，而这个人则是一位经验丰富的驾驶员。
整起事故造成了300多人死亡，超过2000人受伤，包括在疏散过程中逃离的混乱群众引发的踩踏事件。官方在定义恐怖袭击还是谋杀案件之间犹豫不决，因为没有任何恐怖组织宣称要对此事负责。
纽约警方夜以继日地在调查全国拥有飞行执照的注册人员，但是毫无进展。如果找不到其他嫌疑人，那就只有可能是机长或者副机长。管家和服侍人员的人生履历、工作经验、社会关系都被彻底调查过了，几乎已经确定没有任何可疑之处，绝不可能拥有飞机驾驶的经验。
机长和副机长的家属们的银行账户受到了严密的监控，并且他们的出行也受到了限制。家属们向政府和警察局表示了强烈的愤怒，在忍受亲人离世之痛还要被莫名其妙地怀疑。
调查官帕克找到了老斯坦利，准备暂时结案，并询问了老斯坦利最近是否结识了什么仇家。老斯坦利明确表示没有，但是当天夜里，他突然间想到了些什么，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完全不可能，这起事件和当年发生的那件事又能有什么关联呢，已经过去如此之久。似乎只有很多年前的那件事会引发如此疯狂的报复行为，如果仅仅出于对他的私人怨恨，却要牵连如此多的无辜遇害者，那这人一定是个疯子。
“非常欢迎各位来到此地，我确信，这将会是一个美妙的夜晚。本季度的新品发布会上，斯坦利公司将为全球消费者带来您前所未见的创新产品，这将是运动服装品牌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科技创新，将刷新您对运动服饰的认知。接下来我将会会在座的各位隆重介绍这些新产品。”
台下的记者和观众们露出了怀疑的眼色，很多人都在座位上窃窃私语。
老斯坦利坐在第一排，他面露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正盘算着再过两年就把公司彻底交给安纳托克打理，自己也好退休享受生活。
安纳托克继续着他的演讲。
“大家都知道，现在全球的运动服饰品牌都已经灵感枯竭，创新停滞，上一次技术大爆炸，还是把气垫引入到球鞋。可是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了，不论是球鞋、还是衣裤，都看不到任何革命性的创新。灵感枯竭的设计师们，只能在颜色搭配、图案拼接和所谓的外形上绞尽脑汁，翻来覆去，周而复始，亦或是和别的品牌联名，弄出夸张的字母LOGO。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运动品牌的发展已经走到了瓶颈，若是再不创新，等待我们的只有衰落甚至是破产。”
他从演讲台旁的陈列柜里拿起了一双看起来与正常运动鞋并无明显区别的样品，开始了介绍。
“21世纪的新科技，将属于生物科技，我想这应该是很多科学家们达成的共识。而我手里这双斯坦利公司的最新产品，就是搭载了最前沿的生物技术，它的材料不再是来自传统的兽皮或是橡胶树，更不是人造革和人造橡胶。它来自一种实验室里改良了基因的真菌。”
台下发出了惊呼声，很多观众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没错，各位应该猜到了，就像大家平时菜谱里那些可食用的真菌。我现在先向在座的各位提一个问题，你们知道大自然的生物中，谁制造的工具最富有韧性和强度呢？”
台下的观众们开始议论纷纷，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大学生模样的观众获得了回答资格。
“我想应该是蜘蛛丝吧，我是材料化学专业的学生，生物材料的确是现在材料公司研究的主流方向。”
“你真棒，工作人员稍后会联系你，送给你一双符合你脚码数的样品，就当做回答正确的奖品赠送给你，你将会是全球第一位拥有斯坦利公司最新生物科技球鞋的女孩。”
“谢谢。”
“我想大家肯定都在好奇为什么我刚刚还在给大家介绍真菌，现在又在突然调转话锋讲蜘蛛丝。与斯坦利公司合作的生物试验室，经过几年时间不懈的努力研究，从蜘蛛的DNA中，准确提取了有关制造蛛丝的所有基因，他们将这些基因通过目前最先进的基因编辑技术CRISPR，注入进一种很普通的食用真菌的DNA，代替了真菌本身的某些用来生产自身氨基酸的片段，那本来是指导合成其原本的某种蛋白质的。蜘蛛丝在大自然的产量极其稀少，很多武器公司曾经想要将其作为防弹衣的替代，却无疾而终。而现在，我们斯坦利做到了。斯坦利做到了全球的武器装备公司都无法做到的事。真菌因为其疯狂的生长速度，大量地生产出了这种和蛛丝一般的蛋白质。我们将其提取，然后制造了运动鞋还有衣裤。我手里这双用蛛丝蛋白制造的球鞋，可以抵御子弹的冲击，而它拥有的韧性和弹力更是远超橡胶和皮革。由于其天然的生物材料属性，舒适度更是会远超人造材料。各位斯坦利球鞋的粉丝们，试想一下你们穿着一双防弹球鞋在运动场挥汗如雨的飒爽英姿吧，那是一件多么自豪而引人注目的事。因为制造原材料的真菌可以大量培养和增殖，所以这双运动鞋的成本能够做到和一双普通球鞋相差无几，它的首发售价将会是199美金。”
台下爆发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安纳托克继续示意观众安静，他露出了得意的神情，继续着手中球鞋的介绍。
“整双鞋是一体化裁剪工艺，鞋底和鞋面都是蛛丝蛋白，有着超强的弹力和韧性，可以保护好您的脚踝，远离运动伤病。为了配合这次的新品发布，公司赞助了一场刚果雨林的探险计划。我的一位弟弟布莱克有幸成为了其中的一员，我为他感到无比的光荣，届时，探险开始之前，我将亲乘飞机带着斯坦利公司的最新产品，作为他们探险团队的装备，助力他们圆满完成这次热带雨林之旅。”
麦迪逊花园广场的大屏幕正播放着关于斯坦利的各种宣传片，广场上的人群气氛火热，大家都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
可正当人们忘乎所以地欢呼雀跃之时，一架小型客机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它越飞越近，也越飞越低，人群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一些先知先觉的人开始惊恐地四散逃窜。
站在演讲台上激情演说的安纳托克看着逐渐逼近的飞机，不知为什么觉得它似乎有些眼熟。
还未等人群反应过来，这架小型客机便撞上了篮球馆背面的摩天大楼。霎时间，浓烟四起，火光冲天。女人在尖叫，孩子在哭泣，人们开始疯狂地奔跑。难道这又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恐怖袭击吗？一阵阵的爆炸声从摩天楼的方向传来，刚刚还兴奋不已的安纳托克看着眼前的一切，宛若世界末日的场景，目瞪口呆，直直地站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绝望的人群简直不敢相信，和二十年前的“911”恐怖袭击如此相似的灾难此刻竟然会再次上演。而今夜，在麦迪逊广场狂欢的人群，成为这场灾难的观众和牺牲品。广场上发生的一切仿佛撒旦从地狱中走出降临人间，爆炸声、哭泣声、惨叫声、建筑材料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声混杂在一起，组成了一副人间惨剧的画卷。
一些勇敢的记着记者手中的摄像机刚才还对着演讲台，此刻全部对准了被飞机撞向的大楼。广场的空气中弥漫着汽油夹杂各种化学物质燃烧的刺鼻气味，滚滚黑烟从飞机撞击摩天楼的位置持续不断地涌出。
老斯坦利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二十年前的“911”，那天，他亲眼目睹了两栋见证了曼哈顿地区一个世纪繁荣的地标性建筑轰然倒塌。而那一年，美国经济才刚从互联网泡沫中复苏过来，便卷入了之后伊拉克战争的泥沼。
“疏散人群，疏散人群。”安保人员歇斯底里地喊着。
现场的警察忙着维护着广场的秩序，停靠在附近的救护车已经迅速赶到，正火急火燎地抢救着伤者。
“赶紧通知消防局，还有通知国家安全局，预防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灾难。毫无疑问这又是一场恐怖袭击，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恐怖袭击。”
安纳托克·斯坦利和老斯坦利在公司安保人员地帮助下，迅速离开了篮球馆，坐上了加长的林肯车，准备撤离。
老斯坦利的手机发出响声，有电话打了过来。公司高管已经确认刚才失事坠毁的飞机就是斯坦利家族的私人飞机。他静静地听着电话里的内容，整个人呆住了。他的三个儿子中的老二，三十一岁的安东尼·斯坦利和他的妻子还有两个孩子在刚才发生的爆炸中牺牲。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那架撞向摩天大楼的小型客机竟然是斯坦利家族的私人客机之一，他们一家今天原本是准备搭乘飞机去夏威夷度假的。
老斯坦利像个孩子一样，瞬间开始了崩溃的哭泣，安纳托克为了事业至今未婚，布莱克年纪尚轻也没有组建家庭。他失去的不仅是一个儿子，还有孙子孙女。他想不明白这一切发生的原因，就在刚才，他还以为这仅仅是一起并非针对他的恐怖袭击。
安纳托克安慰父亲，他以为父亲只是被刚才发生的事情吓坏了。
“安纳托克，遗憾地告诉你，你的弟弟安东尼一家在刚才失事的飞机上。”
“噢，上帝啊，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爸爸！”
他抱着父亲嚎啕大哭起来。
警方排查了所有私人飞机上的旅客身份，除了机组人员和安东尼·斯坦利一家，只有斯坦利家族的一位管家和几位随性服侍人员。飞机与地面控制台在起飞后半个小时就失去了联系，政府部门也没有收到任何极端组织的威胁预告。
显而易见，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事件，选择了斯坦利公司的新品发布会现场。或许这不只是一般意义上的恐怖袭击，而凶手就在飞机上，控制了飞机的驾驶，选择了同归于尽。要完成这样的驾驶动作，并准确撞击上大楼，飞机上的人员似乎除了机长和副机长之外，再无可能，除非凶手在登机的时候悄悄溜进了飞机内，可是这也似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在一个家族的私人飞机客舱内，任何一个不认识的人都会被怀疑，都会被立刻赶下飞机。如果这一切不是机长和副机长做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有某位熟识安东尼的朋友临时登上了飞机，而这个人则是一位经验丰富的驾驶员。
整起事故造成了300多人死亡，超过2000人受伤，包括在疏散过程中逃离的混乱群众引发的踩踏事件。官方在定义恐怖袭击还是谋杀案件之间犹豫不决，因为没有任何恐怖组织宣称要对此事负责。
纽约警方夜以继日地在调查全国拥有飞行执照的注册人员，但是毫无进展。如果找不到其他嫌疑人，那就只有可能是机长或者副机长。管家和服侍人员的人生履历、工作经验、社会关系都被彻底调查过了，几乎已经确定没有任何可疑之处，绝不可能拥有飞机驾驶的经验。
机长和副机长的家属们的银行账户受到了严密的监控，并且他们的出行也受到了限制。家属们向政府和警察局表示了强烈的愤怒，在忍受亲人离世之痛还要被莫名其妙地怀疑。
调查官帕克找到了老斯坦利，准备暂时结案，并询问了老斯坦利最近是否结识了什么仇家。老斯坦利明确表示没有，但是当天夜里，他突然间想到了些什么，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完全不可能，这起事件和当年发生的那件事又能有什么关联呢，已经过去如此之久。似乎只有很多年前的那件事会引发如此疯狂的报复行为，如果仅仅出于对他的私人怨恨，却要牵连如此多的无辜遇害者，那这人一定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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