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迷途时光(11)
深红从我手里拿过钥匙，熟门熟路地打开了二楼大门。
不奇怪，再怎么说，当初能够顺利搬家也多亏大家帮忙__至于算不算帮倒忙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环顾着房间，眉毛拧在一起：“我怎么感觉这里比上次看到的时候少了很多东西呢？”
“对不知道‘收拾’两个字怎么写的你，我很难解释这个问题。”我轻哼一声，从盒子里拿起一根烟，递给深红__
“吸不吸？”
她笑眯眯的摆摆手：“戒烟半年了哦！”
一股烟雾从我嘴中喷出，用手指的指电脑：“13-5-21-1-1-8-5。”
听到这句话，她随手拍了拍书桌，在键盘上敲打一阵，输入密码：“1-1-2-3-5-8-13-21。”
“‘哦，严酷的魔王！哦，瘸腿的圣徒！’斐波那契数列被你排列成《达芬奇密码》，恐怕也只有你一个人了。”
深红朝我调皮的眨眨眼，唤醒正在休眠的电脑。
“至少还有更新软件。”她盯着屏幕，“看来解码器应该没问题……你要看哪段？”
“当然是塌陷发生前后的那一段。”
“不，我是说__”
“地理位置__摄像头可不止一个。”
这话不用让我挑起一边眉毛。
“哦？看来那帮公务员是真的打算双手离开键盘了啊！”
在脑海中思索片刻，我点了点屏幕：“那么……从北边两条岔道的交汇点开始，沿滨江公路向南，一直到观景平台边上的所有监控点。”
十余个监控摄像头记录的影像被逐个平铺在屏幕上。
“帮我按照塌陷发生的瞬间对其视频吧。”
深红抱起肩膀，无奈地瞧着我：“说起来容易，你真以为能像电影里那样一键解决所有问题吗？”
抱怨归抱怨，深红依然在说话间连点键盘，根据监控视频内嵌的时间拖好了进度条。
年数已久的古旧电脑用风扇蜂鸣着发出抗议。
我用食指和中指夹住烟，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上头这么死命捂着，看来爆炸的传闻所言不虚？”
“看完就知道了。”
播放键按下，屏幕的某个部分骤然化为一片炽白。
那个辟谣的专家大概会庆幸没有为自己的结论下什么赌咒，立个flag吧。
比起火球，那短暂的光景更像是一道粗壮过头的闪电被狠狠劈在地上。
“这还真是……”
眼下没功夫注意爆炸，我开始在几个视频中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果然，有几个人吓坏了。”
面对这种场面，就算胆子再大也难免要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屏幕中的人群根本没有回头的心思，像群惊恐的兔子一样四散而逃。
我的额头上沁出几抹汗珠：“注意这几个人，他们在往南边跑，人群就在那个方向。”
“几个快要拖成残象的黑影在视频之间被迅速传接。”
“途中摔倒了两个，但剩余数人最终还是成功上垒。”
深红边听着边迅速刷刷在小笔记本上记下我说的每一句话。
“在最后一个监控点影像中，可以看到几名身着警备制服的人正迅速向奔跑者靠拢，把他们全部控制在人群之外。”
“他们嘴里叼着东西，应该是哨子没错。”
“停！就是这里。”话语从嘴中脱口而出。
奔跑的时间码终于静止。
=====14:58:18=====
“呼__”
“果然……看来可以确认无误了。”
我关掉电脑，避免风扇声再次打扰注意力。
深红轻轻拍我的肩膀：“有头绪是很好啦，不过方便分享一点给你可爱勤劳勇敢的搬运工吗？”
我缓缓坐在桌子上：“只是验证了一个猜想……老样子，你来评估。”
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就算阔别许久，老搭档之间的默契依然没有消失。即便是过去更加头疼的场合，我们也一直坚持着这套方法。
我掏出笔记本，准备检查手里应有的情报。
“凌先希望确认她是否在梦境里看到了真实的实物。然而，只靠她独自进行验证，永远也找不到‘合适的客观证据’。”
“尽管如此，在凌先给我描述的‘梦境’里，已经存在某个‘她不可能提前了解’的细节__因爆炸导致的道路塌陷而造成‘人群逃窜’。”
我边在笔记本上写下最新得到的情报，一边对着深红说着自己的推论。
“《海关大楼的钟声》：[每逢整点，位于新都观景海滩附近的海关大楼都会发出钟声，并伴以《旭日》的音乐。]这一惯例几经更改，最终在上世纪90年代落定。”
深红打断我，她用手指敲打着桌面，提出疑问：“这……有什么关联吗？”
我继续起草情报，头也不抬：“继续听__”
“《观景海滩上的狂奔》：10月13日下午三时整，新都观景海滩附近公路的交汇点上发生了道路离奇坍塌事件。然而，被藏起的监控显示，当时[实际发生了爆炸]，还有十余个目击者惊慌奔逃。”
“啪！”的一下，我合上笔记本，说出梦境的前因后果：“因为爆炸导致道路坍塌，所以致使人群逃窜，正在这时观景海滩上的钟声响起《旭日》这首音乐，刚好凌先看到的幻想远超寻常感官所能认知的范涛，她所在的幻境中与现在所监控看到画面一模一样。”
深红深吸一口气，坚定的点了点头：“所以你的结论是__幻象反映了‘过去’。”
“凌先见到过类似的幻象。”我略微颔首：“慌乱的数人朝观景平台飞奔，被人吹着哨子拦截在场外。”
“她说：‘当时不知道哪里正播放着《旭日》’。就是这一点让我找到了验证虚实的机会！”
深红似乎也跟上了思路，她的眼珠按顺时针转了转，若有所思：“附近的钟楼会在准时报时，并播放《旭日》音乐……”
“就算她早就知道这点，人们引起的骚乱可是一直都被上头封锁着消息，当做普通的道路损坏报道呢。”
“一个高中生在周四下午的上课时间跑去市区闲逛？如果她真的这么做的话，肯定会留下记录才对。”
“你不会让我去找她们班级的出勤名册吧？”她用一只手悲苦地挡着脸。
“我倒是不会介意喔？”我莞尔道：“只是从一个说谎者的角度来看，这么生硬的逻辑根本连自己都说服不了__我不觉得她会迟钝到这个地步。”
“‘道路故障’和‘有人引起骚乱’这两个事件。后者并没有被新闻报道，她却能通过一个类似的梦境，在里面发现和前者有关的时间证据。”
“那么凌先能够给出这条关联，只有两种可能性：”
深红接过我的话语。
我紧接着快速的说下去：“1、她完全知晓两个事件，正在主动编造一个符合实际情况的梦境；”
“又或者，她真的只是恰好通过梦境知道了当时的景象而已。”
不奇怪，再怎么说，当初能够顺利搬家也多亏大家帮忙__至于算不算帮倒忙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环顾着房间，眉毛拧在一起：“我怎么感觉这里比上次看到的时候少了很多东西呢？”
“对不知道‘收拾’两个字怎么写的你，我很难解释这个问题。”我轻哼一声，从盒子里拿起一根烟，递给深红__
“吸不吸？”
她笑眯眯的摆摆手：“戒烟半年了哦！”
一股烟雾从我嘴中喷出，用手指的指电脑：“13-5-21-1-1-8-5。”
听到这句话，她随手拍了拍书桌，在键盘上敲打一阵，输入密码：“1-1-2-3-5-8-13-21。”
“‘哦，严酷的魔王！哦，瘸腿的圣徒！’斐波那契数列被你排列成《达芬奇密码》，恐怕也只有你一个人了。”
深红朝我调皮的眨眨眼，唤醒正在休眠的电脑。
“至少还有更新软件。”她盯着屏幕，“看来解码器应该没问题……你要看哪段？”
“当然是塌陷发生前后的那一段。”
“不，我是说__”
“地理位置__摄像头可不止一个。”
这话不用让我挑起一边眉毛。
“哦？看来那帮公务员是真的打算双手离开键盘了啊！”
在脑海中思索片刻，我点了点屏幕：“那么……从北边两条岔道的交汇点开始，沿滨江公路向南，一直到观景平台边上的所有监控点。”
十余个监控摄像头记录的影像被逐个平铺在屏幕上。
“帮我按照塌陷发生的瞬间对其视频吧。”
深红抱起肩膀，无奈地瞧着我：“说起来容易，你真以为能像电影里那样一键解决所有问题吗？”
抱怨归抱怨，深红依然在说话间连点键盘，根据监控视频内嵌的时间拖好了进度条。
年数已久的古旧电脑用风扇蜂鸣着发出抗议。
我用食指和中指夹住烟，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上头这么死命捂着，看来爆炸的传闻所言不虚？”
“看完就知道了。”
播放键按下，屏幕的某个部分骤然化为一片炽白。
那个辟谣的专家大概会庆幸没有为自己的结论下什么赌咒，立个flag吧。
比起火球，那短暂的光景更像是一道粗壮过头的闪电被狠狠劈在地上。
“这还真是……”
眼下没功夫注意爆炸，我开始在几个视频中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果然，有几个人吓坏了。”
面对这种场面，就算胆子再大也难免要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屏幕中的人群根本没有回头的心思，像群惊恐的兔子一样四散而逃。
我的额头上沁出几抹汗珠：“注意这几个人，他们在往南边跑，人群就在那个方向。”
“几个快要拖成残象的黑影在视频之间被迅速传接。”
“途中摔倒了两个，但剩余数人最终还是成功上垒。”
深红边听着边迅速刷刷在小笔记本上记下我说的每一句话。
“在最后一个监控点影像中，可以看到几名身着警备制服的人正迅速向奔跑者靠拢，把他们全部控制在人群之外。”
“他们嘴里叼着东西，应该是哨子没错。”
“停！就是这里。”话语从嘴中脱口而出。
奔跑的时间码终于静止。
=====14:58:18=====
“呼__”
“果然……看来可以确认无误了。”
我关掉电脑，避免风扇声再次打扰注意力。
深红轻轻拍我的肩膀：“有头绪是很好啦，不过方便分享一点给你可爱勤劳勇敢的搬运工吗？”
我缓缓坐在桌子上：“只是验证了一个猜想……老样子，你来评估。”
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就算阔别许久，老搭档之间的默契依然没有消失。即便是过去更加头疼的场合，我们也一直坚持着这套方法。
我掏出笔记本，准备检查手里应有的情报。
“凌先希望确认她是否在梦境里看到了真实的实物。然而，只靠她独自进行验证，永远也找不到‘合适的客观证据’。”
“尽管如此，在凌先给我描述的‘梦境’里，已经存在某个‘她不可能提前了解’的细节__因爆炸导致的道路塌陷而造成‘人群逃窜’。”
我边在笔记本上写下最新得到的情报，一边对着深红说着自己的推论。
“《海关大楼的钟声》：[每逢整点，位于新都观景海滩附近的海关大楼都会发出钟声，并伴以《旭日》的音乐。]这一惯例几经更改，最终在上世纪90年代落定。”
深红打断我，她用手指敲打着桌面，提出疑问：“这……有什么关联吗？”
我继续起草情报，头也不抬：“继续听__”
“《观景海滩上的狂奔》：10月13日下午三时整，新都观景海滩附近公路的交汇点上发生了道路离奇坍塌事件。然而，被藏起的监控显示，当时[实际发生了爆炸]，还有十余个目击者惊慌奔逃。”
“啪！”的一下，我合上笔记本，说出梦境的前因后果：“因为爆炸导致道路坍塌，所以致使人群逃窜，正在这时观景海滩上的钟声响起《旭日》这首音乐，刚好凌先看到的幻想远超寻常感官所能认知的范涛，她所在的幻境中与现在所监控看到画面一模一样。”
深红深吸一口气，坚定的点了点头：“所以你的结论是__幻象反映了‘过去’。”
“凌先见到过类似的幻象。”我略微颔首：“慌乱的数人朝观景平台飞奔，被人吹着哨子拦截在场外。”
“她说：‘当时不知道哪里正播放着《旭日》’。就是这一点让我找到了验证虚实的机会！”
深红似乎也跟上了思路，她的眼珠按顺时针转了转，若有所思：“附近的钟楼会在准时报时，并播放《旭日》音乐……”
“就算她早就知道这点，人们引起的骚乱可是一直都被上头封锁着消息，当做普通的道路损坏报道呢。”
“一个高中生在周四下午的上课时间跑去市区闲逛？如果她真的这么做的话，肯定会留下记录才对。”
“你不会让我去找她们班级的出勤名册吧？”她用一只手悲苦地挡着脸。
“我倒是不会介意喔？”我莞尔道：“只是从一个说谎者的角度来看，这么生硬的逻辑根本连自己都说服不了__我不觉得她会迟钝到这个地步。”
“‘道路故障’和‘有人引起骚乱’这两个事件。后者并没有被新闻报道，她却能通过一个类似的梦境，在里面发现和前者有关的时间证据。”
“那么凌先能够给出这条关联，只有两种可能性：”
深红接过我的话语。
我紧接着快速的说下去：“1、她完全知晓两个事件，正在主动编造一个符合实际情况的梦境；”
“又或者，她真的只是恰好通过梦境知道了当时的景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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