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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杨国忠的阴谋

    田承嗣似是早就知道苏落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脸上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

    “你可要想清楚了。”他低沉着声音说道,“你可知道你拒绝的是谁?”

    苏落心中冷笑,当今皇帝我都敢拒绝,何况只是个三镇节度使。

    若是在以前,他或许还要有所忌惮,但此时的苏落,根本不会理会安禄山。

    就算是安禄山发飙又能如何?

    “田将军,我自然是清楚的。”苏落轻笑道,“我生性淡泊惯了,仕宦之事我并没有兴趣。”

    田承嗣并没有强行劝说,他知道单纯的劝说并没有什么意义。

    他跟苏落虽然接触的次数并不是很多,但他的性情却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尤其是在第一次见到苏落的时候,他可是一个强项之人。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田承嗣轻声说道。

    “田将军且慢,小人有句话想要奉告将军,还请将军不要在意。”

    “苏小友有何建议要与老夫?”田承嗣轻笑道。

    “田将军向来懂得审时度势,莫要误入歧途,还是要好自为之。”苏落轻声说道。

    田承嗣闻言一愣。他有些摸不准苏落这番话,到底是什么目的。

    他在安史之乱后,能够节度一方,成为藩镇割据的始作俑者,他自然是足够聪明的。

    他也从苏落的话中,琢磨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只是他还不清楚,苏落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苏落这番话,也是故意为之。

    田承嗣并不是那种可以久居人下的人物。

    他其实对于安禄山也并没有多少忠诚,安史之乱中,他就是蛇鼠两端,一会儿投降唐军,一会儿回到叛军。

    等到安史之乱结束,他反而成为一镇节度,开创了藩镇世袭的局面。

    他只是想要在田承嗣的心里种上一根刺而已。

    至于他跟安禄山怎么回复,那就不是他去想的事情了。

    田承嗣走后,郑潜曜和张巡来到了三家村找苏落。

    “安禄山会不会提前发难?”张巡有些担忧的问道。

    “县尊,我一介草民,他会因为我而提前发难?”苏落忍不住笑道,“你怕是多虑了。”

    “安禄山此人心胸狭窄,未必能够咽下这口气。”张巡轻声说道。

    苏落若是名门望族,安禄山或者还有些顾忌,但他只是个寒族百姓,以安禄山的心性,未必能够容忍得下来。

    苏落笑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他又转向郑潜曜轻声问道:“驸马爷怕是要返回长安了吧。”

    “你怎么知道?”

    “前些日子,卢奕大人来过三家村。你上奏的折子并没有递上去。我就猜测皇帝应该要将你召回去了。”苏落轻声说道。

    “已经收到诏书。限期返回京城了。”

    苏落轻笑道:“只是驸马爷的任务未能完成。”

    他所说的任务,自然是杨国忠的目的。

    杨国忠打的好算盘,只是可惜功亏一篑。

    苏落有时候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锋芒外露了。

    他自从穿越过来之后,便接连得罪了玄宗朝的两大权臣,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而他现在还能够活着,也算是个奇迹。

    当然他很清楚,自己能够活着,其实靠的是范阳卢氏和张巡兄弟的庇护。

    只是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当初刚刚穿越过来的那个少年了。

    他曾经非常担心安史之乱,而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这样的顾虑。

    即便是安禄山的二十万人马,苏落也毫无畏惧。

    有了火箭和土地雷的存在,安禄山即使全军来犯,也是讨不到便宜的。

    就像是后世的英军,几百人便能够攻占广州城,甚至还能够打进北京城,这些都是文明的代差。

    杨国忠将宰相韦见素、京兆尹鲜于仲通、中书舍人窦华、侍御史郑昂、御史大夫魏方进等人叫到了府中。

    “郑潜曜并没有查出苏落的造反证据,诸位看看可有什么办法吗?”

    侍御史郑昂抢先说道:“我打算弹劾郑潜曜与苏落暗中勾结,故意替苏落隐瞒造反证据。”

    “郑大人可有证据?”韦见素虽是攀附于杨国忠,却相对而言是个忠厚的人。

    “我身为御史,自然可以风闻言事。”郑昂冷笑一声,“若是需要证据,自然也是有的。”

    韦见素并没有问郑昂是什么证据,而是轻声说道:“他终究是驸马,皇帝面上过不去。”

    杨国忠却突然沉声说道:“管他是谁,与我作对,便只有一个下场。”

    韦见素闻言,也只好叹息了一声。

    京兆尹县鲜于仲通出口说道:“这苏落不过是一介草民而已,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寻个事由,让张巡将他拿下狱中就是了。”

    杨国忠冷哼一声:“张巡也是个不识抬举的。”

    “鲜于大人有所不知,相爷曾经派人去给张巡送过信,那张巡反倒是将信给撕了。”郑昂沉声说道,“这张巡也是个有反骨的。”

    鲜于仲通年纪颇大,平时并不怎么管事。

    但他却是杨国忠的亲信,故此今日的会议便将他给请了过来。

    “郑御史所言甚是,只有坐实了他的谋反,方才好出兵。”中书舍人窦华说道,“明日趁着郑潜曜尚未回到京城,我们便向其发难。”

    “郑潜曜终归是驸马,没有确切的证据,怕是难以治罪。”杨国忠说道。

    “相爷放心,我已预先做了准备。”郑昂轻声说道。

    众人商议完毕,已是深夜时分,于是众人散了回家。

    第二天乃是朝会,众臣施礼毕,郑昂便再度跳了出来。

    “陛下,臣有事要奏。”

    李隆基见是郑昂,心中便有些烦躁。先前朝会便是郑昂跳出来弹劾苏落,却又没有什么证据,结果朝堂上吵了好一会儿,耽误他回后宫享乐。

    “郑爱卿,又有何事要奏?”

    “臣弹劾驸马郑潜曜和苏落暗中勾结,意图谋反。”

    “又是苏落?还牵涉到了驸马?”李隆基颇有些暴躁,乃沉声说道,“你可有证据,若是凭空诬告驸马,你可晓得罪过?”

    “臣自是有证据,还请陛下允许臣的证人上堂。”郑昂说道。

    “传。”

    “谢陛下。”郑昂走出大殿,过了半刻钟的功夫,便见他领了一个人进来。

    那人径直跪在了地上。

    “他是何人?”

    “回陛下,他叫郑财,乃是郑潜曜的官家。”

    李隆基闻言,面色一变,沉声喝道:“郑财,你可知道以奴告主,无论真假,都是要杀头的。”

    郑财慌忙磕头不已,高声喊道:“草民虽是贱籍,也晓得大义。驸马爷虽是草民的主人,但他犯下大逆之罪,草民不敢不报。”

    “驸马果真与苏落勾结,想要谋反吗?”李隆基沉声说道。

    “是的。驸马自从到了雍丘城后,便日夜与苏落、张巡谋划,他们已是招兵买马有上万之数,定于五月初七起事,届时驸马爷便在长安城里应外合。”

    “胡说。”张晓慌忙出阶,高声喊道,“陛下,他一人之言,不足取信,更何况他乃是以奴告主,按律当斩。”

    “张中丞,令弟谋反,你恐怕也难辞其咎。”郑昂阴沉着说道,“到时候怕也是通风报信吧。”

    “郑昂,你血口喷人。”张晓向李隆基施礼道,“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郑昂实在是阴险小人,罗织罪名,谋害忠良。”

    郑昂却是冷笑一声:“张中丞,此言差矣。是不是忠良还是未知之数。”

    “郑潜曜如今到了何处?”李隆基突然问道。

    “据长安还有百里。”

    “待他回到京城,即刻拿下,幽禁于公主府,未经允许,不得擅自离开。”李隆基瞧向张晓,继续说道,“御史中丞张晓,以褫夺官职,禁闭于府内。左羽林军大将军安元贞领一万兵马,前往真源县,务必将苏落和张巡押送到京城。”

    “陛下圣明。”

    张晓还想要反驳,但已经有千牛卫上前将其押出了大殿。

    “退朝!”高力士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兴庆宫内,李隆基端着琉璃杯,喝着美酒。

    “真就只有一坛了?”

    “回避下,据胡掌柜所言,这十里香乃是新法酿造,工艺繁琐,每个月也只能酿出十坛。这个月也只往长安城里,运来了五坛酒。如今只剩下这一坛酒了。”高力士回道。

    自从李隆基打算派兵捉拿苏落和张巡之后,他在高力士的建议下,将悦来酒楼给查封了。

    于是仅剩的一坛十里香,便被送进了皇宫。

    “这苏落倒是个机巧之人。”李隆基叹息道,“可惜这酿酒的法子要失传了。”

    “陛下,既然是苏落的方子,便是叫他写出来就是了。”高力士说道。

    “是极。”李隆基顿时恍然大悟,“传旨给安元贞,务必要将苏落活抓。不可伤他性命。”

    “遵旨。”

    李隆基躺在卧榻上,心中暗道:“香皂,鞭炮,美酒,此人倒是东方朔一样的人物。”

    “先生,如今怎么办?”旺财问道。

    当安元贞的军队,进入扶沟县的时候,旺财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而且他们也打听出了,他们的目标是苏落和张巡。

    与此同时张巡也得到了消息。

    尽管张晓被关押起来,但他在长安城里还是有些人脉的。

    “想不到,这一天还是来了。”苏落叹息道。

    他原本以为,自己将来要对付的是安禄山的叛军,结果竟然是唐军。

    他看向一旁的张巡,轻声问道:“县尊欲要何如?”

    “如今之计,只能是到陛下跟前,直诉冤枉了。”张巡叹道。

    “县尊可知,此番一去,只怕难以活命。”苏落轻声说道。

    且不说张巡能不能见到皇帝,即便是见到了皇帝,难道就能够洗刷掉自己的嫌疑吗?

    束手就擒,只有死路一条。

    在历史上,还没有哪个被诬告谋反的人,最终是能活下来的。

    那可是连太子,都将惨死的死局。

    “你想要干什么?”张巡惊异的问道。

    “我没有太大的企图,只是想要活的好一点。但是似乎朝廷并不打算给我这个机会。”苏落轻声笑道,“那就只有逼朝廷送我这个机会了。”

    “你真打算谋反?”

    “我并不想谋反,我只是自卫而已。”苏落叹道。

    张巡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劝说苏落的。

    他只好返回了雍丘城,等待着安元贞的到来。

    此时同福镖局的拜师,达到了七十五人,其中斥候队十二人。

    但苏落能够招募来的镖师,且符合条件的人,足有三百人。

    “三哥,看来我们得跟官军打上一仗了。同福镖局的镖师,将月钱翻倍,同时每个箭楼上都保持着最少四人值守。”苏落看向苏苗,继续吩咐道,“而且将情况通知下去,另外能够招募的镖师,也可以继续招募进来。”

    根据情报,安元贞带来的军队足有一万人之多。

    以苏落的估算,若是防守的话,一百人的镖师,就完全足够。

    但若是进攻的话,最少也得五百人以上。

    当然这是在以百分之十的阵亡率,便足以造成部队溃散的情况下,才会发生的事情。

    苏苗刚要离开,却见刘大树和王三麻走了进来。

    “三叔,你们怎么来了?”苏落问道。

    “我们听说朝廷要打算派兵攻打我们?”

    “不是要攻打我们,他们想以谋反的罪名将我抓起来。”苏落笑道,“只是我不想束手就擒,可能就得跟他们打上一仗。”

    刘大树和王三麻,都对谋反没有概念。他们也只有朴素的忠君观念。

    尽管在张巡来到真源县后,他们的生活比前一个县令稍微好过一些,但仍旧经常性出现食不果腹的情况。只有当苏落发明了香皂之后,他们两个村逐渐过上了富裕的生活。

    他们很清楚,目前的生活全都是因为苏落,一旦没有了苏落,他们恐怕就会再度回到以前的生活。

    “能打赢吗?”

    苏落轻笑道:“若是有两百人的镖师,应该轻松打赢。”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这就去找人。”刘大树和王三麻说道。

    其实苏落并不是需要这么多人,但他也不清楚,安元贞的军队到底精锐到什么程度。

    至少上次冒充山贼的那只部队,还在苏落的预估之内。

    苏落所依靠的不仅仅是人,他更为依仗的是超脱出这个世界的火箭和土地雷。

    以及可以辅助火箭的三弓床弩。

    一天之后,安元贞的左羽林军来到了雍丘城外。

    张巡自缚于县衙,以表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