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求救信

    叶蝉衣斜靠在椅子上，挪动了两下才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白苏站在一侧，良久白芨带着书羽涅匆匆赶来，行了礼便站在一侧，书羽涅到显的有些木讷，还不知道该做什么，顺势准备行礼，

    “不用，站着吧，你未正式拜在我门下，水安息乃是仙门之首，我也不好受了你的礼，等你正式拜在我门下，在论规矩！”

    叶蝉衣一脸严肃，一改往日说火爆就火爆的脾气，不断敲击着桌面那封书信，若有所思，白芨见气氛尴尬，悄悄绕到叶蝉衣身后，大致看清了信上的字，看到落款处，有些震惊。

    “淮扬南家？”

    白芨倒吸了一口冷气，乖乖的退回原来的地方，这时叶蝉衣垂下了眸子，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很难下决断一样，书羽涅看着叶蝉衣为难不以，心中不解，这样一个任性，连水安息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到底在踌躇什么？

    “怎样？”

    白芨还在犹豫要不要开口，见白苏也有些渴望知道，撇了一眼叶蝉衣，见叶蝉衣没有什么反应，才缓缓开口。

    “淮扬南家，与寒水楼是世交，当年楼主掌管寒水楼时发过誓，只要南家有求，必应。”

    “既然如此，应了就是”

    “真是世家子弟，世上之事哪有‘有求必应’这么简单，那可是汉宫秋的地盘，肯定不好行事，楼主多年不出山，这一出去肯定会引起猜测。”

    所有人沉默，书羽涅看着叶蝉衣一脸鄙夷的看着白芨，就知道她踌躇的便是后者，叶蝉衣冷笑道。

    “白芨，要不然你去？那里你熟。”

    “楼主肯定是在坑我，南家要是看到我还活着，非得把我给卸的零碎。”

    白芨说的委屈，忽然又觉不太合适，偷偷瞄了一眼叶蝉衣的反应，叶蝉衣的脸果然沉了下来，白苏和书羽涅任然不明所以，叶蝉衣起身又顿了顿，叠好桌子上的信，交到白芨手上，轻触上白芨的额头，叹气道。

    “他最后还是没把你教聪明，”

    良久才转身，脸色渐渐的阴沉下来，白芨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白苏上前看起来有些紧张，书羽涅不以为然道。

    “我去！“

    叶蝉衣并没有因为书羽涅的自告奋勇有一点变化，书羽涅不懂，不想去便可以不去，何必生出这么多难处，叶蝉衣或许也不懂书羽涅心中的大道是非，

    “如果明早落了雪，书羽涅和白苏随我去淮扬，白芨留下。”

    “是”

    送走叶蝉衣，白苏看向白芨，想要从白芨那里知道些什么，白芨却也一脸懵懂的看着白苏和书羽涅，对于书羽涅的那双眸子，白芨始终都想着退避三舍，

    “为何明日落雪才能出寒水楼？”

    “这个我如何知道，四年前不是也出过一次楼，可能是这几年寒水楼虽然生意遍布四海，但人是多年不出山，有些怕生，又或许害怕遇到那些老头子，想起往事，伤感？大概就是如此。”

    夜里，月朗星稀，没有一点要下雪的征兆，书羽涅立在窗前，闭眼凝神，似乎在等待什么，或许被白芨的话震惊到，又或许自己也不想待在这里，怪异的情绪一股脑涌在脑子里，揉成一团乱麻，叶蝉衣靠在窗前的塌上，白芨就守在身旁，两人都是不言不语。

    “楼主，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南家的事我不能坐视不管，我怕他有一天回来会怪我，怪我袖手旁观，你也知道年少时我轻狂过了头，如今虽然不懊悔，却自责自己太过愚笨，”

    “时过境迁，您把寒水楼治理的很好，他不会怪你。”

    “谁知道？”

    每个人心中都塞的满满当当，有些不便让世人知道，白芨有些愧疚的看着叶蝉衣自苦，人心难遇，世道冷清，自己的坎始终要自己面对，可到了叶蝉衣这里便像是生了根，活生生的扎在最黑暗又最柔软的地方，一触及就疼痛不已，

    天刚亮，叶蝉衣还在迷迷糊糊的睡着，听见敲门声揉了揉太阳穴，还没等到开口就听见门外传来书羽涅急切的声音，

    “下雪了。”

    下雪了，叶蝉衣一惊，推门就走了出去，赤着双脚，也没有梳妆，头发有些凌乱，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冷，书羽涅忽然非礼勿视的转过了头，又担心叶蝉衣会受凉，思量片刻后，走进叶蝉衣的寝室拿出了鞋子，蹲在叶蝉衣身边，

    “抬脚！”

    叶蝉衣眼神复杂的看着书羽涅，外面的雪虽然落地化水，却还是不断落下来，叶蝉衣鬼使神差的抬起了脚，似乎顾不得寒冷一样。外面树枝上的雪落的随意，像是随手撒上去一样。刚落下就被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