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梦见厉鬼
刘灵拖着沉重的步伐，感觉自己走了有很长时间这才终于回到了地面。
刘灵站立在廷尉府空旷的院落里，抬头仰望着满天璀璨的星河，幽蓝的天空异常清朗，数以万计的星星就如撒在蓝绸上的碎钻，闪烁着静谧而又坚定的光芒。
刘灵心中升起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这片星空哪怕过了千年还是未曾改变，记得自己以前跑完龙套回到出租屋最喜欢的就是眺望夜空。
虽然现在她不必再为衣食住行烦忧，但是却感觉心头沉甸甸的，此刻仰望夜空，刘灵试图在漫天星斗中寻找些许慰藉。
“公主有心事？”说话的正是那名年轻人。
刘灵转过头，看着这个年轻人清澈的眼神，有些歉意的说道：“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袁术，字公路！”
“袁术？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
“没想到我的名字竟然会入得公主之耳！袁太仆正是家父！”
“袁逢袁大人的儿子？”
“没错！”
刘灵忽然想起来袁术是谁了，他不就是篡汉的第一人嘛？刘灵记得袁术堪称是东汉第一官二代，不过最后的结局十分凄惨，不仅被各路诸侯围攻，最后还众叛亲离吐血而死。
不过刘灵在与袁术的交谈中发现他似乎与史书上描写的有些不一样，不仅外貌俊朗，谈吐更是不俗，完全不像是一个纨绔子弟。
“咦！你既然是袁家之人，怎么会来廷尉府做这小卒？”
袁术哈哈一笑道：“公主可别小看我，廷尉府除去廷尉正、廷尉监、廷尉平这些高级属官外，其实还有各种掾史，下官虽然担任的只是二百石的廷尉府骑吏，但却是负责整个廷尉府的守备之职，说起来我这个年纪能做到这等官职也算罕见了！”
“原来如此，那倒是我小瞧了袁公子了！”
“没办法，谁让我不是嫡长子呢，你看看我那个哥哥袁基，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能承袭我父亲那安国亭侯的爵位！但是我不一样，我不靠自己又该如何呢？”
“怎么？你还有一个哥哥？”
“哎，我哥哥不仅是嫡长子，他更是继承家学《孟氏易》，以后极有可能成为五经博士，甚至成为当世大儒！而我就不一样了，自幼愚钝，对着那些经书根本就看不进去，就这个小小的骑吏之职，也都是父亲为我想方设法求来的…”
刘灵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袁术，因为他也知道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一刀切的方式，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自古以来就有立嫡以长不以贤的说法，这也就是说，不管家族的正室生了几个儿子，也不管你这几个儿子品性如何，继承权只能给大儿子。
哪怕你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如果你不是嫡长子，那也是白搭；就算你作恶多端，只是一个酒囊饭袋，但如果你是嫡长子，那恭喜你，下一任家主非你莫属。
“不是嫡长子又如何！我始终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刘灵笑着说道。
袁术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一脸坚毅的刘灵，忽然觉得莫名涌起一股豪气，望着满天星空忽然长笑一声道：“哈哈哈！说的对！我命由我不由天！”
两人相视一笑，袁术发现与刘灵有一种相见恨晚之感，虽然只是与她聊了短短几句，就让一直有些迷茫的自己瞬间焕发了斗志。
“今日时日已经不早了，我再不回宫，父皇就要责罚了！”
“也是！公主一路小心！”
袁术目不转睛地望着刘灵渐行渐远的背影，这名少女书生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让袁术欲罢不能，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刘灵举手投足间透出的书卷气，但是言谈间却又不乏剑客的飒爽，而最让袁术着迷的是这青衣少女仿佛一道澄明的白光指引了自己前行的方向。
袁术紧紧捏紧了拳头，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子时，寿安殿中忽然传来刘宏的一声惊呼。
“陛下，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吗？”侍奉刘宏的宫女听到惊呼立刻前来查看情况。
“无事，朕只是做了噩梦！”
今日宋皇后当场撞柱自尽，在将何贵人送回寝殿后，刘宏根本没有兴致留下，因此一个人回到寿安殿。
刘宏之前坐在案前一直翻看着大臣们刚刚呈上的奏章，里面是关于宋皇后的处理方法，刘宏看着这些就觉得有些烦心，才看了两行字就开始觉得头昏脑胀，随后便迷迷糊糊地趴在案几上睡了过去。
不过此时从睡梦中惊醒，并且一身冷汗的刘宏早已睡意全无，站起来在案几前不断来回踱步。
“今日殿外守夜的是何人？”
“是羽林左监许永！”
“让他进来，我有事问他！”
过了一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正是已经卸去盔甲兵器的的许永来到了大殿之中。
刘宏挥手屏退左右侍女后，这才心有余悸的说道：“朕梦见桓帝了，他在梦里化作厉鬼，不断责骂我是个昏君！”
“他还说：渤海王有什么罪过？宋皇后又有什么罪过？而你却听信、重用邪孽之徒，让他们断送了性命？今日他们二人到天上自诉冤屈，上帝动怒，你怕是罪责难逃啊！”
“此梦是否代表着不祥？有什么办法可以消除不祥吗？”
刘宏显然有些慌了神，连珠炮似的不断说道。
许永想了一想，回答说：“宋皇后与陛下共承宗庙，母仪天下，历年已久，四海之内都蒙受皇后的教化，从来没有听说有什么过失。今日皇上听信程阿等人之言，使她蒙受无辜之罪，祸连家族，宫中不少人都为她惋惜不已。”
刘宏听到这里默不作声，不过却也没有反驳。
许永见此继续说道：“从前晋侯梦见厉鬼，披长发直达地面，是因晋侯错杀了他的后代。后来晋侯厚葬了此人，使冤魂得到安息，从此再也没有梦见过厉鬼。宋皇后之事其实不难解决，只需厚葬皇后，并且释放她大牢中的亲族应当就可以消去此番不详。”
刘宏默然无语，挥手让许永退了下去，也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
不过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一声通传。
“陛下，公主刘灵求见！”
“都已经子时了，灵儿怎么会这个时候前来？”刘宏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让人将刘灵迎了进来。
刘灵站立在廷尉府空旷的院落里，抬头仰望着满天璀璨的星河，幽蓝的天空异常清朗，数以万计的星星就如撒在蓝绸上的碎钻，闪烁着静谧而又坚定的光芒。
刘灵心中升起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这片星空哪怕过了千年还是未曾改变，记得自己以前跑完龙套回到出租屋最喜欢的就是眺望夜空。
虽然现在她不必再为衣食住行烦忧，但是却感觉心头沉甸甸的，此刻仰望夜空，刘灵试图在漫天星斗中寻找些许慰藉。
“公主有心事？”说话的正是那名年轻人。
刘灵转过头，看着这个年轻人清澈的眼神，有些歉意的说道：“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袁术，字公路！”
“袁术？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
“没想到我的名字竟然会入得公主之耳！袁太仆正是家父！”
“袁逢袁大人的儿子？”
“没错！”
刘灵忽然想起来袁术是谁了，他不就是篡汉的第一人嘛？刘灵记得袁术堪称是东汉第一官二代，不过最后的结局十分凄惨，不仅被各路诸侯围攻，最后还众叛亲离吐血而死。
不过刘灵在与袁术的交谈中发现他似乎与史书上描写的有些不一样，不仅外貌俊朗，谈吐更是不俗，完全不像是一个纨绔子弟。
“咦！你既然是袁家之人，怎么会来廷尉府做这小卒？”
袁术哈哈一笑道：“公主可别小看我，廷尉府除去廷尉正、廷尉监、廷尉平这些高级属官外，其实还有各种掾史，下官虽然担任的只是二百石的廷尉府骑吏，但却是负责整个廷尉府的守备之职，说起来我这个年纪能做到这等官职也算罕见了！”
“原来如此，那倒是我小瞧了袁公子了！”
“没办法，谁让我不是嫡长子呢，你看看我那个哥哥袁基，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能承袭我父亲那安国亭侯的爵位！但是我不一样，我不靠自己又该如何呢？”
“怎么？你还有一个哥哥？”
“哎，我哥哥不仅是嫡长子，他更是继承家学《孟氏易》，以后极有可能成为五经博士，甚至成为当世大儒！而我就不一样了，自幼愚钝，对着那些经书根本就看不进去，就这个小小的骑吏之职，也都是父亲为我想方设法求来的…”
刘灵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袁术，因为他也知道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一刀切的方式，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自古以来就有立嫡以长不以贤的说法，这也就是说，不管家族的正室生了几个儿子，也不管你这几个儿子品性如何，继承权只能给大儿子。
哪怕你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如果你不是嫡长子，那也是白搭；就算你作恶多端，只是一个酒囊饭袋，但如果你是嫡长子，那恭喜你，下一任家主非你莫属。
“不是嫡长子又如何！我始终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刘灵笑着说道。
袁术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一脸坚毅的刘灵，忽然觉得莫名涌起一股豪气，望着满天星空忽然长笑一声道：“哈哈哈！说的对！我命由我不由天！”
两人相视一笑，袁术发现与刘灵有一种相见恨晚之感，虽然只是与她聊了短短几句，就让一直有些迷茫的自己瞬间焕发了斗志。
“今日时日已经不早了，我再不回宫，父皇就要责罚了！”
“也是！公主一路小心！”
袁术目不转睛地望着刘灵渐行渐远的背影，这名少女书生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让袁术欲罢不能，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刘灵举手投足间透出的书卷气，但是言谈间却又不乏剑客的飒爽，而最让袁术着迷的是这青衣少女仿佛一道澄明的白光指引了自己前行的方向。
袁术紧紧捏紧了拳头，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子时，寿安殿中忽然传来刘宏的一声惊呼。
“陛下，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吗？”侍奉刘宏的宫女听到惊呼立刻前来查看情况。
“无事，朕只是做了噩梦！”
今日宋皇后当场撞柱自尽，在将何贵人送回寝殿后，刘宏根本没有兴致留下，因此一个人回到寿安殿。
刘宏之前坐在案前一直翻看着大臣们刚刚呈上的奏章，里面是关于宋皇后的处理方法，刘宏看着这些就觉得有些烦心，才看了两行字就开始觉得头昏脑胀，随后便迷迷糊糊地趴在案几上睡了过去。
不过此时从睡梦中惊醒，并且一身冷汗的刘宏早已睡意全无，站起来在案几前不断来回踱步。
“今日殿外守夜的是何人？”
“是羽林左监许永！”
“让他进来，我有事问他！”
过了一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正是已经卸去盔甲兵器的的许永来到了大殿之中。
刘宏挥手屏退左右侍女后，这才心有余悸的说道：“朕梦见桓帝了，他在梦里化作厉鬼，不断责骂我是个昏君！”
“他还说：渤海王有什么罪过？宋皇后又有什么罪过？而你却听信、重用邪孽之徒，让他们断送了性命？今日他们二人到天上自诉冤屈，上帝动怒，你怕是罪责难逃啊！”
“此梦是否代表着不祥？有什么办法可以消除不祥吗？”
刘宏显然有些慌了神，连珠炮似的不断说道。
许永想了一想，回答说：“宋皇后与陛下共承宗庙，母仪天下，历年已久，四海之内都蒙受皇后的教化，从来没有听说有什么过失。今日皇上听信程阿等人之言，使她蒙受无辜之罪，祸连家族，宫中不少人都为她惋惜不已。”
刘宏听到这里默不作声，不过却也没有反驳。
许永见此继续说道：“从前晋侯梦见厉鬼，披长发直达地面，是因晋侯错杀了他的后代。后来晋侯厚葬了此人，使冤魂得到安息，从此再也没有梦见过厉鬼。宋皇后之事其实不难解决，只需厚葬皇后，并且释放她大牢中的亲族应当就可以消去此番不详。”
刘宏默然无语，挥手让许永退了下去，也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
不过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一声通传。
“陛下，公主刘灵求见！”
“都已经子时了，灵儿怎么会这个时候前来？”刘宏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让人将刘灵迎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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