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输人不输阵
涂岳距离路朝林近。
模模糊糊听到路朝林最后说出的几个字，睁大眼睛把他盯着。
刚才还有点紧张的路神，怎么忽然就变得自信满满？
这过程中，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一直在旁边，应该是没有错过什么吧？
察觉到涂岳的目光，路朝林笑道：“输人不输阵！”
他是真的紧张。
但他想装的不紧张。
涂岳嘴角微微一动，好吧，你赢了，路神，不愧是你。
霍普坐在康拉德旁边，感觉到一点点紧张，他来戛纳这一趟的目的，就是想用康拉德的新片《康城山》，把路朝林的新电影按在地上摩擦。
现在只剩下最后两个奖项，到底结果如何。
他心中有期待，同时也非常的忐忑，都走到这一步，不能输了。
不然前面走过路，全废了。
霍普和康拉德对视一眼，可以看到对方眼中，全是紧张。
最后两个奖项，到底是谁拿下？
比尔，康拉德，路朝林，他们三个，同样是巴顿眼中，拿奖希望最大的三个人，就算有两个人可以拿到奖项，其中一个，必然出局。
出局的人，到底是谁？
除了他们三个，入围主竞赛单元的其他导演，潜力无限。
只要颁奖没结束，随时都有机会，谁都可以拿下金棕榈。
高手如云。
齐聚一堂。
在这样的局面下，谁也不敢站出来拍着胸脯说赢定了。
呼呼呼。
比尔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除了戛纳电影节，世界各地的其他电影节，他没少参加。
参加其他的电影节，轻轻松松，仿佛游玩一般的就结束了，有时候还可以捧得一些奖杯回去，但今天，这一届的戛纳电影节，让他感觉不轻松。
甚至，他第一次在电影节上，心跳都开始加速。
对电影节上，最终奖项的渴望，从来没有今天这么高。
他本来目的就是冲金棕榈而来，但见识过本届戛纳电影节上，无数电影大放异彩，他对金棕榈的需求变得更大，拿下，将踩着无数优秀电影的肩膀来证明，自己的电影更胜一筹，在电影发展的历史中，留下重重一笔。
所以，他真的不想在这里倒下，他不想要评委会大奖。
那玩意儿，早在三年前，他就在戛纳获得过了。
今天。
此时此刻。
他只想要金棕榈。
比尔这样的想法，在场那些没有拿奖的导演，也是这般想的。
往届金棕榈可以证明自己，今年这一届，更能证明自己。
个中差异，懂的都懂。
在短暂的等待过后，评委会主席波普缓缓起身。
看到这个动作，无数人忍不住倒吸凉气，屏息以待。
“是我吗？”
“会是我吗？”
“是谁？”
“我不当老二！”
波普还是按照惯例，脱口而出：“获得本届评委会大奖的电影是，《康城山》，恭喜康拉德导演！”
康拉德听闻，他的世界，仿佛天旋地转。
居然……
只是评委会大奖？
他筹划已久，写剧本就写了三年，冲击金棕榈，结果……
就是个第二名？
这样的结果，他心里有些放不平，努力却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效果。
他不觉得第二名香，展望的是第一名金棕榈。
但在他前面拿奖的那些导演，无一不是拿出羡慕的眼光看着他。
评委会大奖。
无限接近金棕榈的大奖。
这也是评委会对《康城山》的看重，够了，知足吧。
不光康拉德心里不平衡，霍普也是一脸惊骇之色。
怎么会这样？
和金棕榈失之交臂？
路朝林到现在，一个奖都还没拿到，那也说明，他是金棕榈的候选人之一，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路朝林只是主竞赛单元的陪跑者，颗粒无收。
他看了眼路朝林的方向，随康拉德一起上台领奖。
比尔听到是康拉德的名字，松了口气。
接下来，才是最惊心动魄的时候。
到底谁可以捧起金棕榈？
“所以，接下来算是比尔和路朝林的争夺战？”巴顿眼帘一沉。
康拉德上台时，当然还是满面笑容，说着一些感言，嘴上说的，和他心里想的，差别很大，他现在很想在台上，把评委会大奖摔了，扬长而去。
但他没有。
最开始和路朝林见面时，他就信誓旦旦的表示。
这届金棕榈，他拿定了，还成竹在胸的劝路朝林退赛。
然而现在。
想起自己当时的行为就感到可笑，他举起的，并非金棕榈，而是评委会大奖，虽然和金棕榈一步之遥，但那种距离，犹若天堑，触摸不及。
当初那个被他喊退赛的人，现在还在金棕榈的候选名单。
一切皆有可能。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回到过去，把那些话收回去。
当时说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尬的一批。
没有真正的实力，作为说大话的支柱，一切显得如此可笑。
康拉德有气无力的下台，霍普走在旁边，心灰意冷。
筹划多时的电影，为的就是金棕榈，然而现在……
不提也罢。
心里倍感落寞。
等到他们坐到座位上，接下来，将来到本届戛纳电影节，最为激动人心的时刻，最高大奖，金棕榈，到底花落谁家，谁才有那个资格捧起奖杯。
一时间，整个大厅中，呼吸的声音都变得迟缓。
多数人屏息以待。
他们抱着期待的心理，为那些还有机会拿奖的人感到紧张。
“路神！”
涂岳看着路朝林，拳头握的紧紧地。
南希，马克斯等主演，视线齐齐的望着路朝林，很紧张。
经过十几天前，那次开幕影片公布的奶死事件，他们不敢对路朝林说上一句什么展望的话，万一，可以拿下奖项，最终颗粒无收，被奶死了。
那锅太重。
真的背不起啊。
路朝林明白他们的心思，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感觉到，他们对自己的信任，走到这一步，以《环形》在电影节上的大放异彩，它不应该就这样草草结束，它值得金棕榈，值得在戛纳电影节上，绽放最后一次光芒。
路朝林面含微笑，盯着众人，轻微的点了点头。
比尔那边，他的剧组，全都眼巴巴的望着他。
“比尔，我相信你！”
“比尔，你赢定了！”
“果然，我就知道会这样，晚上不醉不归，比尔！”
在他们眼中，接下来的这个金棕榈，比尔实至名归。
非他莫属。
他们却不知道，此刻比尔紧张地要死，一句话不想说。
他摆了摆手，示意周围提前过来的低声祝贺，不要聒噪。
比尔坐在座位上，缓缓的闭上双目，开始等待结局。
大厅中，超过半数的人，认为这场金棕榈之争，最有可能的两个人就是比尔和路朝林，不知道谁可以挺到最后。
这个世界，戛纳电影节没有提名一说，直接公布结果。
无数人翘首以待，等待着，期盼着，想要看到结果。
比尔？
路朝林？
波普照例站起，没有任何前戏，直奔主题：“获得本届金棕榈的电影，《环形》，恭喜路朝林！”
“哈哈哈哈！”涂岳一下子跳了起来，好像得奖的是他。
“恭喜，路导！”南希笑起来好像一朵纯白无瑕的花朵。
“路导，牛逼！”马克斯开始拽华夏语，别说，还有模有样，只是说音准的高低拿捏的不是很好，一众主演，纷纷给路朝林送上祝贺。
路朝林坐在座位上，缓缓起身，众星拱月一般。
他面带笑容，结局，终于是尘埃落定，他从来就没有如此紧张。
这届戛纳电影节，太多黑马杀出，太多大神超常发挥。
一个不慎，满盘皆输。
还好，评委会慧眼视光，让《环形》在一众神作脱颖而出。
不存在被埋没的可能。
路朝林缓步上台而去，整个大厅，掌声雷动，超过之前任何一次拿奖的时候，这个掌声，一方面是给路朝林，另一方面是对金棕榈的崇敬。
在过程中，路朝林在观众席瞥了眼比尔的方向。
比尔坐在座位上，猛地睁开眼睛，呆住，一动不动。
周围的人，面色相当难看。
就好像是有一团冷空气，从比尔所在的方向席卷，笼罩。
让他们的表情变得极为不自然，甚至一脸的可惜。
“失败了！”
“颗粒无收！”
“真是个笑话！”
“还被选为开幕影片？”
“我还在红毯上，告诉路朝林，这是我最后一次参加戛纳电影节，我当时就以为，这届金棕榈，只是囊中之物，拿了以后就不再参赛。”
“估计以后，还有的是参加戛纳电影节的机会。”
“而在这届戛纳电影节结束过后，我的笑话，将会传开吧。”
“被选为开幕影片，居然连一个奖项都没拿到，金棕榈更是遥远。”
比尔一脸的无奈。
低下头，忍不住叹息。
生活不易，电影界难混啊，《星芒》付出了他那么大的心血，很多电影中出现的重口味画面，全都是他亲自上场调试成功，再让演员上阵。
各种辛酸，他真的是捏了几把泪，有苦说不出啊。
付出过，得不到回报，这种无奈和沉痛，最让人感到失望。
比尔所有的心绪搅在一起，复杂到让他无法表达自己现在的情绪，究竟是高兴，还是伤心，还是难过，但最终，他还是抬手，为路朝林鼓掌。
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是年轻人的天下。
纵观今年这届戛纳电影节，平均拿奖年龄，不会超过三十五，这是什么奇葩事情，如果不是真的经历过，听闻这个结果，怎么也不敢真的相信。
去年那一届，平均拿奖年龄五十五，敢信？
一年，年轻二十岁。
最让他感到变态的是，路朝林这个家伙，二十出头，金棕榈。
他在年龄上，给路朝林当爹都行，但在电影上，路朝林教他做人，金棕榈的争夺，完败，对比一看，路朝林才更像是比尔他爹。
“等《环形》上映的时候，我一定要去看看，到底有多牛。”比尔当时在开幕影片时，去看的是《康城山》，并非《环形》。
看着路朝林上台。
康拉德忍不住暗暗叹息，这个在十多天，还在被他小看的人，现在站上的高度，是他这种层次的导演，都需要仰望的存在，遥不可及。
金棕榈，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霍普心里不是滋味。
刚才和康拉德上台的时候，他还在心里默默的祈祷。
路朝林颗粒无收。
然而现在，路朝林不仅没有颗粒无收，还拿下了金棕榈。
把霍普本届戛纳电影节的唯一目标，给生生夺了过去。
刚开始，霍普因为路朝林拒绝了他的邀约，选择出手对付路朝林，就在路朝林准备冲击的戛纳电影节交手，选中康拉德导演，代表出战。
事实证明。
在路朝林面前，不光康拉德，还有比尔，以及无数入围主竞赛单元的导演，他们根本连一点点浪花都泛不起，直接被路朝林的惊涛骇浪打翻。
路朝林，恐怖如斯。
“现在看来，路朝林当初，确实是有资格拒接我。
年纪轻轻，连戛纳金棕榈都被收入囊中，以后，以你的才华，肯定会到好莱坞来，到时候，自然会有大把，我们交手的机会。
我承认你的厉害，但你见过的世界，不过冰山一角。”
霍普淡然一笑。
他和路朝林之间，还不会就这么结束，以后，有的时候玩。
“你确定还要继续站在路朝林的对面？”康拉德问道。
“你被他抢了金棕榈，不会气不过吗？如果没有路朝林，把评委会大奖往前面推一下，金棕榈就是你的囊中之物啊。”霍普耸了耸肩。
“对啊。”
康拉德语气轻松：“但是，路朝林的《环形》，其实我也有这方面的构想，他拿下金棕榈，其实等同于我的构想，拿下金棕榈。”
“？？？”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康拉德笑道：“我打算颁奖结束，找路朝林要个签名！”
“？？？”
打不过就加入。
霍普服了，看来接下来的路，只有他一个人，一直走下去了。
他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失去的任何东西，他都要拿回来。
不过，在那之前。
他想起一件事情。
霍普笑眯眯的盯着康拉德：“等下回酒店，倒立洗头！”
“用冷水都可以！”康拉德愿赌服输。
“？？？”
霍普懵了，明明是我占据上风，怎么我像是落于下风？
模模糊糊听到路朝林最后说出的几个字，睁大眼睛把他盯着。
刚才还有点紧张的路神，怎么忽然就变得自信满满？
这过程中，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一直在旁边，应该是没有错过什么吧？
察觉到涂岳的目光，路朝林笑道：“输人不输阵！”
他是真的紧张。
但他想装的不紧张。
涂岳嘴角微微一动，好吧，你赢了，路神，不愧是你。
霍普坐在康拉德旁边，感觉到一点点紧张，他来戛纳这一趟的目的，就是想用康拉德的新片《康城山》，把路朝林的新电影按在地上摩擦。
现在只剩下最后两个奖项，到底结果如何。
他心中有期待，同时也非常的忐忑，都走到这一步，不能输了。
不然前面走过路，全废了。
霍普和康拉德对视一眼，可以看到对方眼中，全是紧张。
最后两个奖项，到底是谁拿下？
比尔，康拉德，路朝林，他们三个，同样是巴顿眼中，拿奖希望最大的三个人，就算有两个人可以拿到奖项，其中一个，必然出局。
出局的人，到底是谁？
除了他们三个，入围主竞赛单元的其他导演，潜力无限。
只要颁奖没结束，随时都有机会，谁都可以拿下金棕榈。
高手如云。
齐聚一堂。
在这样的局面下，谁也不敢站出来拍着胸脯说赢定了。
呼呼呼。
比尔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除了戛纳电影节，世界各地的其他电影节，他没少参加。
参加其他的电影节，轻轻松松，仿佛游玩一般的就结束了，有时候还可以捧得一些奖杯回去，但今天，这一届的戛纳电影节，让他感觉不轻松。
甚至，他第一次在电影节上，心跳都开始加速。
对电影节上，最终奖项的渴望，从来没有今天这么高。
他本来目的就是冲金棕榈而来，但见识过本届戛纳电影节上，无数电影大放异彩，他对金棕榈的需求变得更大，拿下，将踩着无数优秀电影的肩膀来证明，自己的电影更胜一筹，在电影发展的历史中，留下重重一笔。
所以，他真的不想在这里倒下，他不想要评委会大奖。
那玩意儿，早在三年前，他就在戛纳获得过了。
今天。
此时此刻。
他只想要金棕榈。
比尔这样的想法，在场那些没有拿奖的导演，也是这般想的。
往届金棕榈可以证明自己，今年这一届，更能证明自己。
个中差异，懂的都懂。
在短暂的等待过后，评委会主席波普缓缓起身。
看到这个动作，无数人忍不住倒吸凉气，屏息以待。
“是我吗？”
“会是我吗？”
“是谁？”
“我不当老二！”
波普还是按照惯例，脱口而出：“获得本届评委会大奖的电影是，《康城山》，恭喜康拉德导演！”
康拉德听闻，他的世界，仿佛天旋地转。
居然……
只是评委会大奖？
他筹划已久，写剧本就写了三年，冲击金棕榈，结果……
就是个第二名？
这样的结果，他心里有些放不平，努力却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效果。
他不觉得第二名香，展望的是第一名金棕榈。
但在他前面拿奖的那些导演，无一不是拿出羡慕的眼光看着他。
评委会大奖。
无限接近金棕榈的大奖。
这也是评委会对《康城山》的看重，够了，知足吧。
不光康拉德心里不平衡，霍普也是一脸惊骇之色。
怎么会这样？
和金棕榈失之交臂？
路朝林到现在，一个奖都还没拿到，那也说明，他是金棕榈的候选人之一，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路朝林只是主竞赛单元的陪跑者，颗粒无收。
他看了眼路朝林的方向，随康拉德一起上台领奖。
比尔听到是康拉德的名字，松了口气。
接下来，才是最惊心动魄的时候。
到底谁可以捧起金棕榈？
“所以，接下来算是比尔和路朝林的争夺战？”巴顿眼帘一沉。
康拉德上台时，当然还是满面笑容，说着一些感言，嘴上说的，和他心里想的，差别很大，他现在很想在台上，把评委会大奖摔了，扬长而去。
但他没有。
最开始和路朝林见面时，他就信誓旦旦的表示。
这届金棕榈，他拿定了，还成竹在胸的劝路朝林退赛。
然而现在。
想起自己当时的行为就感到可笑，他举起的，并非金棕榈，而是评委会大奖，虽然和金棕榈一步之遥，但那种距离，犹若天堑，触摸不及。
当初那个被他喊退赛的人，现在还在金棕榈的候选名单。
一切皆有可能。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回到过去，把那些话收回去。
当时说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尬的一批。
没有真正的实力，作为说大话的支柱，一切显得如此可笑。
康拉德有气无力的下台，霍普走在旁边，心灰意冷。
筹划多时的电影，为的就是金棕榈，然而现在……
不提也罢。
心里倍感落寞。
等到他们坐到座位上，接下来，将来到本届戛纳电影节，最为激动人心的时刻，最高大奖，金棕榈，到底花落谁家，谁才有那个资格捧起奖杯。
一时间，整个大厅中，呼吸的声音都变得迟缓。
多数人屏息以待。
他们抱着期待的心理，为那些还有机会拿奖的人感到紧张。
“路神！”
涂岳看着路朝林，拳头握的紧紧地。
南希，马克斯等主演，视线齐齐的望着路朝林，很紧张。
经过十几天前，那次开幕影片公布的奶死事件，他们不敢对路朝林说上一句什么展望的话，万一，可以拿下奖项，最终颗粒无收，被奶死了。
那锅太重。
真的背不起啊。
路朝林明白他们的心思，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感觉到，他们对自己的信任，走到这一步，以《环形》在电影节上的大放异彩，它不应该就这样草草结束，它值得金棕榈，值得在戛纳电影节上，绽放最后一次光芒。
路朝林面含微笑，盯着众人，轻微的点了点头。
比尔那边，他的剧组，全都眼巴巴的望着他。
“比尔，我相信你！”
“比尔，你赢定了！”
“果然，我就知道会这样，晚上不醉不归，比尔！”
在他们眼中，接下来的这个金棕榈，比尔实至名归。
非他莫属。
他们却不知道，此刻比尔紧张地要死，一句话不想说。
他摆了摆手，示意周围提前过来的低声祝贺，不要聒噪。
比尔坐在座位上，缓缓的闭上双目，开始等待结局。
大厅中，超过半数的人，认为这场金棕榈之争，最有可能的两个人就是比尔和路朝林，不知道谁可以挺到最后。
这个世界，戛纳电影节没有提名一说，直接公布结果。
无数人翘首以待，等待着，期盼着，想要看到结果。
比尔？
路朝林？
波普照例站起，没有任何前戏，直奔主题：“获得本届金棕榈的电影，《环形》，恭喜路朝林！”
“哈哈哈哈！”涂岳一下子跳了起来，好像得奖的是他。
“恭喜，路导！”南希笑起来好像一朵纯白无瑕的花朵。
“路导，牛逼！”马克斯开始拽华夏语，别说，还有模有样，只是说音准的高低拿捏的不是很好，一众主演，纷纷给路朝林送上祝贺。
路朝林坐在座位上，缓缓起身，众星拱月一般。
他面带笑容，结局，终于是尘埃落定，他从来就没有如此紧张。
这届戛纳电影节，太多黑马杀出，太多大神超常发挥。
一个不慎，满盘皆输。
还好，评委会慧眼视光，让《环形》在一众神作脱颖而出。
不存在被埋没的可能。
路朝林缓步上台而去，整个大厅，掌声雷动，超过之前任何一次拿奖的时候，这个掌声，一方面是给路朝林，另一方面是对金棕榈的崇敬。
在过程中，路朝林在观众席瞥了眼比尔的方向。
比尔坐在座位上，猛地睁开眼睛，呆住，一动不动。
周围的人，面色相当难看。
就好像是有一团冷空气，从比尔所在的方向席卷，笼罩。
让他们的表情变得极为不自然，甚至一脸的可惜。
“失败了！”
“颗粒无收！”
“真是个笑话！”
“还被选为开幕影片？”
“我还在红毯上，告诉路朝林，这是我最后一次参加戛纳电影节，我当时就以为，这届金棕榈，只是囊中之物，拿了以后就不再参赛。”
“估计以后，还有的是参加戛纳电影节的机会。”
“而在这届戛纳电影节结束过后，我的笑话，将会传开吧。”
“被选为开幕影片，居然连一个奖项都没拿到，金棕榈更是遥远。”
比尔一脸的无奈。
低下头，忍不住叹息。
生活不易，电影界难混啊，《星芒》付出了他那么大的心血，很多电影中出现的重口味画面，全都是他亲自上场调试成功，再让演员上阵。
各种辛酸，他真的是捏了几把泪，有苦说不出啊。
付出过，得不到回报，这种无奈和沉痛，最让人感到失望。
比尔所有的心绪搅在一起，复杂到让他无法表达自己现在的情绪，究竟是高兴，还是伤心，还是难过，但最终，他还是抬手，为路朝林鼓掌。
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是年轻人的天下。
纵观今年这届戛纳电影节，平均拿奖年龄，不会超过三十五，这是什么奇葩事情，如果不是真的经历过，听闻这个结果，怎么也不敢真的相信。
去年那一届，平均拿奖年龄五十五，敢信？
一年，年轻二十岁。
最让他感到变态的是，路朝林这个家伙，二十出头，金棕榈。
他在年龄上，给路朝林当爹都行，但在电影上，路朝林教他做人，金棕榈的争夺，完败，对比一看，路朝林才更像是比尔他爹。
“等《环形》上映的时候，我一定要去看看，到底有多牛。”比尔当时在开幕影片时，去看的是《康城山》，并非《环形》。
看着路朝林上台。
康拉德忍不住暗暗叹息，这个在十多天，还在被他小看的人，现在站上的高度，是他这种层次的导演，都需要仰望的存在，遥不可及。
金棕榈，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霍普心里不是滋味。
刚才和康拉德上台的时候，他还在心里默默的祈祷。
路朝林颗粒无收。
然而现在，路朝林不仅没有颗粒无收，还拿下了金棕榈。
把霍普本届戛纳电影节的唯一目标，给生生夺了过去。
刚开始，霍普因为路朝林拒绝了他的邀约，选择出手对付路朝林，就在路朝林准备冲击的戛纳电影节交手，选中康拉德导演，代表出战。
事实证明。
在路朝林面前，不光康拉德，还有比尔，以及无数入围主竞赛单元的导演，他们根本连一点点浪花都泛不起，直接被路朝林的惊涛骇浪打翻。
路朝林，恐怖如斯。
“现在看来，路朝林当初，确实是有资格拒接我。
年纪轻轻，连戛纳金棕榈都被收入囊中，以后，以你的才华，肯定会到好莱坞来，到时候，自然会有大把，我们交手的机会。
我承认你的厉害，但你见过的世界，不过冰山一角。”
霍普淡然一笑。
他和路朝林之间，还不会就这么结束，以后，有的时候玩。
“你确定还要继续站在路朝林的对面？”康拉德问道。
“你被他抢了金棕榈，不会气不过吗？如果没有路朝林，把评委会大奖往前面推一下，金棕榈就是你的囊中之物啊。”霍普耸了耸肩。
“对啊。”
康拉德语气轻松：“但是，路朝林的《环形》，其实我也有这方面的构想，他拿下金棕榈，其实等同于我的构想，拿下金棕榈。”
“？？？”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康拉德笑道：“我打算颁奖结束，找路朝林要个签名！”
“？？？”
打不过就加入。
霍普服了，看来接下来的路，只有他一个人，一直走下去了。
他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失去的任何东西，他都要拿回来。
不过，在那之前。
他想起一件事情。
霍普笑眯眯的盯着康拉德：“等下回酒店，倒立洗头！”
“用冷水都可以！”康拉德愿赌服输。
“？？？”
霍普懵了，明明是我占据上风，怎么我像是落于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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