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物是人非处 峥嵘岁月稠

    古有言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即为世界伊始乃是先由无名大道化生混沌元气，再由混沌元气化生阴阳二气，尔后阴阳之相和，生天下万物。

    又有：大罗生玄元始三气，化为三清天也；一曰清微天玉清境，始气所成；二日禹余天上清境，元气所成；三曰大赤天太清境，玄气所成。从此三气各生，分容有道，合称灵气。

    则有：三清者玉清圣境，元始居之；上清圣境，道君居之；太清仙境，老君居之。而那上合虚皇道君-玉清元始天尊，乃万物……

    王少羽望着面前滔滔不绝的老人，连珠炮般的吐出各种玄之又玄的名讳，只觉脑瓜子嗡嗡作响，他是怎么也没看出来眼前这卖画的枯瘦老头儿平时八竿子敲不出个响儿，这会儿竟能一会一个“太清”“玉清”地涛涛不绝。可问题是这些玩意儿他脑海中依稀有着印象，好些东西是他很小的时候爷爷给他照着什么上古传说网络论坛里头的民间故事哄他睡觉的时候讲述的内容，可是怎么现在却好像成了真实的历史事件了，他不由得开口打断道：

    “噢我知道，那个老君好像是叫太上老君吧？老爷子，这些好像都是些神话故事吧，你讲这些和这纸上的图案有什么直接关系嘛？”

    老人似乎并没有因为被打断而不悦，开口道“年轻娃娃还是少些耐性，那我老头子也不跟你弯弯绕了，这三枚徽章上的图案，便是三清三位尊者的伴生法器。”

    “果然如此，那么这三枚徽章，为什么和学院的校徽长得这么像呢？”在老人讲述之时，王少羽便隐隐有了猜测，如此不过是印证了他的猜测，不过却引出了一个更加让他好奇的问题，他便连忙的追问。

    “华夏青年军事人才学院，我华夏无数优秀....的摇篮…”老人顿了顿，似是缅怀，继续说“学院建立之初，便是要培养出最优秀的精英军事人才，可是这颗星球已经多少年未曾燃起硝烟了，学院的毕业生也只是以指挥建设和基层锻炼的名义派驻到各个星球的殖民基地上，但你可听说过他们有谁回来了吗？”

    王少羽心中微微一震，有了一个十分荒诞的猜想“难不成，他们去跟外星人打仗来着？”这话一出，他自己都感觉自己确实该少玩点游戏多恶补一点现实知识了，可没成想老人重重地点了点头，缓缓道。

    “嗯，其实也差不多吧，确实是参与了战争，但是你说外星人倒是不很准确…”

    “？”

    “难以置信么？确实当年我第一次在‘燧人’级同轨母舰上接到第一份正式任务的时候，也是与你一样的反应。”

    “‘燧’…‘燧人’级？那不是咱们华夏第一代行星级战略同轨母舰么，上课时老师给我们介绍过....…”

    老人慢慢掀起破旧得看不出颜色的外衣下摆，露出蜡黄皮肤紧紧贴合着轮廓清晰的肋架，枯槁的躯体上，却有着一方极其不和谐的深棕色刺青，流畅的线条丝毫没有因为岁月而抹去，仅仅让那图案凭添一份沧桑。

    王少羽觉得今天的打脸事儿本来已经够多了，没想到又一次打了脸。他方才说过已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惊讶，可那烈焰飞舞，光环合抱的燧石刺青，深深刺激着他的神经。

    “老爷子，这…这…可不兴瞎纹的哈…”

    老人放下衣摆，略微整理了一下“华夏青年军事人才学院，原华夏第一军官学院，2922届星际战争指挥学院毕业生，秦峰！如假包换。”

    人麻了，王少羽现在就这一个想法，他是真的麻了。

    秦峰啊，怎么可能会是这个老头儿？怎么可能会这样站在他面前？倘使他真的还活着.....要么就是在华夏荣耀殿堂接受奖赏…学院每一届学生都听说过他的英雄事迹，毕竟英烈纪念台那接天光幕的最上层便是他的名号。反正不管怎么说，秦峰这号人物都不该在这个灰暗刺鼻的小画坊里给他脸上啪啪一顿招呼，这世界太疯狂了。

    “这儿空气不好，娃娃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把这些给你仔细勾兑勾兑。对了，拿着这个。”

    说完，老人收了那些纸张，从铁函中取出了一片木炭一样的东西，丢给了王少羽。王少羽随手接过，正欲尽快离去，好悬没给这块黑疙瘩摔到地上。

    “我去，老爷子您这小玩意儿可是有份量的啊？啥宝贝啊这是？”

    “不是甚宝贝，一块树皮。”

    “树皮能有这份量？”

    “哦…”老人随之也走出了画坊，智能门缓缓合上。

    “...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以后再讲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