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月表最可怕的杀手
“这是公司的商业秘密，我不可以说。”巴拉达娃摇头拒绝自家表哥的试探。
“坚持自己的原则，这才是最好的你。”孟常在看了一眼便携式温度计的温度显示：“外界温度降得差不多了，很快我们就可以吃东西，吃完还得逃，即使那位院长大人派遣第二队追杀者的可能性很小。”
“我们要逃去哪里？”巴拉达娃担心道：“我们有那么多的食物、水和氧气蜡烛吗？”
人类生存在月表，不仅面临极端环境，还得考虑氧气、食物、饮水等问题。
“月背阿波罗基地已经不安全，我的初步计划是，顺着大裂谷往东北方向去，我在大裂谷出口那个据点放置了一辆核动力摩托车，我们到那里后，就可以用它穿越月背，经过火星营地，顺着火星一号公路前往华国的传统开采区，也就是东方海基地。”孟常在安慰巴拉达娃，似乎也在给自己打气：“至于物资，你不用担心，这几年来，我准备了三条逃跑路线，每一条逃跑路线上都秘密藏着一些生存物资，而只要抵达火星营地，我们就能采购生活物资，一定要买一些项圈食物。”
“火星营地——火星一号公路——东方海基地！”巴拉达娃有些吃惊：“这么说我们得穿越将近半个月球背面，需要逃亡多久？”
“也许三个昼夜，也许四个或者五个昼夜，也许是一年，或者两年。”孟常在一边捣鼓着手里已经破损的面具和头盔，一边回答道。
人真的有些贱皮子，习惯了‘有头’的日子，脖子上突然没个东西压着，竟然有些不自在！
两人又沉默了少许，食物和饮水的吸引力越来越大，私聊频道里，时不时传出两人吞咽口水的声音。
可外界的温度仍然不适合进食饮水。
巴拉达娃决定打破这个可怕的现象，一旦忍不住拉开太空服，两个人就不用逃了，最多吃上两嘴食物，就会变成两只清蒸鱼，彻底死去。她盯着对方的胸口，那里是他的眼睛所在的位置：“冰冰姐那次受伤，是你弄的吗？”
“她欺负你，她是活该。”孟常在烦躁道：“她竟然把你脱光衣服抽打，还带你去那些肮脏之地，真是岂有此理！”
“可——可她是为了我好！”巴拉达娃小声道：“她带我去那些地方，是想让我知道世上的男人是多么可怕和丑陋，让我知道人性的恶，也认识到了欲望的可怕！但那时候没有人可以威胁到我的，冰冰姐躲在旁边呢……”
“……”孟常在牙齿咬紧：“反正，你不可以去那些地方，你好好追求梦常在就好。他比那些无法控制自己欲望的垃圾要强一百倍。”
“小梦哥？我——我和他不合适的！”巴拉达娃脸色通红，紧张道：“小梦哥他有上河梅枝，他们很般配，很有夫妻相。”
“这些都不是——呃，你加油，他们没结婚你就有机会！”孟常在很快反应过来，差点说漏嘴。
一些事情的发生，主要目的是拿到那几份关键技术为未来做准备；二是给巴拉达娃扫清婚姻的障碍，一些偷偷拍下的图片只要在恰当的时间报出来就是大杀器；三是有一定的欲望冲动因素。
人犯错都不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就容易放纵！
“表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我可不想你破坏小梦哥他们。”巴拉达娃警告道：“其实，我知道我跟他不合适，只是有个念想就好，我这辈子都不会嫁人的，没有男的可以忍受喝水还得念经的女人。”
“我——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孟常在决定不再聊下去，越聊越容易说漏嘴。
跟至纯至净的人在一起，总会不自由主地放下戒心，一不小心就会暴露很多秘密。
两人等月表温度降到50℃后，快速饮食喝水，补充物资，然后逃向下一个据点。
逃走，不仅仅是为了躲避追杀，还因为月表可以行走的时间非常有限，如果不及时跑到下一个据点，提前消耗完了物资，两人都将憋死、渴死、饿死。
相比可能出现的第二队追杀人员，月表恶劣的自然环境才是最可怕的杀手。
——
一些散落的人类骨架开始出现在大裂谷底。
“我们即将进入万人坑区域。”孟常在拍了拍巴拉达娃太空服上的灰尘：“穿越这里，就接近大裂谷出口，找到那辆核动力摩托车，我们就能尽快抵达东方海基地。这个据点要多休息一会儿，月夜最冷那段时间只能躲在据点里。”
“表——表哥，我们物资还够多久？”巴拉达娃不好意思地问道。
她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这种饥饿的体验了，上一次饿得头晕，还是阮黎冰冰救醒了她，并带她去吃东西、采购物资，然后狠狠骂了她一顿。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自己真傻，要救人就得先救自己！她活着，才能救更多的人。
“快速通过这里抵达下一个据点，至少需要一个月夜，我们背着的物资够一个月昼两个月夜的时间。”孟常在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我——我想花些时间，整理一下据点外的那些人类的骸骨。”巴拉达娃目光坚定道：“月夜即将开始，追兵很大可能不会出现，我们控制好物资，在不影响我们逃走的前提下，我想尽一份力，让他们入土为安。”
通话系统顿时陷入沉默，在巴拉达娃的焦急等待中，终于响起了孟常在的同意声。
“追兵我会留意的。”孟常在反复测算着时间与下一个目的地距离：“我们的物资可以保证在这里停留一个昼夜，等下一个月昼初临时，我们必须出发。”
月表有许多仇杀，且极少有人组建家庭，很多地球逃犯都是孤身流浪到月球。意外死亡或者被杀害后没人收尸，就会被各大基地护卫队丢弃在万人坑里。
从高空砸落，很多人类的骨骼已经无法区分彼此，两人只得将谷底的人类骸骨统一堆放成一堵尸骸骨墙。
月昼极高温度加上月夜极低温度，很多人类的尸骸变得脆弱。只有头骨能够基本保持完好，其他的骨架手一碰到就成为一堆粉末。
尸骸骨墙，这是一堵人类颅骨垒起来的骨墙。
随着天空缓缓变暗，两人的私聊通讯系统里，巴拉达娃念经声越来越大，直到某一个时候，她终于哆嗦着开口：“表——表哥，我有些怕，要不我们不弄了。”
太阳最后的余光里，一堆人类头颅组成的墙体，一对对漆黑的眼窟窿，确实给人莫大的压力。
孟常在愣了愣，顿时反应了过来：“好，我们今晚就不赶夜路了。”
月夜极端低温下，如果没有恒温车辆，人类将会被寒冷杀死。两人现在出发，速度加快一些，还可以赶到下一个据点，但只要出现一点点耽搁，或者一些变数，就可能被月夜最寒冷的时刻冻成两具尸骸。
太空服能够调节的温差是有限的，一旦过冷或者过热，太空服内部的温度将彻底失调。
所以提前选好的天然据点，是万分必要的，特别是那些深入月表内部，温度相对变化不大的天然据点，是躲避月昼和月夜极端温度的天然港湾。
——
据点里，两人背靠背躲在圆球型的密封袋子里，一人抱着一个火红的手炉。
这是月表人类最新发明，专门用于人类抵御月夜极端低温的核动力发热源，可以维持一定范围内的温度。
除此之外，最有意思的发明就是项圈食物。
脖子挂饼的故事人人熟知，却没人想到可以解决月表极端温度下人类进食的难题，只是项圈食物的保存期很短，各处据点没有储存，两人出逃匆忙，也没来得及购买。
“表哥你先睡吧，我守夜，等你睡好我再睡。”巴拉达娃脑海里全是那些颅骨的影子，一点睡意也没有，她要念会儿经，平复一下情绪。
人类在月表最需要注意的就是休息时间，因为月夜与月昼有巨大的时间跨度，据统计，仇杀死亡的月表人类，还没有因为时间混乱而导致猝死的数量多。
所以月球出行的时候，一人必须守夜，防止两人睡过去忘记加氧气蜡烛，同时也防止被突然遭遇的敌人杀害，月表人类在进食或者熟睡的时候最不安全，一旦太空服或者临时居所被破坏，太空环境将会在短时间内杀死人类。
两人私聊通话系统中，一直响着巴拉达娃的念经声。
直到孟常在睡过去四个多小时后，通话系统中突然传出一些怪异梦呓声，扰得巴拉达娃面红耳赤。
一小时后，某个做梦的家伙终于醒来，并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啊，呃，那啥，那啥，无法控制的东西。”孟常在哭笑不得，不禁暗自猜想自己以前睡着的时候，有没有侵扰到房间隔壁的阮黎姗姗和上河梅枝睡觉，毕竟杂货铺那两间改造的房间隔音效果可不好。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都是大猪蹄子！”巴拉达娃稍稍挪动了下身子：“冰冰姐的话果然是对的。”
“……”孟常在尴尬不已：“你赶紧睡吧，乘现在还不是非常冷，我来守夜。”
“你这样，我——我怎么睡？”巴拉达娃虽然单纯，却不是白痴，或者说，在阮黎冰冰的教育下，她该知道的都知道。
巴拉达娃又开始怀念阮黎冰冰的好了。
——
月夜下半夜，两人在大裂谷底前行，私聊通话系统中不时传出巴拉达娃踩碎了人类骸骨的惊呼。
女孩子的大呼小叫，让孟常在很难理解，月昼时用手堆放的东西，怎么在月夜里就变得可怕？
再说了，头骨每个人都有呀！
万人坑底，电筒照射下的人类骸骨是如此之多，两人堆放的那一堵头颅之墙与之相比，只是沧海一粟。。
气温慢慢回升，大裂谷头顶已经放亮，两人的前进速度却开始放慢。
“有些不对劲儿，有人动过我摆放的石头路标。”孟常在仔细检查着地面，时不时抬头望着大裂谷上方，判断着前进方向：“还有这些人类骸骨也有问题。”
“什么问题？”
“很多骨骼有切割的痕迹，你看这个腿骨的切面，根本不像是从高处落下来摔成的自然断口，反而像利器砍断后的伤口。”孟常在将背上缴获的狙击枪取下，子弹上膛：“很多人类骸骨上都没有皮肉留下的痕迹，显得过于光滑。我们可能遇到麻烦了，可能是黑风盗。”
“黑风盗？吃人的黑风盗可能在周围？”巴拉达娃紧了紧手里的激光枪，月表每个人都明白，如果被这群人类叛徒抓到，将会经历多么可怕的遭遇。
“是的，他们可能横在我们前往下一个据点的路上。”孟常在检查着背上的物资：“我们还有48小时的物资，48小时后，不用等月昼的高温，我们就会缺氧、缺水、缺少食物。往回走也行不通，后面据点里的物资已经被我们消耗完了，前进，才是唯一出路！”
即将面临不确定时间、不确定规模的战斗，两人再次开启临时居所，补充食物和饮水以备不时之需。
一旦遭遇战斗，错过了最佳进食温度的时间段，不需要搏杀，就能耗死敌人。
敢于在战斗中开启临时居所，还脱下太空服进食的人，早就被月表残酷的生存法则淘汰了。
“坚持自己的原则，这才是最好的你。”孟常在看了一眼便携式温度计的温度显示：“外界温度降得差不多了，很快我们就可以吃东西，吃完还得逃，即使那位院长大人派遣第二队追杀者的可能性很小。”
“我们要逃去哪里？”巴拉达娃担心道：“我们有那么多的食物、水和氧气蜡烛吗？”
人类生存在月表，不仅面临极端环境，还得考虑氧气、食物、饮水等问题。
“月背阿波罗基地已经不安全，我的初步计划是，顺着大裂谷往东北方向去，我在大裂谷出口那个据点放置了一辆核动力摩托车，我们到那里后，就可以用它穿越月背，经过火星营地，顺着火星一号公路前往华国的传统开采区，也就是东方海基地。”孟常在安慰巴拉达娃，似乎也在给自己打气：“至于物资，你不用担心，这几年来，我准备了三条逃跑路线，每一条逃跑路线上都秘密藏着一些生存物资，而只要抵达火星营地，我们就能采购生活物资，一定要买一些项圈食物。”
“火星营地——火星一号公路——东方海基地！”巴拉达娃有些吃惊：“这么说我们得穿越将近半个月球背面，需要逃亡多久？”
“也许三个昼夜，也许四个或者五个昼夜，也许是一年，或者两年。”孟常在一边捣鼓着手里已经破损的面具和头盔，一边回答道。
人真的有些贱皮子，习惯了‘有头’的日子，脖子上突然没个东西压着，竟然有些不自在！
两人又沉默了少许，食物和饮水的吸引力越来越大，私聊频道里，时不时传出两人吞咽口水的声音。
可外界的温度仍然不适合进食饮水。
巴拉达娃决定打破这个可怕的现象，一旦忍不住拉开太空服，两个人就不用逃了，最多吃上两嘴食物，就会变成两只清蒸鱼，彻底死去。她盯着对方的胸口，那里是他的眼睛所在的位置：“冰冰姐那次受伤，是你弄的吗？”
“她欺负你，她是活该。”孟常在烦躁道：“她竟然把你脱光衣服抽打，还带你去那些肮脏之地，真是岂有此理！”
“可——可她是为了我好！”巴拉达娃小声道：“她带我去那些地方，是想让我知道世上的男人是多么可怕和丑陋，让我知道人性的恶，也认识到了欲望的可怕！但那时候没有人可以威胁到我的，冰冰姐躲在旁边呢……”
“……”孟常在牙齿咬紧：“反正，你不可以去那些地方，你好好追求梦常在就好。他比那些无法控制自己欲望的垃圾要强一百倍。”
“小梦哥？我——我和他不合适的！”巴拉达娃脸色通红，紧张道：“小梦哥他有上河梅枝，他们很般配，很有夫妻相。”
“这些都不是——呃，你加油，他们没结婚你就有机会！”孟常在很快反应过来，差点说漏嘴。
一些事情的发生，主要目的是拿到那几份关键技术为未来做准备；二是给巴拉达娃扫清婚姻的障碍，一些偷偷拍下的图片只要在恰当的时间报出来就是大杀器；三是有一定的欲望冲动因素。
人犯错都不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就容易放纵！
“表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我可不想你破坏小梦哥他们。”巴拉达娃警告道：“其实，我知道我跟他不合适，只是有个念想就好，我这辈子都不会嫁人的，没有男的可以忍受喝水还得念经的女人。”
“我——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孟常在决定不再聊下去，越聊越容易说漏嘴。
跟至纯至净的人在一起，总会不自由主地放下戒心，一不小心就会暴露很多秘密。
两人等月表温度降到50℃后，快速饮食喝水，补充物资，然后逃向下一个据点。
逃走，不仅仅是为了躲避追杀，还因为月表可以行走的时间非常有限，如果不及时跑到下一个据点，提前消耗完了物资，两人都将憋死、渴死、饿死。
相比可能出现的第二队追杀人员，月表恶劣的自然环境才是最可怕的杀手。
——
一些散落的人类骨架开始出现在大裂谷底。
“我们即将进入万人坑区域。”孟常在拍了拍巴拉达娃太空服上的灰尘：“穿越这里，就接近大裂谷出口，找到那辆核动力摩托车，我们就能尽快抵达东方海基地。这个据点要多休息一会儿，月夜最冷那段时间只能躲在据点里。”
“表——表哥，我们物资还够多久？”巴拉达娃不好意思地问道。
她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这种饥饿的体验了，上一次饿得头晕，还是阮黎冰冰救醒了她，并带她去吃东西、采购物资，然后狠狠骂了她一顿。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自己真傻，要救人就得先救自己！她活着，才能救更多的人。
“快速通过这里抵达下一个据点，至少需要一个月夜，我们背着的物资够一个月昼两个月夜的时间。”孟常在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我——我想花些时间，整理一下据点外的那些人类的骸骨。”巴拉达娃目光坚定道：“月夜即将开始，追兵很大可能不会出现，我们控制好物资，在不影响我们逃走的前提下，我想尽一份力，让他们入土为安。”
通话系统顿时陷入沉默，在巴拉达娃的焦急等待中，终于响起了孟常在的同意声。
“追兵我会留意的。”孟常在反复测算着时间与下一个目的地距离：“我们的物资可以保证在这里停留一个昼夜，等下一个月昼初临时，我们必须出发。”
月表有许多仇杀，且极少有人组建家庭，很多地球逃犯都是孤身流浪到月球。意外死亡或者被杀害后没人收尸，就会被各大基地护卫队丢弃在万人坑里。
从高空砸落，很多人类的骨骼已经无法区分彼此，两人只得将谷底的人类骸骨统一堆放成一堵尸骸骨墙。
月昼极高温度加上月夜极低温度，很多人类的尸骸变得脆弱。只有头骨能够基本保持完好，其他的骨架手一碰到就成为一堆粉末。
尸骸骨墙，这是一堵人类颅骨垒起来的骨墙。
随着天空缓缓变暗，两人的私聊通讯系统里，巴拉达娃念经声越来越大，直到某一个时候，她终于哆嗦着开口：“表——表哥，我有些怕，要不我们不弄了。”
太阳最后的余光里，一堆人类头颅组成的墙体，一对对漆黑的眼窟窿，确实给人莫大的压力。
孟常在愣了愣，顿时反应了过来：“好，我们今晚就不赶夜路了。”
月夜极端低温下，如果没有恒温车辆，人类将会被寒冷杀死。两人现在出发，速度加快一些，还可以赶到下一个据点，但只要出现一点点耽搁，或者一些变数，就可能被月夜最寒冷的时刻冻成两具尸骸。
太空服能够调节的温差是有限的，一旦过冷或者过热，太空服内部的温度将彻底失调。
所以提前选好的天然据点，是万分必要的，特别是那些深入月表内部，温度相对变化不大的天然据点，是躲避月昼和月夜极端温度的天然港湾。
——
据点里，两人背靠背躲在圆球型的密封袋子里，一人抱着一个火红的手炉。
这是月表人类最新发明，专门用于人类抵御月夜极端低温的核动力发热源，可以维持一定范围内的温度。
除此之外，最有意思的发明就是项圈食物。
脖子挂饼的故事人人熟知，却没人想到可以解决月表极端温度下人类进食的难题，只是项圈食物的保存期很短，各处据点没有储存，两人出逃匆忙，也没来得及购买。
“表哥你先睡吧，我守夜，等你睡好我再睡。”巴拉达娃脑海里全是那些颅骨的影子，一点睡意也没有，她要念会儿经，平复一下情绪。
人类在月表最需要注意的就是休息时间，因为月夜与月昼有巨大的时间跨度，据统计，仇杀死亡的月表人类，还没有因为时间混乱而导致猝死的数量多。
所以月球出行的时候，一人必须守夜，防止两人睡过去忘记加氧气蜡烛，同时也防止被突然遭遇的敌人杀害，月表人类在进食或者熟睡的时候最不安全，一旦太空服或者临时居所被破坏，太空环境将会在短时间内杀死人类。
两人私聊通话系统中，一直响着巴拉达娃的念经声。
直到孟常在睡过去四个多小时后，通话系统中突然传出一些怪异梦呓声，扰得巴拉达娃面红耳赤。
一小时后，某个做梦的家伙终于醒来，并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啊，呃，那啥，那啥，无法控制的东西。”孟常在哭笑不得，不禁暗自猜想自己以前睡着的时候，有没有侵扰到房间隔壁的阮黎姗姗和上河梅枝睡觉，毕竟杂货铺那两间改造的房间隔音效果可不好。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都是大猪蹄子！”巴拉达娃稍稍挪动了下身子：“冰冰姐的话果然是对的。”
“……”孟常在尴尬不已：“你赶紧睡吧，乘现在还不是非常冷，我来守夜。”
“你这样，我——我怎么睡？”巴拉达娃虽然单纯，却不是白痴，或者说，在阮黎冰冰的教育下，她该知道的都知道。
巴拉达娃又开始怀念阮黎冰冰的好了。
——
月夜下半夜，两人在大裂谷底前行，私聊通话系统中不时传出巴拉达娃踩碎了人类骸骨的惊呼。
女孩子的大呼小叫，让孟常在很难理解，月昼时用手堆放的东西，怎么在月夜里就变得可怕？
再说了，头骨每个人都有呀！
万人坑底，电筒照射下的人类骸骨是如此之多，两人堆放的那一堵头颅之墙与之相比，只是沧海一粟。。
气温慢慢回升，大裂谷头顶已经放亮，两人的前进速度却开始放慢。
“有些不对劲儿，有人动过我摆放的石头路标。”孟常在仔细检查着地面，时不时抬头望着大裂谷上方，判断着前进方向：“还有这些人类骸骨也有问题。”
“什么问题？”
“很多骨骼有切割的痕迹，你看这个腿骨的切面，根本不像是从高处落下来摔成的自然断口，反而像利器砍断后的伤口。”孟常在将背上缴获的狙击枪取下，子弹上膛：“很多人类骸骨上都没有皮肉留下的痕迹，显得过于光滑。我们可能遇到麻烦了，可能是黑风盗。”
“黑风盗？吃人的黑风盗可能在周围？”巴拉达娃紧了紧手里的激光枪，月表每个人都明白，如果被这群人类叛徒抓到，将会经历多么可怕的遭遇。
“是的，他们可能横在我们前往下一个据点的路上。”孟常在检查着背上的物资：“我们还有48小时的物资，48小时后，不用等月昼的高温，我们就会缺氧、缺水、缺少食物。往回走也行不通，后面据点里的物资已经被我们消耗完了，前进，才是唯一出路！”
即将面临不确定时间、不确定规模的战斗，两人再次开启临时居所，补充食物和饮水以备不时之需。
一旦遭遇战斗，错过了最佳进食温度的时间段，不需要搏杀，就能耗死敌人。
敢于在战斗中开启临时居所，还脱下太空服进食的人，早就被月表残酷的生存法则淘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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