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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过往前尘

    这个名字对朱厌来说是那样刺眼,那个记忆中生活混乱、对自己不闻不问的父亲,亲眼见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被他的两个女人丢进冰洞、鞭打折磨……

    书中记载:万骨窟是魔界第一大派,成立于魔界之初,老魔尊与朱则师出同门,两人之间因为一个同门师妹生了嫌隙。

    朱则与这位师妹两情相悦,生下了一个孩子,而就在孩子出生之后的一年,老魔尊强行霸占了师妹,碍于魔尊身份,朱则敢怒不敢言。

    后来师妹在生下第二个孩子时难产离世,因为临终前说望朱则平安,老魔尊并没有为难朱则,而是折磨朱则身边所在乎的每一个人。

    由于朱则表现得对他的儿子不闻不问深感厌恶,所以老魔尊并没有为难年纪尚小的朱厌。后来,在老魔尊赐给朱则两位美人后,朱则前往了传闻中的云归山,本以为会有安生日子,可谁知老魔尊那段日子十分清闲,在朱则对门住下,为的就是看看,到底朱则对朱厌是否真的绝情。

    那两位美人奉命折磨朱厌,朱则也如魔尊所愿,对朱厌不闻不问,在与两位美人的常年纵欲下终于殒命。

    后来,魔尊因为贪恋完美双手的癖好而留住朱厌,却在之后的天魔大战败而自戕,所以朱厌一直没有等到记忆中那位面容和善的叔叔……

    知道前因后果的朱厌已是泣不成声,突然明白了父亲多年以来的苦心,当初的朱厌年纪尚小,只知道父亲与那两个女人无所忌讳,对他不闻不问,任由他受尽折磨……

    “父亲…”

    多年来,这是朱厌第一次喊父亲,原来他一直都将仇人当做好人,从小到大一直都误会保护自己的父亲。

    他突然想到当初父亲离世时曾对他说过一句话,让他今后无论遇到什么挫折苦难都要勇敢面对,只有活下来,才能窥见世间万物的美。

    朱厌从书中记载得知,当初魔尊强行霸占师妹生下的那个孩子是幽河,关于师妹的记载在书中连个名字都没有。

    朱厌握紧拳头,外泄的灵力将手背划上几道伤疤,鲜血流出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疼。

    那个孩子是幽河,幽河是星晅的父亲,所以星晅是自己的仇人…迟来的真相让朱厌近乎崩溃,这样的深仇大恨让他再无法面对星晅,可本来这件事与星晅无关,他只是流着老魔尊的血脉。如果自己因为这件事杀了星晅,不光自己会觉得愧疚,月泠也会从此恨他一辈子。可这样的仇恨真的说忘就能忘、说放就能放吗?

    “不…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

    朱厌撕毁那本书册,妄想以此忘记,但真相太过沉重,他没有办法忘记,书中记载关于自己父母的悲惨遭遇。

    书阁门渐渐打开,月泠趁着星晅召见姜祁的空隙寻着路找到了书阁。见朱厌瘫坐在地上哭泣,四周都是散落的残书碎片,月泠出于关心上前将手搭上他的肩:“怎么了?”

    朱厌在书阁想了许久,他无法放下这份仇恨,也没办法杀死月泠心爱之人,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的他已经精疲力尽,痛苦地靠在月泠身前。

    月泠有些抗拒,但见朱厌痛苦煎熬也没有推开他,可朱厌无论怎么都不说他看到了什么,月泠只能通过地上的残片试图寻找答案。

    地上有一页完整的篇,月泠拾起一看,恰好是记载着朱则与老魔尊恩怨的事,其中也有只字片语提到朱厌,月泠顿时猜到事情的原委,或许这就是朱厌童年阴影的原因。

    “没事了……都过去了”

    朱厌抱得更紧,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在月泠有温度的怀抱中贪婪索取温暖。

    星晅听完姜祁汇报界桥修整一事便匆匆来找月泠,生怕一个不注意虞蛛就会对她下手,可寻到书阁的他看见这一幕,顿时醋意大发,挥手间将月泠拥入怀中。

    月泠本还想扶起朱厌,可星晅已经将她打横抱起,不管月泠怎么说,星晅根本没有放她下去的意思。

    星晅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昨天朱厌同他挑明了对月泠的心思,但这份心思月泠并不知道。

    星晅看向月泠胸前的灵兽珠,将朱厌收入其中,惩罚性封印了他的五感,在将月泠抱回房间的途中一言不发。

    星晅虽然面容冷淡,可放下月泠时很自然放轻了动作,可面对月泠学什么要封印朱厌的问题他还是选择避而不答,他答应过朱厌不会将这份心思告诉月泠,但他无法接受朱厌无所控制地靠近月泠。

    “你太过分了!”

    面对月泠的指责,星晅不发一言,如果他完全放开自己,大可以对月泠说明介意朱厌与她亲近。但就是这样简单的话他也说不出口,他害怕一说出心里的想法月泠会觉得他无理取闹,毕竟他从来都患得患失惯了。

    在经过心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星晅对月泠说了声对不起,将朱厌从灵兽珠放出,转身离开。

    月泠对星晅这一番作为并不能理解,但因为朱厌仍未停止哭泣,她没有追上星晅。

    在经过月泠几个时辰的开导后,朱厌总算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这些仇恨都已经隔了两代,罪魁祸首早已不在,不可能因为一个人所犯下的过错而连累他毫不知情的后代子孙。

    得知真相和没有得知真相同样都是痛苦,既然已经造成,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朱厌选择放下。

    夜深,星晅站在门外没有进去,不知屋里的两人正在探讨什么。眼见透过窗的影子越来越亲密,星晅终于破门而入,可见投影亲密的两人竟好端端坐在桌前,方才所看到的也只是朱厌弄出来激将星晅的幻象,这些幻象以他的修为所以在第一眼就看破,可患得患失的星晅却丝毫没有察觉。

    “好啦,你们两个…有什么说什么,说开就好了。”朱厌话语间尽显失落,回想在星晅来之前月泠曾对他说起书阁一事,猜出星晅误会吃醋,月泠便让朱厌造了个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