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女频频道 » 不嫁教书匠 » 第181章闻立的新生(上)

第181章闻立的新生(上)

    闻立不是个悲观主义者,他的人生信条是:想过去没用!

    他对生活从来都是信心百倍,离婚这小事岂能打败他?

    他把门一锁,不再回大墙里那个家,下班就回雾海,他又像八年前那样做起了单身汉。

    麻将玩到通宵,喝完这顿喝下顿。他发现这日子好不逍遥!后悔自己低三下四地挽留了,让那傻女人滚蛋吧。

    恢复了单身的他对新生活很快打算起来。事已至此,他只有往前看。

    走个女人补个女人就完了,不管是谁,他需要的是女人,又不是非她莫属。

    他憋着一股劲儿,要在最短时间内找到下家,挣回面子,让所有人,包括章红梅看看,他闻立多么能耐。

    从此本性自由放飞,谁也管不着了,他开始注意起女人来。

    在饭店吃饭时,面对围绕身边的年轻服务员,他的话多了贫了,他两眼放光地问:“小妹儿,你是新来的吗”?“

    小妹儿”乖巧地回应他:“闻哥,我都来挺长时间啦,你看不见人家嘛”。

    年轻女孩的娇声软语落在他的心头,麻酥酥地翻过一道春波。

    他撩拨完了并没下文,那只是一个单身汉的空虚,他心里坚持着一条没有泯灭的原则,这种女人不能要。

    在雾海玩麻将,他在铁北各家串着玩,男女搭档干活不累,他的麻友有男有女。

    麻将桌上的女人圣母心泛滥,一边数落有的女人无情无义,一边展示她们的善解人意,他在这里找到了慰藉。

    麻将桌下向来是另一种游戏,小小空间,八条腿挤向中心,互相挤挨中传递着微妙的心灵感应。

    为了桌下腿的颤动,他连续几天往一家跑。但当他心旌正荡漾时,猛抬头看见对方老迈的脸,顿觉恶心,老女人索然无味,麻将对他失去了吸引力。

    晚上,他躺在曾经婚房的半截炕上,发现他接触的女人怎么都是些下三滥?

    他需要良家妇女兼黄花大闺女。

    以他曾经的条件,有文化有工作有长相,还年轻的黄花大闺女,他找到了章红梅,如今的他也不是黄花小伙儿了,划拉不到有工作,有长相,年轻的黄花大闺女了。

    所以,要找黄花大闺女,就得降低其他条件,他发现了方向。

    雾海那个家历来是麻将集散地,闻立母亲为了排解儿子的忧烦,邀约麻局不断,信息也就蜂拥而来。

    在雾海,他离婚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铁北,他大张旗鼓地对来玩麻将的人们说:“给我介绍对象吧,要村里的,没见过大世面的黄花大闺女。

    告诉她们,我三十多岁,长相英俊,有房子,家里应有尽有,我本人有工作,一个男孩我不管,没负担,我这样的条件不找大闺女亏了”。

    大家附和说:“这样的条件,大闺女都得排队让你挑,挑好看的年轻的”。

    他飘飘然起来,他对心想事成深信不疑。

    一天晚饭后,麻将桌刚支起来,一个精瘦伶仃的女人飘着两条细腿一阵风就进屋了。

    对着闻立的下巴颏抠了一把,闻立反手将她膀子朝后,往炕沿儿上一压。

    瘦女人破音尖叫:“二鬼,我给你保媒来啦”。

    闻立松了手,女人正是闻立蓝颜堂二嫂,他们见面向来这种风格。

    堂二嫂抻抻衣襟,“说正经的,我刚从妈家回来,我妈和我提村里老殷家的闺女在外面打工几年突然回来了,今年才23,说是到年龄了,要找婆家。

    我一听就去了,一见那闺女惊呆了,咋那么好看!我结婚这么多年,娘家那边的小孩都不熟了,这个小闺女出落的太标志了。

    我一想,你的条件也不赖,没准她家能同意,我一说她家还要看看你”。

    闻立听得心痒痒起来,恨不得立刻见到。

    他母亲撇着嘴说:“她一个农村闺女找一个上班的,有啥不愿意的”。

    闻立猴急地腻着堂嫂:“那你就再跑一趟呗,明天我请假专门等消息,你说吧,要啥报酬”。

    堂二嫂愣了会神儿,幽幽地说:“为了你好,我咋的都行”。

    闻立开始了准备,他脸上的肿消退了,淤青中蔓延着黄白本色,他找来个茶色蛤蟆镜扣上后,整体说得过去。

    他给外人的解释是:“喝酒摔沟里了”,别人咋想随便了,官宣如此。

    第二天,早饭后,他正在西屋躺着,只听堂二嫂的尖嗓子从大门开始叫进来。

    闻立没动弹,心想:一个村里丫头我还怕她?

    当他从西屋矜持地走出来,出现在东屋门口,见到女孩那一刻时,他惊呆了。

    瞬间觉得自己没准备好,但来不及捯饬了,结巴着说:“来啦”。

    堂二嫂脸上挂着笑,眼梢扫着两人,暂时没说话。

    炕沿儿上欠屁股坐个妙龄女郎,她高挑修长,满身时尚,浓妆艳抹,一股奇香令人想入非非。

    关于美女的要素,白,嫩,大眼红唇,秀发飘飘,她都具备,虽然掩盖不住一股土气和俗艳,但眼神间飘来荡去的风骚,闻立一下子就对上眼了。

    这不是村姑,响当当是村花呀!

    堂二嫂笑嘻嘻的介绍:“这是我兄弟,看看,一表人才没骗你吧”。

    然后对闻立深深一瞥:“这是殷静,漂亮吧”。

    殷静大方地站起来,身上迷香摇颤,她微启朱唇:“闻哥”。

    声音也好好听,他也算在沙塘子混迹若许年,从未见过可比殷静者,这领出去多有面子。

    不离婚哪有梅开二度?离婚太好啦!

    堂二嫂秒懂了两个人心思,这是一见钟情了。

    就对他们说:“去吧,上那屋你俩聊吧,我们要玩麻将了”。

    他这才傻愣愣地说:“走吧”。

    殷静香步摇摇从他眼前过去了,他醉倒了般忘了跟,殷静到那屋门口回眸一笑,娇嗔着:“不让我进?那我走啦”。

    他花痴般跟过去,把门打开,满炕沿儿都是灰尘,他扯过晾衣绳上的毛巾狠劲地擦出一个地方。

    殷静咯咯笑了,“你好像挺紧张!你有什么紧张的?你都结过婚了”。

    他难为情地杵着。

    殷静突然问:“你为什么离婚啊”?

    他高兴她开始了解自己,这时他恢复了常态,不屑一顾地说:“性格不合,我不要她了,死乞白赖要回来,我不干”。

    殷静转动着大眼珠说:“听说她是个老师?你不怕老师吗?我可怕”!

    “老师多个屁,照样给我啥都干”。

    殷静皱眉头说:“你也让我啥都干吗”?

    他赶紧表决心:“那能吗?舍不得”。

    然后忘情地说:“我平时上班,你在家等我就行,我啥都干”。

    面对美女他一切乱套了,只要美女开心,什么都承诺。

    殷静甜甜一笑,说:“我是和你享福的,可不给你当老妈子的,你不许让我不高兴”,她撒娇了。

    他们越聊越投机,他坐在她身旁,两个人不知不觉地靠得紧密。

    但他没敢轻举妄动,因为对方是黄花大闺女。

    殷静也很自重,虽然生得美,打扮妖冶,但手脚规矩。

    比饭店那些小妹强百倍,他不禁敬重起来,这真是个难得的好姑娘,让他遇见,三生有幸。

    他们聊了好久,他眼里的殷静,涉世未深,纯洁无瑕。

    殷静眼里的闻立,豪侠仗义,有钱有能力,偏偏婚姻不幸。

    他们彼此相见恨晚,他不禁道出了他理解的人生哲理。

    他说:“有的人过半辈子却不了解,有的人几个小时就能情投意合,这不在时间长短,而是缘分”。

    殷静说:“我也这么想”。

    那屋麻将散了,堂二嫂大声说:“我回去做饭去了”。

    给这屋的他知会,他激灵下想起来,得设宴款待呀。

    他赶紧跟出去,对堂嫂说:“咱们去饭店吧”。

    堂嫂说:“要去你们去,我不当电灯泡啦”,说完捶了他一拳走了。

    他看见冷锅冷灶,母亲也不热情,老太太向来摆谱,还指望她下厨做饭?

    他打开门看着殷静说:“走,咱们吃饭去”。

    殷静矜持的说:“我回家了,你送我回去吧”。

    “那怎么行?吃完饭我送你,啊”?他们已经很亲密了。

    她无奈的说:“好吧,我回去晚了我妈骂我”。

    “咱们快去快回”。

    两个人扬长而去。

    闻立母亲梗着脖子被晾一边,根本没人搭理她,老太太不同意相亲,起码不同意这么急切,但她的二鬼儿子谁能挡了?

    本以为随便相看一下,也没啥,没想到还对眼了,以一个母亲的角度,她对相亲对象一万个不愿意,那不是过日子人,但二鬼对她这个妈踩都不踩,从现在就沦陷了。

    她透着窗玻璃,清清楚楚地看着他们往车站走,气得牙痒痒。

    殷静款款而行,微风一吹,香气呛鼻子,这得喷了多少香水啊!

    他不知女人为什么喷香水,但他作为男人清楚闻到香水时的反应,就像雄性得到了雌性发出的信号,那信号就是:发情!

    这与动物世界是一样的,雌性动物求偶时展示各种绝活,有的就是释放味道,女人的香水使他如此联想。

    浓妆艳抹,香水呛鼻子,他心里立即归类,这种货可以撩了,只不过要注意方式,弄不好被挠一顿犯不上。

    在这点上,他又很费解,明明贴好标签了,咣当,落下道贞洁牌坊,始作俑者摇身一变道德标兵!

    扫兴!

    他一路想入非非,突然有了主意,说:“这里的饭店没意思,你去过沙塘子吗?比这大比这繁华,那里的饭店我熟悉,一会儿火车就来了,我领你去沙塘子”。

    她正在犹豫间,他抓过她的手往车站走,她的纤纤玉手好柔啊!

    在车站他一直攥着她的手,他要向世界宣布,他有新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