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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梵野花

    “曾经有一天晚上,玫瑰与茉莉傻傻地笑,等着你的归来。”

    炽烈的海边阳光照在她白色连衣裙和白色帆布鞋上,看上去素白耀眼。

    女孩“扑腾扑腾”地眨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伞楠亭发呆:

    阴柔细长的眉毛,那双凤眼眼角被眼线完美勾勒出来。

    眸子里尽是清澈,高挺的鼻梁,粉嫩如果冻般的唇瓣。

    长发洒落在白衬衫上,黑色的JK小短裙配上黑色过膝袜和发亮的小皮鞋,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高中美少女!

    女孩望着伞楠亭的脸出神,刚刚……那是男声?

    伞楠亭皱了皱好看的眉头,望着对方迷茫的眼神,他终于想起一件严重的事情。

    “等……等一下,我忘记了!”伞楠亭满脸通红,急忙提着帆布包跑向厕所。

    哎呀,我怎么搞忘换衣服了,羞死了!

    伞楠亭连忙扯下自己的短裙和过膝袜,换上自己的运动短裤和白色短袖。

    卸完妆的伞楠亭,脸上还挂着水渍便跑了出去。

    重新站在她的面前,顿了一下轻轻问道:

    “花花?”

    身穿白裙的女孩通透明亮的双眼如同海风吹过平静的海面。

    白色的帆布鞋轻轻地点地,大理石地面反射着白色的少女与蓝色的天空,宛如一幅油画。

    她盯着自己的脚尖,喃喃道:

    “后来有一天晚上,你落落大方,温柔美丽,月神以花之名许你永远幸运。”

    她就是她!她回应我了,她就是她!我的花花,我的茉莉,我深夜窗外的月亮啊。

    伞楠亭眼睛泛起泪水,思念与释怀都企图涌出他清澈明亮的眼。

    花花缓缓走到他身前,白色的裙摆微微摇曳,她伸出右手轻轻擦去伞楠亭眼角的点点泪花。

    她踮起脚尖,拥抱了他。

    “梵野花,梵文的梵,野花的野花。”

    梵野花在男孩的左耳轻轻说道。

    少女的芬芳与温柔将伞楠亭包围,这温润的触感,终于将他的顾虑,他的自卑和他的怀疑全部放下了。

    属于他的女孩不是遥远虚无的温柔与关怀,而是真实的充满温度的陪伴与存在。

    “我好高兴啊,我真的好高兴啊……”眼泪不断地流淌,流过他的面颊,滴落在女孩的白裙上。

    梵野花抱得更紧了一些,轻声说道:“我在这里,我在这儿。”

    “伞楠亭,雨伞的伞,楠木的楠,长亭的亭。”

    “很高兴认识你,伞楠亭。”梵野花将头埋在伞楠亭的脖颈与肩旁上,长发披散在他的身上,她嘴角勾勒出好看的弧度。

    “我也是。”

    盛夏的阳光灿烂而炽烈,两人紧紧相拥于这个夏天,四年的一切此时都有了归属,故事,幻想与传说,没什么比就在眼前更加踏实了。

    两人无言,清风微微吹起梵野花的秀发,伞楠亭仿佛在拥抱所有炎热孤独的夏天。

    女孩踮起的脚终于又些酸了,梵野花放开了伞楠亭,站了回去,好好看着他的脸,干净又清秀的脸庞。

    “带我去见证一下这座城市吧。”女孩漾出一朵微笑,像海边阳光下明亮的小白花。

    “好!”伞楠亭脱口而出。

    男孩牵起少女的左手奔跑了起来,跑进海边盛夏的阳光里,他们灿烂地笑着,女孩白色的裙摆舞动着,迷人又美好。

    “我们骑自行车吧。”

    两人租了一辆带后座的自行车,少女抱紧男孩的腰,伞楠亭小腿肌肉线条清晰又流畅,蹬起自行车矫健而有力。

    夏日的风拂过男孩的面颊,扬起少女的长发,自行车不断穿过斑驳的光影。

    “葡萄芋圆冻冻,不要芋圆!”

    两人各拿着奶茶杯,透明的塑料显现着某种凉快的紫色。

    少女的鬓发被细汗沾在红润的脸颊上,男孩伸出手轻轻拨开少女嘴角的一缕发丝。

    “哇,是花花!”

    少女在自行车上惊喜地指向街道对面的一家小小花店。

    两人一起买了一束新鲜的香槟玫瑰,配上白色的满天星和透明的包装纸,仿佛这个旧气沉沉的街道唯一的色彩。

    花香萦绕在女孩的的白裙,随着遥远的海风飞散在空中。

    少女望着手中花束里有一朵蓓蕾,问男孩这花还会开吗。男孩笑着没有回答。

    “我们去海边吧,一直向南啊。”

    男孩踏着单车,嘴里吹着轻快的口哨,欲将世界环游,横穿这海边城市,穿梭于转角的街头,耳边的风越来越湿润,他们看见并行的情侣,背着书包的学生,步履蹒跚的老人和打开车窗吞云吐雾的男人。

    艳阳灼烧,城市的街道明亮又自由,少女从自己手中的粉色棉花糖撕下一小片放在男孩嘴边,男孩轻轻化开这份甜意。

    少女靠在男孩的背上,轻轻搂着他的腰,聆听着对方的呼吸和喜悦的心跳。

    ……

    下午六点半,黑海浴场。

    “哇,这就是黑海吗!”梵野花脱下自己的帆布鞋和白长袜,赤脚踩进了沙滩。

    “我们走吧,去海边。”梵野花望着伞楠亭,伸出手抓住,拉着他跑了起来。

    伞楠亭被牵着往前跑,海风湿润,女孩赤脚踩在沙滩上,白色的裙摆扬起,前面便是蔚蓝的大海与青空。

    “海水是暖和的!”梵野花白皙的双脚踩进海水,浪花打在她的小腿上,传来温暖的感觉。

    她轻轻抬起左脚撩起一片海水,踢了出去,足底红润与足背形成鲜明对比。

    梵野花张开双臂,面朝大海,呼吸着湿润的海风。

    太阳在西方缓缓落去,天边浮现出一抹粉红色的晚霞。

    伞楠亭也脱掉了自己的鞋子,踩进了海水里,站在梵野花的身边。

    海风扬起梵野花的长发,她牵起男孩的走,沿着海边漫漫行走,海水涌向他们的脚边又退去。孩童嬉戏的声音随着海潮此起彼伏。

    天边的粉红愈发浓厚,透露着几分紫,海水也被沾染,海的尽头有不眠的孤岛和轮渡,粉紫色的流霞在天边炽燃,整个大海也熊熊燃烧起来。

    少女的白裙被海风吹拂,也染上了晚霞的颜色,男孩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无言地走在海边,欲要走尽黑海,走到另一片夏季海域,走到另一片繁星满天。

    那太阳越靠近海面,便越不刺眼,少女清澈的眼望着天空尽头暗红的落日,她的双眼仿佛也藏匿了一整个海边落日。

    太阳与少女,大海与少年,他们赤足站在落日的海边,承诺一年又一年。

    ……

    夜晚,黑海街,罪木酒馆。

    “Nowthedaybleeds.”

    “Intonightfall.”

    “Andyou’renothere.”

    “Togetmethroughitall.”

    “Iletmyguarddown.”

    “Andthenyoupulledtherug.”

    “Iwasgettingkindausedtobeingsomeoneyouloved.”

    ……

    梵野花坐在前台望着那头驻唱的伞楠亭,他的歌声不像LewisCapaldi那样嘶哑绝望,而是富有他自己的清澈,清澈干净的悲伤。

    罪木做好了一杯长岛冰茶,抬起自己缠满绷带的手,将酒杯推到梵野花的面前,锋利的双眼也看着台上的伞楠亭,欣赏着他的歌声。

    酒馆光线暗淡,彩光流转,斑斑点点洒在大厅上。

    “他是个很特别的男孩。”罪木嘴角微微扬起,对着身前的女孩说道。

    女孩轻轻喝了一口手中的长岛冰茶,冰凉微酸的酒液进入口腔,进入胃里,加盐的柠檬味道在舌尖流转,然后胃开始灼烧,直至燃烧回口腔里。

    女孩白净的脸颊泛起一抹绯红,眼神迷离湿润,梵野花看着远处舞台上的伞楠亭出神,他手里的吉他有些模糊,她看不清。

    男孩向他招了招手,好像带着微笑。

    梵野花心野开满了喜悦的花,她红着脸向那个手上缠满绷带的女人说道:

    “有一天晚上我从梦中惊醒,我发现我种的茉莉花开了,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唱起了《茉莉花》,从此我把情思化作明月,愁绪化作风雨。所以我想,我应该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