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扬州的选择
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自然是上策。
不过朱升寻思了一下，觉得应该可能有其他办法，便对路振飞道：“高杰军知道了我军的到来，扬州城却一直被高杰围着，应该不知道淮安发生的事吧，估计不一定知道我军的底细。这样，你可以以漕运总督的身份，告诉扬州城是制止高杰部攻城的，说不定能骗开城门，到时不用一刀一枪便能进入扬州城。”
“陛下英明。”路振飞想了想，觉得可以试一试。
于是路振飞便带着乡兵下船，向着扬州城开去，到达城下后命令手下叫门。
扬州知府马鸣录很快出现在城头，扒着城垛对路振飞扬声道：“下官参见路总督，战事紧急，请恕下官不能出城拜见了。”
路振飞抬头看着马鸣录，语气平静的道：“本督听说兴平伯悍然带兵攻打扬州，扬州乃我大明盐税重镇，关系着朝廷的用度开支，岂能容其染指，故特意带兵前来支援，马知府，还不赶快打开城门，放本督师进城？”
马鸣录叹了口气：“路总督，请恕下官得罪了，您官职只是漕运总督兼淮安巡抚，应该管不到扬州的事吧，还请不要趟这趟浑水了。”
路振飞闻言一惊，暗道难道马鸣录这厮察觉了什么，否则为何不肯让自己带兵入城？便佯怒道：
“什么管的到管不到，扬州乃是大明重镇，每年一百多万两的盐税，一旦出了问题你马鸣录担负的起吗？”
马鸣录道：“路总督请放心，眼下扬州城内上下一心，下官已经征召了两万多青壮守城，兴平伯他攻不进来的。而且下官已经派人给朝廷送信，弹劾兴平伯了。想必朝廷必然会派人处理此事，就不劳路总督操心了。”
路振飞皱起了眉头：“也就是说你坚持不肯开城门了？”
马鸣录苦笑道：“要只是路总督您带着护卫标营前来，下官自然早就出城迎接了，可是随路总督一起来的可不仅是您的标营啊，就不要下官挑明了吧。”
路振飞暗道不好，看来马鸣录已经知道了淮安发生的事，已经知道崇祯帝就在军中了。
“马知府，但愿你不要为今天的选择后悔！”路振飞冷冷道。
马鸣录叹了口气：“路总督啊，你也别怪我，上面神仙打架，我这小胳膊小腿的也不知道帮谁，只能恪尽职守，把扬州城守好就行了。不过您放心，贵军所需的粮食物质扬州还是供应的起的，只是要先请您回去宿营，下官自会派人把犒军物资送到营地。”
“很好，你很好。”路振飞神色复杂的看了马鸣录一眼，转身带队返回了。
听了路振飞的禀告，朱升叹了口气，看来是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原来自己的行踪早就暴露了。
“既然如此，那就打出朕的龙旗，告诉所有人，朕回来了，要取回属于朕的皇位！”朱升大声道。
既然已经隐瞒不了，那就索性直接公开，看南京方面如何应对！
大营升起了黄色龙旗，朱升命路振飞代自己拟了诏书，派人送往扬州和高杰大营，命扬州知府马鸣录和高杰前来见驾。
听闻崇祯皇帝派人送来诏书，马鸣录叹了口气，命人请来推官汤来贺，以及扬州城内的盐商行会会首胡继贞，开始商议此事。
“这诏书不能接，接了就等于宣布支持崇祯陛下，如何应对南京方面的责问？”汤来贺率先说道。
“可他是皇帝啊，咱们做臣子的怎么可能违拗他的旨意，那不就成了不忠不孝了吗？”马鸣录叹道。
“前皇帝，现在已经是弘光天子当皇帝了！”汤来贺不以为然道。
“唉，汤大人啊，你真的不知道这事的严重性吗？”马鸣录叹息道。
崇祯既然带着大军归来，对皇位已经势在必得，这边要是拒绝接其诏书，一旦其夺回皇位，等待大家的是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二位大人，城外的真是崇祯陛下吗？听闻其早就被顺贼俘虏，怎么可能逃得回来？”胡继贞插话道。
胡继贞是扬州盐商行会会首，整个扬州的盐商都唯其马首是瞻，正是在他的大力支持下，马鸣录和汤来贺才能组织起全城百姓，把高杰部牢牢挡在扬州城外。
“怎么可能有假啊，消息早就传回了，崇祯陛下和顺贼已经议和，贼首李自成才放他南归。”马鸣录叹道。
“我是说谁能证明城外的是真崇祯？”胡继贞眼珠转悠一下，笑道。
“胡兄是说......”马鸣录迟疑道。
“真的陛下早已殉国，城外的定然是顺贼派来的细作，假冒皇帝前来诱城，为的自然是颠覆我大明江山！”胡继贞笑道。
“这个办法好！”汤来贺眼前一亮，“这样就有理由名正言顺的把他拒之门外，除非他能证明自己是真的崇祯！”
马鸣录道：“可若是他真的夺回了皇位怎么办？”
胡继贞自信的笑了：“夺回皇位，怎么可能？福王既然已经登基，南京大臣们皆已经宣誓效忠，皇位便已经是福王的了。当年英宗从蒙古归来，不也得老老实实做了几年太上皇吗？那是景泰帝仁慈，才有他后来重新夺回皇位。”
汤来贺则大声道：“就凭崇祯和顺贼议和签订辱国条约、割让整个北方给顺贼这点，他已经不配再做大明皇帝，不仅南京大臣们，就是整个江南也都不会再支持于他！”
马鸣录担忧道：“可是他手中有着几万军队啊，听说还都是关宁军，真打起来恐怕很难说。”
胡继贞不屑道：“几万军队又怎么样？打的进扬州城吗？南京朝廷会任由他带着大军打到南京吗？别看高杰和咱们不对付，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攻打崇祯。要知道高杰可是拥立福王的，怎么可能让崇祯夺了福王的江山？”
“既然如此，那就不让他入城，来人，去告诉城外那使者，就是崇祯陛下已经殉国，他们是顺贼派来的，休想进入扬州城！”马鸣录终于拿定了主意。
会议结束，汤来贺亲自把胡继贞送出府衙，路上悄悄问道：“胡兄为何这么坚持不让崇祯进城，真的是因为其做出辱国之举吗？”
胡继贞冷冷一笑：“他辱不辱国与我何干？我只知道若是承认他，就得放几万大军进城，咱们既不肯放高杰进来，为何要放几万人的关宁军进城？更何况咱们盐商老家大都在徽州，徽州可是在南京朝廷控制之下，若是选择支持崇祯，如何应对南京朝廷？”
不过朱升寻思了一下，觉得应该可能有其他办法，便对路振飞道：“高杰军知道了我军的到来，扬州城却一直被高杰围着，应该不知道淮安发生的事吧，估计不一定知道我军的底细。这样，你可以以漕运总督的身份，告诉扬州城是制止高杰部攻城的，说不定能骗开城门，到时不用一刀一枪便能进入扬州城。”
“陛下英明。”路振飞想了想，觉得可以试一试。
于是路振飞便带着乡兵下船，向着扬州城开去，到达城下后命令手下叫门。
扬州知府马鸣录很快出现在城头，扒着城垛对路振飞扬声道：“下官参见路总督，战事紧急，请恕下官不能出城拜见了。”
路振飞抬头看着马鸣录，语气平静的道：“本督听说兴平伯悍然带兵攻打扬州，扬州乃我大明盐税重镇，关系着朝廷的用度开支，岂能容其染指，故特意带兵前来支援，马知府，还不赶快打开城门，放本督师进城？”
马鸣录叹了口气：“路总督，请恕下官得罪了，您官职只是漕运总督兼淮安巡抚，应该管不到扬州的事吧，还请不要趟这趟浑水了。”
路振飞闻言一惊，暗道难道马鸣录这厮察觉了什么，否则为何不肯让自己带兵入城？便佯怒道：
“什么管的到管不到，扬州乃是大明重镇，每年一百多万两的盐税，一旦出了问题你马鸣录担负的起吗？”
马鸣录道：“路总督请放心，眼下扬州城内上下一心，下官已经征召了两万多青壮守城，兴平伯他攻不进来的。而且下官已经派人给朝廷送信，弹劾兴平伯了。想必朝廷必然会派人处理此事，就不劳路总督操心了。”
路振飞皱起了眉头：“也就是说你坚持不肯开城门了？”
马鸣录苦笑道：“要只是路总督您带着护卫标营前来，下官自然早就出城迎接了，可是随路总督一起来的可不仅是您的标营啊，就不要下官挑明了吧。”
路振飞暗道不好，看来马鸣录已经知道了淮安发生的事，已经知道崇祯帝就在军中了。
“马知府，但愿你不要为今天的选择后悔！”路振飞冷冷道。
马鸣录叹了口气：“路总督啊，你也别怪我，上面神仙打架，我这小胳膊小腿的也不知道帮谁，只能恪尽职守，把扬州城守好就行了。不过您放心，贵军所需的粮食物质扬州还是供应的起的，只是要先请您回去宿营，下官自会派人把犒军物资送到营地。”
“很好，你很好。”路振飞神色复杂的看了马鸣录一眼，转身带队返回了。
听了路振飞的禀告，朱升叹了口气，看来是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原来自己的行踪早就暴露了。
“既然如此，那就打出朕的龙旗，告诉所有人，朕回来了，要取回属于朕的皇位！”朱升大声道。
既然已经隐瞒不了，那就索性直接公开，看南京方面如何应对！
大营升起了黄色龙旗，朱升命路振飞代自己拟了诏书，派人送往扬州和高杰大营，命扬州知府马鸣录和高杰前来见驾。
听闻崇祯皇帝派人送来诏书，马鸣录叹了口气，命人请来推官汤来贺，以及扬州城内的盐商行会会首胡继贞，开始商议此事。
“这诏书不能接，接了就等于宣布支持崇祯陛下，如何应对南京方面的责问？”汤来贺率先说道。
“可他是皇帝啊，咱们做臣子的怎么可能违拗他的旨意，那不就成了不忠不孝了吗？”马鸣录叹道。
“前皇帝，现在已经是弘光天子当皇帝了！”汤来贺不以为然道。
“唉，汤大人啊，你真的不知道这事的严重性吗？”马鸣录叹息道。
崇祯既然带着大军归来，对皇位已经势在必得，这边要是拒绝接其诏书，一旦其夺回皇位，等待大家的是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二位大人，城外的真是崇祯陛下吗？听闻其早就被顺贼俘虏，怎么可能逃得回来？”胡继贞插话道。
胡继贞是扬州盐商行会会首，整个扬州的盐商都唯其马首是瞻，正是在他的大力支持下，马鸣录和汤来贺才能组织起全城百姓，把高杰部牢牢挡在扬州城外。
“怎么可能有假啊，消息早就传回了，崇祯陛下和顺贼已经议和，贼首李自成才放他南归。”马鸣录叹道。
“我是说谁能证明城外的是真崇祯？”胡继贞眼珠转悠一下，笑道。
“胡兄是说......”马鸣录迟疑道。
“真的陛下早已殉国，城外的定然是顺贼派来的细作，假冒皇帝前来诱城，为的自然是颠覆我大明江山！”胡继贞笑道。
“这个办法好！”汤来贺眼前一亮，“这样就有理由名正言顺的把他拒之门外，除非他能证明自己是真的崇祯！”
马鸣录道：“可若是他真的夺回了皇位怎么办？”
胡继贞自信的笑了：“夺回皇位，怎么可能？福王既然已经登基，南京大臣们皆已经宣誓效忠，皇位便已经是福王的了。当年英宗从蒙古归来，不也得老老实实做了几年太上皇吗？那是景泰帝仁慈，才有他后来重新夺回皇位。”
汤来贺则大声道：“就凭崇祯和顺贼议和签订辱国条约、割让整个北方给顺贼这点，他已经不配再做大明皇帝，不仅南京大臣们，就是整个江南也都不会再支持于他！”
马鸣录担忧道：“可是他手中有着几万军队啊，听说还都是关宁军，真打起来恐怕很难说。”
胡继贞不屑道：“几万军队又怎么样？打的进扬州城吗？南京朝廷会任由他带着大军打到南京吗？别看高杰和咱们不对付，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攻打崇祯。要知道高杰可是拥立福王的，怎么可能让崇祯夺了福王的江山？”
“既然如此，那就不让他入城，来人，去告诉城外那使者，就是崇祯陛下已经殉国，他们是顺贼派来的，休想进入扬州城！”马鸣录终于拿定了主意。
会议结束，汤来贺亲自把胡继贞送出府衙，路上悄悄问道：“胡兄为何这么坚持不让崇祯进城，真的是因为其做出辱国之举吗？”
胡继贞冷冷一笑：“他辱不辱国与我何干？我只知道若是承认他，就得放几万大军进城，咱们既不肯放高杰进来，为何要放几万人的关宁军进城？更何况咱们盐商老家大都在徽州，徽州可是在南京朝廷控制之下，若是选择支持崇祯，如何应对南京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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