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往事
“D”党帝都城分部地下医院。
孙妙妙缓缓睁开迷蒙的眼睛，白色粘带着蜘蛛网和奶白色led灯的天花板映入眼帘。
旁边半挎住椅子背的赵青老师睡意正浓。
门开了，面容姣好的安琪老师身后跟着一位西装革履的女士，女士脸上戴着黑色全框眼镜，脚上穿着平底休闲鞋。
“醒啦！”
安琪莞尔一笑，将手中沾着水珠的苹果放到病床边的椅子上。
走到孙妙妙身边，托起她的头将一块儿柔软的头枕放到下面。
“感觉好些了吗？”
安琪坐在旁边的病床上，一边问候一边摸起水果刀削起水果。
那位女士也坐在安琪身边，掏出一只录音笔，摆弄了几下，又放回衣兜里。
孙妙妙低着头，看着洁白的床单，沉默不语。
“也许你更关心那只绿色的胶体生物。”
黑眼镜框女士徐徐说出。
“它怎么了！”
孙妙妙猛地抬起头，迷茫的眼睛霎那间变的通红。
“它很好，目前跟你一样，正在修养。”
安琪起身把孙妙妙身上的被子往上盖了一下，说完与女士对视了一眼。
孙妙妙听完又低下头，摆弄着手指。
“这位是警察局的调查员，周警官，她想跟你了解一些关于杨国栋的事情。”
安琪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孙妙妙。
孙妙妙看了一眼苹果，镇定的说道：“杨国栋是我杀的，与囡囡无关！”
声音有些大，酣睡中的赵清拍拍浑浑噩噩的脑袋，见到安琪后坐直了身体。
“囡囡是谁？”
周警官停下手中的圆珠笔悄声问道。
“就是你说的那只绿色胶体生物，它没有罪，不要伤害它！”
周警官低下头接着书写，又轻声问道：“杨国栋虽说长的瘦瘦的，可力气不小，一般的女孩子可做不到让他窒息而亡。”
“我力气大，趁天黑，他不注意，就弄死了。”
孙妙妙语气清淡，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仿佛不是弄死了和自己同窗两年的同学，而是踩死了一只无关紧要的小蚂蚁。
“孙妙妙！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周警官把笔重重摔在笔记本上，神情愤怒的站了起来。
孙妙妙不以为然的“切”了一声，与白天那个不涉世事的甜美女孩儿判若两人。
“哎，不要着急，”赵清安抚道，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周警官。
然后笑着说道：“囡囡的正在慢慢恢复，要不要跟它视频一会儿？”
孙妙妙似乎心动了，可碍于刚才的言论，没有任何反应。
手机铃声叮铃铃叮铃铃的响起，不一会儿传来古特力老师苍老无力的声音。
“老师，孙妙妙同学想与03视频一下，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赵清面脸媚笑。
“可以，不过只能隔着玻璃，这家伙很不老实，刚才差点腐蚀掉我的肩膀。”
古特力吐槽着，把手机摄像头对准隔离中的鼻涕虫异种。
赵清把手机递给孙妙妙，对方惊慌的夺过手机，焦急的眼神在手机屏幕上游走。
“囡囡，你还好吗？”
说罢，眼圈发红，几乎要哭出来。
“它很好，”古特力露出半个光头，帮孙妙妙止住了哭意。
一分钟后，古特力老师关上了视频，原因是要去参加分部的高层会议。
赵清脸上带着浅浅笑意，气十足的说道，“我说的没错吧，孙妙妙同学。”
说完坐回到椅子上，说道：“把事情交代清楚，你和它才会有一线生机。”
孙妙妙毕竟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大学生，长舒了一口气说道：“王大爷、秦卓和杨国栋，都是我们杀的。”
说罢抬起头，怒气腾腾的注视着赵清，咬着牙说道：“可他们都该死！”
“别激动，说清楚。”
安琪拍拍女生的肩膀。
孙妙妙咽了口气，款款说道：“我妈妈因病去世的很早，爸爸出国后便没了音讯，我一直与奶奶生活。”
“那个时候女宿的门卫姓王的老头就是我家的邻居，也是房东，我奶奶年纪大了，只能白天捡破烂晚上织围巾卖钱。”
两颗巨大的泪珠滚落在床单上。
“后来嘛，我奶奶病倒了，我还在上中学，没钱付房租，他便对奶奶百般羞辱，喝醉了酒当着街坊邻居的面对我破口大骂，我那时候也没有办法啊，欠他钱，骂几句也就骂了。”
“可他老是骂奶奶，说些什么难听说什么，什么恶心说什么，奶奶一生气，就背过气去，我连送奶奶去医院的钱都没有。”
安琪无声的从桌子上撕了张餐巾纸。
孙妙妙撅着嘴，继续说着：“奶奶去世了，我被姓王的赶了出来，没什么行李，只有一书包的教材，当时我就在小区外面的马路边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像个无头苍蝇，在一家酒吧前遇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商人，他手里提着一个木头盒子，里面装着囡囡。”
“哪家酒吧？”
赵清问道。
孙妙妙顿了顿，说道：“全孤星。”
“然后呢？”
“然后那个男人告诉我这是一只稀有物种，收养它的人可以获得十万块的抚养费。”
“我当时整个人都惊呆了，心想还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将信将疑，直到那个男的把一沓钞票塞给我，我才答应收养囡囡。”
“那一年很悲伤，奶奶去世，无家可归，可那一年也很幸运，遇到了囡囡，还考上了大学。”
“十万块的学费足够我交上三年的学费然后毕业，囡囡也陪着我，第一次打开盒子看着它，它竟然那么小，绿绿的身体在干草里蠕动着，还会嘤嘤说话。”
“不过养了半年就胖了，”说道这里，孙妙妙布满泪水的脸露出十足的笑意，接着说道：“去年十月份，学校换宿舍，简直是倒霉，门卫竟然是姓王的，我把房租还给他，随后躲着他，进宿舍楼也绕着走，可还是在那天晚上的楼道里遇见了姓王的。”
“然后你就杀了他？因为他羞辱你奶奶？”
赵清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全是，”孙妙妙严谨解释着：“那天在宿舍里水喝多了，就想上厕所，可是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我害怕，就悄悄把盒子里的囡囡带上。”
“结果二楼厕所人满了，就去了一楼，出来时碰见了姓王的。”
“他当时拿着手电筒往我脸上照了照，猥琐的笑着，说妮子你长大了身材真是好。”
“我当时因为着急上厕所，所以穿着短衣和短裤，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晚上门卫会在十一点以后进楼关灯。”
孙妙妙缓缓睁开迷蒙的眼睛，白色粘带着蜘蛛网和奶白色led灯的天花板映入眼帘。
旁边半挎住椅子背的赵青老师睡意正浓。
门开了，面容姣好的安琪老师身后跟着一位西装革履的女士，女士脸上戴着黑色全框眼镜，脚上穿着平底休闲鞋。
“醒啦！”
安琪莞尔一笑，将手中沾着水珠的苹果放到病床边的椅子上。
走到孙妙妙身边，托起她的头将一块儿柔软的头枕放到下面。
“感觉好些了吗？”
安琪坐在旁边的病床上，一边问候一边摸起水果刀削起水果。
那位女士也坐在安琪身边，掏出一只录音笔，摆弄了几下，又放回衣兜里。
孙妙妙低着头，看着洁白的床单，沉默不语。
“也许你更关心那只绿色的胶体生物。”
黑眼镜框女士徐徐说出。
“它怎么了！”
孙妙妙猛地抬起头，迷茫的眼睛霎那间变的通红。
“它很好，目前跟你一样，正在修养。”
安琪起身把孙妙妙身上的被子往上盖了一下，说完与女士对视了一眼。
孙妙妙听完又低下头，摆弄着手指。
“这位是警察局的调查员，周警官，她想跟你了解一些关于杨国栋的事情。”
安琪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孙妙妙。
孙妙妙看了一眼苹果，镇定的说道：“杨国栋是我杀的，与囡囡无关！”
声音有些大，酣睡中的赵清拍拍浑浑噩噩的脑袋，见到安琪后坐直了身体。
“囡囡是谁？”
周警官停下手中的圆珠笔悄声问道。
“就是你说的那只绿色胶体生物，它没有罪，不要伤害它！”
周警官低下头接着书写，又轻声问道：“杨国栋虽说长的瘦瘦的，可力气不小，一般的女孩子可做不到让他窒息而亡。”
“我力气大，趁天黑，他不注意，就弄死了。”
孙妙妙语气清淡，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仿佛不是弄死了和自己同窗两年的同学，而是踩死了一只无关紧要的小蚂蚁。
“孙妙妙！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周警官把笔重重摔在笔记本上，神情愤怒的站了起来。
孙妙妙不以为然的“切”了一声，与白天那个不涉世事的甜美女孩儿判若两人。
“哎，不要着急，”赵清安抚道，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周警官。
然后笑着说道：“囡囡的正在慢慢恢复，要不要跟它视频一会儿？”
孙妙妙似乎心动了，可碍于刚才的言论，没有任何反应。
手机铃声叮铃铃叮铃铃的响起，不一会儿传来古特力老师苍老无力的声音。
“老师，孙妙妙同学想与03视频一下，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赵清面脸媚笑。
“可以，不过只能隔着玻璃，这家伙很不老实，刚才差点腐蚀掉我的肩膀。”
古特力吐槽着，把手机摄像头对准隔离中的鼻涕虫异种。
赵清把手机递给孙妙妙，对方惊慌的夺过手机，焦急的眼神在手机屏幕上游走。
“囡囡，你还好吗？”
说罢，眼圈发红，几乎要哭出来。
“它很好，”古特力露出半个光头，帮孙妙妙止住了哭意。
一分钟后，古特力老师关上了视频，原因是要去参加分部的高层会议。
赵清脸上带着浅浅笑意，气十足的说道，“我说的没错吧，孙妙妙同学。”
说完坐回到椅子上，说道：“把事情交代清楚，你和它才会有一线生机。”
孙妙妙毕竟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大学生，长舒了一口气说道：“王大爷、秦卓和杨国栋，都是我们杀的。”
说罢抬起头，怒气腾腾的注视着赵清，咬着牙说道：“可他们都该死！”
“别激动，说清楚。”
安琪拍拍女生的肩膀。
孙妙妙咽了口气，款款说道：“我妈妈因病去世的很早，爸爸出国后便没了音讯，我一直与奶奶生活。”
“那个时候女宿的门卫姓王的老头就是我家的邻居，也是房东，我奶奶年纪大了，只能白天捡破烂晚上织围巾卖钱。”
两颗巨大的泪珠滚落在床单上。
“后来嘛，我奶奶病倒了，我还在上中学，没钱付房租，他便对奶奶百般羞辱，喝醉了酒当着街坊邻居的面对我破口大骂，我那时候也没有办法啊，欠他钱，骂几句也就骂了。”
“可他老是骂奶奶，说些什么难听说什么，什么恶心说什么，奶奶一生气，就背过气去，我连送奶奶去医院的钱都没有。”
安琪无声的从桌子上撕了张餐巾纸。
孙妙妙撅着嘴，继续说着：“奶奶去世了，我被姓王的赶了出来，没什么行李，只有一书包的教材，当时我就在小区外面的马路边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像个无头苍蝇，在一家酒吧前遇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商人，他手里提着一个木头盒子，里面装着囡囡。”
“哪家酒吧？”
赵清问道。
孙妙妙顿了顿，说道：“全孤星。”
“然后呢？”
“然后那个男人告诉我这是一只稀有物种，收养它的人可以获得十万块的抚养费。”
“我当时整个人都惊呆了，心想还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将信将疑，直到那个男的把一沓钞票塞给我，我才答应收养囡囡。”
“那一年很悲伤，奶奶去世，无家可归，可那一年也很幸运，遇到了囡囡，还考上了大学。”
“十万块的学费足够我交上三年的学费然后毕业，囡囡也陪着我，第一次打开盒子看着它，它竟然那么小，绿绿的身体在干草里蠕动着，还会嘤嘤说话。”
“不过养了半年就胖了，”说道这里，孙妙妙布满泪水的脸露出十足的笑意，接着说道：“去年十月份，学校换宿舍，简直是倒霉，门卫竟然是姓王的，我把房租还给他，随后躲着他，进宿舍楼也绕着走，可还是在那天晚上的楼道里遇见了姓王的。”
“然后你就杀了他？因为他羞辱你奶奶？”
赵清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全是，”孙妙妙严谨解释着：“那天在宿舍里水喝多了，就想上厕所，可是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我害怕，就悄悄把盒子里的囡囡带上。”
“结果二楼厕所人满了，就去了一楼，出来时碰见了姓王的。”
“他当时拿着手电筒往我脸上照了照，猥琐的笑着，说妮子你长大了身材真是好。”
“我当时因为着急上厕所，所以穿着短衣和短裤，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晚上门卫会在十一点以后进楼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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