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莒家小妹
卫国的公子丹，是远近闻名的俊男。在卫国时可谓是阅女无数，而这些女人都心甘情愿躺在他的身边。只是，公子丹错误地让卫文公最宠爱的小妾也睡在了枕边。
这个被全体卫国男人憎恨的人，被国君送去莒国当人质后，无不拍手称快，倒是女人们颇为黯然神伤。
公子丹无心理会朝政，无意去为继承大位费心思，他倒是乐得去莒国，早就听说了晋惠公大婚的盛况，以及莒国的公主风华绝代，正要去试一试传说中的三公主。
公子丹很擅长对付女人，偷偷带走了卫国珍宝九凤玉环。刚到莒国不两天，就等不及了派人贿赂莒国府邸，把九凤玉环送了进去。可是好几天都没有消息，从没被女人冷落过的他，抓破了头也不明原因。过了差不多一个月，终于得到消息，三公主要去观看蹴鞠比赛。
蹴鞠是东夷人最喜欢的项目，早些时候中原人还不齿这些蛮夷运动，但后来也逐渐流传到了中原，一些平民百姓开始玩。莒国也属于东夷古国之一，蹴鞠流传的就比较广，经常会有一些比赛，王公贵族都会参加，奖品越来越高。甚至在琅琊曾经举办过几个诸侯国派出代表队参加比赛的场景。
莒国人喜欢蹴鞠，对这项运动投入很高，可是一与东方国家对战，几乎都是大败而归。但这并不妨碍蹴鞠运动员的高收入和地位，国内人依然充满了热情。
这一日比赛便是莒父城和东沂城的冠军对决，举办方发明了卖门票的形式，门票早早就被卖光。没买到票的公子丹，听说有黄牛售卖高价票，是原价的数十倍，也喝出去了，花高价前排的票，就为了能与公主近一些。
公子丹走进场地，就感受到了现场气氛的热烈，情绪也不免被带动起来了，心想着得好好了解一下这项运动。现场大都是达官贵人、商人富甲，双方运动员在人们欢呼声中走进场，一个个都趾高气昂的，丝毫没有前一段时间惨败给小国淳于队的耻辱感。
队员列队在球场上等候，不多时，球场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三公主在两个绝美的丫鬟带领下进场，入座包厢位置。公子丹见那三公主眼睛都直了，粉色衣裙衬托着粉白的脸蛋，一双水灵灵的眸子若水波潺潺，嘴角的笑充满了童真和美好，双肩如青松，身形若鲜花绽放。公主身上并不像很多贵妇那样，戴满了金银首饰，她的配件简单，但一眼看上去就是上成珠宝，头上戴游蛇玉簪，粉颈挂南海宝珠，纤细玉带上挂着的正是卫国的九龙玉环。公子丹看到这个，心想有戏，心花怒放。
比赛一直也没又开始，有主持比赛的大嗓门，走到球场中央，说了一些祝愿莒国昌盛之类的话，然后邀请三公主下场开球。三公主在上面表示不会，但全场整齐地高喊着：三公主，三公主，三公主……三公主“盛情难却”，咬了咬嘴唇完美地展示了可爱状，下场到场地中央，经过“教导”后，她好像用尽力气，奥妙的身形完美转动，却使出了很小的劲儿，把蹴鞠踢到不远处，三公主笑着还往后跳了两下。场下好多男人忍不住慨叹，好可爱啊。
见那莒妙冲着莒父队王牌球员文申瞬忽间眨了一下眼，说不尽的魅惑，文申也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公子丹很生气，这一场比赛，他都在数着有哪些人是自己的死对头，完全不知道球场上比的是什么。包括身后传来的声音，“这个莒妙公主，一颦一笑可能会毁了一个国家啊。”这句话从左耳朵进，没来得及右耳出，半路就已经消散了。
比赛后的第二天，忽然又杂役来召唤公子丹，晚上去拜见三公主，公子丹乐不可支，好不容易等到晚上，精心打扮前往莒侯府。
他被带进三公主的房间，下人离去。房间里只有微微的烛火，窗子敞开着，星光的幽蓝洒进了房间，三公主曼妙的身体正软弱无力地倒在窗边，趴在上面幽幽地望着外面。
公子丹轻轻地靠近，忽然，三公主叹了一口，美妙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有没有和我一样的感受，活在这个世界，充满了孤独。”
公子丹一呆，公主小小年纪，怎么说出这样忧伤的话来。但他嘴上赶紧附和道，“感同身受，正因为两颗孤独的心，才希望结合在一起。”
说着公子丹又靠近了一步，好像无意地把手搭在了公主纤弱的肩膀之上。
莒妙转过头，一只手伏在了搭在自己肩上的男人的手上，幽幽地说，“孤独的心，注定都是孤独的。”说完，手又落了回去。
“是可以在一起的。”公子丹被那软绵绵的小手一碰，浑身像起了火一样，赶紧说道，当然也助长了他下一步行动，对着莒妙的耳垂就亲了过去，他知道，女人最的耳垂和脖颈是最敏感的。这里通常都是他下手步骤的起点。
亲吻了莒妙的耳垂连带着脸蛋以后，他就要上去亲吻公主的嘴唇。出乎意料的是，莒妙灵巧地躲开了，轻盈地落在了旁边，站直对他说道，“公子，你也三十有余的人了，我们的年龄不合适，再说我们又刚认识，怎么能这样？”
一句话如一盆凉水浇在了公子丹的头上。明明一切都很顺利，却突然急转弯，尤其心如烈火焚烧，猛然被挡在了里面。一切骄傲和过往都灰飞烟灭。
“公，公主，我对你真的是完全的爱。”
“公子，请回吧，这么晚了，你呆在这儿不合适。不过我们若是有缘，还会再见，慢慢培养感情。”
公子丹考虑着要不要上去用强，却不知道已有下人站在旁边，提示他请回。公子丹整个人都傻了，稀里糊涂地被带的出去，虽然巨大的失落跌入心底，可那莒‘还会再见’软绵绵的话如同火苗一样坚挺。
等公子丹走了以后，两个丫鬟笑盈盈地飘到莒妙的身边，其中一个捂着嘴笑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道自己的斤两。”
另一个说，“这下他肯定逃不出公主的手掌心了，男人都是傻瓜。”
莒妙倒是没有跟着笑，不过颇有心满意足地说，“也是一个有心的人啊。”
“他有心？他的心就是睡遍莒国的女人。”
“芙儿你是不是也想和她睡觉？”
“哎呀，你怎么这么坏，在公主面前胡言乱语。”
正打闹着，一个小役走进来，拱手说道，“二公主回来了，听说孔父去世了。”
“什么？”孔让在莒国地位极高，三个姑娘马上收起了胡闹的表情，莒妙问道，“二公主人在哪儿？”
“在国君那里。”
此时，莒梗已经把在夷国和莱国的经历给莒叔傲复述了一遍，孔让在旅途中劳累过度，年事已高，在她看完野族的第二天就病逝了。因为特别突然，所以莒梗赶紧带着遗体一路赶了回来。
从莒梗出生开始，莒叔傲就对她有偏见，总感觉她是个私生子，不像莒弗和莒妙都继承了自己的白皙皮肤，莒梗有点黑不说，长得也姐妹有点不一样，更是感觉和自己也不一样。他对夫人与鲁庆公子的丑闻怒火冲天，尤其是后来徐夫人对他说自己无怨无悔，郁郁而终，更是从心里讨厌莒梗。
随着莒梗的长大，越来越像妈妈了，他却还是极力让自己讨厌这个孩子，忽略了她出水芙蓉的美丽。
听闻孔父的去世，莒叔傲大发脾气，痛骂莒梗没有照顾好孔父，莒梗也缩着头不敢吱声。
发过脾气以后，面临莱国的消息，尤其是野族的消息，他简直不敢相信，他坐在那里思考半天，越来越觉得莒梗是在编谎话来骗自己。眼看齐国欺负到头上来了，此时不先下手为强，反而去遥远的莱国帮忙，这是开的什么玩笑。
这时，莒妙也没经过通传，就闯了进来，一下子就跪倒在父亲的腿边大哭了起来。女儿这一大哭，莒叔傲想起了小时候，刚懂事会说话，父亲就让他给孔让跪拜，后者教他读书写字，带他周游全国，出访邻国，许许多多关键时刻，他若没了主意，都是孔让帮他做决定。孔让一生周旋于列国之间，保住了莒国的本土，还拓展了更多的土地。如今，强齐压境，将要如何，将要如何？
莒梗站在旁边，看着妹妹的痛哭，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屋子里充满了悲伤的气氛。
准备一日后，莒国举办了隆重的国葬，全民披麻戴孝，军士抬着孔让的棺木，送至西北雪山脚下安葬，全城人老老少少都跟着送葬，一路哭喊，举国哀痛。
没想到，国葬之后，齐国来了吊唁的使者，居然是宠臣竖刁。
双方行礼之后，竖刁送上许多锦罗绸缎、金银珠宝，既表达了对孔父的尊重，又提醒了莒叔傲，这一部分礼品，是给莒三公主的嫁妆。
莒叔傲皱眉，说道，“孔父去世，心情沉痛，恐怕大婚之事，要往后推一推了。”
“齐桓公乃天下霸主，既然定下的婚事，最好不要往后推了。”
竖刁说的话有一点挑衅的味道，莒叔傲心中不悦，说道，“天下霸主也该懂得周礼，孔让乃我国父，也算得上是家父，家父去世，守孝是最大的事。”
竖刁微微一笑，说道，“如果婚礼不按期举行，那么孔父围攻齐国的策略如何实行呢？”
话音未落，莒叔傲一下子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强忍镇静，说道，“竖大夫您说的这是什么话，齐国天下霸主，我小小的莒国怎敢去冒犯呢？”
“南有莒国、鲁国，东有莱国、纪国，西有强大的晋国，北边又有虎视眈眈的燕国。要是同时进攻齐国，恐怕是天下的霸主，也一时顾不过来这四面的战场。”
莒叔傲慢慢地坐了下来，淡淡说道，“竖大夫请别在这个时候来寻莒国的开心。”
“莒侯和孔父派出去那么多的使者，游走各国，恐怕不只是送请帖吧。”竖刁盯着莒叔傲说道，“孔父不也是死在了莱国吗？”
莒叔傲心里反而慢慢镇定了下来，说道，“竖大夫看来是另有所指，叔傲心中不解，还请指点迷津。”
竖刁看了看左右，莒叔傲将其请进了内室，竖刁才缓缓说道，“想必从莱国回来的使臣已经告诉君上了，莱国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土匪横行，疫病泛滥，别说组织军队攻打齐国，恐怕自身都难保。”
莒叔傲心中惊颤，竖刁居然什么都知道，难道齐桓公也什么都知道吗？但是他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竖刁看出了莒侯的心思，就直接说道，“其实莱国即便没有灾情，能组织最强的军队攻打齐国，孔父的计策也不会成功。要知道，周边国家的实力远不及齐国军队，而且像这几个诸侯国，恐怕没有肯出力的。也就莱国能认真地打，其他人都是观望。晋国的战斗力，早就被秦国消耗的差不多了，晋国上下的人，没有不恨国君的，谁肯为他出力。孔父虽为莒国尽心尽力，但真正为莒国创立过什么伟大事业呢，莒国依然是左右逢源的莒国，没有成为霸主的资格。孔让是好人，但毕竟能力有限。”
“这样说，不太妥当，竖大夫。”莒叔傲听了这些话，心中倒是也有一些认同，他是总觉得努力很多，但收效甚微，没有人能像管仲那样决胜千里，一锤定音。
莒叔傲心里想什么，竖刁很明白，他转而问道，“如今没有了莱国，孔父又仙游了，君上如何打算呢？”
“请竖大夫指点。”
“我看，早早把莒三公主送到齐国去完婚，不要造次，避免不该有的失败，或者说是祸国的失败啊。”
莒叔傲表情正了正，站起来对竖刁鞠了一躬，然后说道，“以竖大夫在齐国的位高权重，不会亲子来莒国告诉我这些话的，我诚恳向竖大夫请教，请救莒国于水火，救妙儿于水火。”
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竖刁也不藏着掖着了，直言道，“齐莒的大婚，决不能拖延，要如期举行。君上若信我，我们如此这般….”
竖刁把声音压得很低。
这个被全体卫国男人憎恨的人，被国君送去莒国当人质后，无不拍手称快，倒是女人们颇为黯然神伤。
公子丹无心理会朝政，无意去为继承大位费心思，他倒是乐得去莒国，早就听说了晋惠公大婚的盛况，以及莒国的公主风华绝代，正要去试一试传说中的三公主。
公子丹很擅长对付女人，偷偷带走了卫国珍宝九凤玉环。刚到莒国不两天，就等不及了派人贿赂莒国府邸，把九凤玉环送了进去。可是好几天都没有消息，从没被女人冷落过的他，抓破了头也不明原因。过了差不多一个月，终于得到消息，三公主要去观看蹴鞠比赛。
蹴鞠是东夷人最喜欢的项目，早些时候中原人还不齿这些蛮夷运动，但后来也逐渐流传到了中原，一些平民百姓开始玩。莒国也属于东夷古国之一，蹴鞠流传的就比较广，经常会有一些比赛，王公贵族都会参加，奖品越来越高。甚至在琅琊曾经举办过几个诸侯国派出代表队参加比赛的场景。
莒国人喜欢蹴鞠，对这项运动投入很高，可是一与东方国家对战，几乎都是大败而归。但这并不妨碍蹴鞠运动员的高收入和地位，国内人依然充满了热情。
这一日比赛便是莒父城和东沂城的冠军对决，举办方发明了卖门票的形式，门票早早就被卖光。没买到票的公子丹，听说有黄牛售卖高价票，是原价的数十倍，也喝出去了，花高价前排的票，就为了能与公主近一些。
公子丹走进场地，就感受到了现场气氛的热烈，情绪也不免被带动起来了，心想着得好好了解一下这项运动。现场大都是达官贵人、商人富甲，双方运动员在人们欢呼声中走进场，一个个都趾高气昂的，丝毫没有前一段时间惨败给小国淳于队的耻辱感。
队员列队在球场上等候，不多时，球场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三公主在两个绝美的丫鬟带领下进场，入座包厢位置。公子丹见那三公主眼睛都直了，粉色衣裙衬托着粉白的脸蛋，一双水灵灵的眸子若水波潺潺，嘴角的笑充满了童真和美好，双肩如青松，身形若鲜花绽放。公主身上并不像很多贵妇那样，戴满了金银首饰，她的配件简单，但一眼看上去就是上成珠宝，头上戴游蛇玉簪，粉颈挂南海宝珠，纤细玉带上挂着的正是卫国的九龙玉环。公子丹看到这个，心想有戏，心花怒放。
比赛一直也没又开始，有主持比赛的大嗓门，走到球场中央，说了一些祝愿莒国昌盛之类的话，然后邀请三公主下场开球。三公主在上面表示不会，但全场整齐地高喊着：三公主，三公主，三公主……三公主“盛情难却”，咬了咬嘴唇完美地展示了可爱状，下场到场地中央，经过“教导”后，她好像用尽力气，奥妙的身形完美转动，却使出了很小的劲儿，把蹴鞠踢到不远处，三公主笑着还往后跳了两下。场下好多男人忍不住慨叹，好可爱啊。
见那莒妙冲着莒父队王牌球员文申瞬忽间眨了一下眼，说不尽的魅惑，文申也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公子丹很生气，这一场比赛，他都在数着有哪些人是自己的死对头，完全不知道球场上比的是什么。包括身后传来的声音，“这个莒妙公主，一颦一笑可能会毁了一个国家啊。”这句话从左耳朵进，没来得及右耳出，半路就已经消散了。
比赛后的第二天，忽然又杂役来召唤公子丹，晚上去拜见三公主，公子丹乐不可支，好不容易等到晚上，精心打扮前往莒侯府。
他被带进三公主的房间，下人离去。房间里只有微微的烛火，窗子敞开着，星光的幽蓝洒进了房间，三公主曼妙的身体正软弱无力地倒在窗边，趴在上面幽幽地望着外面。
公子丹轻轻地靠近，忽然，三公主叹了一口，美妙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有没有和我一样的感受，活在这个世界，充满了孤独。”
公子丹一呆，公主小小年纪，怎么说出这样忧伤的话来。但他嘴上赶紧附和道，“感同身受，正因为两颗孤独的心，才希望结合在一起。”
说着公子丹又靠近了一步，好像无意地把手搭在了公主纤弱的肩膀之上。
莒妙转过头，一只手伏在了搭在自己肩上的男人的手上，幽幽地说，“孤独的心，注定都是孤独的。”说完，手又落了回去。
“是可以在一起的。”公子丹被那软绵绵的小手一碰，浑身像起了火一样，赶紧说道，当然也助长了他下一步行动，对着莒妙的耳垂就亲了过去，他知道，女人最的耳垂和脖颈是最敏感的。这里通常都是他下手步骤的起点。
亲吻了莒妙的耳垂连带着脸蛋以后，他就要上去亲吻公主的嘴唇。出乎意料的是，莒妙灵巧地躲开了，轻盈地落在了旁边，站直对他说道，“公子，你也三十有余的人了，我们的年龄不合适，再说我们又刚认识，怎么能这样？”
一句话如一盆凉水浇在了公子丹的头上。明明一切都很顺利，却突然急转弯，尤其心如烈火焚烧，猛然被挡在了里面。一切骄傲和过往都灰飞烟灭。
“公，公主，我对你真的是完全的爱。”
“公子，请回吧，这么晚了，你呆在这儿不合适。不过我们若是有缘，还会再见，慢慢培养感情。”
公子丹考虑着要不要上去用强，却不知道已有下人站在旁边，提示他请回。公子丹整个人都傻了，稀里糊涂地被带的出去，虽然巨大的失落跌入心底，可那莒‘还会再见’软绵绵的话如同火苗一样坚挺。
等公子丹走了以后，两个丫鬟笑盈盈地飘到莒妙的身边，其中一个捂着嘴笑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道自己的斤两。”
另一个说，“这下他肯定逃不出公主的手掌心了，男人都是傻瓜。”
莒妙倒是没有跟着笑，不过颇有心满意足地说，“也是一个有心的人啊。”
“他有心？他的心就是睡遍莒国的女人。”
“芙儿你是不是也想和她睡觉？”
“哎呀，你怎么这么坏，在公主面前胡言乱语。”
正打闹着，一个小役走进来，拱手说道，“二公主回来了，听说孔父去世了。”
“什么？”孔让在莒国地位极高，三个姑娘马上收起了胡闹的表情，莒妙问道，“二公主人在哪儿？”
“在国君那里。”
此时，莒梗已经把在夷国和莱国的经历给莒叔傲复述了一遍，孔让在旅途中劳累过度，年事已高，在她看完野族的第二天就病逝了。因为特别突然，所以莒梗赶紧带着遗体一路赶了回来。
从莒梗出生开始，莒叔傲就对她有偏见，总感觉她是个私生子，不像莒弗和莒妙都继承了自己的白皙皮肤，莒梗有点黑不说，长得也姐妹有点不一样，更是感觉和自己也不一样。他对夫人与鲁庆公子的丑闻怒火冲天，尤其是后来徐夫人对他说自己无怨无悔，郁郁而终，更是从心里讨厌莒梗。
随着莒梗的长大，越来越像妈妈了，他却还是极力让自己讨厌这个孩子，忽略了她出水芙蓉的美丽。
听闻孔父的去世，莒叔傲大发脾气，痛骂莒梗没有照顾好孔父，莒梗也缩着头不敢吱声。
发过脾气以后，面临莱国的消息，尤其是野族的消息，他简直不敢相信，他坐在那里思考半天，越来越觉得莒梗是在编谎话来骗自己。眼看齐国欺负到头上来了，此时不先下手为强，反而去遥远的莱国帮忙，这是开的什么玩笑。
这时，莒妙也没经过通传，就闯了进来，一下子就跪倒在父亲的腿边大哭了起来。女儿这一大哭，莒叔傲想起了小时候，刚懂事会说话，父亲就让他给孔让跪拜，后者教他读书写字，带他周游全国，出访邻国，许许多多关键时刻，他若没了主意，都是孔让帮他做决定。孔让一生周旋于列国之间，保住了莒国的本土，还拓展了更多的土地。如今，强齐压境，将要如何，将要如何？
莒梗站在旁边，看着妹妹的痛哭，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屋子里充满了悲伤的气氛。
准备一日后，莒国举办了隆重的国葬，全民披麻戴孝，军士抬着孔让的棺木，送至西北雪山脚下安葬，全城人老老少少都跟着送葬，一路哭喊，举国哀痛。
没想到，国葬之后，齐国来了吊唁的使者，居然是宠臣竖刁。
双方行礼之后，竖刁送上许多锦罗绸缎、金银珠宝，既表达了对孔父的尊重，又提醒了莒叔傲，这一部分礼品，是给莒三公主的嫁妆。
莒叔傲皱眉，说道，“孔父去世，心情沉痛，恐怕大婚之事，要往后推一推了。”
“齐桓公乃天下霸主，既然定下的婚事，最好不要往后推了。”
竖刁说的话有一点挑衅的味道，莒叔傲心中不悦，说道，“天下霸主也该懂得周礼，孔让乃我国父，也算得上是家父，家父去世，守孝是最大的事。”
竖刁微微一笑，说道，“如果婚礼不按期举行，那么孔父围攻齐国的策略如何实行呢？”
话音未落，莒叔傲一下子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强忍镇静，说道，“竖大夫您说的这是什么话，齐国天下霸主，我小小的莒国怎敢去冒犯呢？”
“南有莒国、鲁国，东有莱国、纪国，西有强大的晋国，北边又有虎视眈眈的燕国。要是同时进攻齐国，恐怕是天下的霸主，也一时顾不过来这四面的战场。”
莒叔傲慢慢地坐了下来，淡淡说道，“竖大夫请别在这个时候来寻莒国的开心。”
“莒侯和孔父派出去那么多的使者，游走各国，恐怕不只是送请帖吧。”竖刁盯着莒叔傲说道，“孔父不也是死在了莱国吗？”
莒叔傲心里反而慢慢镇定了下来，说道，“竖大夫看来是另有所指，叔傲心中不解，还请指点迷津。”
竖刁看了看左右，莒叔傲将其请进了内室，竖刁才缓缓说道，“想必从莱国回来的使臣已经告诉君上了，莱国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土匪横行，疫病泛滥，别说组织军队攻打齐国，恐怕自身都难保。”
莒叔傲心中惊颤，竖刁居然什么都知道，难道齐桓公也什么都知道吗？但是他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竖刁看出了莒侯的心思，就直接说道，“其实莱国即便没有灾情，能组织最强的军队攻打齐国，孔父的计策也不会成功。要知道，周边国家的实力远不及齐国军队，而且像这几个诸侯国，恐怕没有肯出力的。也就莱国能认真地打，其他人都是观望。晋国的战斗力，早就被秦国消耗的差不多了，晋国上下的人，没有不恨国君的，谁肯为他出力。孔父虽为莒国尽心尽力，但真正为莒国创立过什么伟大事业呢，莒国依然是左右逢源的莒国，没有成为霸主的资格。孔让是好人，但毕竟能力有限。”
“这样说，不太妥当，竖大夫。”莒叔傲听了这些话，心中倒是也有一些认同，他是总觉得努力很多，但收效甚微，没有人能像管仲那样决胜千里，一锤定音。
莒叔傲心里想什么，竖刁很明白，他转而问道，“如今没有了莱国，孔父又仙游了，君上如何打算呢？”
“请竖大夫指点。”
“我看，早早把莒三公主送到齐国去完婚，不要造次，避免不该有的失败，或者说是祸国的失败啊。”
莒叔傲表情正了正，站起来对竖刁鞠了一躬，然后说道，“以竖大夫在齐国的位高权重，不会亲子来莒国告诉我这些话的，我诚恳向竖大夫请教，请救莒国于水火，救妙儿于水火。”
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竖刁也不藏着掖着了，直言道，“齐莒的大婚，决不能拖延，要如期举行。君上若信我，我们如此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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