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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始料未及的谈话

    为了能找到更好的机会与他对话,我也在这家酒店住下。虽然我已看到那位先生的房间号,但强行动粗进入只会是最后的办法。

    到了饭点,我起身前往餐厅,发现他竟正巧在用餐。那时的餐厅很空,基本上除了我们之外没有其他的客人,而我却故意坐在了他的旁边。

    他环顾四周,看着空荡荡的餐厅,再看看我,挑了挑眉,又自顾自地吃了起来。显然他知道我有话对他说,但拒绝与我交谈。我明白他的性格古怪,所以本就没打算这么轻松如愿。

    想要一个人对你提起兴趣,那么故弄玄虚一定极有效。“我不是警察,但我知道一件事你肯定感兴趣。”我看着菜单,漫不经心地用英语说道。

    这句话像是起了作用,他放下手中的刀叉,闷哼了一声。我又继续道:“你来这里是为了研究一件仪器对吗?我知道它失窃了,还知道它现在哪里。”我虽然在说谎,但这也是无奈之举。

    “你知道它在哪里?中国警方寻找了这么久都毫无头绪,莫不是被你小子抢了去?怎么,你和你的同伙害怕低估了那东西的价值,所以来问我?”那位先生转过头以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我。

    “当然不是,我也只是在调查这桩失窃案罢了。我的职业……可以说是私人侦探,你不用知道是谁雇佣了我,我只想向你询问一些问题,这或许会让那物件快些回到货主手中的。”

    那位先生又以极不耐烦的口气说道:“你想问什么?我从没听说贵国有行动能力超过警方的私人侦探。”

    我摊了摊手,表示不置可否,说道:“我想说的很多,但不能在公共场合说,或许你可以来我房间,我们再详谈。”那位先生仍是一脸不屑,对我的话充满了怀疑。

    我从钱包中拿出一张名片,那张名片写着某国某某侦探事务所,这当然不是我的职业,这是我曾在那国家寻人时所拜托的一家事务所,这张名片上的名字也是那家事务所的侦探。

    他接过名片,看了一眼,自言自语道:“马,你究竟在想什么?你找的都是什么无名之辈,你居然相信这种人的行动能力?”

    这句话他说的很轻,我却听见了,可我没法生起气来,毕竟我才是心虚的那个人。这句话中所提到的“马”应该就是那家公司的老板。我故作镇定地向那位先生报了房间号,没有点菜就放下菜单离开了,生怕被他觉出什么。

    我相信他会来找我的,那件仪器的重要性毋庸置疑。我急忙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对话内容,要将我的谎完美地圆过去,的确不是什么易事。

    我又拨通了那位侦探的电话,请求他一起帮我撒这个谎。我们在那时建立起的友谊看来仍是十分坚固。

    约莫一小时后,房间的门铃响了起来。我透过门口的猫眼查看,看到来者除了那位先生外还有一位女郎,那位女郎我之前在酒店门口见到过,但我不明白那位先生为何要带她前来。

    我慢慢打开房门,轻轻说道:“我等你很久了。”先进来的是那位先生,他慢慢走进房间,找了一张沙发坐下。

    而这女郎却站在门口看着我,我一时不知该对她说什么,她美丽的眼睛像是可以勾走魂魄。我向她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便回头打算与那位先生交谈。

    但在突然间,我感到后颈处一阵疼痛,随之而来一股非常强烈的电流感直冲脑门,这一下重击又快又准,使得我根本不相信是那样美丽女子所做。

    这一下变化,来得那么意外,以致我全然不知道如何预防。我明白我的颈动脉已经受到了超越平常的压力,即将使我昏厥过去了。虽然她是一位美丽的女子,但我也顾不得什么,在极短的时间里,徒地转身,飞快地打出了一掌。

    昏厥感立马涌了上来,我双眼即使强睁着,所见之物也模糊至极。可感觉到那一掌,像是打在她的胸前。而手掌心传来触感,好像摸到了什么硬物,我来不及思考就将那硬物扯了下来,握在手中。

    只听得她怒叱了一声,我胸口又连着受了两下重击。这下,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于是我强撑着自己将手中的物品轻轻甩入了一张桌子底下。因那动作极小,且那桌子的桌面也挡在我的手臂之上,所以我相信没人发现。我此般穷途末路的情况下,这个可能是那女人心爱之装饰,或许将成为我最后的筹码。

    之后我身子向后一仰,便昏倒了下去。幸好柔软的地毯保护了我刚痊愈不久的大脑,也使得那物品落地时没有发出声响。

    再醒来时,我正坐在一张椅子上,胸口的疼痛和头部的昏厥感让我不禁感叹,不出短短两月我竟已受了两次这样的痛苦,实在是够了。

    我看到那位先生坐在我面前的沙发上,而女郎则站在他的旁边。我觉得手脚被什么东西束缚着,低头看去,我的双脚竟被床单以一种奇怪的结紧紧地捆在一起,这种结我曾见过,多数用在已被制服的罪犯身上使用,因为他们越挣扎,这结便会越紧。

    一名科学家和一位美丽曼妙的女郎怎会有兴趣学习这样的知识?然而我明白这时的我,绝无资格向他们提问,毕竟我现在简直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见到我醒了,那位女郎用英语以动人的声音说道:“你不是那家侦探事务所的侦探吧,*先生。”

    我顿了顿,他们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但我的证件应该都在我的钱包里,而钱包却在酒店的保险柜中。他们还不至于神通广大到能够打开那种安全程度的保险箱吧。

    我下意识地瞥了眼保险柜所在的位置,那女郎又对我说:“你大可以放心,我们与你不同,并没动你的私人物品。而你更应该感谢我们的是,你这么可疑,我们还没有将你交给警方。”显然她已发现自己的吊坠不见了,认为是我将其偷了走,或许她还觉得是我将那精密仪器夺走的。

    我闷哼了一声,虽然我确实可疑,但着实没有任何恶意,也没有任何过分举动,他们直接以偷袭这种卑劣手段对我动手总是不该,所以我也并不打算将那吊坠所处的地方告诉她。

    我冷冷地道:“我承认我可疑,你们这样惩戒我,我也无话可说。但我想问一下,小姐,我刚才那一掌,击中了你的什么部位?”

    我如今的处境实在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方才那一掌,掌心之外,触手处软绵绵的,分明击中了她的胸前。而我却说出这么轻薄的话,实在会让我的处境更加严峻。但我好歹也有着筹码,所以总想要调侃她,以满足我的虚荣心。

    她的脸渐渐红了起来,右手像是在攥动着什么,当时我只以为是她害羞的表现。

    “先别动他,我还有问题要问。”那位沉默到现在的科学家终于开口了。

    “我理解你为什么冒充侦探,以你原来的身份或许要等上几个月甚至几年才有机会见我。”

    我又哼了一声,默不作答。“高傲”这两字就像刻在他们的骨子里,我又该如何让他们知道,这世界与原来早已大不相同了?

    科学家继续道:“但你是之前那场车祸的受害者。那次事故很离奇,警方也知之甚少,你想和我说些什么?”

    我慢慢说道:“我不准备在这样的处境中与你谈话,我也不喜欢偷袭者。”虽然我承认那位女子身手敏捷异于常人,但我若不是被偷袭,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女郎插话道:“对不起,*先生。我们还不能完全确定你是否没有隐藏的身份,而我的工作,是保证这名科学家的安全。

    “原来你不是他的贴身秘书么?”这虽然出乎我的意料,可若只是一个帮科学家处理事务的普通女子,怎会有这么好的身手呢。

    她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我,不再回答。

    “帮他解开吧,他身上也没有什么武器不是吗?我很好奇他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那位先生开口道。

    说罢,那位女郎就用极熟练的手法替我松了绑。在她为我松绑时,我根本无法抑制心跳。哪怕她不久前刚偷袭将你击晕,你也实在恨不起这样的佳人。

    我松了松手腕,慢慢将最近发生的一切告诉他们。

    那位先生眉头紧皱,沉思了一会后徒地起身,对那女郎道:“我们起身回国,继续呆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不解的问道:“你们不等警察将那物件追回吗?”

    他摇了摇头,对我说:“事情很复杂,没时间和你细说。发生在你身上的变化……我很感兴趣,或许我实验室里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我冷笑了一声道:“将我的大脑切开以供你研究吗?”

    “如果你愿意下半辈子都见不到自己,那就随你。”说罢,那位先生就准备离去了。

    “等一下。”我叫住了他们,“我……和你们一起去y国?”

    那位女郎在门口处回头对我说:“飞机在三小时后起飞,你想来的话,机场见。不需要申请签证了,我会替你安排。”说罢便离去了

    我重新把房门打开,以稍大些的声音对他们二人致谢,并为刚才的无礼道歉,但不知道他们是否听见了。

    于是我坐在沙发上,想着或许这位科学家真的可以帮到我呢?可他与身边的女人都充满着神秘。事实上,整件事至今都从未曾有过答案,反而让我越来越深陷其中。

    我不再纠结,故作轻松地想到:有那样的美女在旁,还有何理由不去呢?于是我简单收拾了下随身物品,并准备出发了。

    临行前,我将桌子底下的吊坠拿了出来。原来这是块刻着一种飞禽的玉石工艺品,然而我却一眼看出,这并非翡翠,想必是因为她在景区被忽悠之故。我当初却以如此廉价之物当作最后筹码,实在不免有些可笑。

    三小时后,我如约登上了他们的私人飞机。

    待飞机平稳飞行后,那女郎从一个柜子中拿出一瓶红酒,斟了三杯,并向我递来一杯。我不禁惊叹,那曾是十九世纪初,某个国家的第一位皇帝最爱喝的红酒。我还从未见有人如此招待客人,而我对于她……甚至都算不上客人。

    我接过后,望着这杯无比贵重的红酒出了神,喃喃自语道:“唯有透过这杯酒,未来才显得无比瑰丽。”这句话正是出自那位皇帝之口,可见他对这款红酒多么情有独钟。

    那女郎娇笑了两声,用嘴轻轻抿了一下杯中之酒,缓缓说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但你不会想知道这支酒是如何来的,那是个残忍的故事。”

    我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充满了神秘感,我甚至觉得她或许是y国的一位情报人员。我有许多问题要问,但有这样的美酒在手,再急切的事都可以缓一缓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