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妥协
金鳌岛。
有词赞曰：势镇汪洋，潮涌银山鱼入穴；威宁瑶海，波翻雪浪蜃离渊。水火方隅高积土，东海之处耸崇巅。丹崖怪石，削壁奇峰。丹崖上，彩凤双鸣；削壁前，麒麟独卧。峰头时听锦鸡鸣，石窟每观龙出入。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鹤。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仙桃常结果，修竹每留云。一条涧壑藤萝密，四面原堤草色新。正是百川会处擎天柱，万劫无移大地根
“有意思，有意思，相当的有意思啊！”
身着一身黑白道袍，忘秋披发跣足盘膝而坐，抚掌大笑。
“师兄，是见着什么东西啊，竟是如此欢欣？”
努力给忘秋打伞遮阳的昙华仙子看着喜怒形于颜表的师兄，不由探头问道。
“见着那块石头没？”
忘秋遥指金鳌岛最高处那块山石。
“见着了，可我还是不明白师兄为何如此高兴？”
昙华遥遥看去，只是见着了顶上一块仙石三丈六尺五寸来高，二丈四尺围圆，上有九窍八孔，其四面无树木遮蔽，左右倒有芝兰相衬，灵蕴未满，神异不显。
就昙华看来只是寻常，凡尘俗世倒是稀罕异常，到了天庭只是路边随处可见一枚石子。
“你境界不到，不知圣人手段往往羚羊挂角不着痕迹，须知草蛇灰线伏脉千里，有些东西有些事情往往不是看上去那般简单。”
见小师妹有了认知障碍，忘秋哈哈一笑后，只是伸手往自己左眼一抹递出两道复返先天的灵光射入昙华的双眼瞳仁。
“不是吧，师兄，你不要过来啊！”
见那两道灵光朝自己射来，昙华眼中多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恐惧，而在下一刻灵光入体，昙华眼前所见开始越发超乎想象，世界在一刻清晰了成百上千万倍，道则运转轨迹也都清晰可寻，那些自己平日苦心追求的道法感悟亦在此刻遍地可拾，世界之大，洪荒之广，在此刻的昙华看来仿若遍地都是宝藏。
昙华的呼吸微微一窒，如同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村姑老妇突然置身满身绫罗绸缎五光十色的富贵场，全新的视觉观感带给她的冲击之大宛若信息的洪流正在不断冲刷自己辛苦打磨的纯阳元神，捣毁自己的识海，试图把自己当场冲成一个任人摆布的傻子。
所幸自幼于紫炁老道底下修炼，本身就是天之骄女的昙华这些年稳扎稳打根基打的甚是牢靠，加之成仙之后曾与天兵天将前往北俱芦洲攻伐妖孽借煞气熬炼心神，外加这不是第一次体会这种非凡感官，有过一次经历的昙华堪堪提起一丝心神，无比勉强的看着突然拿着惊天道缘偷袭自己的师兄。
“还以为师妹你刚刚会因此走入天人同化的境地，看来是我多虑了。”
见昙华顶住了，忘秋发现小师妹的修为未曾因为飞升而落下后也是不由表示一定认可。
“天人同化？！这……这么严重？”
昙华感觉有些发毛，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大师兄说起扛不过渊瞳威能的副作用。
“四十年前我记着你同步观感不止一次两次吧，为兄当时没跟你说过么？”
忘秋看着一脸惶恐的小师妹，语气有点困惑。
“没有，一点没有。”
昙华苦涩一笑，她是真没想到当初大乘期的自己在被大师兄当成小白鼠进行试验的那段时间曾在鬼门关不止一次两次徘徊不定。
“我记得当时好像说过的，嗯……想想也对，那时候光顾着图新鲜了，平均一天三万六百七十七次观感同步，当时你好像就被无数道则当场冲成傻子傻了三个月来着，事后忘记点什么也算正常。”
忘秋想起自己当初好像是先提醒后试验来着，当即就不奇怪了。
“啥！我当初被天人同化过！？”
昙华失声惊叫，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然，毕竟为兄当时技艺粗略，有时候错过时机，天人同化避无可避。”
说起这事，对于自己当时的技术失误，忘秋可谓一脸的理所当然。
“那……当时的我还是我么？”
记忆里领教过三次天人同化的昙华咽了一口唾沫，有些细思极恐。
自己当时究竟是何德何能，竟能跟道祖那般享受到如出一辙的天人同化，听大师兄的意思，这种状况不止三次的样子！
“皮肉灵魂皆表象，唯有真灵一点真。为兄看来，师妹还是当初的师妹，是通过不断成长直至而今这般仙子模样。”
忘秋伸手捏了捏昙华的光滑脸蛋。
“这……这样么，吓死师妹了，还以为我不是我了。”
昙华玉手扶着略有起伏的胸口，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别忘了这次观感同步的目的，趁着你的魂魄暂时能抵抗天人同化，好好看看那块仙石。”
忘秋语气悠然。
“好的，师兄。”
在确认我还是我后，道心越发通明的昙华凝眸远望，借来的那对渊瞳也在此刻发挥出更为强大的威能。
透过石质，昙华见着了那块仙石之内缭绕缕缕先天之气，那被先天之气包裹的仙胞之内带着淡淡玉质的灵液缓缓流动，其中更是有着半步化形的胎灵在仙胞之内缓缓孕育。
“如何，可是看到了？”
忘秋抽回了灵光，管昙华看到。
“师兄，那是什么玩意，我感觉不像寻常的石精山怪啊！”
感觉自己知道的太多了的昙华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
“那确实不是，里头那个石猴……若是我所料不差应是先天跟脚，天产的灵猴。”
看着仙胞内的灵猴，忘秋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
“师兄，你要做什么！？”
昙华看着忘秋，语气疑惑。
“师妹你说，我现在把石头劈开让这灵猴提前出世何如？”
忘秋一边伸手试图拔向身后的残剑，一边询问道。
“师兄要坏圣人布置？那要师妹帮忙么？”
昙华收拢遮阳伞，转手握紧腰间宝剑。
也就在二人将要动手之时，天现炸雷，一颗红绣球的身影从两人眼中一晃而过。
“倒是个跟我没缘的，罢，看在昔日炼石补天的份上，今日就卖娘娘一个面子，若是日后这只灵猴惹出祸来，休怪忘某不讲仁义剑下无情了。”
见自己被警告了，忘秋也不恼，只是淡然收剑，冷冷看向那道盘旋半空的红绣球。
红绣球也未表示什么，盘踞许会后，转身飞往三十三天上的娲皇宫。
“师兄，这枚仙石……”
昙华许是猜到了何方圣人的手笔后，檀口微张。
“炼石补天遗落的一块成精罢了，不是看到了么，我被警告了，这块石头不给我动了。”
自打自己飞升暴露在洪荒这些圣人眼皮底下以后，忘秋就觉着做事束手束脚的，想背着人悄摸干点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有点困难了。
动不动就是一记红绣球警告，这让他这个刚刚飞升上来的新人有些憋屈了。
曾几何时他何曾如此跟现实如此妥协过！
有词赞曰：势镇汪洋，潮涌银山鱼入穴；威宁瑶海，波翻雪浪蜃离渊。水火方隅高积土，东海之处耸崇巅。丹崖怪石，削壁奇峰。丹崖上，彩凤双鸣；削壁前，麒麟独卧。峰头时听锦鸡鸣，石窟每观龙出入。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鹤。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仙桃常结果，修竹每留云。一条涧壑藤萝密，四面原堤草色新。正是百川会处擎天柱，万劫无移大地根
“有意思，有意思，相当的有意思啊！”
身着一身黑白道袍，忘秋披发跣足盘膝而坐，抚掌大笑。
“师兄，是见着什么东西啊，竟是如此欢欣？”
努力给忘秋打伞遮阳的昙华仙子看着喜怒形于颜表的师兄，不由探头问道。
“见着那块石头没？”
忘秋遥指金鳌岛最高处那块山石。
“见着了，可我还是不明白师兄为何如此高兴？”
昙华遥遥看去，只是见着了顶上一块仙石三丈六尺五寸来高，二丈四尺围圆，上有九窍八孔，其四面无树木遮蔽，左右倒有芝兰相衬，灵蕴未满，神异不显。
就昙华看来只是寻常，凡尘俗世倒是稀罕异常，到了天庭只是路边随处可见一枚石子。
“你境界不到，不知圣人手段往往羚羊挂角不着痕迹，须知草蛇灰线伏脉千里，有些东西有些事情往往不是看上去那般简单。”
见小师妹有了认知障碍，忘秋哈哈一笑后，只是伸手往自己左眼一抹递出两道复返先天的灵光射入昙华的双眼瞳仁。
“不是吧，师兄，你不要过来啊！”
见那两道灵光朝自己射来，昙华眼中多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恐惧，而在下一刻灵光入体，昙华眼前所见开始越发超乎想象，世界在一刻清晰了成百上千万倍，道则运转轨迹也都清晰可寻，那些自己平日苦心追求的道法感悟亦在此刻遍地可拾，世界之大，洪荒之广，在此刻的昙华看来仿若遍地都是宝藏。
昙华的呼吸微微一窒，如同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村姑老妇突然置身满身绫罗绸缎五光十色的富贵场，全新的视觉观感带给她的冲击之大宛若信息的洪流正在不断冲刷自己辛苦打磨的纯阳元神，捣毁自己的识海，试图把自己当场冲成一个任人摆布的傻子。
所幸自幼于紫炁老道底下修炼，本身就是天之骄女的昙华这些年稳扎稳打根基打的甚是牢靠，加之成仙之后曾与天兵天将前往北俱芦洲攻伐妖孽借煞气熬炼心神，外加这不是第一次体会这种非凡感官，有过一次经历的昙华堪堪提起一丝心神，无比勉强的看着突然拿着惊天道缘偷袭自己的师兄。
“还以为师妹你刚刚会因此走入天人同化的境地，看来是我多虑了。”
见昙华顶住了，忘秋发现小师妹的修为未曾因为飞升而落下后也是不由表示一定认可。
“天人同化？！这……这么严重？”
昙华感觉有些发毛，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大师兄说起扛不过渊瞳威能的副作用。
“四十年前我记着你同步观感不止一次两次吧，为兄当时没跟你说过么？”
忘秋看着一脸惶恐的小师妹，语气有点困惑。
“没有，一点没有。”
昙华苦涩一笑，她是真没想到当初大乘期的自己在被大师兄当成小白鼠进行试验的那段时间曾在鬼门关不止一次两次徘徊不定。
“我记得当时好像说过的，嗯……想想也对，那时候光顾着图新鲜了，平均一天三万六百七十七次观感同步，当时你好像就被无数道则当场冲成傻子傻了三个月来着，事后忘记点什么也算正常。”
忘秋想起自己当初好像是先提醒后试验来着，当即就不奇怪了。
“啥！我当初被天人同化过！？”
昙华失声惊叫，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然，毕竟为兄当时技艺粗略，有时候错过时机，天人同化避无可避。”
说起这事，对于自己当时的技术失误，忘秋可谓一脸的理所当然。
“那……当时的我还是我么？”
记忆里领教过三次天人同化的昙华咽了一口唾沫，有些细思极恐。
自己当时究竟是何德何能，竟能跟道祖那般享受到如出一辙的天人同化，听大师兄的意思，这种状况不止三次的样子！
“皮肉灵魂皆表象，唯有真灵一点真。为兄看来，师妹还是当初的师妹，是通过不断成长直至而今这般仙子模样。”
忘秋伸手捏了捏昙华的光滑脸蛋。
“这……这样么，吓死师妹了，还以为我不是我了。”
昙华玉手扶着略有起伏的胸口，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别忘了这次观感同步的目的，趁着你的魂魄暂时能抵抗天人同化，好好看看那块仙石。”
忘秋语气悠然。
“好的，师兄。”
在确认我还是我后，道心越发通明的昙华凝眸远望，借来的那对渊瞳也在此刻发挥出更为强大的威能。
透过石质，昙华见着了那块仙石之内缭绕缕缕先天之气，那被先天之气包裹的仙胞之内带着淡淡玉质的灵液缓缓流动，其中更是有着半步化形的胎灵在仙胞之内缓缓孕育。
“如何，可是看到了？”
忘秋抽回了灵光，管昙华看到。
“师兄，那是什么玩意，我感觉不像寻常的石精山怪啊！”
感觉自己知道的太多了的昙华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
“那确实不是，里头那个石猴……若是我所料不差应是先天跟脚，天产的灵猴。”
看着仙胞内的灵猴，忘秋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
“师兄，你要做什么！？”
昙华看着忘秋，语气疑惑。
“师妹你说，我现在把石头劈开让这灵猴提前出世何如？”
忘秋一边伸手试图拔向身后的残剑，一边询问道。
“师兄要坏圣人布置？那要师妹帮忙么？”
昙华收拢遮阳伞，转手握紧腰间宝剑。
也就在二人将要动手之时，天现炸雷，一颗红绣球的身影从两人眼中一晃而过。
“倒是个跟我没缘的，罢，看在昔日炼石补天的份上，今日就卖娘娘一个面子，若是日后这只灵猴惹出祸来，休怪忘某不讲仁义剑下无情了。”
见自己被警告了，忘秋也不恼，只是淡然收剑，冷冷看向那道盘旋半空的红绣球。
红绣球也未表示什么，盘踞许会后，转身飞往三十三天上的娲皇宫。
“师兄，这枚仙石……”
昙华许是猜到了何方圣人的手笔后，檀口微张。
“炼石补天遗落的一块成精罢了，不是看到了么，我被警告了，这块石头不给我动了。”
自打自己飞升暴露在洪荒这些圣人眼皮底下以后，忘秋就觉着做事束手束脚的，想背着人悄摸干点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有点困难了。
动不动就是一记红绣球警告，这让他这个刚刚飞升上来的新人有些憋屈了。
曾几何时他何曾如此跟现实如此妥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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