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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无常

    飞升道。

    “这里了解的差不多了。”

    放下扫帚的忘秋打了一个哈欠。

    “今天是要结束了么?”

    感觉是时候下班的昙华莫名有些激动起来了,天知道她这一整个大白天就陪大师兄扫大街了。

    “嗯,干的很不错,回去休息吧。”

    对于巡查府请来的临时工作人员,忘秋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压榨底下员工休息时间的恶鬼上司,当即挥了挥手示意昙华可以回去休息了。

    “师兄不去休息么?”

    昙华看着忘秋又拿起了扫帚,脸上顿时出现了下班打工人对于同僚依旧无脑加班的独有问号。

    “飞升道这边打扫的差不多了,我接下来打算去姻缘殿走走。”

    忘秋再度握住扫帚语气带着轻描淡写,就好似去邻居家串门一样熟络。

    “姻缘殿?!”

    昙华失声叫道。

    “怎么,师妹有什么问题么?”

    被昙花吓了一跳的忘秋退后两步,随后问道。

    “啊这……也没什么,就想着大师兄刚来天庭还不清楚路况,师妹想着给大师兄带路哩。”

    感觉大师兄去姻缘殿的目的不单纯的昙华也不想着收工下班了,反倒相当积极的想给忘秋带路。

    “?”

    忘秋有些困惑的看着莫名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小师妹,只当是女生外向,也没说些什么,就是跟在昙华后头让他帮自己带路。

    两人在飞升道上同行,因为昙华身伴左右,一路上忘秋算是吸引到了众多飞升仙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师兄,明明接引殿就在前头,您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去往姻缘殿啊?”

    看着近在眼前的接引殿,昙华的话语有些困惑。

    “年少的时候曾在书房遇到过一个凭空出现的魔神。”

    忘秋展开了无上道的界域屏蔽了世上一切大道对自己的感知。

    “魔神?是那种食用香火兼修魔道的魔头么?”

    对于忘秋口中的魔神,昙华不免好奇的问起道。

    “并不是,那是一个真正执宰一方大道的魔神,有人叫它命运,也有人叫它古今见证者,没人知道它从何处来,欲往何处去,也没人知道它年岁几何,不过依照盘氏斩杀三千大道魔神时对它的称呼,我想它的真名应该叫做,无常。”

    “而他所修大道是为古往今来第一道果,所以我更喜欢叫它命中注定的魔神。当然了,你也可以称它的尊号,那个顺口一点,我记得叫做福生无量天尊。”

    说到这里,忘秋停住了脚步,念诵起了无常的尊名。

    “福生无量天尊?”

    昙华眼睛微微睁大,她还是第一次听到福生无量天尊的尊名。

    “嗯,对的,福生无量天尊。”

    忘秋伸出手摸了摸昙华的脑袋。

    “讨厌,师兄,你又把我当小孩!”

    年仅三百多岁正值花样年华的昙华有些羞恼的双手捂着脑袋,嗔怪道。

    “分享些许见闻罢了,毕竟师妹的眼神相当清澈,有种没被知识污染的美丽,把师妹当成小孩子也没什么吧。”

    见小师妹生气了,忘秋不由咧嘴一笑。

    “所以师兄去姻缘殿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是跟那什么福生无量天尊有关么?”

    昙华正色问道。

    “想看看注定的姻缘啊,真要论迹起来的话,这事的性质跟命运一道也算是八竿子勉强打得着的亲戚关系。”

    忘秋微微笑了一下,也没讲的特别清楚。

    “注定的姻缘?”

    昙华一脸的问号和茫然。

    “命中注定,而这种命中注定的姻缘情丝听无常说是世上最为无解且绝顶坚韧的物什,一根红丝抵得过一万种相思,一亿种相识。”

    “据传,具备这种姻缘情丝的两人无论身居天涯海角,纵使阴阳两隔真灵破碎乃至纪元破灭,姻缘丝都会让两人纠葛一起,甚至会于千百世后再相见。”

    忘秋乐呵呵的跟昙华科普道。

    “真的假的?”

    听闻天底下竟有如此不讲道理的神物,昙华瞪大了双眸,此刻她觉得月老这厮当真是不得好死,有这好东西还给自己藏私,这要是截胡下来给自己和大师兄绑上,那现在的大师兄乃至未来千百世的大师兄岂不跟自己彻底焊死了。

    “江湖传说喽,无常吹的有鼻子有眼的,我阅历有限,就不是很清楚了。”

    看着两眼都快溢出小星星的师妹,忘秋只当她是江湖传说听的入神。

    不出意外,两人一路同行,很快来到了姻缘殿的大门口。

    “有意思,帝君所言诚不欺我,这地方跟个乱麻一样。”

    看着不远处钻出高墙的红线丝,忘秋感叹道。

    “世间姻缘纷乱,只这情之一字就有多种写法,又怎能轻易说清。”

    一个白发白须的佝偻老头推开了门。

    齐云山,小竹楼。

    “弱。”

    甩了甩拳头上的血渍,雪霁表情带着些许嫌弃。

    “咳咳咳……”

    被捶没了大半条命的“仓颉”躺在巨坑之中,此刻他胸膛塌陷,俨然有了些许进气少出气多的迹象。

    “奶奶滴,我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文官以前都是这么跟你们干架的?!”

    吐了一嘴血沫子,疑似看到走马灯的“仓颉”感觉自己被头太古暴龙一记霸王横扫击中一般,整个人急需缓缓。

    “打铁还需自身硬的飒,我和雪姐能在外界的出手次数着实有限,当然得在这座山头狠狠的操练你了。”

    秋骊擦拭着自己锃光瓦亮的初一,眯着眼睛笑道。

    “有个问题,你俩都是什么境界?”

    “仓颉”撑起被雪霁扭成麻花的手掌,无力问道。

    “炼气。阿兄只教了我们炼气。”

    雪霁叹了口气,话语略显落寞。

    “那你们兄长人呢?”

    “仓颉”对于齐云山主起了一丝好奇。

    “龙凤初劫那会兄长大人偶遇了穿梭光阴长河来到洪荒世界的时辰道人,说是要跟执宰时光的时辰道人在时光大道上比划一下,结果人就不知去向了。”

    秋骊捡着一块冻花糕,满不在乎的说道。

    “竟有此事?!”

    信息量之大让“仓颉”有些小懵。

    “这有什么,早那么二三十年你不也是发觉到了无常现身净乐的痕迹么。那些有穿梭古今未来权能的大道魔神虽然命中注定是要被盘氏打死的,但他们但凡有能力的都闲得很,生前可谓是把自己能浪的都浪完了。”

    秋骊白了“仓颉”一眼,一副你小子孤陋寡闻的模样。

    “如此这般?”

    “仓颉”突然感觉洪荒莫名凶险了起来。

    “如此这般啊。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所以,我和雪姐除非必要是不会出手引人注目的。”

    秋骊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所以……我一个下棋的执棋手要你俩不会打架斗殴的棋子有啥用?”

    “仓颉”看着两人,说出那句发人深省的话。

    “兵对兵,将对将,你见谁家大将怼着小兵砍的,我们也是要面子的。”

    秋骊瞪了“仓颉”一眼。

    “我已经被捶死一次了,我很肯定,那次你俩是睁着眼睛看我死的。”

    “仓颉”觉得二女所谓必要时刻再出手有巨坑。

    “必要时刻,我们会出手,我说的。”

    雪霁捏了捏拳头,相当靠谱的保证道。

    而此刻的“仓颉”闻听此言,对于这两个吃瓜老六是否会救援自己心里是发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