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玄幻奇幻 » 地狱之上,天堂之下 » 九

    “挡住它们!别让他们前进一步!”在莫洛格斯下的地面,守备军构起一道道防线,抵御着不远处汹涌来袭的怪物。就在不久前,来历不明的怪物突然从森林中涌出,嚎叫着朝卫兵们袭来,它们当中有人形的,有动物外表的,但无一例外身上都长满了诡异的藤蔓。藤蔓似乎在操作着尸体的移动,即使被利剑刺穿或砍断也会快速复原。“嘎吱—嘎吱—”怪物们每前进一步,身上藤蔓与血肉摩擦发出怪异的声响,它们无法沟通,只会胡乱的攻击眼前的活物,一旦被怪物接近,极其锋利的藤蔓便会钻入猎物的身体,以此来控制猎物。即使被箭矢射穿,被利剑斩断,依然不断向守卫发起攻击。

    “可恶,这是什么怪物!快点派人去拦住右侧的敌人!”小队长指挥着士兵们与怪物战斗。但没有痛觉,再生力极强的茫茫怪海一轮又一轮的冲破守军的防线,前来支援的小队瞬间就被怪物淹没。原本宽广的战场被怪物们占满,许多士兵被怪物吞没,守军的防线一步步收缩……

    “啊啊啊啊!”身旁传来惨叫,被控制的飞鸟扑上了一名士兵,藤蔓发疯般地刺穿皮肤,钻入身体,控制了神经和肌肉,很快士兵的身体就完全由藤蔓控制。“快杀了我!!啊啊啊啊!!”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身体被迫向着队友挥剑。“别靠近他们!让法师来处理!”指挥官果断的让近战士兵撤回,但来势汹汹且数量庞大的怪物群很快就将守卫们包围起来。“火球术!”“火墙!”针对对方是植物的特点,法师们用火焰法术猛烈攻击着。事实证明他们的攻击奏效了,怪物们哀嚎着倒下,直至被烧成灰烬。但面对茫茫无尽的怪物,这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被控制的队友胡乱挥舞着长剑,即使士兵们不情愿,但也只能尽早结束他们的痛苦。“对不起了,兄弟。”射手举起弩箭,对准了被控制的队友。“咻!”箭矢贯穿了他们的脑袋,被控制的士兵停止了挣扎,随后魔法师用烈火将他们的躯体烧成灰烬。但敌人似乎源源不断,即使拥有人类躯体的怪物倒下了,还有动物的,甚至是纯粹由植物构成的。被寄生的对象大多都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如同行尸走肉般不断袭来。

    一名士兵挥着长剑向怪物头上砍去,锋利的剑刃劈开了怪物的脑袋,但再生速度极快的藤蔓缠上剑身,并快速的朝士兵爬去。“闪开!”德林从高空落下,一剑将怪物劈成两半。被一分为二的怪物还在试图重组,但德林并没有给它机会。“龙炎!”红色的魔法阵中喷出炽热的火焰,怪物瞬间被烧为灰烬。

    骑士德林拉起倒在地上的士兵“战斗还没结束,打起精神来。这些怪物惧怕火焰,给武器附上火魔法!”“是!”士兵连忙的重整状态,抬起头时德林已经冲向来势汹汹的怪物群。

    “克罗尔,给我们的战士附上火焰。”得到命令的法师开始咏唱咒语,红色的光芒落在战士们的武器上,并燃起熊熊火焰。“冲啊!”得到强化的士兵们冲向敌人,燃着火焰的剑斩断了藤蔓,而不断燃烧的火焰阻止了藤蔓的再生,很快士兵们就将哨站附近的敌人清理干净。

    ……

    德林孤身一人在敌群中战斗,纵使怪物再多也阻挡不了他的脚步。“龙炎!”一道火焰将途经的怪物全部烧成灰烬,开辟了一条焦黑的道路。“哼,你们就这点本事吗?”德林随手又放出几道火焰,大片的怪物瞬间变成焦炭。

    “吼!”怪物当中有一个庞大的身影凶猛地朝德林冲来,野蛮地力量将途经上的其他怪物全部撞飞。那是被寄生的鳞甲地龙,藤蔓钻入坚硬鳞片的缝隙,从内部操控着这头怪力猛兽。“糟了!”德林立刻释放火焰,但不仅没有放缓地龙的脚步,反而激怒了这头野兽。“哐!”地龙的头狠狠的撞在了盾牌上,强大的力量将德林推开数十米。但还没有结束,在接触的一刻地龙身上的藤蔓便缠上盾牌,试图吞噬面前的敌人。

    一道红光划破空气,能量构成的箭矢如同光束般射穿了地龙的鳞甲扎入体内,下一秒太阳般耀眼的光芒从地龙体内放出。接着一声巨响,地龙的身体被炸得四分五裂,燃烧的碎片散落到各处,点燃了其他怪物。“抱歉来晚了。”骑士凯特从身后赶来,手上的魔弩散发着红色的光芒。而他身后跟着三名骑士,他们和德林都是驻守在莫洛格斯的骑士。

    “来的太晚了吧,再慢点我就要杀光他们了。”德林将盾牌上的藤蔓一把扯下。

    “哈,你就吹吧,打个地龙都费劲。”骑士艾格拉挥舞着手中的大剑跃跃欲试。

    “我那只是热身运动,还没拿出真正的实力呢。”

    “打个小怪都要用尽全力,那你也太菜了吧。”

    谈话间,几根尖刺朝人们射来,被德林用盾牌轻易挡下。远处试图偷袭的怪物瞬间被火焰吞没,化为灰烬。

    “要不咱就来比一比看谁杀的最多?输的今晚请喝酒!”德林亢奋的举起盾牌,而队友也一呼百应,兴奋的冲向怪物群。让守卫们陷入苦战的怪物被骑士们犹如砍瓜切菜般斩杀着。看似庞大的怪物群瞬间被压制到森林出口,而守卫们则在后方清理漏网之鱼。

    ……

    艾奇逊和艾薇菈趴在城墙边上用望远镜观看着这场“表演”。因为莫洛格斯独特的位置,地面的战斗很少能影响到城镇上的居民,所以造就了当地人喜欢看热闹的心态。四周甚至开始有商贩开始叫卖食物和饮料,看来当地人确实把这当成一种娱乐活动了,但这种如同斗兽场一样消耗人命的野蛮娱乐还是让艾奇逊感到不适。

    “看样子应该很快就能结束战斗了。”几个平民在一旁讨论战况。

    “不一定啊,那些怪物无穷无尽,骑士团杀了那么久也没见攻势减缓的样子。”

    “那是他们在玩呢,等他们厌倦了释放个攻城魔法分分钟把这些怪物消灭了。实在不行,就把整个森林烧着。”

    可能是出于对骑士们实力的信任,人们脸上看不出一点担忧,十分悠闲的讨论着局势,唯独不会担心怪物攻破防线伤害到他们。而战况也正如他们所预料的那样,骑士们势如破竹,将怪物们围堵在森林出口处。

    ……

    战斗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骑士们仿佛永远不会疲惫一样战斗着。随着最后一个怪物被烧成灰烬,宣告着这场战斗取得了胜利。“这就没了吗?我还没过瘾呢。”艾格拉对着空气挥了几下剑,消耗着他无处释放的精力。“你难道不会累吗?”凯特收起魔弩,脸上满是疲倦。之前的战斗中他多次使用魔弩对付像地龙之类的棘手敌人,威力强大的魔弩消耗了他大量体力,此刻他只想喝上一杯然后钻进被窝里。

    “好啦,别摆着那副臭脸。回到镇上咱们大喝一场!”听到这话,凯特眼神中重新焕发出光芒。而一旁的艾格拉也兴奋地跑过来“德林,上次没跟你决出胜负,这次一定要把你喝趴下!”其他队友也一同附和,欢快的笑声回响在森林上空。

    骑士团带着愉悦的心情返回城镇,路上的士兵们纷纷向他们敬礼,而骑士们也向他们回礼。而在肃立的人群身后,是为逝者做祈祷的神官们,因为担心会有植物藏在遗体内,所有战死的士兵遗体都被烧毁,人们竖起几块木板充当墓碑。守备军毕竟只是城主的私人军队,其战斗力很难和帝国军相提并论。但无论如何,守备军很好的完成了他们的任务,保护了莫洛格斯的人民。

    “不必为他们感到难过,他们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他们带着荣耀回归大地了。”一位满头白发,拄着拐杖的军官向骑士团问候,他是莫洛格斯守备军的指挥官。

    见到指挥官上前问候,德林也礼貌的回敬。“他们都是勇士,但是如果我们的支援能够再及时一些,就能挽救更多士兵的生命。”德林的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但指挥官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哈,年轻人,这场战斗多亏了你们呢。若不是你们的支援,牺牲的人数可能要乘上十倍呢。”人们的气氛并没有消沉,相反都在为了胜利而感到喜悦。逝者的名字被刻入中央广场的纪念碑,而活着的人会带着逝者的那份一同努力地战斗下去,这只是帝国无数场战斗中的平凡一幕。

    “虽然这附近时不时会有魔兽袭击,但我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怪物。”军官紧皱着眉头,担忧和紧张的神情表露在脸上。但看了一眼骑士们,表情稍微舒展。“我会彻底调查这次袭击的,若有什么发现第一时间向你们汇报。”军官拍拍胸脯,给人十分可靠的感觉,而德林也点头示意。“还有,为了感谢各位骑士的援助,今晚我们安排了酒会,请各位骑士务必参加。”

    听到这,骑士们喜笑颜开。但是德林的一声咳嗽镇住了众人,“酒会就不必了,我们骑士团每年拿着丰厚的酬劳却还需要地方军官请客,传出去我们骑士团的面子可保不住了。”德林呵呵笑着拒绝了邀请。

    在和军官告别后,德林一行人乘上升降平台,随着机械运作平台开始缓缓上升。

    ……

    在城墙边上,艾奇逊和艾薇菈通过望远镜和传声法术观察着骑士团。原本生机盎然的草地已被焦黑覆盖,空气中弥漫着植物烧焦的味道。“真是惨烈的战斗,如果没有骑士团,城防军肯定全军覆没了。”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识到骑士的实力,但依然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深深震撼,不论什么情况下招惹骑士都不是明智的选择。

    “地球人并非是帝国的唯一敌人,这颗星球上还有很多不可理喻,无法沟通的怪物。像这种规模的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艾薇拉在一旁说着:“真正具有灾难性的是‘魔神’,没有人知道它们从哪里来,只知道它们每次现身都会给这颗星球带来浩劫。虽然不想承认,但这颗星球上唯一有能力对抗魔神的就只有帝国了。”一旁艾薇拉补充道。

    “我在未来科技的档案里看到过,在民间访谈时多次提到过魔神,但是因为感觉很诡异所以被认为是民间传说罢了。如果魔神真的存在,那和帝国对抗的我们岂不是相当于魔神的帮凶?”艾奇逊若有所思的挠挠头。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不适宜响起,此时已近黄昏,艾奇逊的胃难以维持她奔波了一天的身体,不断抗议着。面对艾薇菈异样的目光也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放心吧,帝国可没那么容易崩溃。还是去吃点东西填满你那胡思乱想的脑袋吧。”艾薇菈笑了笑,牵起姐姐的手快活地走在街上。“真是的,明明中午都说好去吃饭了,结果过来围观到了现在。”艾薇菈嘟着嘴对姐姐抱怨着。此时艾薇菈身上完全没有之前和巫师讨价还价的霸气,更多的是像粘人却又刻意保持距离的猫咪。

    而这成功激起艾奇逊的亲切感,回想起儿时两人亲密的生活,本以为多年的独自生活让艾薇菈变得凌厉,但看到她温柔的一面不禁感叹到她还是自己的妹妹,还是自己记忆中的艾薇菈。艾奇逊虽然没说,但是心里正不断暗喜。而这一切都被艾薇菈看在眼里,自己主动靠近姐姐,但当艾奇逊靠近时却又主动拉开距离,让陌生感和亲切感反复占据艾奇逊的感情。

    走过一段繁华的街道,两人来到了餐厅面前,高调的门面在一众朴素的木质建筑中显得格外突兀。艾薇菈将魔杖收起,魔女服也换成了轻松的便服,同时也将艾奇逊的衣服恢复原貌。“感觉好多了……”艾奇逊摸了摸藏在外套下的枪,安心的舒了一口气。“你的品味也太朴素了吧,毫无特点。”艾薇菈看着姐姐从头到脚十分中性的单色调服装,忍不住吐槽。

    “你知道什么呀,这衣服穿着可舒服了,而且这套衣服可是用来保命的。”从小就跟军营里的大老粗混在一起,娜琳教授也不是那么在意穿搭的人,久而久之衣服对于艾奇逊来说就是舒适就好,外观是其次,更何况在帝国的地盘上,身为地球人的艾奇逊可不能太显眼了。但显然艾薇菈并不认可她的观念,拉扯着姐姐的衣摆,强烈要求带着她去购买新衣服。但看见姐姐百般拒绝,艾薇菈便用和善的眼神说到:“你还记得答应过绝对要服从我的承诺吗?否则……”。在杂货店的经历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艾奇逊连忙点头答应在吃完饭后一起去购买衣服……

    两人靠近餐厅的大门,服务员便主动打开门,热烈的上来迎接。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两人进入餐厅。与高调的门面相同,内饰也是极尽奢华,处处彰显着高贵气质。虽然在未来科技控制的区域内艾奇逊也跟着教授去过一些“高级餐厅”,但那种斤斤计较为了盈利最大化的会所反而让人感觉低俗。而面前的餐厅不管是装饰还是菜品,更像是为了迎合餐厅老板的个人品味而存在的,这种不计成本挥洒个人风格的做法确实蛮有个性的。

    在服务员的指引下,两人在一个双人桌坐下。刚坐下艾奇逊突然意识到,这次似乎是艾薇菈请客。虽说艾薇菈那夸张的钱袋子不至于消费不起这种级别的餐厅,但许久未见居然让妹妹掏钱请客,一想到这艾奇逊就有些许尴尬。但她也无力支持这种消费,毕竟如果没有教授的人脉,仅凭自己显然很难在此生活下去,更别说找人了。

    “在想什么呢?”艾薇菈放下菜单,看见姐姐心不在焉的状态。“怎么说呢,感觉太顺利了都没什么实感。”艾奇逊尴尬的笑了笑,在此之前她也多次追寻艾薇菈的脚步,本以为这次会无功而发,却没想到这次居然能意外相遇,过程简单得让她有些怀疑这是不是自己做的梦。但看到艾薇菈对着她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她确信自己没有在做梦。

    点好菜后,两人开始谈论起这些年自己的经历。“这十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当时妈妈带着你离开了,现在还好吗?”艾奇逊决定直接进入主题,但艾薇菈听到后脸色显然不对劲,欲言又止。

    “母亲她……已经不在了。就在我们分开两年后,她被帝国抓住并处决了。”艾薇菈用平静的语气陈述着,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但眼神中透露着哀伤,不自觉的看向别处。

    “什么?!”艾奇逊虽然很想表达震惊和难过,但是从小和母亲分别,十几年的光阴已经将记忆中母亲的面容冲淡。倒不是说她不想念母亲,但经历了未来科技和帝国的战争,早已对各种生死离别感到麻木。此时传来母亲的噩耗也无法在她内心掀起太大波浪,但这不意味着她毫不在意这件事。

    “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毕竟你们分开了那么多年。即使是我,那么多年过去了,现在谈起来也没有太多的感情变化了。”看着姐姐平静的表情,艾薇菈说到。而面对妹妹的质问,艾奇逊也只能低着头低声说着对不起,不过艾薇菈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是有些无奈的苦笑。

    艾奇逊知道她在撒谎,因为一谈起母亲的事艾薇菈的眼神就会变得黯淡,虽然表情和语气依然保持平静,但这是为了不让自己难堪和隐藏自己内心的脆弱。在失去母亲后,自己便是艾薇菈唯一的亲人了,但这么多年艾薇菈却只能独自面对,这让艾奇逊内心感到更加愧疚。“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即便分开了,那也是我们的母亲。”

    两人的亲生母亲“琳”曾是古原帝国最伟大的魔法师,因与一名地球人相恋而叛逃至地球一方,随后在未来科技的设施内生下了艾奇逊和艾薇菈。本来应该迎来美好的生活,但是帝国一直没有放弃针对她们的报复,十二年前帝国袭击了她们所生活的设施。慌乱之中琳带着艾薇菈逃离了设施,而艾奇逊则跟着陈娜琳教授撤离。之后艾奇逊为了寻找妹妹而加入了未来科技的部队,在娜琳教授的帮助下完成未来科技的多次考验后,获得了一定的活动权限便一直追寻着艾薇菈的下落。直到今天,两人终于重逢……

    两人沉闷的气氛被服务员上菜的举动打破,在看了两人凝重的表情后,上完菜的服务员匆匆离开了。“哎呀,不聊这些了,这么好的菜可不能浪费了~”艾薇菈叉起一块肉片放到姐姐的碗里,露出欢快的笑容。虽说这种气氛让艾奇逊胃口全无,但是她也不想浪费妹妹的一片心意,于是她便将肉片送到嘴里……“好吃!”艾奇逊突然两眼冒金星地说到。

    “是吧~这家餐厅我可是期待了好久了,之前一直想来,但是离谱的价格还是让我望而却步。但是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咱们就敞开了吃吧~”艾薇菈一脸得意地笑着,说着也叉起肉片送入口中……“哇哦,确实很惊艳的味道……”艾薇菈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看来她也被厨师的手艺所折服。看见妹妹如此开心的样子,艾奇逊想趁这个机会表达自己的歉意,但还没开口就被艾薇菈用手指抵住嘴唇制止了。艾薇菈一副看穿的表情说到:“姐姐你每次开口都说些沉重的话题,你该好好享受美食的乐趣,我就罚你在吃完这碟菜之前不准讲话。”看着妹妹那一脸坏笑的表情,艾奇逊知道自己已经被拿捏的死死的了,便点头表示答应。

    在那之后,两人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聊起这些年自己经历的趣事。不过比起艾薇菈这些年四处游走的丰富经历,艾奇逊在未来科技里日复一日的训练和生活就显得无比枯燥了。什么“世界尽头”,“亡者国度”,“传说之森”让艾奇逊听得一愣一愣的。艾薇菈就像一本百科全书,孜孜不倦的讲述着她在各个地方见到的奇闻景观,和一路上心惊肉跳的冒险。

    “世界尽头是古原人们流传最久远,也是最为熟知的传说,小到不谙世事的孩童,大到暮年迟钝老人都听说过……传说一名叫布克的魔法师在周游世界时惊奇的发现,在以帝国墓穴为起点往西方移动时,在离开帝国领土后空间会被无限延伸。布克用飞行魔法行驶了半个月,期间没有见到任何城池和国家,甚至连动物也没有见到,只有无尽的石滩。最后储存的食物耗尽,布克倒下了。最后他被人们在城门外数百米的地方发现并救了回来,而他的诡异经历也被人们口口相传。之后帝国也多次派出过调查团,带上了充足的食物和水前往‘世界尽头’,他们有人坚持了几个月,有人坚持了几年,但都无一例外的失去意识后回到城门边。根据经历者的描述,在行驶数公里后四周的景色就会变成一望无际的石滩,即便往回走也无法回到出发地,唯一离开的办法就是失去意识,随后就会被不明力量传送回帝国边界。之后人们便开始流传那是世界的尽头,而越来越多的人因为传说而踏入世界尽头,而后又失去意识倒在城门边,给治安带来了困扰。最后不得已帝国下达了封锁令,禁止无关人员进入墓穴,同时将西侧的出口封死,传说到此便不了了之了。”

    艾薇菈讲述着古原的民间传说,而艾奇逊也早已停下刀叉,入迷的听着。艾薇菈看了一眼姐姐,想起小时候睡前母亲在床边给姐妹俩讲故事的情景……

    “亡者国度,正如字面意思只有死者才能进入的国度……”

    “传说之森,指的就是莫洛森林,凭空出现的巨大森林,占据了整个星球百分之十二的面积,传言森林深处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真真假假的传说不断吊起艾奇逊的胃口,结合部分艾薇菈亲身经历的故事,两人就这样一直聊到深夜。即使店铺打烊了,四周的顾客都离场了,桌上的菜凉了又加热,服务员也没有赶走他们的意思。也许她也被艾薇菈的奇幻故事所吸引吧……

    虽然艾奇逊还没有尽兴,但口干舌燥的艾薇菈已经无力继续讲述她的故事了。终于,在吃饱喝足同时听过瘾后,两人结账走出了餐厅。虽说这家餐厅的食物放眼整个帝国都是数一数二的,但价格也是数一数二的高。虽然不明显,但是艾薇菈的钱袋确实轻了不少……

    “那么就和之前说好的一样,吃完饭就带你去买新衣服吧~”正说着,走出餐厅的艾薇菈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四周的店铺早已打烊。而回过头却看到姐姐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呀~你看天都这么晚了,服装店也打烊了吧,买衣服的事不如择日再谈。”

    “所以你让我讲那么久故事就是为了不去买衣服吗?”艾薇菈苦笑着摇摇头。

    “当然不是啦,听你的故事很有意思,所以不知不觉就沉迷其中了,只是没想到故事那么长,一不留神就到深夜了……哈哈……”看见妹妹一脸黑线的看着自己,艾奇逊连忙狡辩道。

    “哎~既然你那么不情愿的话,就不强求了。不过没想到居然被你算计了,看来姐姐并不像看上去那样人畜无害呢。”艾薇菈叹了口气,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正当艾奇逊窃窃自喜时,艾薇菈突然提高几个音调说到:“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太天真了,无论如何我今天一定要让你换掉身上那土到掉渣的衣服。本来想带你去普通服装店里买些普通的衣服,但既然你不肯配合,那我就能带你去深夜才开的服装店了,做好觉悟吧!哈哈哈哈!”艾薇菈发出如同大魔王般的笑声。

    突然,艾奇逊抱住了艾薇拉,脸颊轻轻的靠在妹妹的肩膀上,用手抚摸着妹妹的头。“分开这些年来,我每晚都会想起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时光,手拉着手,一起进入梦乡。很抱歉我没有尽到一个姐姐的职责,这些年让你受苦了……好在,我的努力没有白费,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对你说,现在我终于有机会补偿这些年对你的亏欠了……”

    姐姐的举动让艾薇菈有些迷惑,不过看着姐姐苦恼的样子,她也抱住姐姐,将头凑到耳边轻声说到:“打感情牌也没用哟,今天你是逃不掉的~”“呜呜呜~怎么这样!”就这样,艾奇逊被艾薇菈连拖带拽的拉走了……

    ……

    莫洛格斯,一座建立在参天古树突出部的城池,在皎洁的月光下,整座城市散发着祥和的氛围。大部分人都已经进入梦乡,为新的一天到来做足准备。但人们不知道的是,在明日的太阳升起前,这座象征着生机的绿色城池将不复存在。而大部分人甚至无法活到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