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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胡子和小矮子

    巴图的脸色很难看,他双手死死地攥着拳头。他咬牙切齿地说:“约翰一家,那个杂碎……”

    白小川斟酌着开口说道:“牛圈那边我看过了,母牛都死了,尸体大都是皮包骨头,看样子凶手抽干了它们的血液……”

    “血液?”,巴图皱了皱眉头,“上次是掏空了内脏,这次是抽干了血液,手法完全不一样啊。难道凶手不只是一个人?”

    白小川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我认为凶手肯定和那十三个精灵有关系!”

    巴图疑惑地问:“故事里的那些精灵只是喜欢捣乱,没有这么残忍吧?”

    白小川点了点头,“看起来确实如此,况且,故事里的精灵也不可能跑到现实世界作乱。这更像是别有用心的人精心策划出来的。”

    “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巴图问道。

    “我还不知道”,白小川说道。

    其实,白小川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这一系列案件就是一个仪式,仪式的目的肯定和蜃有关。

    毕竟,魔鬼和可怕的仪式串联在一起是常有的事。

    问题是,蜃把我弄到这里来,是要让我促成这个仪式?还是要我阻止这个仪式?

    白小川一时间思绪万千,“嘿,小川,你过来看看这个”,巴图不知何时跑到了约翰一家的尸体旁边,冲白小川挥着手,看起来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白小川快步跑了过去,“你看看这个白小川”,巴图指着地上,“那杂碎劈了约翰一斧子,可伶的约翰倒地后还有点意识,他用自己的血写了两个字。”

    白小川看向巴图指的地方,地面上有两个血淋淋的字——胡子。

    胡子?是在说凶手的特征?白小川心里思量着。

    “三个人的尸体我都检查过了,约翰是被劈了一斧子,失血过多死亡,斯嘉丽太太是被猎枪打死的,至于可伶的小芙丽丝是被利器割断了脑袋”,巴图的语气有些悲戚。

    白小川安慰了他几句,巴图默默站起身,低声说道:“约翰是个好人,我想让他们三个入土为安。”

    白小川重重点了点头,“好,我帮你。”

    两人一阵忙活,在牧场旁边的森林里找了一块空地,把这一家三口埋在了那里。

    巴图找了块石头,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刻写道:约翰和他的家人长眠于此。

    “走吧,回村里”,巴图转身对白小川说。

    白小川点了点头,和巴图肩并肩走在一起。

    森林里鸦雀无声,巴图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他感觉有些别扭,因为白小川的身体离自己太近了,几乎是靠在自己身上了。

    白小川突然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巴图正想挣扎开,白小川使劲勾着巴图的脖子,巴图只感觉一股怪力压着自己的脖子,他不由得低下头弓着身体,白小川快速把一张纸条晃过他的面前。

    他看到纸条上只有两个字:胡子,巴图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这时明白白小川为什么会有反常的举动了,原来是因为那个凶手就在附近!

    脖子上的怪力消失,巴图身体失去平衡,一跟头栽倒在地。

    白小川转头骂道:“搞什么?村长还等着我们回去交差呢!”说完,他使了个眼色。

    巴图看着白小川狡黠的眼神,心中有所明悟,骂道:“你个死变态,别以为这里没人你就可以动手动脚!我宁死不从!”

    白小川:?????

    大哥,我让你演,没让你这么演啊!白小川心中哀嚎道。

    刚刚搬运尸体时,他听见了一点轻微的,不属于自己二人的脚步声,他于是想了个办法通知巴图。

    这时,他只有忍住想吐的冲动,接着和巴图对骂。一边骂,他一边暗暗地打量着周围,寻找着那个“胡子”。

    然而,除了他们二人,再也没有第三个人的身影。

    白小川竖着耳朵仔细听,一点脚步声都没有。太奇怪了,森林里什么声音都没有,连鸟兽的声音也没有,就算是冬天,也不该如此寂静。

    等等,一个脚步声,越来越大了,有人在靠近这里。

    森林小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矮小的老人,他脸上笑眯眯的,快步朝着两人走来。老人的步频很快,但是由于步长很短,走起路来颇为滑稽。

    白小川二人停止了争吵,看着那老人逐渐靠近。

    老人来到二人身前,有礼貌地鞠了一躬,说道:“两位先生,请问最近的村庄在哪里?”

    白小川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先生您找村庄做什么?”

    老人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唉声叹气地说:“唉,不怕二位笑话,老头子我快要饿扁了,想要讨口饭吃。”

    白小川和巴图对视一眼,白小川斟酌着开口道:“不远处有个村庄,我们可以领着您去。”

    老人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那就劳烦二位了。”

    白小川和巴图走在前面,老人则慢慢地跟在后面,巴图凑到白小川耳边,低声说道:“这老头不简单。”

    哪有正常人大冬天跑出来要饭的?

    白小川点了点头,看了看他波澜不惊的表情,巴图忍不住追问道:“你不会真打算带他去村里吧?”

    白小川压低声音回应道:“刚刚在树林里我明明听到有第三个人的脚步声,但后来却再也找不到了,凶手们都不简单,现在已经发生了两个案子,想要阻止他们,必须抓住一切机会,而现在,机会就在我们眼前。

    待会到了村里,我直接扑上去压住他,如果他反抗或者逃跑,你不要顾虑我,直接开枪。”

    巴图看着他坚定的眼神,低声说道:“好”,半响,他又补了一句,“谢谢”。

    白小川不是村里人,大可以一走了之,但他却愿意留下来战斗,甚至豁出生命。对此,巴图心中只有无限的感激。

    不一会儿,已经能够看见村子大门,白小川拉着巴图停了下来,老人赶了上来,疑惑问道:“先生们怎么不走了?”

    白小川笑道:“远来是客,老先生,您先请。”

    老人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走在前面,离大门越来越近了。

    白小川右手把面具握在手里,左手握成拳,掌心都是汗水。

    巴图握紧了猎枪,随时准备射击。

    老人的脚踏入村子大门,白小川正要动手,一声悠长的钟声从钟楼传来,白小川和巴图相视一眼,眼中满是惊愕,因为他们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老人笑了起来,喃喃自语道:“开饭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