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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义父

    将我抱上马车,放下帘子,他竟坐在车夫的位置,驾着马车。俩人一路平稳。

    “我们,去哪里。”我轻声试探。

    “去拜访一位老人。”

    董卓?我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名字。

    接着又听他道:“他是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像父亲一般。”

    “董太师麽。”董卓如今该这么称呼吧。

    “不,是我叔父,丁原。”

    “他……”丁原,这个人,不是早就死了吗?恩,或许是拜访他的墓地呢。

    “他还健在。”仿佛吕布听得见我心声。

    不一会儿他又道:“叔父最爱养花,你一定会喜欢他的园子,而且,你小时候还老欺负他的花呢。”

    “额,我有那么调皮麽。”我不满意回道,转即愣到,我怎么真的带入角色了。

    随即听到他的笑声,接着又道:“第一次你跑进他的花圃里,那时你刚刚搬到我家附近,叔父看到他花圃里有个小身影在摘他的花,便悄悄到你身后,哇一声就把你吓哭了。”

    “后来呢?”仿佛他在讲故事般,我急切问道。

    “后来,他怎么哄,你都哭声不止,最后,叔父没办法,出让了他花圃的使用权,你才答应不哭了。”

    “呵呵……那花圃自那以后岂不是很惨了”

    “对啊,叔父便每天心痛,你一阵风卷残云后,他便收拾残局。”

    看来他叔父丁原,真的很爱小孩子。

    “叔父没有子嗣,他很疼爱你,你走后,他还伤心了许久。”

    “恩。”我对历史上那个老头有了些好感。

    “或许,他见到你会有些开心吧。”有些感慨。

    在愉快又别扭的聊天中,到了目的地。

    一处山水幽静地方,一间大大的宅子,门匾上写着俩字,可我只能数出俩字,却看不懂这古文字。

    我望着字久久。

    “花园。”他道。

    “恩?”我疑问看向他。

    他指了指那门匾上俩字。

    “那俩字叫花园!”我有些不可思议。

    他笑,“叔父的品味,我一向认可,唯独这花园二字,我难以理解。”

    他轻扣着门,半天没什么反应,正欲再敲,门吱呀开了,露出一个小脑袋。

    “吕哥哥,你来啦。”门拉开,便看见那颗小脑袋是个十多岁的小孩子。他又看向我,“还有个姐姐,你们快进来吧。”

    吕布牵着我的手,这感觉,怎么像是见家长呢。

    “玉生,叔父在做什么。”吕布笑着和蔼问着那小脑袋。

    “爷爷在垂钓呢,我带你们去。”

    一个身影坐在塘边,身形健美匀称,和想象中有些差距,他静静握着鱼竿。“奉先,你先别过来啊,鱼儿快上钩了,你先等我几刻钟。”那声音浑厚却听着有些顽皮。

    吕布突然弯下腰,见他捡起一颗小石子,轻轻一个抛物线,“咚”水花四溅。随即丁原怒骂起身:“你这小子,怎么老是为幼不敬呢!”相貌丰韵,看上去也不过三四十岁。

    吕布嬉笑着:“叔父,侄儿好不容易有机会来看望你,你就忍心把我晾在一边吗?”

    丁原走近,看似重重敲了吕布胸膛。“小子,终于记得还有个叔父了啊!”他转眼看向我,眼里诧异,“她是?”

    “霜儿啊,叔父。”吕布微微笑着。

    丁原定定看着我,眼里震惊,他喃喃道:“霜儿……霜儿……”

    他再看向吕布:“这……这是怎么回事?霜儿?”

    在丁原的惊讶目光中,我们默然回到其屋内,我匆匆吃过饭便溜到他家的花圃里。

    虽是冬天,可这些不知名的花朵开放依旧灿烂。我轻抚过花瓣,上有一颗颗晶莹的水珠。

    真美,下意识想摘下来捧在手中,可触碰到花朵有些犹豫,摘吧,反正再美的花儿都会凋谢,手指掐着花茎。哎,算了,这么美丽的东西,我怎么让它枯萎呢,让它自然地经历盛开衰败,手垂下。

    “霜儿长大了,都懂怜爱花朵了。”身后传来轻声。

    我转身,是丁原。便开口:“伯父。”是该这么叫额。

    他和蔼笑着:“不对额。”

    “不对?怎么了?”我喊错了?

    “小时候你非要跟着奉先,叫我叔父呢。”他伸手抚我脑袋,一脸怜爱疼惜,“都长这么大了,应该十七岁了,啊……”

    我点头,努力堆着笑脸,这位老人眼中的疼爱怎么……让我有些……伤感……“叔父。”甜甜地叫出声来。

    他欣慰之意溢满面容,“这就对了,随我进屋,好好讲讲这些年你都怎么过的。”便拉着我进屋。

    于是乎,我就瞎掰这些年怎么怎么,幸好我知道这时代有些个地名,比如长安啊,洛阳啊,长话短说就是父母双亡,流落异乡,至于被曹操挟持情节,是因曹操欲劫持我做他的夫人……胡扯的他们居然也信了,而因为我假装失忆,所以不必担心他们聊到幼时。

    一场叫我死去无数脑细胞的聊天……我有些不清楚自己这么撒谎的原因仅仅是怕死吗?

    吕布从不问我遭遇了什么,只是毫无保留地待我好,可我为防止他突然问我,这些话语早已烂熟于心,只是真正说出口,还是紧张。

    看着慈爱的‘叔父’,我一边愧疚一边撒谎,可是见他一脸幸福笑容,我觉得,其实,这样的场景挺好的,大家心中的缺憾又弥补了。一瞬,我才惊觉,我怎么可以沉迷这样的美好,这些都不是属于我的,尽管……我还得找到契机回到我的世界呢。

    矛盾的心理,不知道脸上的表情是否别扭,不过见他们一脸自然,想是聊天还愉快。

    傍晚,吃过饭后,拜别了‘叔父’,叔父给霜儿的宠溺太深,他每每看我都是温和慈爱目光,临行时,叫玉生搬了许多花盆放在我们马车里。

    车内花香四溢,突然听见吕布的声:“霜儿。”

    我下意识答道:“恩。”

    “我很喜欢这样的日子。”

    “为什么?”我下意识的。

    “有你,有我。”他笑。

    我不禁嘴角微微扬起又垂下,很漫长的安静,我抵不过困意袭来,浑浑噩噩睡去。

    迷迷糊糊中,仿佛听见一个声音:就这样陪在我身边好吗?

    那声音有着魔力般的诱惑,我不禁点头,可脑中一闪回家的念头,又摇摇头……

    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丫鬟悦壁不见踪影,我便轻轻起床穿好衣服,梳洗一番,我是肯定不会梳鬓发的,梳个中分,散披着头发,吃了几口桌上的点心,便出了门。

    院里又多了些花,是昨日叔父送我的,弯唇摘下一朵开得娇艳的,插在耳边。

    在附近溜达一转,便觉无聊,坐在亭台上感叹古人的日子真枯燥。

    突然身上一暖,便见一双手将大麾罩在我肩上,“怎么不多穿点衣服呢,外面很冷。”是吕布。

    大麾是温热的,有着他的气息,他坐在旁边,很自然地捂着我手,“手这么凉。”

    手被他紧紧攥住,我有些不自在:“我……我忘了……穿……”

    “悦壁干什么去了,怎么不见她。”

    “不要怪罪她了。”我求情道。

    “好。”他抿唇,注视着我,伸手向我脸,他取下我耳边的花,“我为你梳发。”说完立到我身后,以指带梳,我呆坐着。

    最后轻轻将花插进我发中,细细端详着我,“我一直都在想着你长大后的模样,现在终于如愿以偿,我的小跟班儿长大了。”眼里有些许欣喜。

    每每他对我好得无微不至,我便恍惚觉得他真的对我好,每每他提起霜儿,我便惊醒……不过久而久之……我便也傻傻分不清楚了……

    又过了些日子,我身上的伤基本复原了,也不会再偶尔发痛;吕布有时被公事缠身,一两日都不见他,不过每次都不会超过三日。

    转眼初春来到,到处繁花似锦,绿意盎然;我坐在庭院里晒太阳,远远便看见吕布迎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走近才看清楚,他手里拿了厚厚一本册子。

    “听他们说,这两日的太阳晒了,容易使肤色变黑。”他似好意提醒。

    “真的么?我都晒了好几日了。”我忙跑进屋内,凑近铜镜,“没太大变化啊。”

    “我随便说的。”他笑。

    我宛他一眼。见他把那本小册子放在了桌案,我道:“那是什么?”

    “教你识字。”他招呼我过去。

    我一头雾水,想是那日,我盯着门匾上的“花园”二字久久不明白,他明白我不识字。不是我不识字啊,只是我不识古文字。

    我坐在椅上,他立在我身旁俯身,翻开那本册子,挨个挨个教我读识,经过他翻译,那一个个陌生符号也意思简单,不过就是先认代表数字的,开头五六个七八个我还能一一辨认,越到后边越混淆。

    我翻了翻那本厚厚的册子,这得读到何年何月啊。

    “奉先”他让我叫他“布”,我是万万叫不出口的,思量一番还是唤他的字号。

    “怎么。”他偏头看我。

    “这么多,我得读到什么时候去啊,我觉得枯燥无趣,不如这样吧,我想学什么字,你就教我,好吗?”

    “这样也好。”他点头。

    “‘雨末’两个字怎么写?”我问道。“下雨的雨,末尾的末。”

    他擒笔细细勾勒出一个符号。

    我看着自己的名字,原是这般。

    “你自己握着笔练一练。”他将笔递给我。

    我颤着手握紧笔杆,抖动着落笔在白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好不难看。

    我正要放下笔,他手握着我手,纠正着我握笔姿势,再带着我手,流利地书写下那两字。

    手背是他的温度,耳畔隐约感受到他的呼吸,我心跳不可抑制……脸上却依旧做出一番淡定模样。

    我岔开自己的思路,寻着话说:“恩,这个我会了……我再自己练练……”

    于是,我识字整整一个下午,学会了如下古字:雨,末,奉,先…………救,命,啊。

    为什么要学“救命啊”呢,很简单啊,如果我被谁绑架等等,我还可以求助,“啊”表情况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