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仙缘道果如梦幻
雨天路滑，本该捧杯家中坐，却偏有人行也匆匆，色也匆匆。
前有藤蓑小道士，后有驾车急行客，再有草寇路上行。
如今又有一人身着灰袍，藏于蓑衣内，踏于树梢枝丫间。不知何时已立在众人头顶。
来人一跃而下，站在车夫与草寇之间，气定神闲对“山头虎”笑言，“宰了车上那个，车内所有全部归你，如何？”
车夫看得来人，脸色骤变，心中哀叹，该来的还是来了。
未等那“山头虎”回答，车夫跳将出来。
刀指灰袍人，怒骂道：“齐重山，你这奴大欺主的玩意，少玩这些虚头巴脑的。二小姐今日若是死了，你敢让他们活吗？到时候第一个要他们死的就是你。”
“山头虎”脸色一变，心中暗骂这车夫不是个东西，你道他是好意提醒不成？错了，他是要将来人姓名叫破，拉自己这一众人下水。
若是不知那人姓名，或许还能走的了，现如今怕是晚了。
齐重山哈哈大笑，“哟呵，你这恋主的狗总算长了点脑子。”
车夫闻言大怒，初识二小姐真是惊为天人，如此女子，宛若神女下凡尘。只可内心怜护，岂可心生爱恋，凭的污了佳人。
齐重山与车夫二人，同源于金银城。前者是大小姐门下的门客，后者是二小姐的近身护卫。
护卫选的是忠心，门客选的是本事，两者相比，显然齐重山技高一筹。
既然分了大小姐、二小姐，自然便是党派之争。自古党争最无情，父子手足皆可断，妻儿子女全可欺。
此时车帘从内掀起，走出一女子，这正是淡眉如秋水，玉肌伴清风。
众人皆为之侧目，齐重山见此女子，咋舌怪笑，“二小姐真是倾国倾城，每次看您都会让人我见犹怜，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此时这位二小姐，却并不惊惧，转而与“山头虎”道：“尔等若能助我击杀强敌，金银任尔享用，待得回到‘金银城’，按门客以待，奉为座上之宾。”
草寇并非生来为寇，多是生活所迫，为求钱财富足方上的山，如今钱财有了，却见不得光，去哪里都有悬赏高挂。大路繁城，哪条敢走，哪座敢进？一个不留神，便要被人削了脑袋拿去换赏银。
若是做了金银城的门客，便不一样了，一个正经身份，便是如同再生，谁能拒绝？如此诱惑，一众草寇怎能不为之心动。
闻此言，再不犹豫，大环刀刀尖指向灰袍人，口含手指，吹响口哨。
三声哨响过后，却无任何变化，“山头虎”脸色转而为阴。
只看齐重山呵呵冷笑，问道：“可是在喊那林间的两个弓弩手？”
既被点破，心知不妙，两个暗伏弓手恐已遭不测，这齐重山早就盘算好没想让一人能活。匪首“山头虎”本就不是矫情之人，毅然拖刀而上。见匪首如此，剩余草寇也欺身袭去，共同斩杀灰袍人。
齐重山猛提一口气，脚下一点，身若轻风，招若游龙，游走在匪寇之间。一招一式，若穿花蝴蝶只做游走，不与人缠斗。
数回合下来，几人打他不到，他也未能伤人，若是照着这般打斗下去，待得天黑也分不出胜负，当真是怪异至极。
再过数十个回合后，那齐重山一个侧身，跨越开去，身形一顿，似笑非笑。“山头虎”心生警惕，大叫道：“不好”。
其他草寇根本不清楚状况，还未料到危及，便觉脖颈一凉，人头纷纷落滚落地面，九道血柱自断口处喷涌起，九人变九尸先后倒地，正是尸横满地无人收。
再看那灰袍人手上多出一团透明丝线，前一刻穿行于人群之中，便如在织网捕鱼，只待收网刹那，便叫人头滚滚。
“山头虎”青筋暴起，暴怒大喝，这九人与自己风里来雨里去。做的确实是见不得光的勾当，但难免也有真性情时，一句情同手足不为过。只这瞬间九人同时身首异处，好不凄凉。
除去凄凉，还有愤怒，车夫与这灰袍人是旧识，又不对付，定是打过交道，知晓其厉害处。却只作壁上观，不出声提醒，自是有意为之。既是耗去自己手下战力，又是在损耗那齐重山的气力。
想通此处，心中愤愤不已，这帮玩意儿都不是东西，但此刻已是骑虎难下。遂对车夫怒吼，“再不动手，老子先宰了你”。
车夫悻悻然，纵身一跃，刀光乍起。
嘀嗒，嘀嗒……有水滴落声贯于耳。
周余醒来，一片青雾茫茫，不可见物。
待到又有水滴低落声起，青雾如卷，四散而去。
才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青色湖泊之上。湖水清澈却不见底，想来深的很。湖泊有多大，不可估量，不见边际。
无边无际的湖又怎么算是湖，莫非是海？可周余觉得这不是海，书上说海有波涛汹涌，鱼鸟为之所栖。此处却没有，水面如镜，毫无涟漪，另则鸟兽禁绝，不见鱼虫，不过其水质清澈，连看上一眼都能感觉润泽肺腑。
天上无云，碧绿如洗，干净到能让人忘却烦恼，忘却喜乐，忘却了自我的林林总总。
青绿色的天，似远乎近，水天共一色，恍若天上挂水，脚下晴空，不似人间。周余脑中闪过一念，这莫非就是道书所说的太清之地。
遥远处的湖泊上，有一座土丘，扁扁矮矮，其色纯黑，黑的让人生出沉甸甸的错觉。丘上一苗，摇摇曳曳，看不清晰，但苗上宝光熠熠，隐隐有道音悦耳。
下一刻，天地循转，如缩地山河，由远及近。
再看之，丘不是丘，是山脉，纯黑如铁的山脉。苗不是苗，是百丈高树，苍翠古朴。树上有三果，果外星辰流转，果内混沌不明那熠熠宝光，隐隐道音皆自其中而来。
正看的神晕目眩之际，忽听有人言：“我有三清正法三篇，可传有缘。我有太上道果三枚，可渡苦厄，造金身，出轮回。”
言于何处？树顶之上，有人白衣缥缈，头戴莲冠，脚踩虚无，周身神光流转，柔和明亮，看不真切。
周余心下怦怦直跳，这是道祖显灵，天师现身了？不管如何，看着是好事，暗道，“好运来了”。
那神人继续言语，“有缘人，三正法、三道果，你如何选择？”
周余毫不犹豫，急促道：“道果，我要道果”。那道果一听便是吃了就能成仙的玩意，而那正法就不一定了，万一修不会呢？
那神人又言：“三枚道果，一为天雷，得此道果者，代天执法，除世间万恶，以正其心。二为地火，得此道果者，享开世之福，掌生死两道。三为源水，得此道果者，明万物生息，成功德之身，不伤不灭。”
周余思索片刻，似乎三者都很厉害，思绪摇摆之后，觉着自己毕竟是个道士，要是能耍得一手好雷法，更合乎些，便答道：“选那天雷可否？”
神人不答，一手指天，顿时天地大开，于苍穹处，化出数人投影。有车夫横刀，有草寇执弩，有灰袍悬线。
还有青衫一袭，双目紧闭，横趟于泥水之中，已是垂死状。胸口处血水正缓缓嘀嗒掉落，细听之下，竟和这天地间的嘀嗒声一同快慢，不慢分毫。
“代天执法者，除世间万恶，以正其心。那车夫将你打死，那女子见危不救，那草寇草菅人命，那灰衣杀人如麻，个个该死。你既择天雷正果，代天而罚，需先将他们全部打死，省却害人无数。”
周余闻言，呆立当场，尤其分辨出天空之上那人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但此人竟然面上惨白，气若游丝，不知还有几个呼吸便要断气，生死之前，方寸大乱，哪里还能想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下一瞬，眼神飘忽，满头大汗，怎感觉一念之间或入仙界，一念之间或坠幽冥。
仙缘在前，成道有望？
不妥当的。
但不妥在哪？
我又是谁？
神人缓缓下落，“如今你道果未得，尚不能打死他们。不过无妨的，只需你放开心神，我便借你之身，替你完成。”
“如何？放开心神，便可得无上道果，参天地造化。”
周余只觉得神音入耳后，意识一片空白，眼前景色逐渐模糊，浑身僵硬颤抖不止。
那神人声音再起，比着之前快上一分，“人非你所杀，你却得道果，飞升天地外，长生不老仙，如何？”
周余双眼赤红，青筋暴起，指若钢叉。不知为何，脑中唯剩这一个问题天人交战，再无其他可思可想。
“飞升天地外，跳脱五行中，因果已断，俗世过往再无羁绊。过往与你无关，善恶与你无关，天地与你无关”
“万物有生灭，不因你而生亦生，不因你而死亦死。他们今日不死，明日亦难逃一死，死在何处、何时不是死。死在他处化作尘土，死在此时却可助你成仙。”
下一刻，天地颜色骤然一变，殷红如朱，腥臭作呕。脚下哪里还有青绿水面，是满满尸骨，累累孤坟。天上又哪里又是碧空万里，是遮天血云，无边戾气。
那嘀嗒之声竟是自天空落下的一滴滴血水，短暂而急促。
这哪里是什么太清之地，分明是罪恶深渊。
只有那神人依旧高高在上，伸出手，将道果递向周余。
“那嘀嗒声为何物？那是你胸口血水滴落之声，如今已近枯竭，你道还有的选吗？若是不选，你顷刻间便要魂归黄泉，此生命断。”
“周余，你只需点头，命可续，仙缘尽入手”
前有藤蓑小道士，后有驾车急行客，再有草寇路上行。
如今又有一人身着灰袍，藏于蓑衣内，踏于树梢枝丫间。不知何时已立在众人头顶。
来人一跃而下，站在车夫与草寇之间，气定神闲对“山头虎”笑言，“宰了车上那个，车内所有全部归你，如何？”
车夫看得来人，脸色骤变，心中哀叹，该来的还是来了。
未等那“山头虎”回答，车夫跳将出来。
刀指灰袍人，怒骂道：“齐重山，你这奴大欺主的玩意，少玩这些虚头巴脑的。二小姐今日若是死了，你敢让他们活吗？到时候第一个要他们死的就是你。”
“山头虎”脸色一变，心中暗骂这车夫不是个东西，你道他是好意提醒不成？错了，他是要将来人姓名叫破，拉自己这一众人下水。
若是不知那人姓名，或许还能走的了，现如今怕是晚了。
齐重山哈哈大笑，“哟呵，你这恋主的狗总算长了点脑子。”
车夫闻言大怒，初识二小姐真是惊为天人，如此女子，宛若神女下凡尘。只可内心怜护，岂可心生爱恋，凭的污了佳人。
齐重山与车夫二人，同源于金银城。前者是大小姐门下的门客，后者是二小姐的近身护卫。
护卫选的是忠心，门客选的是本事，两者相比，显然齐重山技高一筹。
既然分了大小姐、二小姐，自然便是党派之争。自古党争最无情，父子手足皆可断，妻儿子女全可欺。
此时车帘从内掀起，走出一女子，这正是淡眉如秋水，玉肌伴清风。
众人皆为之侧目，齐重山见此女子，咋舌怪笑，“二小姐真是倾国倾城，每次看您都会让人我见犹怜，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此时这位二小姐，却并不惊惧，转而与“山头虎”道：“尔等若能助我击杀强敌，金银任尔享用，待得回到‘金银城’，按门客以待，奉为座上之宾。”
草寇并非生来为寇，多是生活所迫，为求钱财富足方上的山，如今钱财有了，却见不得光，去哪里都有悬赏高挂。大路繁城，哪条敢走，哪座敢进？一个不留神，便要被人削了脑袋拿去换赏银。
若是做了金银城的门客，便不一样了，一个正经身份，便是如同再生，谁能拒绝？如此诱惑，一众草寇怎能不为之心动。
闻此言，再不犹豫，大环刀刀尖指向灰袍人，口含手指，吹响口哨。
三声哨响过后，却无任何变化，“山头虎”脸色转而为阴。
只看齐重山呵呵冷笑，问道：“可是在喊那林间的两个弓弩手？”
既被点破，心知不妙，两个暗伏弓手恐已遭不测，这齐重山早就盘算好没想让一人能活。匪首“山头虎”本就不是矫情之人，毅然拖刀而上。见匪首如此，剩余草寇也欺身袭去，共同斩杀灰袍人。
齐重山猛提一口气，脚下一点，身若轻风，招若游龙，游走在匪寇之间。一招一式，若穿花蝴蝶只做游走，不与人缠斗。
数回合下来，几人打他不到，他也未能伤人，若是照着这般打斗下去，待得天黑也分不出胜负，当真是怪异至极。
再过数十个回合后，那齐重山一个侧身，跨越开去，身形一顿，似笑非笑。“山头虎”心生警惕，大叫道：“不好”。
其他草寇根本不清楚状况，还未料到危及，便觉脖颈一凉，人头纷纷落滚落地面，九道血柱自断口处喷涌起，九人变九尸先后倒地，正是尸横满地无人收。
再看那灰袍人手上多出一团透明丝线，前一刻穿行于人群之中，便如在织网捕鱼，只待收网刹那，便叫人头滚滚。
“山头虎”青筋暴起，暴怒大喝，这九人与自己风里来雨里去。做的确实是见不得光的勾当，但难免也有真性情时，一句情同手足不为过。只这瞬间九人同时身首异处，好不凄凉。
除去凄凉，还有愤怒，车夫与这灰袍人是旧识，又不对付，定是打过交道，知晓其厉害处。却只作壁上观，不出声提醒，自是有意为之。既是耗去自己手下战力，又是在损耗那齐重山的气力。
想通此处，心中愤愤不已，这帮玩意儿都不是东西，但此刻已是骑虎难下。遂对车夫怒吼，“再不动手，老子先宰了你”。
车夫悻悻然，纵身一跃，刀光乍起。
嘀嗒，嘀嗒……有水滴落声贯于耳。
周余醒来，一片青雾茫茫，不可见物。
待到又有水滴低落声起，青雾如卷，四散而去。
才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青色湖泊之上。湖水清澈却不见底，想来深的很。湖泊有多大，不可估量，不见边际。
无边无际的湖又怎么算是湖，莫非是海？可周余觉得这不是海，书上说海有波涛汹涌，鱼鸟为之所栖。此处却没有，水面如镜，毫无涟漪，另则鸟兽禁绝，不见鱼虫，不过其水质清澈，连看上一眼都能感觉润泽肺腑。
天上无云，碧绿如洗，干净到能让人忘却烦恼，忘却喜乐，忘却了自我的林林总总。
青绿色的天，似远乎近，水天共一色，恍若天上挂水，脚下晴空，不似人间。周余脑中闪过一念，这莫非就是道书所说的太清之地。
遥远处的湖泊上，有一座土丘，扁扁矮矮，其色纯黑，黑的让人生出沉甸甸的错觉。丘上一苗，摇摇曳曳，看不清晰，但苗上宝光熠熠，隐隐有道音悦耳。
下一刻，天地循转，如缩地山河，由远及近。
再看之，丘不是丘，是山脉，纯黑如铁的山脉。苗不是苗，是百丈高树，苍翠古朴。树上有三果，果外星辰流转，果内混沌不明那熠熠宝光，隐隐道音皆自其中而来。
正看的神晕目眩之际，忽听有人言：“我有三清正法三篇，可传有缘。我有太上道果三枚，可渡苦厄，造金身，出轮回。”
言于何处？树顶之上，有人白衣缥缈，头戴莲冠，脚踩虚无，周身神光流转，柔和明亮，看不真切。
周余心下怦怦直跳，这是道祖显灵，天师现身了？不管如何，看着是好事，暗道，“好运来了”。
那神人继续言语，“有缘人，三正法、三道果，你如何选择？”
周余毫不犹豫，急促道：“道果，我要道果”。那道果一听便是吃了就能成仙的玩意，而那正法就不一定了，万一修不会呢？
那神人又言：“三枚道果，一为天雷，得此道果者，代天执法，除世间万恶，以正其心。二为地火，得此道果者，享开世之福，掌生死两道。三为源水，得此道果者，明万物生息，成功德之身，不伤不灭。”
周余思索片刻，似乎三者都很厉害，思绪摇摆之后，觉着自己毕竟是个道士，要是能耍得一手好雷法，更合乎些，便答道：“选那天雷可否？”
神人不答，一手指天，顿时天地大开，于苍穹处，化出数人投影。有车夫横刀，有草寇执弩，有灰袍悬线。
还有青衫一袭，双目紧闭，横趟于泥水之中，已是垂死状。胸口处血水正缓缓嘀嗒掉落，细听之下，竟和这天地间的嘀嗒声一同快慢，不慢分毫。
“代天执法者，除世间万恶，以正其心。那车夫将你打死，那女子见危不救，那草寇草菅人命，那灰衣杀人如麻，个个该死。你既择天雷正果，代天而罚，需先将他们全部打死，省却害人无数。”
周余闻言，呆立当场，尤其分辨出天空之上那人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但此人竟然面上惨白，气若游丝，不知还有几个呼吸便要断气，生死之前，方寸大乱，哪里还能想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下一瞬，眼神飘忽，满头大汗，怎感觉一念之间或入仙界，一念之间或坠幽冥。
仙缘在前，成道有望？
不妥当的。
但不妥在哪？
我又是谁？
神人缓缓下落，“如今你道果未得，尚不能打死他们。不过无妨的，只需你放开心神，我便借你之身，替你完成。”
“如何？放开心神，便可得无上道果，参天地造化。”
周余只觉得神音入耳后，意识一片空白，眼前景色逐渐模糊，浑身僵硬颤抖不止。
那神人声音再起，比着之前快上一分，“人非你所杀，你却得道果，飞升天地外，长生不老仙，如何？”
周余双眼赤红，青筋暴起，指若钢叉。不知为何，脑中唯剩这一个问题天人交战，再无其他可思可想。
“飞升天地外，跳脱五行中，因果已断，俗世过往再无羁绊。过往与你无关，善恶与你无关，天地与你无关”
“万物有生灭，不因你而生亦生，不因你而死亦死。他们今日不死，明日亦难逃一死，死在何处、何时不是死。死在他处化作尘土，死在此时却可助你成仙。”
下一刻，天地颜色骤然一变，殷红如朱，腥臭作呕。脚下哪里还有青绿水面，是满满尸骨，累累孤坟。天上又哪里又是碧空万里，是遮天血云，无边戾气。
那嘀嗒之声竟是自天空落下的一滴滴血水，短暂而急促。
这哪里是什么太清之地，分明是罪恶深渊。
只有那神人依旧高高在上，伸出手，将道果递向周余。
“那嘀嗒声为何物？那是你胸口血水滴落之声，如今已近枯竭，你道还有的选吗？若是不选，你顷刻间便要魂归黄泉，此生命断。”
“周余，你只需点头，命可续，仙缘尽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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