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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相提并论

    “本官身为朝廷命官,自然有诸多忧虑了。”

    “只是.眼见李大人遭此横祸,民间又对天彩会这般推崇,本官想要在丰春常驻,自然得.”

    夏豫怀露出无奈的神色来,可那使者却并不以为意道,“大人诸多忧虑,难道我天彩会就没有对大人的忧虑么?”

    “此话怎讲?”

    “更何况,入我天彩会者必得先缴纳会费,且………”

    使者顿了顿,用视线上下打量了夏豫怀一番,“以大人…您的俸禄……怕是还需攒些日子。”

    夏豫怀被使者这样打量,心下正是不满,又想到此前天彩会对李凌峰多番拉拢,对自己却这样不屑一顾,不由愤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本使什么意思大人不是很清楚吗?”

    “你居然敢侮辱朝廷命官!”

    那使者仿佛被夏豫怀的话逗乐了一般,“大人可不要曲解我的意思了去,我说的可有一句是假话么?”

    “大人身上的官袍已然是三年前的制式,想来大人在夏邑的收入也并不如意吧。”

    “其实也是,以夏大人你的出身能做到县丞这个位子上,腰包估计早就被掏空了,又怎么顾得上换官袍呢?”

    夏豫怀被这诛心之言刺的良久不语,过了许久才叹道,“看来你们早已调查过我了。”

    使者却摇了摇头,“这样的事,何须调查,石神自会明示我等。”

    那使者这才有了开诚布公的意思,缓和道,“大人这般人才,却被如此朝廷耽搁岂不可惜?”

    “刚刚若有冒犯,还请大人多多担待。我……只是想让你看清这狗朝廷的面目!”

    夏豫怀抬眼看向使者,未置一词,可眼神之中的怨愤却被使者看了个清楚。

    使者趁机添了把火道,“大人此前想要加入我天彩会,不过是为了自保。可……我天彩会从不收无用之人,以大人之才,又怎能囿于这小小丰春?”

    “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今天下三分,大凉势弱,又是被一群只知道骑马射箭的羌族人所掌控,而世家大族又毫无骨气,根本不敢重振当年威风,只知道纸醉金迷,养出一众酒囊饭袋,可江东之外是南景,祁连山北是赫连,强敌环伺之下,石神救世而出,就是为了拯救这天下苍生于水深火热之中!”

    夏豫怀的三观又被这使者的话震碎,去年他明察暗访时,天彩会还没这么大的野心,也没这么离谱啊!

    怎么短短两个月,天彩会就从吸血的菟丝花变成了张牙舞爪的食人花了?

    使者顿了顿,“当然了,大人心存疑虑也是正常。”

    夏豫怀断然打断使者接着道,“不,天彩会既有如此之志,我入便是了!”

    使者也没想到他的劝降会这般顺利,疑惑问道,“大人……这般痛快,就不再想想?”

    夏豫怀朗声一笑道,“使者怎么反倒扭捏起来?!本官今日请你来就是为了商定此事,可使者仿佛并不欢迎本官……”

    使者也是一笑,“谨慎起见,每位入我天彩会之人都要经过此遭。”

    “石神谓之为:压力面试。”

    见夏豫怀不解,使者解释道,“神之意旨大多扑朔迷离,有时候我等身为尊者,也不能完全明白石神之意。”

    夏豫怀察觉不对问道,“也就是说,你们都曾见过石神?”

    “笑话!”

    “我等侍奉石神,又怎能没见过呢?”

    夏豫怀腹诽,我还当是编出来的。

    那既然见过其人,那必定是有人在背后装神弄鬼!

    “那冒昧问一句,这石神………是个什么形状的?”

    未免误会,夏豫怀还补充道,“使者不要误会,本官就是好奇罢了。此前从未见过这世间有神,所以………”

    那使者却不正面回答夏豫怀的问题,冷笑一声,“大人莫不是以为我等都是蠢钝如猪的憨货,被人装神弄鬼给骗了去吧?”

    夏豫怀:谁说不是呢?这可是你自己骂你自己啊!你先动的嘴啊!可别诬赖到我头上。

    夏豫怀连连摆手,使者这才平息了怒火,“石神自然是化作人形才能同我等交谈了,不过大多时候,石神更喜以本体示人。而石神本体如今就在我天彩会圣殿之中受日月光辉沐泽,以助我等来日成就大业!”

    “可我听说此前入会,并不需要这些,只交了会费便是,何时又有了这个什么……压力面试呢?”

    “今时不同往日,大人和那些庶民,又怎能相提并论呢?”

    “大人既然已经加入,今夜便是个好日子。”

    夏豫怀:????

    “我等打算在天彩楼设宴款待大人,一则是为庆祝大人加入天彩会,二则,前些日子事务繁忙,夏大人来了我等也没机会拜访,今夜权当是为大人接风!让大人也好好感受一下我丰春的风土人情!”

    夏豫怀赶忙就要推辞,太后让他深入敌营,摸清底细,可没让他同这些人打成一片,称兄道弟啊。

    “怎么,大人这是不愿?”

    “不不不,使者相请,本官无论如何都是要去的。只是………”

    夏豫怀灵机一动,“李大人才去世不久,还未结案不说,我这就到处赴宴,这………实在不太好……不太好。”

    “这有何妨?!”

    “大人不必担心,本使可以保证,今夜大人去过何处,说过何话,只要本使一句话,无人敢往外泄露一个字!”

    夏豫怀见这招没用也有些慌神,连忙换了个辙道,“不瞒使者您说,实在是上面逼得太紧,明日便是上面给本官结案期限的最后一日,本官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这本官的……乌纱帽也就保不住了。”

    使者一听也略微皱了皱眉道,“既然如此………本使可以替你向石神问询一二,若是石神愿意…”

    “那本官就在此多谢石神庇佑了!”

    使者立刻扭头一脸惊异的看向夏豫怀,片刻前还义正言辞的夏豫怀夏大人怎么变脸这么快?!

    夏豫怀本人对此倒没多大反应,只一脸期待的看向使者:快去问吧,最好问出个线索来他好继续追查!

    使者也就只好扭头而去,可他这心里总觉得哪哪都不得劲呢?!

    怎么感觉好像被利用了呢?

    这边吕青峰跟着李大而去,只见他回了自己的柴房就是一通鼓捣,之后便神神秘秘的离开了后院。

    吕青峰趁李大转身不觉,也去了他的房中侦探了一番。

    李大如今住的柴房已经废弃许久,如若不是李大搬了来,县衙中几乎已经无人还记得这里还有个破旧的小院了。

    推开并未上锁的房门,数股陈年老灰就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呛得吕青峰连连后退。

    也不知道这大爷是怎么住的,灰怎么这么大……

    柴房简陋,柜子还被刚刚的李大翻的七倒八歪,可环顾四周,这李大的住处却仿佛少了什么东西。

    是床铺!

    李大的住处竟然没有一张用来睡觉的床铺!

    那李大平日里都是如何住的?

    吕青峰不及仔细思量又转头出了县衙去街上寻人,果然看到李大鬼祟的钻上了一辆马车疾速而去,自己立刻也回县衙提了一匹快马,追向了李大离去的方向。

    李大刚到天彩镇镇口时,吕青峰就已经收了马鞭,将马栓在了李宅的背后,只在暗处等着守株待兔。

    果然没过多久,李大的马车就停在了李宅门前,驾车的车夫找他要十文钱,李大一边骂骂咧咧的骂车夫狡诈,这么点路就管要他十文钱,可一边又急急从袖筒中掏出了钱丢给了那车夫,转身进了李宅。

    吕青峰同那车夫擦肩而过时只听道车夫嘟囔道,“家里这般阔绰,出手还这么小气,真是……天道不公!”

    吕青峰立刻拦下那车夫问,“你认识这家的人?”

    “认识啊,刚刚从车里下来的不就是在县衙里做事的李衙役么?”

    “要不说人家命好呢,原先不过是个种地的破落户,有几个闲钱就把儿子送进书塾里,也没看自己儿子是不是那块料?可现在呢?啧啧啧…”

    吕青峰见这车夫倒知道的不少,作势就要请他喝茶。

    那车夫却摆了摆手,“这位大人,我可不像人家那么命好,也不像您这么有闲工夫打听旁人的事,我啊,不赶车今晚可就要饿肚子了!”

    吕青峰只好掏出自己的钱袋子在车夫的眼前晃了晃道,“你若是说得好,这包赏钱就是你的了。”

    那车夫半信半疑道,“真的?”

    吕青峰点头,“那是自然。”

    眼见这车夫就要答应下来,他却忽然警惕起来道,“你不会是要骗了我去给黑矿场做苦力吧?!此前天彩镇就来过几个异乡人,骗了不少人去了黑矿场再也没回来过…你不会……”

    车夫作势就要逃跑,吕青峰只好将腰间佩剑亮出拦住了车夫的去路,“你若是不说,我现在就能取了你的命!”

    车夫被吓得连连求饶,“说,我说!”

    “我说……到哪了儿了?”

    吕青峰原也只是吓唬吓唬他,看他弱弱的看着自己,吕青峰缓和了语气道,“你说他家的儿子也没看是不是这块料。”

    “啊…对对对!”

    “他那个大儿子顽劣不堪,常常把西席气的直冒火,后来便不许他大儿子再去书塾,李大便只送他那个二儿子去了。”

    “这大儿子虽然读书不成器,却颇通商贾之术,渐渐的家里便累积了不少钱财下来,眼见着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了……”

    “可做生意总是有赢有亏,不赚钱的时候,这李大家的大儿子就常常借酒消愁,这酒是粮食精,却也能害人不浅。”

    “因着酒,他便惹下了一桩祸事。”

    “为了这个,他连家里的地,房还有牛都当了出去,就是为了抵债。”

    吕青峰犹豫问道,“那现在这?”

    “大人您别急嘛,这事情怪就怪在这里。”

    “后来有一天,被扫地出门的李大忽然被丰春县衙叫去做了衙役,而李大家的大儿子又不知从哪倒腾来了本钱又开始做起了生意。”

    “这会有了上回的教训,他倒没怎么出岔子,只不过………”

    “只不过乡里乡亲的想让他带着一同做做他那生意,他却断然给拒绝了。这下,李家的名声可就彻底臭了。”

    “从前乡亲帮他还那些烂账,帮着他挡着外头讨债的人,回过头来想让他带着一起赚钱他都不肯,这下就算是惹了众怒。”

    “所以,你别看他们现在又是修宅又是盖楼,却没人待见他们父子三个。老大如今都快三十了,还没讨到媳妇。”

    “你是说,李家家财都是他们家大儿子赚下的?”

    那车夫点了点头,“可不咋的。”

    “那这个大儿子,是叫什么?”

    那车夫咧着嘴露出一排白牙笑着道,“他是李大,大儿子便是李大宝。”

    吕青峰默默记下,转身便要离开,那车夫“哎——”的一声,吕青峰才想起了什么,将手中的钱袋子丢给了车夫,头也不回的向着李家而去。

    “天下还真有这等怪人。”

    吕青峰绕着李宅走了一圈,寻到一处低矮的墙头就翻了过去,所幸这李宅虽大,却没什么奴婢仆从。不然以吕青峰这么大个人翻墙这么大的动静,早都已经惹了主人的注意了。

    吕青峰略一打量,猜到这宅邸的主院是在何处,便向着主院摸了过去。

    李大刚一回府,就直奔李小宝的院子而去,李小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李大揪了起来搜身。

    “爹,你干什么啊?”

    “钱袋…钱袋子…你的钱袋子,我问你你的钱袋子呢?!”

    李小宝一头雾水道,“前几日遇到了叔公,他找我借钱,我就……”

    李小宝话音还没落李大的巴掌就落在了李小宝的后脑勺上,“你这个败家的,你叔公借你钱,你就把钱全给他了?!”

    李小宝委屈道,“那叔公哪里是借,那分明是抢嘛!”

    李大喘了几口气缓了缓道,“既然是李十三丢的钱袋,你便记住,那钱袋子就同你无任何关系了,知道吗?”

    李小宝也是心虚,只囔囔答了一声“嗯。”

    李大却不满意,扯着嘶哑的声线道,“大声点!你记住了没有?”

    今天去拔智齿,上下两颗,拔牙过程还好,不过现在肿成了猪头,打字都困难,大家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