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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已睡勿cue

    王皇后闻言,脸上的红晕霎时变得惨白,明帝也意识到自己失言,刚想换个话题,却听到怀中的人极力压抑着颤抖平静道,“陛下,臣妾想了许久,臣妾早年伤了身,怕是难以有孕,为保江山后继有人,还请陛下广开后宫,开枝散叶才是。”

    明帝登基为帝,却能为了王皇后一人空置后宫这么些年,她明白丈夫对她的深情厚谊,也感动于他还记得当年对她许下的誓言。

    只是,他们的身份到底不是山野间的普通百姓,可以无忧无虑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中宫无子,后宫也无子息诞生,御史台骂她是妖后、霸占帝宠的折子怕是已经堆积如山了。

    这些人呐,从前能把她捧得多高,如今就能把她贬的多惨。

    思前想后,她不觉得自己是个善妒之人,若有品行端正的后妃能够诞下皇嗣,她也会将这些孩子视若己出。

    明帝却又伸手将妻子捞进了怀里,怒道,“你是不是又听了什么谣言?”

    王皇后摇了摇头,表示是自己真心的,而明帝紧了紧手臂上的力量道,“朕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你为何不能生育,你当朕是忘了么?!”

    那时,为围剿叛逃到海上的萧策,他们孤身犯险,诱敌深入,却没想到萧策居然留了后手,萧策先是牵制住了大量兵力,后又派人突袭,架着王皇后上了小船。

    王皇后不愿被当做人质成为丈夫的拖累,趁机跳入海中,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时,她被浪拍到了一处小岛的岸上,三日后才被前来搜寻的明帝发现,只可惜,她腹中刚刚两个月的胎儿却没保住,她还被海水长久浸泡伤了身体,之后也难怀孕了。

    王皇后难过了许久也慢慢释怀,也许是她命中同子嗣缘薄,又或许是萧策临自尽前癫狂的诅咒,这些恩怨都会随着时间淡去,只有自己身边这个人才会陪着自己走到最后。

    “陛下!”

    王皇后沉了沉声音道,“臣妾并非怀疑陛下,也不是使小性子,您如今贵为南景之主,若是长久无嗣,那些本就不安分的人怕是要生出不臣之心,改制才刚刚开始,不能因小失大啊!”

    明帝见妻子神情严肃,不像是在同他说笑,不由得也正色道,“阿姒,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你也要知道,不臣之人不会因为朕有了儿子就忌惮朕,有了儿子,朕反倒有了软肋,所以,拿无子一事做文章的人,不是蠢就是坏!”

    “可!”

    看妻子还要同他争论,明帝安抚的拍了拍妻子的背,“阿姒,此生若有孩子,那也必须是你和我的孩子,若没有孩子,我也就认了,当年你能嫁给我,我已经心满意足,此生别无他求,只愿能同你相携白首,生则同衿,死则同穴。”

    王皇后动容道,“阿裕,那……那百年之后呢?你我共创的这番天下,交给谁呢?”

    “等改制事毕,你我就从族中挑一个品行端正,又合眼缘的孩子过继过来,你亲自教他,同亲生又有何不同?我记得,北凉皇帝和那位太后,也非亲生母子吧?”

    王皇后犹豫道,“亲生到底是有血缘关系……”

    “有血缘关系又如何?萧策同萧豫有血缘关系,他不照样弑兄杀弟?没有血缘关系又如何?前些日子细作来报,北凉太后同皇帝如今十分亲近,虽非亲生,胜似亲生!”

    明帝知道自己妻子心结在哪,他们的唯一的孩子没能保住,王莘和他每每想起,心口都隐隐作痛,当年若是再小心些………

    明帝深深叹了一口气,对着王莘道,“阿姒,这事我们再也不提了,若是我们同孩子有缘,他自然会来找我们的。”

    王皇后点了点头,把头埋进明帝的怀里上,几滴泪顺着脸颊没入明帝的龙袍上,转瞬消失不见。

    被这对夫妻cue了数次的盛少青此时睡得正香,这好不容易能睡个懒觉的机会,她是绝对不会浪费的。

    崔筠如今也算掌握了太后的脾性,遣散了殿内众人,又将烛火暗了暗,悄悄退了出去。

    “崔女官!”

    崔筠刚刚掩上殿门,连翘就从侧边墙角探出头来招手喊着崔筠过去。

    崔筠食指抵在唇上示意她小声些,连翘也明白过来,太后这一定是休息了。

    “你找我?”

    崔筠确定殿门关好,安排好值夜的女史,走到了连翘身边。

    连翘点了点头,刚刚脸上的红云散去不少,只是鼻尖又被冻得通红,想来在这等了有段时间了。

    “等了很久?”

    连翘又点了点头,开口问道,“崔女官,我听说这次南景使团里,有王大郎君?”

    崔筠闻言瞬间警惕了起来,“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连翘被崔筠的语气吓了一跳,“这……这宫里都…都传开了,我也…也就是来问问……”

    使团成员在未到来之前都是秘密,怎么会传开了呢?!

    “你说的可是宁贞皇后的哥哥,王谧王大郎君?”崔筠想要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测。

    连翘点了点头,脸颊上也多出两坨可疑的红晕出来,再加上鼻尖的红色,整张脸都快红成了猴子屁股。

    若是王谧那好像就合理了起来,毕竟这大家都想一睹南景第一美男的风采,从南景到大凉这一路上,胆子大的女郎们怕是已经把请柬都送进了使团里。

    “你先告诉我,你是从何处听的?”

    连翘瑟缩着回答道,“我是听御膳房的小何说的,他行走宫外,消息一向灵通。”

    崔筠又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

    连翘刚刚揉了揉被崔筠点过的地方,嘟囔道,“婢子就是好奇嘛!”

    崔筠又想上手戳连翘的额头,伸出去的手又半道撤了回来,“我上次跟你说的,你是一个字也没记住!”

    连翘委屈道,“大家都在传嘛!早知道这样…”

    后面半句连翘嘟嘟囔囔的不敢说出声,但崔筠一猜就知道这小妮子想说什么,接话道,“早知道这样,你就不来问我了是不是?!”

    连翘委屈得快要淌出泪来,嘴巴却还死硬,“没有,婢子可没说!”

    “你啊!浑身上下就嘴最硬,就算他们都在传,你身为太后身边的人,也能跟着他们一起乱嚼舌根啊?!”

    “若今日不是我,换了旁人来,早就一状告到太后面前,治你个私窥朝廷要事的罪名,到时候再看你的嘴巴还硬不硬了?!”

    连翘这下才急了,“崔女官!崔姐姐!好姐姐!我哪敢啊?!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你不会打着攀龙附凤的主意,借着太后近侍的机会,好一亲南景国舅的芳泽吧?!”

    崔筠这话说的促狭,她知道连翘没什么坏心思,就是这爱打听、爱乱问的老毛病总改不了,这回故意给她个挂落吃,看她还长不长记性。

    “哪有!哪有!”连翘的手摆的飞快,本就被崔筠怼的委屈万分,这下还要冤枉她不忠太后,急得她除了这两个字,别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没有?那你瞎打听什么?南景使臣同你有何干系?”

    连翘缓了缓神才委屈道,“婢子就是想看看南景第一美男是什么样子嘛,过些日子日楼先生入京觐见太后,我才好有个比较嘛!”

    这南景和大凉两大美男到底孰美,她可是和小何押了注的呢!

    这下换了崔筠愣神,楼先生,楼玉京?

    他要来京城了?!

    “楼先生……他什么……他怎么来京城了?!”

    连翘没注意到崔筠的异常,自顾自说起自己的委屈来,“是前些日子太后吩咐的,说是想见见这位名动四方的大才子,就让我和阿宁安排着楼先生入京,婢子记得,当时您去传太后亲笔,不在殿中,后来婢子也忘了跟您说,所以,您可能不知道。”

    “所以嘛,婢子想着咱们大凉钟灵毓秀之地,楼先生才高无双,又生的高大俊秀,自然比南景的人好看,可小何偏生不信,非要说王大郎君是南景第一美男,天下美男也无出其右,就算是楼先生也比不过他,那我哪能忍下这口气嘛……”

    连翘越说声音越小,直到最后,连自己都听不清自己的声音。

    崔筠却想太后曾经也问过自己是否想让楼玉京入京,而自己给了否定的答案……,她后来每每想起,也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楼玉京,毕竟是她阻碍了他人的高升之路,可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自己也就没再同太后提过。

    原来,太后已经安排了让他入京,这样也好,这样也能抵消些她心头的愧悔吧。

    “崔女官?崔女官?”

    连翘看崔筠有些出神,便在崔筠的眼前摆了摆手,崔筠被这一下扯回了思绪,“太后安排的是何时觐见?”

    连翘想了想道,“兖州路远,传旨这一来一回,最快也得下个月了吧。”

    崔筠木木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连翘这才注意到崔筠的奇怪,只是她也好奇崔女官这是怎么了,一听到楼先生就这么出神?

    “崔女官,你觉得楼先生和王大郎君,哪个更好看啊?”

    “诶,诶,崔女官,你?”

    崔筠没回答连翘的问题,自顾自的回了房间,留下满头雾水的连翘一个人在原地怀疑人生。

    反正,她就是觉得,野花没有家花香,楼先生就是最好的!

    等太后见了这两个人,她一定要去问太后觉得哪位更胜一筹,在这点上,她和太后可太有共同语言了!

    翌日,没有奏折批、没有闲事扰的盛少青悠悠然睡到了晌午才翻了个身醒了过来,要不是生理问题没解决,她连午饭都不吃还能继续睡。

    “太后,鸿胪寺来报,南景使团已经入住,下午就想要入宫拜见太后。”

    这么着急?

    “不急,你让他们先休整一番,明日宫宴之后再来觐见吧。”

    崔筠点了点头,却瞧见一旁的连翘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满怀期待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再次点了点头,连翘好像意识到了这次点头的含义,王大郎君真的?

    下一秒,她就听到崔筠的声音响起,“宁贞皇后的哥哥王谧也在使团之中,也不知道南景是在打什么算盘?”

    “王谧?”

    南景的国舅爷,兼任南景礼部尚书的王谧?

    崔筠点头,盛少青却同时摇了摇头,他跑来干什么?

    系统讲历史时也提过这个人,当年就是他在明帝微末之时,意外救了明帝,还给明帝下了绝非池中之物的谶言,明帝成气候之后,便从萧策阵营投了明帝,一心一意辅佐着明帝,听说后来王莘嫁给明帝也是他一力促成,这样一个人不好好待在南景,跑来北凉做什么?

    “或许是想要拉拢我们一同对付赫连部?”

    昨天夜里崔筠想了一夜,也只想出这种可能性来。

    赫连部一直盘桓在大凉和南景的西部,这股势力行踪诡秘,骑兵又十分凶悍,所以常常在边境烧杀抢掠,在一地得了手立马又换下一个地方,常年在辽阔的草原和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上流窜,让人十分头疼。

    相比于大凉逐渐成熟的规矩体系,那群赫连人就像是未开化的野人一般,想杀就杀,想抢就抢。

    盛少青却摇了摇头否定了崔筠的想法,南景改制动了不少人的蛋糕,他们内部正是暗流涌动的时候,怎么会想着对付外敌呢?

    崔筠摊开手来表示她也没别的想法,盛少青也学着崔筠的样子摊开手,她摆烂了,不干了。

    “不想了,见了面自有分晓。”

    崔筠点头表示同意,盛少青也点头表示赞同,连翘一个人又是一头雾水的看着盛少青和崔筠只点头摇头,算了,她还是专心剪她的窗花吧。

    午膳后,盛少青突发奇想要去挑明日佩戴的凤冠,便让崔筠同她一起去私库瞧瞧,崔筠几次劝阻,说是尚宫会亲自送来,盛少青都没听的进去,一心一意带着崔筠去了尚宫局。

    等她们轻车熟路的走到了私库,打开门看到里面重新整齐排放的宝物,盛少青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这余额才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