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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逃亡

    南城城外的草木将城池紧紧包围,似乎想要隐藏刚才发生的人间惨剧,时值春,草木深,春所带来的究竟是焕然一新的生机还是厉经寒冬的沧桑这全与人们的经历有关,此时正值春暖花开,万物苏醒之时,此时南城里面只有无尽的死灰。

    四小时前。

    “咱们怎么办?”潘源问。

    “跑呗,我刚从粪坑里爬出来,老天就在我脸上铲了一坨屎。”秦业忿忿道。

    “那我嘞?”刘通问。潘源撇眼看他道:“您?按照律法您要在这里坚守到最后一刻。”

    “呦,那渡云人会放了我吗?”

    “咱们拖了他们五个来月,他们肺都气炸了,能放过咱们吗?”

    “嗯……那确实肺都气炸了对身体确实不好。”

    “呸呸呸,什么跟什么呀?我问你们我,本知州怎么办,我怎么可能既活着又不受罚。”

    “那咋办?你当初为啥要当这个大官?”

    “我他妈的还不是因为穷,那时候我只是一个八品官,又得养家里老人又得考虑娶媳妇儿,现在女的择偶标准高了,我那八品官人家大家闺秀都看不上,所以当时上任知州让与我官位时我就当是个机会,稀里糊涂的就接盘了。”

    “笨蛋,糊涂呀!你也不想他又没贪污受贿,好好的官不当让位于你。你多大的排面,啊?”

    “没错,你什么角色,他什么地位,你以为?”

    “妈的,我平时亏待你们俩了?你们倒好大难临头各自飞。你们赶快帮我想一个办法,帮我排忧解难。”

    潘源与秦业对视了一下,两人一人拿一根麻绳,一人拿一把刀对刘通说:“上吊自刎任选其一,包您免去一切人世烦恼。”

    刘通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你们两个混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最后,刘通自杀,潘、秦二人带着家人与孙琪遗孀与孙郃携带一些随身财产在敌人进城前火速撤离南城排除,从城后门坐马车跑路。

    车夫因事先听闻路上通往其他小镇的大道多有敌军伏兵所以故意挑偏险小路走,车夫虽然艺高人胆大,但是那可怜的两匹马却实在撑不住长时间的劳累——他们一行人已经一天多昼夜不停的奔波了,老车夫为官家操劳将近一生自然是使出全力一刻不停地带着他们跑了200多公里。最终两匹马累倒了一匹,另一匹也实在是跑不动了。“喂,车夫我们养你和这马多日今日用汝等一时,这马怎么这么拉胯,才几步路就不行了。”潘源气从口出。“这马确为千里良马,然则驮了咱们这么一帮人物,又无歇脚处,食不饱力不足今日累死一匹也是尽忠职守了。”车夫叹息道。秦业着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如今正值逃亡之时,敌人必有追兵封锁这一带,咱们藏身在这树林里迟早要被发现。”可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此时远方来了一位身材矮小的老人骑着一匹黑色的瘦马牵着两匹骡子,一头驴缓缓走过,秦业急忙把老人拦住。“老爹爹(他老家对老年男性的尊称)我等皆逃亡之人,自南城而来奔颖北而去,现马匹累倒其一,不知老爹爹可否借两匹骡子与我等”

    老人看了看他们笑道:“看打扮样子,几位是官人,碰巧我也要往颖北去卖一些黑米(用手指了指手中的麻袋)我将四匹坐骑都供你们使用,我们一同前往。”潘源听罢便急与妻子坐上车夫的那匹马,让儿子潘喜安,孙郃与车夫坐上老马,老人看了看便笑着摇了摇头说:“官人休要只看马的好,在这崎岖的山路,我这驴子骡子表现可远比马好。”“害,老爷子您说的哪里话,我好歹也是一方官员骑驴又成何体统,只能委屈您借马与我了。”“罢罢,拿去罢。”潘源便带着一行人随车夫向远方奔去。

    “老人家,咱们也快赶上吧!”

    “不急不急,他们走得太急了,我本想指一条捷径咱们三时即可到颖北中心地带,结果他们走了另一条道。”

    “………”

    “走吧,山路崎岖,不过我的驴子骡子都经过训练走山路如履平地。”

    剩余一行人跟随老人沿山路挺进走着走着,秦防像山下指着,叫道:“看!是虎口阶梯。”虎口阶梯是颖北著名的防御工事这里驻守大量士兵,修筑大量掩体箭楼,这些人为的建筑因其高耸阴森竟成为颖北的地标性建筑甚至是代名词,这实在不知道是颖北人的幸运还是不幸。秦业大喜:“老先生果然老马识途,我们继续沿山路走,应该很快就能到。”话音未落,突然从灌木丛中窜出一个黑影,跑到他们面前。老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微微的惊讶。

    “您是?”

    “此地是我们天实帮发现的地方,现已纳入我们帮派的版图,凡入内者皆要履行我们天实帮规。”跳出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说道。

    “什么帮规?”

    “要么入伙,要么留下钱财以助我帮派长久发展。”

    “什么长久发展,整个就一帮强盗!”秦业想道。

    “兄弟,入帮对我们实在不现实,我们还是交钱吧!”

    “哎,等一下。”老人此时却阻拦道:“老夫一向主张做事做到绝,帮人帮到底,这财我替你们出了。”

    “老先生这怎么行……”

    “哎,秦大人你过去有恩于百姓,虽是履行职责,但在这个时代已是难得,所以帮的这点小忙,权当小人敬重之意了。”老人说。

    “你们他妈的废话够了没?再不交钱都给老子死!”劫路骂道。

    “兄弟,我这里有一大袋新鲜的黑米,黑米最近物价高了,你们能拿这么一袋属实赚的。”

    “嗯,这个虽好,我也爱喝黑米粥但除了这个,我总得带点钱回去吧!”劫匪的目光还是停留在秦业一行人身上。

    “哎!这是当然,您过来看我这袋子底下刚藏了走私来的宝石,国外货。”老人挤眉弄眼地说道。

    劫匪一听,眼都直了,便凑过来看老人的袋子,老人缓缓解开袋子左手撒出一把“黑米”散向劫匪,忽然他右手掷出一根点燃的火柴,火柴将“黑米”引爆,那些伪装成黑米的鞭炮火药发生剧烈爆炸,炸伤了劫匪的眼睛,劫匪捂眼哀嚎,老人从腰间取出匕首一刀扎死了劫匪。这短短几秒发生的一切惊呆了秦业等其他人,老人缓缓起身对他们说:“失礼了诸位,我们一带人受尽天实帮压迫,今日我决定以命相博,还请秦大官人不要怪罪,前面的路十分好走沿道前行即可,这人是个探子,后面还会跟许多人,老夫帮你们拖一会儿,你们快走!”

    “老人家………”秦业眼角湿润,妻子早已泪流满面。最终,他们骑着骡子走了,留下老人一人呆在原地,等待敌人的到来,老人望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微微一笑,右手食指中指竖起念道:“开!”顷刻,原本只有1米58厘米高的老人身上骨头逐渐凸起变大,变成身高2米30厘米的巨人,他背对夕阳,缓缓从麻袋底部拿出一把藏了许久的黑色单手长刀,他不慌不忙地把驴牵到道路一侧,自己用手擦干脸上的血迹,用口哨吹着冰冷的曲调等着天实帮门徒后续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