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不如一棵草
一箭正中靶心，白棠看着温玉懵了一瞬，随即有种心脏被一只手攥住的感觉。
悄悄的深呼吸了一下，白棠从有限的记忆里扒拉了半天，也没扒拉出啥来，也不知道自己想扒拉出来些啥。
最后，看温玉那个情绪低落的样子，只得说：“那，那行吧，不过常吃也是会腻的，我想吃的时候跟你说，到时候你再买吧。”
反正我就不跟你说，她想。
“好。”温玉的情绪一下子从低落变为欣喜，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的带着欢喜。
“砰”，温玉那欣喜的笑容让白棠只觉得自己的心又被攻击了一下。
她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也分析不出来为什么，但这种感觉确实让白棠有些不适，所以她一边调整自己一边尽量回避温玉的情感。
晚上白老爷子留了温玉吃饭，白棠趁机左一个小玉弟弟右一个小玉弟弟的叫的那叫一个欢快，就想时时刻刻提醒温玉：我只是把你当弟弟，你不要多想啊。
然而温玉像是接收不到一样，反而在多叫了两遍之后把“小玉弟弟”“棠棠姐姐”当成了情怀昵称，应的那叫一个心情愉悦。
白棠心梗，夭寿哦。
转天家庭聚餐后，白文言带着白棠去了医院，一来复查一下身体，二来嘛，就是想带她去看看心里医生。
从医院出来后，白文言就跟白棠说带她去见一个人，白棠闻言十分激动的问：“是大师吗？这么快就找到大师啦？靠不靠谱啊？在行业内名声怎么样？能顺利把我送回去不？不对，应该要先招魂吧，先把你妹妹找回来然后再把我送回去，要不然这身体不得完蛋？这位大师跟底下有关系不？或者有认识的人不？”
白棠一通叭叭之后，满怀期待的看着白文言，而白文言只说了五个字，“是心理医生。”
白棠：……
“你不相信我？你觉得我心理有问题？”白棠有些生气的问，“白文言，你……”
这时白文言一个眼神扫过来，白棠顿时声音气势就弱了下来，道：“你，你答应过我的，你明明相信我的，你骗我。”
白文言叹气，“没骗你，好的大师，靠谱的大师是那么容易找的吗？找不到大师就这么浪费时间吗？你现在没有记忆不是很不方便吗？再说等你找回记忆说不定就有线索了，所以先带你去看心理医生，看看有没有办法先帮你把记忆找回来。”
说完白文言还看一眼白棠的表情，只见白棠撅着嘴把“不信”两个字都写在脸上了，内心哀叹：越长大越不好骗了啊？心好累。
果然，白棠下一刻就问：“心理医生能找回记忆？我现在失忆了你可别骗我。”
白文言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还一副“我一心为你考虑，你居然还怀疑我”的样子对白棠说：“没有骗你，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其实内心：这不叫骗，这叫善意的谎言。
白棠被白文言这个样子搞得有点心里过意不去，但还是弱弱的开口说：“可是，医生不是说是脑子里有瘀血才失忆的吗？心理医生解决不了这个吧？”
不等白文言回答，白棠又自顾自的说：“如果心理医生针对的是灵魂的话，那说不定可以换起我原来的记忆，不过不是一个世界的灵魂这医疗手段还能有效吗？”
听白棠说这话，白文言又想起白棠刚失忆的时候，一开始白文言确实被白棠说的话惊到了，甚至真的有过一丝丝的怀疑。
但是，随着跟白棠相处的时间越长，白棠奇特的脑洞就越是让白文言确定，眼前这个白棠就自己的亲妹妹，如假包换一母同胞的，嫡亲的妹妹。
不过，越是这样，白文言又越是疑惑，因为失忆后白棠的性格回到从前。之所以说是回到了从前，是因为自两年前白棠喜欢上顾苏云之后，性格就慢慢的变得不一样了，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白文言看了看坐在副驾驶的还在开脑洞嘀嘀咕咕的白棠，眉头又开始慢慢聚拢，堆叠在一起。
白文言带白棠去看的这个心理医生是白文言联系的国内顶尖的心理医生，当然也是一定程度上受制于白氏的心理医生，毕竟白棠记忆的事白文言不希望有任何走漏的风声的风险。
但这个心理医生对白棠的症状并没有什么绑住，或者说是心理医生对白棠的症状没有帮助。
心理医生诊断之后得到的结论是，根据现有的病例来看，她这种情况应该是出事之前受到了极大的心理创伤，或者这件事给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导致她的意识把那一段记忆编织成了一个世界。
倘若是前者，那么白棠的症状大体上讲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后续慢慢恢复就行了；若是后者那么就有可能涉及到一些心理问题，但根据她失忆前的情况来看这种可能性是非常小，是几乎不可能的。
医生也试图催眠帮白棠找回记忆，结果当然是失败了。但催眠这种手段也不是说就是一次能成的，白文言自然知道，所以这必然是一个长期的事情。
是以白棠听到的诊断结果是，目前还没有办法帮她找回记忆，需要配合后续治疗看，白棠对此没有什么异议。
没有记忆对现在的白棠来说影响不大，因为她已经渐渐习惯了。毕竟不用上学不用上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是挺舒服的，只是稍微有些美中不足，那就是没有互联网。
不过，在老宅白棠基本都跟老爷子和他的老伙伴们一块儿玩，老年人的生活也挺有意思的，白棠过的也还算充实。
当在外地上学的你回家第一天，你是家里的宝贝，回家三天你是家里的一份子，当你回家十天半个月的时候，你就该对自己的家庭地位有个清晰的认知了。
白棠对于白老爷子来说就是外地上学回家的孩子，从一开始的老爷子各种心疼，慢慢的就变成了各种嫌弃，当然这结果白棠自己也功不可没。
比如现在，白家老宅别墅里的温室花园，白老爷子带着农夫草帽蹲在花田边，拿着小锄头正在给他心爱的小花松土。一边松土还一边跟白棠讲，这是什么花要怎么种，他有些什么花，品种如何如何珍贵，这些珍贵的品种他又是如何得到的。
此时他身边的白棠带着一顶晚会戴的白色礼帽坐在轮椅上，拿着剪刀对着一旁的放在架子上的盆景松树上下其手，时不时还接一两句，以至于老爷子全程没有去注意白棠在干什么。
等这边老爷子松完土，再浇浇水，这一小片地方就算完成了，一回头吓的手里的花洒都掉了，颤抖着声音大喊：“你，你住手，你在干什么？别动，别动，离它远一点。”
白棠被这一喊吓了一跳，有些莫名其妙的回答：“给这棵树弄个造型啊，怎么了？”
“你，你，”白老爷子气的手发抖，“你走，你给我走。”
“啊？去哪里？”白棠更懵了。
“离我的花花草草远一点。”白老爷子嘴里一边喊着，人一边上前把白棠的轮椅推远了些。
“欸欸欸，爷爷，我还没做完呢。”白棠朝小松树伸出尔康手，十分不舍但又身不由己的远离了小松树。
白老爷子把白棠推到离盆景两米远的地方，狠狠的说：“你就在这儿待着，不许靠近我的罗汉松。”
白棠仍是一脸懵的说：“我就单纯的帮您修剪一下盆栽，也没干什么啊，都没给你的罗汉松重新设计造型啊，不就按照之前的造型就给修了修嘛，咋还生气了呢。
“你知道这个罗汉松，你爷爷我养了多少年了吗？23年，23年啦，都让你给毁咯。”老爷子一边宝贝似的检查他的宝贝罗汉松，一边心疼的喊，“哎哟，这都给剪秃了，得养多久才能养回来啊。哎哟哟，这是我专门留的一个分支，你也给我剪了。哎呀我的老爷天啊，这块儿是我花了两年时间养的啊……”
白棠略微尴尬了一下，一边控制轮椅移动一边岔开话题，“啊哈，这树年纪挺大了啊，比我还大呢，呵呵。”
白老爷子冷哼一声并不理会她，继续心疼的抚摸他的爱树，且越看越心疼。
白棠只好略尴尬的控制着轮椅到别的盆景面前去东瞧瞧西看看，但是，每去一处白棠还没干什么呢，甚至手都还没来得及伸出来，老爷子就冲过来喊：“啊，我的菩提呀，那石榴是观赏的，别碰我的紫薇，那棵雀梅我可是花费了好大心血的……”
白棠：……
“我这都还没碰呢。”白棠不满的撅撅嘴。
老爷子哼了哼道：“你这毛手毛脚的，还想碰，别都给我毁了。”
“行行行，我记住了，爷爷啊，来之前你还跟我炫耀你的花花草草树树，就想让我来，来之后看都不让看了。哼，花花草草树树不让碰，那我去看看你种的菜总行了吧。”说着白棠控制了轮椅要走。
老爷子听后连忙拦住，“那菜地的路那么窄，怎么容得下你的轮椅，你还是走吧，回去吧，别在这儿祸害我的东西。”
“别呀爷爷，我觉得种花种草还挺有趣的呢，我在这儿陪你呗。”白棠控制着轮椅躲避老爷子的“毒手”。
白棠不走，老爷子就压根不敢做自己的事情，怕一回头自己心爱的宝贝们就惨遭毒手，好在爷孙俩并没有僵持多久，救场的温玉就出现了。
看见出现在温室花园门口的温玉，老爷子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忙笑着打招呼，“小玉啊，今天这么早就下班啦？又给棠棠买什么好吃的了？快带着她去吃吧。”一边说还一边把白棠往门口推。
温玉乖巧的叫了一声“白爷爷”，然后自然而然的走向白棠，跟她打招呼，“棠棠姐姐”。
如今“棠棠姐姐”四个字，温玉叫的那叫一个顺口，反倒是白棠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棠不知道的是，每次白棠不好意思的时候，温玉内心就有一个小人儿在疯狂的摇旗呐喊：啊啊啊~棠棠姐姐好可爱~
白棠还没开口说话呢，老爷子就开始催促了，“小玉，快，带着棠棠去屋里吃好吃的去，啊，乖。”
温玉站在白棠面前，乖乖巧巧。他应该是一回来就直接来了白家，身上穿的还是白衬衫和黑西裤。虽然是这样一副通勤装扮，却不像是已入职场的社会人士，反而像个刚进大学略微羞涩的小学弟，干干净净的脸上带着笑容，安安静静的看着白棠。
每次白棠看见他这个样子都要深深怀疑那本小说的作者硬拗人设，或者，书里的白棠还做了哪些不为人知天怒人怨的事，把这么一个干净可爱的小男生逼得黑化成了变态。
“唉，走吧，走吧，在这些花花树树面前，我现在连一棵草都不如。”白棠一边控制着轮椅往外走，嘴里还一边说，而温玉则乖乖的跟在一旁。
出了花园，温玉就开始像小朋友跟大人讲今天在幼儿园干了什么一样，跟白棠讲今天买的什么，那家店如何。
“棠棠姐姐你不是说最近吃的太清淡了，想吃点重口味的吗，我今天买了一些卤味，鸭脖鸭舌都买了，不过买的不多，你现在还在养伤这些东西稍稍尝尝味吧，等你伤好了再给买更多的。
“今天买的这家店很多人买，他们家味道应该不错的，今天我去买的时候，在门口都闻着味儿了，还挺香的，不过我去晚了，好几种口味的没买到呢，如果你喜欢吃的话，明天我早点去，把每种味道的都买一些。”
白棠认真的听着，一边默默咽口水一边回应：“嗯。”
“因为你伤还没好，所以买的不是特别辛辣重口的，毕竟对你养伤不好。等再好一些了医生说没什么问题了，我们再去店里看看，到时候你想吃什么样口味的我们就买什么样的。而且那家便旁边也还有其他的吃的，生意看着也挺好的，味道应该也不错的，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尝尝。”
“嗯。”白棠回应道，她现在着实有些不知如何回应温玉，因为温玉实在真的很了解她的胃，并且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成功收买了她的胃。
悄悄的深呼吸了一下，白棠从有限的记忆里扒拉了半天，也没扒拉出啥来，也不知道自己想扒拉出来些啥。
最后，看温玉那个情绪低落的样子，只得说：“那，那行吧，不过常吃也是会腻的，我想吃的时候跟你说，到时候你再买吧。”
反正我就不跟你说，她想。
“好。”温玉的情绪一下子从低落变为欣喜，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的带着欢喜。
“砰”，温玉那欣喜的笑容让白棠只觉得自己的心又被攻击了一下。
她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也分析不出来为什么，但这种感觉确实让白棠有些不适，所以她一边调整自己一边尽量回避温玉的情感。
晚上白老爷子留了温玉吃饭，白棠趁机左一个小玉弟弟右一个小玉弟弟的叫的那叫一个欢快，就想时时刻刻提醒温玉：我只是把你当弟弟，你不要多想啊。
然而温玉像是接收不到一样，反而在多叫了两遍之后把“小玉弟弟”“棠棠姐姐”当成了情怀昵称，应的那叫一个心情愉悦。
白棠心梗，夭寿哦。
转天家庭聚餐后，白文言带着白棠去了医院，一来复查一下身体，二来嘛，就是想带她去看看心里医生。
从医院出来后，白文言就跟白棠说带她去见一个人，白棠闻言十分激动的问：“是大师吗？这么快就找到大师啦？靠不靠谱啊？在行业内名声怎么样？能顺利把我送回去不？不对，应该要先招魂吧，先把你妹妹找回来然后再把我送回去，要不然这身体不得完蛋？这位大师跟底下有关系不？或者有认识的人不？”
白棠一通叭叭之后，满怀期待的看着白文言，而白文言只说了五个字，“是心理医生。”
白棠：……
“你不相信我？你觉得我心理有问题？”白棠有些生气的问，“白文言，你……”
这时白文言一个眼神扫过来，白棠顿时声音气势就弱了下来，道：“你，你答应过我的，你明明相信我的，你骗我。”
白文言叹气，“没骗你，好的大师，靠谱的大师是那么容易找的吗？找不到大师就这么浪费时间吗？你现在没有记忆不是很不方便吗？再说等你找回记忆说不定就有线索了，所以先带你去看心理医生，看看有没有办法先帮你把记忆找回来。”
说完白文言还看一眼白棠的表情，只见白棠撅着嘴把“不信”两个字都写在脸上了，内心哀叹：越长大越不好骗了啊？心好累。
果然，白棠下一刻就问：“心理医生能找回记忆？我现在失忆了你可别骗我。”
白文言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还一副“我一心为你考虑，你居然还怀疑我”的样子对白棠说：“没有骗你，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其实内心：这不叫骗，这叫善意的谎言。
白棠被白文言这个样子搞得有点心里过意不去，但还是弱弱的开口说：“可是，医生不是说是脑子里有瘀血才失忆的吗？心理医生解决不了这个吧？”
不等白文言回答，白棠又自顾自的说：“如果心理医生针对的是灵魂的话，那说不定可以换起我原来的记忆，不过不是一个世界的灵魂这医疗手段还能有效吗？”
听白棠说这话，白文言又想起白棠刚失忆的时候，一开始白文言确实被白棠说的话惊到了，甚至真的有过一丝丝的怀疑。
但是，随着跟白棠相处的时间越长，白棠奇特的脑洞就越是让白文言确定，眼前这个白棠就自己的亲妹妹，如假包换一母同胞的，嫡亲的妹妹。
不过，越是这样，白文言又越是疑惑，因为失忆后白棠的性格回到从前。之所以说是回到了从前，是因为自两年前白棠喜欢上顾苏云之后，性格就慢慢的变得不一样了，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白文言看了看坐在副驾驶的还在开脑洞嘀嘀咕咕的白棠，眉头又开始慢慢聚拢，堆叠在一起。
白文言带白棠去看的这个心理医生是白文言联系的国内顶尖的心理医生，当然也是一定程度上受制于白氏的心理医生，毕竟白棠记忆的事白文言不希望有任何走漏的风声的风险。
但这个心理医生对白棠的症状并没有什么绑住，或者说是心理医生对白棠的症状没有帮助。
心理医生诊断之后得到的结论是，根据现有的病例来看，她这种情况应该是出事之前受到了极大的心理创伤，或者这件事给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导致她的意识把那一段记忆编织成了一个世界。
倘若是前者，那么白棠的症状大体上讲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后续慢慢恢复就行了；若是后者那么就有可能涉及到一些心理问题，但根据她失忆前的情况来看这种可能性是非常小，是几乎不可能的。
医生也试图催眠帮白棠找回记忆，结果当然是失败了。但催眠这种手段也不是说就是一次能成的，白文言自然知道，所以这必然是一个长期的事情。
是以白棠听到的诊断结果是，目前还没有办法帮她找回记忆，需要配合后续治疗看，白棠对此没有什么异议。
没有记忆对现在的白棠来说影响不大，因为她已经渐渐习惯了。毕竟不用上学不用上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是挺舒服的，只是稍微有些美中不足，那就是没有互联网。
不过，在老宅白棠基本都跟老爷子和他的老伙伴们一块儿玩，老年人的生活也挺有意思的，白棠过的也还算充实。
当在外地上学的你回家第一天，你是家里的宝贝，回家三天你是家里的一份子，当你回家十天半个月的时候，你就该对自己的家庭地位有个清晰的认知了。
白棠对于白老爷子来说就是外地上学回家的孩子，从一开始的老爷子各种心疼，慢慢的就变成了各种嫌弃，当然这结果白棠自己也功不可没。
比如现在，白家老宅别墅里的温室花园，白老爷子带着农夫草帽蹲在花田边，拿着小锄头正在给他心爱的小花松土。一边松土还一边跟白棠讲，这是什么花要怎么种，他有些什么花，品种如何如何珍贵，这些珍贵的品种他又是如何得到的。
此时他身边的白棠带着一顶晚会戴的白色礼帽坐在轮椅上，拿着剪刀对着一旁的放在架子上的盆景松树上下其手，时不时还接一两句，以至于老爷子全程没有去注意白棠在干什么。
等这边老爷子松完土，再浇浇水，这一小片地方就算完成了，一回头吓的手里的花洒都掉了，颤抖着声音大喊：“你，你住手，你在干什么？别动，别动，离它远一点。”
白棠被这一喊吓了一跳，有些莫名其妙的回答：“给这棵树弄个造型啊，怎么了？”
“你，你，”白老爷子气的手发抖，“你走，你给我走。”
“啊？去哪里？”白棠更懵了。
“离我的花花草草远一点。”白老爷子嘴里一边喊着，人一边上前把白棠的轮椅推远了些。
“欸欸欸，爷爷，我还没做完呢。”白棠朝小松树伸出尔康手，十分不舍但又身不由己的远离了小松树。
白老爷子把白棠推到离盆景两米远的地方，狠狠的说：“你就在这儿待着，不许靠近我的罗汉松。”
白棠仍是一脸懵的说：“我就单纯的帮您修剪一下盆栽，也没干什么啊，都没给你的罗汉松重新设计造型啊，不就按照之前的造型就给修了修嘛，咋还生气了呢。
“你知道这个罗汉松，你爷爷我养了多少年了吗？23年，23年啦，都让你给毁咯。”老爷子一边宝贝似的检查他的宝贝罗汉松，一边心疼的喊，“哎哟，这都给剪秃了，得养多久才能养回来啊。哎哟哟，这是我专门留的一个分支，你也给我剪了。哎呀我的老爷天啊，这块儿是我花了两年时间养的啊……”
白棠略微尴尬了一下，一边控制轮椅移动一边岔开话题，“啊哈，这树年纪挺大了啊，比我还大呢，呵呵。”
白老爷子冷哼一声并不理会她，继续心疼的抚摸他的爱树，且越看越心疼。
白棠只好略尴尬的控制着轮椅到别的盆景面前去东瞧瞧西看看，但是，每去一处白棠还没干什么呢，甚至手都还没来得及伸出来，老爷子就冲过来喊：“啊，我的菩提呀，那石榴是观赏的，别碰我的紫薇，那棵雀梅我可是花费了好大心血的……”
白棠：……
“我这都还没碰呢。”白棠不满的撅撅嘴。
老爷子哼了哼道：“你这毛手毛脚的，还想碰，别都给我毁了。”
“行行行，我记住了，爷爷啊，来之前你还跟我炫耀你的花花草草树树，就想让我来，来之后看都不让看了。哼，花花草草树树不让碰，那我去看看你种的菜总行了吧。”说着白棠控制了轮椅要走。
老爷子听后连忙拦住，“那菜地的路那么窄，怎么容得下你的轮椅，你还是走吧，回去吧，别在这儿祸害我的东西。”
“别呀爷爷，我觉得种花种草还挺有趣的呢，我在这儿陪你呗。”白棠控制着轮椅躲避老爷子的“毒手”。
白棠不走，老爷子就压根不敢做自己的事情，怕一回头自己心爱的宝贝们就惨遭毒手，好在爷孙俩并没有僵持多久，救场的温玉就出现了。
看见出现在温室花园门口的温玉，老爷子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忙笑着打招呼，“小玉啊，今天这么早就下班啦？又给棠棠买什么好吃的了？快带着她去吃吧。”一边说还一边把白棠往门口推。
温玉乖巧的叫了一声“白爷爷”，然后自然而然的走向白棠，跟她打招呼，“棠棠姐姐”。
如今“棠棠姐姐”四个字，温玉叫的那叫一个顺口，反倒是白棠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棠不知道的是，每次白棠不好意思的时候，温玉内心就有一个小人儿在疯狂的摇旗呐喊：啊啊啊~棠棠姐姐好可爱~
白棠还没开口说话呢，老爷子就开始催促了，“小玉，快，带着棠棠去屋里吃好吃的去，啊，乖。”
温玉站在白棠面前，乖乖巧巧。他应该是一回来就直接来了白家，身上穿的还是白衬衫和黑西裤。虽然是这样一副通勤装扮，却不像是已入职场的社会人士，反而像个刚进大学略微羞涩的小学弟，干干净净的脸上带着笑容，安安静静的看着白棠。
每次白棠看见他这个样子都要深深怀疑那本小说的作者硬拗人设，或者，书里的白棠还做了哪些不为人知天怒人怨的事，把这么一个干净可爱的小男生逼得黑化成了变态。
“唉，走吧，走吧，在这些花花树树面前，我现在连一棵草都不如。”白棠一边控制着轮椅往外走，嘴里还一边说，而温玉则乖乖的跟在一旁。
出了花园，温玉就开始像小朋友跟大人讲今天在幼儿园干了什么一样，跟白棠讲今天买的什么，那家店如何。
“棠棠姐姐你不是说最近吃的太清淡了，想吃点重口味的吗，我今天买了一些卤味，鸭脖鸭舌都买了，不过买的不多，你现在还在养伤这些东西稍稍尝尝味吧，等你伤好了再给买更多的。
“今天买的这家店很多人买，他们家味道应该不错的，今天我去买的时候，在门口都闻着味儿了，还挺香的，不过我去晚了，好几种口味的没买到呢，如果你喜欢吃的话，明天我早点去，把每种味道的都买一些。”
白棠认真的听着，一边默默咽口水一边回应：“嗯。”
“因为你伤还没好，所以买的不是特别辛辣重口的，毕竟对你养伤不好。等再好一些了医生说没什么问题了，我们再去店里看看，到时候你想吃什么样口味的我们就买什么样的。而且那家便旁边也还有其他的吃的，生意看着也挺好的，味道应该也不错的，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尝尝。”
“嗯。”白棠回应道，她现在着实有些不知如何回应温玉，因为温玉实在真的很了解她的胃，并且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成功收买了她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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