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玄棘
“咒！有人给你们下了咒，一种能大幅降低五感，缩小人活动欲望的咒！”
桃希子关上窗户，在房间之中活动了起来，像是在观察着什么。
“咒是信徒根据自身信奉的神的神力所开发出来的能力，这东西随着新神诞生而诞生，随着旧神消逝而消逝，数量种类繁多且极难探查而处理。”
吴靖灾握了握拳头，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了一番，只听闻外边纵使风雪嘈杂，母亲和父亲的交谈之声隔着墙体遮挡也异常清晰。
“可我感觉我的五感好像没什么问题啊？”
“你身上的咒桃中仙应该已经处理掉了，但你村里人的没有，他们对老张家那么大的动静居然能做到视若无睹就是一个强有力的证据。”
“过去常常有国家将领养寇自重，同样有门派为了自身利益而放任神亵甚至帮助他们，千麦神的死亡，下咒之人的果实被毁了，他们会很急。”
吴靖灾沉默不语，今天发生的事有些太多了，他的脑壳不由地有些发痛。
“好了，不必多想，有我在，万事无忧，休息吧。”桃希子安慰着，又坐回窗边观察起外边的世界。
月光和烛光交相辉映，映照在桃希子的身上，他手持着一把折扇，穿着桃花道袍，面对窗外的风雪依然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
吴靖灾看着他，内心不由地安定了下来，明明他们两人认识还不到一天，不知为何，吴靖灾便对桃希子充满了信任。
也许是因为他是吴靖灾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人？
处理完家务，今夜无事，屋外的萧瑟之声也难以阻止吴靖灾入眠。
次日，凌晨，窗外的雪已经停了……
呜希村内喧哗不断，吴壮壮和范缘妤早早穿好衣服，收拾好行头，将吴靖灾从床上拉了起来。
在吴靖灾的一脸懵逼之下，三人来到了呜希村的中央广场。
只见广场中央，四具尸体披着白布，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那儿。
已是花甲之年的村长杵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掀开了那盖着四人的白布，露出了他们的面孔。
“张叔，张婶，大虎，二狼！”
吴靖灾看着那熟悉的面孔，不由地惊呼出声，他们的尸体明明已经彻底消失了啊，那这些是怎么回事？
他拧过脑袋看着一旁面色凝重的桃希子，有些不知所措。
“小张他们家的房子塌了，全家无一幸免。”
村长闭上眼睛，哀叹一声。
世道艰难，呜希村却能彼此扶植，共同开创出自己的美好生活，对于呜希村人来说，他们都是彼此的家人，如今一家四口一夜之后，全都覆灭，他们的内心并不好受，也说不好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
“所有人致礼，引魂归家！”
村长驮着腰，走到那四具尸体前方，扯着嘶哑的嗓音，开始主持起了引魂仪式。
几个村人站了出来，共同在广场上扶持起了一个硕大的门框，在那四具尸体上搭了一个帐篷遮挡阳光，点燃火炉，驱散寒冷。
“呜希张大牛，张氏之妻李福，张氏二子，大虎，二狼，莫要离，莫要泣，归家有途，归家有门，手握铜线莫撒手，速速与我回人间……”
村长鼓足胸中之气，一手持杖不停地敲着地面发出阵阵响声，一手撒着用红线牵着的铜钱，从远处走来穿过那硕大的门框，来到那四具尸体旁，又向远处走去。
其余之人皆是缄默不语，双手合十在默默祈祷着。
桃希子同样如此，就这样随着吴靖灾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过了一阵，引魂仪式总算结束了。
“这是你们村的习俗吗？”桃希子问道。
“是的，村里每个人死后都要引魂，让魂魄能安心呆在村里七日，这七日村人会处理好这人的一切，不让他留有遗憾，七日之后再举行送魂仪式，让他一路无悔，一路无忧，你们那儿没有吗？”
吴靖灾解释道。
“没有，外面的人死了就死了，烂土里，烂河里，烂野兽肚子里的都有，不像你们这。”桃希子有些伤感，他印象里，自己好像死得很惨。
“那如果以后你想起你的事情，有什么遗憾，我帮你解决了。”
吴靖灾对着桃希子笑了笑，桃希子见此也不由地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
“不过，这四具尸体到底怎么回事？”
突然，吴靖灾话锋一转，看着四周的人慢慢散去，他凑了上去，仔细看了看那四具尸体。
面孔都是熟悉的面孔，身体虽然惨不忍睹，但还算完整，俨然不像是被神亵折腾过后的样子。
“福羊与陀罗，福罗骗术……”
“什么？”
“一个典故，传说之中有一种羊被称作福羊，牧羊人名为陀罗，陀罗以天下为草场来放养福羊，福羊则会为这草场上的人家带来好运，陀罗则会为这些人家带来财富，但却不知，福羊的体内装着的便是过往接纳了他们的人家。”
“欺骗吗？”
“嗯，这四具尸体怕是伪装出来的。”
“让我仔细看看！”
说着，吴靖灾就要上手去动那四具尸体，但被桃希子及时拦下。
“别急，你不知道这四具尸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万一是有毒的呢？我是灵，想来大部分的东西是伤不到我的，我一会钻进去给你看看。”
就在两人商议的时候，一阵嘈杂声从远处响起，吴靖灾循声望去。
只见原本已经离开了的村长又折返回来，随同的还有一些其他村民，而在那群人中央有着两个人衣着单薄，仅仅穿着黑色的道袍和一件内衬，却是健步如飞，无视这透骨的寒冷。
这两人眉宇之间尤为相似，但气质却是天差地别，一人粗鲁野蛮，似猩猩，一人阴郁深沉，似毒蛇。
“愚蠢！这等粗略的引魂之法如何能成功？也难怪你们村子没啥子发展！见识短浅啊！”
其中一人骂骂咧咧的，将呜希村的习俗贬的一文不值，他瞅了瞅那硕大的门框，不屑地笑了笑，随后一口口水吐了上去，而其他村人见此脾气顿时上来了。
“各位乡亲们，是在下的师弟失礼了。”
另一人摆了摆手，脸上挂着笑容，俨然看不到半分道歉之意。
“我名关玄山，这位是我师弟关玄水，我们师兄弟二人本是山门中人下山历练，途经此地，恰巧听闻有丧事，特来主持引魂仪式，以保证逝者能久留人世，再无憾离开。”
那两人走到广场中央，看着又聚集过来的众人，笑着解释道。
这时，吴靖灾和桃希子才彻底看清两人。
他们身上的道袍很是怪异，在阳光的照耀下尤为耀眼，不像是布料所制，更像是某种铁料，边边角角还有着奇怪的尖刺。
桃希子眉头微微一皱，他认出了这两人的门派。
“难怪总觉得有人在背后，原来是玄棘啊……”
桃希子关上窗户，在房间之中活动了起来，像是在观察着什么。
“咒是信徒根据自身信奉的神的神力所开发出来的能力，这东西随着新神诞生而诞生，随着旧神消逝而消逝，数量种类繁多且极难探查而处理。”
吴靖灾握了握拳头，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了一番，只听闻外边纵使风雪嘈杂，母亲和父亲的交谈之声隔着墙体遮挡也异常清晰。
“可我感觉我的五感好像没什么问题啊？”
“你身上的咒桃中仙应该已经处理掉了，但你村里人的没有，他们对老张家那么大的动静居然能做到视若无睹就是一个强有力的证据。”
“过去常常有国家将领养寇自重，同样有门派为了自身利益而放任神亵甚至帮助他们，千麦神的死亡，下咒之人的果实被毁了，他们会很急。”
吴靖灾沉默不语，今天发生的事有些太多了，他的脑壳不由地有些发痛。
“好了，不必多想，有我在，万事无忧，休息吧。”桃希子安慰着，又坐回窗边观察起外边的世界。
月光和烛光交相辉映，映照在桃希子的身上，他手持着一把折扇，穿着桃花道袍，面对窗外的风雪依然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
吴靖灾看着他，内心不由地安定了下来，明明他们两人认识还不到一天，不知为何，吴靖灾便对桃希子充满了信任。
也许是因为他是吴靖灾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人？
处理完家务，今夜无事，屋外的萧瑟之声也难以阻止吴靖灾入眠。
次日，凌晨，窗外的雪已经停了……
呜希村内喧哗不断，吴壮壮和范缘妤早早穿好衣服，收拾好行头，将吴靖灾从床上拉了起来。
在吴靖灾的一脸懵逼之下，三人来到了呜希村的中央广场。
只见广场中央，四具尸体披着白布，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那儿。
已是花甲之年的村长杵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掀开了那盖着四人的白布，露出了他们的面孔。
“张叔，张婶，大虎，二狼！”
吴靖灾看着那熟悉的面孔，不由地惊呼出声，他们的尸体明明已经彻底消失了啊，那这些是怎么回事？
他拧过脑袋看着一旁面色凝重的桃希子，有些不知所措。
“小张他们家的房子塌了，全家无一幸免。”
村长闭上眼睛，哀叹一声。
世道艰难，呜希村却能彼此扶植，共同开创出自己的美好生活，对于呜希村人来说，他们都是彼此的家人，如今一家四口一夜之后，全都覆灭，他们的内心并不好受，也说不好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
“所有人致礼，引魂归家！”
村长驮着腰，走到那四具尸体前方，扯着嘶哑的嗓音，开始主持起了引魂仪式。
几个村人站了出来，共同在广场上扶持起了一个硕大的门框，在那四具尸体上搭了一个帐篷遮挡阳光，点燃火炉，驱散寒冷。
“呜希张大牛，张氏之妻李福，张氏二子，大虎，二狼，莫要离，莫要泣，归家有途，归家有门，手握铜线莫撒手，速速与我回人间……”
村长鼓足胸中之气，一手持杖不停地敲着地面发出阵阵响声，一手撒着用红线牵着的铜钱，从远处走来穿过那硕大的门框，来到那四具尸体旁，又向远处走去。
其余之人皆是缄默不语，双手合十在默默祈祷着。
桃希子同样如此，就这样随着吴靖灾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过了一阵，引魂仪式总算结束了。
“这是你们村的习俗吗？”桃希子问道。
“是的，村里每个人死后都要引魂，让魂魄能安心呆在村里七日，这七日村人会处理好这人的一切，不让他留有遗憾，七日之后再举行送魂仪式，让他一路无悔，一路无忧，你们那儿没有吗？”
吴靖灾解释道。
“没有，外面的人死了就死了，烂土里，烂河里，烂野兽肚子里的都有，不像你们这。”桃希子有些伤感，他印象里，自己好像死得很惨。
“那如果以后你想起你的事情，有什么遗憾，我帮你解决了。”
吴靖灾对着桃希子笑了笑，桃希子见此也不由地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
“不过，这四具尸体到底怎么回事？”
突然，吴靖灾话锋一转，看着四周的人慢慢散去，他凑了上去，仔细看了看那四具尸体。
面孔都是熟悉的面孔，身体虽然惨不忍睹，但还算完整，俨然不像是被神亵折腾过后的样子。
“福羊与陀罗，福罗骗术……”
“什么？”
“一个典故，传说之中有一种羊被称作福羊，牧羊人名为陀罗，陀罗以天下为草场来放养福羊，福羊则会为这草场上的人家带来好运，陀罗则会为这些人家带来财富，但却不知，福羊的体内装着的便是过往接纳了他们的人家。”
“欺骗吗？”
“嗯，这四具尸体怕是伪装出来的。”
“让我仔细看看！”
说着，吴靖灾就要上手去动那四具尸体，但被桃希子及时拦下。
“别急，你不知道这四具尸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万一是有毒的呢？我是灵，想来大部分的东西是伤不到我的，我一会钻进去给你看看。”
就在两人商议的时候，一阵嘈杂声从远处响起，吴靖灾循声望去。
只见原本已经离开了的村长又折返回来，随同的还有一些其他村民，而在那群人中央有着两个人衣着单薄，仅仅穿着黑色的道袍和一件内衬，却是健步如飞，无视这透骨的寒冷。
这两人眉宇之间尤为相似，但气质却是天差地别，一人粗鲁野蛮，似猩猩，一人阴郁深沉，似毒蛇。
“愚蠢！这等粗略的引魂之法如何能成功？也难怪你们村子没啥子发展！见识短浅啊！”
其中一人骂骂咧咧的，将呜希村的习俗贬的一文不值，他瞅了瞅那硕大的门框，不屑地笑了笑，随后一口口水吐了上去，而其他村人见此脾气顿时上来了。
“各位乡亲们，是在下的师弟失礼了。”
另一人摆了摆手，脸上挂着笑容，俨然看不到半分道歉之意。
“我名关玄山，这位是我师弟关玄水，我们师兄弟二人本是山门中人下山历练，途经此地，恰巧听闻有丧事，特来主持引魂仪式，以保证逝者能久留人世，再无憾离开。”
那两人走到广场中央，看着又聚集过来的众人，笑着解释道。
这时，吴靖灾和桃希子才彻底看清两人。
他们身上的道袍很是怪异，在阳光的照耀下尤为耀眼，不像是布料所制，更像是某种铁料，边边角角还有着奇怪的尖刺。
桃希子眉头微微一皱，他认出了这两人的门派。
“难怪总觉得有人在背后，原来是玄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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