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愿此刻永恒
恼煞人的正午阳光劈头盖脸地浇向夏焰，让他立刻产生了后悔出门的想法。
“夏雪……”
正在前面哼着小曲快活蹦跶着的少女听到这声呼喊后回过头来，看到的是哥哥那张写满了“丧”字的脸。
“我能回去玩游戏么？”
“不~~行！”
夏雪双手叉腰，嘟着小嘴，用可爱的表情表示出不容置疑的否决。
夏焰叹了口气，拖着步伐开始前进。
说起来，自己一个宅家主义者为什么会舍弃大好的周末休闲时光，甘愿陪妹妹去参加她的社团活动呢？这里面一定有一个巨大的，不得已的，非同小可的理由。做出如此判断的夏焰开始回忆，并马上想了起来。
夏焰平常什么书都看，其中也包括类属于二次元范畴的轻小说。而就在今天，他最喜欢的轻小说作家安在可老师将来到自己所在的城市举行签售会，因为不想出门再加上举办地点的书店离妹妹所在的学校不远，所以夏焰昨天就把夏雪拉到自己的房间，试图委托她在结束社团活动后帮他跑一趟，买一本带签名的最新册回来。
但是夏雪说什么也不肯，更是态度坚决地说除非哥哥陪她一起去社团，不然想都别想。不管夏焰怎么软磨硬泡，夏雪就是不松口。无奈之下，夏焰只能答应妹妹的要求。但是，等到妹妹兴高采烈地推门出去，独自留在房间的夏焰才回过神来。
自己这不是本末倒置了么……
本来就是因为不想出门才提出这个要求的，现在自己非但要出门，还增加了一个行程……
我是不是傻？
夏焰不得不自问。
不过，像这样的事情在自己长大的过程中时有发生。
夏焰比夏雪大三岁，两人从小就玩在一起。每次只要妹妹想要什么，夏焰都会无条件地谦让给她。这也让熟悉他们的人给夏焰赠送了一个让他感到无比羞耻的称号，“宠妹狂魔”。
不过这一点，夏雪倒是毫不在意。她很喜欢粘着夏焰，做什么事都想拉着夏焰一起。
也因此，哥哥能陪自己参加社团活动，她此刻的心情一定早已起飞。
夏雪出门前，换上了学校的制服。此时走在夏焰身旁，短裙的裙摆随着她一蹦一跳的步伐而荡漾出青春的波纹，一头清爽的短发在风中飘逸起舞。
路人们，特别是男性，无不在经过时回眸，忍不住地想要让这种美好的画面在眼中多停留一会儿。
午后的时光对于夏焰来说非常充实。
在夏雪连拉带扯之下，认识了她那些长相甜美，同在啦啦队社团跳舞的同学。还十分尴尬地在一群女生好奇的眼光下，作为在场唯一一名男性，看了三个小时的舞蹈练习。之后，和夏雪一起去了签售会，在人挤人的炙热空气里，艰难地与自己最喜欢的作家握了手，并在夏雪的助攻下，成功获得了一枚三人合照。照片里，夏雪高举夏焰的手机自拍，一边比YEAH一边WINK，夏焰站在安在可老师的身边，露出腼腆而僵硬的微笑……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天色已至黄昏，天边的夕阳在晚霞的拥趸下，慢慢向地平线的另一端隐去。
夏雪走在夏焰的前面，在快要进门之前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夏焰，开心地说道：
“哥哥，今天，我真的很开心哦！”
此时，她快速转身，脸上一抹红晕划过，不知是否是因为反射了那一轮红日的霞光。
……
晚饭后，夏焰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头倒在床上。想起白天那些穿着啦啦队草裙翩翩起舞的女孩们和站在一旁犹如鹤立鸡群的自己，那种不自在的感觉顿时又涌了上来。
他浑身一阵哆嗦后，掏出手机，翻出刚才由夏雪拍摄的那张照片。
照片中的安老师仪态大方，相比之下立于一旁的自己又拘谨又局促，只有夏雪笑的那么阳光，真让人嫉妒。
定睛看了几秒过后，夏焰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严肃。他皱起眉头，紧紧盯着照片中的夏雪看。
那张脸此时似乎因为相机对焦不准而显得有些模糊，但是，夏焰明明记得下午看照片的时候，还是清晰的。
夏焰揉了揉眼睛，却发现仍旧无法看清夏雪的脸。照片上的其他两人都拍的很清楚，只有夏雪的脸是模糊的。
他左右滑动手机，看是不是因为当时多拍了几张，所以这张才照的不好。
但他翻来翻去，也只找到这一张照片是在下午的时候拍的。
突然，一个念头莫名其妙地袭上他的心间，让他略显焦急地将手机屏幕向上滑动，翻看以前的相册。
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股强烈的不安逐渐占据了夏焰的心头。
手机里并没有夏雪的照片！
一张都没有！
他明明记得和妹妹一起去过水上乐园，堆过雪人也滑过雪，也一起逛过迪士尼，但为什么手机里没有任何一张夏雪的照片呢？
他从床上弹起来，快步走到客厅，难掩焦躁地询问正在水池边洗碗的妈妈：
“妈，你那有夏雪的照片么，我想看看。”
任晴略感诧异地回看了夏焰一眼，之后不慌不忙地用水冲了冲手。
夏焰看着妈妈的背影，吞了一口口水，感觉内心里的恐惧似乎要化身为恶魔将他吞噬。
关上水龙头后，任晴微笑着回过头来，对着自己的孩子说道：
“当然有啦，你们的照片都在我手机里存着呢，要看么？”
“好！”
“那等我洗完碗吧，手机在我房间里，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们一起上去。”
“不行，我现在就要看！”
任晴愣了一秒，哭笑不得地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莫名其妙的，突然要看妹妹的照片干啥？而且还这么急。”
“我……”夏焰支支吾吾的，瞬间编了个理由，“夏雪学校马上要举办学园祭了，要准备一张照片，她让我帮她挑一下。”
还好现在这个时间点，夏雪应该在自己房里洗澡，所以谎话暂时不会被揭穿。
“那也没必要这么急啊。”任晴笑道。
“我怕待会我们都忘了，提前准备好省得到时候匆匆忙忙。”
任晴像是相信了这个不像话的理由，终于停下手上的活，带着夏焰来到自己的卧室。
此时夏正衡已经出去了，应该是临时有事。夏焰走进父母的房间，坐在床上，焦急地数着时间。
任晴从床头柜上拿来手机，指纹解锁后，在夏焰的眼前点开屏幕，进入了手机相册。
夏焰的心忽然一块石头落地，因为在相册的前几页，他已经看到了夏雪和自己小时候的样子。
那时候的他们，白白嫩嫩，一个娇羞，一个好动，就是两个可爱的小活宝。
任晴带着慈爱的目光看着这些老照片，一页一页地翻着看。
但过了几分钟之后，夏焰突然感觉到不对劲。他一把从母亲手中夺走手机，并疯狂地向上翻页。
手指按触到液晶屏的声音不断响起，夏焰的眼中神色凝重。
不久，他翻完了任晴保存在手机里的所有照片，整个人在原地呆住了。
任晴拍了拍他的肩膀，担心地问道：
“夏焰，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夏焰恍神了很久很久，之后才好不容易转过头来，目光中带着躲闪地向任晴问道:
“妈，为什么你的手机相册里，没有夏雪五岁后的照片……”
任晴面带微笑地沉默了，浴室的镜子里，一个身着黑衣，留着一头黑色绢发的女子身影幽幽地显现了出来。
……
第二天，夏雪早早地闯进夏焰的房间里，拉起一夜没睡的夏焰去公园散步。
一路上，夏焰心事重重，时不时偷偷瞥一眼身边的夏雪。
她还是那么朝气，那么活泼，仿佛来到凡间的精灵，与此刻蒙在夏焰心间的阴霾形成鲜明对比。
顺着栈桥，他们来到一片广阔的湖水旁，夏雪扶着围栏，身体前倾，两条腿激动地跳来跳去。
“哥，你看，好漂亮啊！”
湖水反射着阳光，呈一片耀眼的金色。
夏雪不知在高兴着什么，嘻嘻哈哈地笑着，好像这样平凡的时光对于她来说就是弥足珍贵的宝藏。
夏焰记得，夏雪真的很喜欢粘着自己，但是，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不记得了。
湖面上的金光越发耀眼，夏焰不禁用手阻挡，眯起了双眼。
忽然，他看到在湖中心的位置，隐隐约约好像有一个像是海市蜃楼般扭曲着的剑形光影。
那是一把金色的光剑。
夏焰的脑海中瞬间犹如雷声轰鸣，之前那些模糊的记忆都不在了，转而出现的，是愈发清晰的“真实”。
夏焰低下了头，嘴唇在隐忍间微微抖动。他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鼓起勇气看向夏雪。
阳光中，夏雪笑的像个天使。
半晌，夏焰只是注视着夏雪，想要把这样的画面用一生来铭记。
似乎注意到哥哥的异常，夏雪回过头来，歪着脑袋问道：
“哥，你怎么了，今天怪怪的哦。”
夏焰真的不想说话，不想回话，他真的很想在这样的时光里做一个静止的木偶人。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缓慢而不情愿地开口。
“夏雪，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就好了。”
“嗯？你在说什么呀？”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还活着……就好了。”
夏雪的表情突然僵住了，沉默片刻后，挤出一个笑容，责难一般地说道：
“哥，你脑袋是不是秀逗了，我不是活的好好的么？”
夏焰看着自己的妹妹，知道自己说出下面这句话后，一切都将改变。
但是，他也知道，有人在等着他，如果是那个冷若冰霜的毒舌少女，此时一定会不惜辞藻地责怪自己吧。
终于，夏焰叹了口气，带着与所有虚假的温柔诀别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夏雪，你已经死了，在你五岁的时候。”
“夏雪……”
正在前面哼着小曲快活蹦跶着的少女听到这声呼喊后回过头来，看到的是哥哥那张写满了“丧”字的脸。
“我能回去玩游戏么？”
“不~~行！”
夏雪双手叉腰，嘟着小嘴，用可爱的表情表示出不容置疑的否决。
夏焰叹了口气，拖着步伐开始前进。
说起来，自己一个宅家主义者为什么会舍弃大好的周末休闲时光，甘愿陪妹妹去参加她的社团活动呢？这里面一定有一个巨大的，不得已的，非同小可的理由。做出如此判断的夏焰开始回忆，并马上想了起来。
夏焰平常什么书都看，其中也包括类属于二次元范畴的轻小说。而就在今天，他最喜欢的轻小说作家安在可老师将来到自己所在的城市举行签售会，因为不想出门再加上举办地点的书店离妹妹所在的学校不远，所以夏焰昨天就把夏雪拉到自己的房间，试图委托她在结束社团活动后帮他跑一趟，买一本带签名的最新册回来。
但是夏雪说什么也不肯，更是态度坚决地说除非哥哥陪她一起去社团，不然想都别想。不管夏焰怎么软磨硬泡，夏雪就是不松口。无奈之下，夏焰只能答应妹妹的要求。但是，等到妹妹兴高采烈地推门出去，独自留在房间的夏焰才回过神来。
自己这不是本末倒置了么……
本来就是因为不想出门才提出这个要求的，现在自己非但要出门，还增加了一个行程……
我是不是傻？
夏焰不得不自问。
不过，像这样的事情在自己长大的过程中时有发生。
夏焰比夏雪大三岁，两人从小就玩在一起。每次只要妹妹想要什么，夏焰都会无条件地谦让给她。这也让熟悉他们的人给夏焰赠送了一个让他感到无比羞耻的称号，“宠妹狂魔”。
不过这一点，夏雪倒是毫不在意。她很喜欢粘着夏焰，做什么事都想拉着夏焰一起。
也因此，哥哥能陪自己参加社团活动，她此刻的心情一定早已起飞。
夏雪出门前，换上了学校的制服。此时走在夏焰身旁，短裙的裙摆随着她一蹦一跳的步伐而荡漾出青春的波纹，一头清爽的短发在风中飘逸起舞。
路人们，特别是男性，无不在经过时回眸，忍不住地想要让这种美好的画面在眼中多停留一会儿。
午后的时光对于夏焰来说非常充实。
在夏雪连拉带扯之下，认识了她那些长相甜美，同在啦啦队社团跳舞的同学。还十分尴尬地在一群女生好奇的眼光下，作为在场唯一一名男性，看了三个小时的舞蹈练习。之后，和夏雪一起去了签售会，在人挤人的炙热空气里，艰难地与自己最喜欢的作家握了手，并在夏雪的助攻下，成功获得了一枚三人合照。照片里，夏雪高举夏焰的手机自拍，一边比YEAH一边WINK，夏焰站在安在可老师的身边，露出腼腆而僵硬的微笑……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天色已至黄昏，天边的夕阳在晚霞的拥趸下，慢慢向地平线的另一端隐去。
夏雪走在夏焰的前面，在快要进门之前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夏焰，开心地说道：
“哥哥，今天，我真的很开心哦！”
此时，她快速转身，脸上一抹红晕划过，不知是否是因为反射了那一轮红日的霞光。
……
晚饭后，夏焰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头倒在床上。想起白天那些穿着啦啦队草裙翩翩起舞的女孩们和站在一旁犹如鹤立鸡群的自己，那种不自在的感觉顿时又涌了上来。
他浑身一阵哆嗦后，掏出手机，翻出刚才由夏雪拍摄的那张照片。
照片中的安老师仪态大方，相比之下立于一旁的自己又拘谨又局促，只有夏雪笑的那么阳光，真让人嫉妒。
定睛看了几秒过后，夏焰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严肃。他皱起眉头，紧紧盯着照片中的夏雪看。
那张脸此时似乎因为相机对焦不准而显得有些模糊，但是，夏焰明明记得下午看照片的时候，还是清晰的。
夏焰揉了揉眼睛，却发现仍旧无法看清夏雪的脸。照片上的其他两人都拍的很清楚，只有夏雪的脸是模糊的。
他左右滑动手机，看是不是因为当时多拍了几张，所以这张才照的不好。
但他翻来翻去，也只找到这一张照片是在下午的时候拍的。
突然，一个念头莫名其妙地袭上他的心间，让他略显焦急地将手机屏幕向上滑动，翻看以前的相册。
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股强烈的不安逐渐占据了夏焰的心头。
手机里并没有夏雪的照片！
一张都没有！
他明明记得和妹妹一起去过水上乐园，堆过雪人也滑过雪，也一起逛过迪士尼，但为什么手机里没有任何一张夏雪的照片呢？
他从床上弹起来，快步走到客厅，难掩焦躁地询问正在水池边洗碗的妈妈：
“妈，你那有夏雪的照片么，我想看看。”
任晴略感诧异地回看了夏焰一眼，之后不慌不忙地用水冲了冲手。
夏焰看着妈妈的背影，吞了一口口水，感觉内心里的恐惧似乎要化身为恶魔将他吞噬。
关上水龙头后，任晴微笑着回过头来，对着自己的孩子说道：
“当然有啦，你们的照片都在我手机里存着呢，要看么？”
“好！”
“那等我洗完碗吧，手机在我房间里，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们一起上去。”
“不行，我现在就要看！”
任晴愣了一秒，哭笑不得地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莫名其妙的，突然要看妹妹的照片干啥？而且还这么急。”
“我……”夏焰支支吾吾的，瞬间编了个理由，“夏雪学校马上要举办学园祭了，要准备一张照片，她让我帮她挑一下。”
还好现在这个时间点，夏雪应该在自己房里洗澡，所以谎话暂时不会被揭穿。
“那也没必要这么急啊。”任晴笑道。
“我怕待会我们都忘了，提前准备好省得到时候匆匆忙忙。”
任晴像是相信了这个不像话的理由，终于停下手上的活，带着夏焰来到自己的卧室。
此时夏正衡已经出去了，应该是临时有事。夏焰走进父母的房间，坐在床上，焦急地数着时间。
任晴从床头柜上拿来手机，指纹解锁后，在夏焰的眼前点开屏幕，进入了手机相册。
夏焰的心忽然一块石头落地，因为在相册的前几页，他已经看到了夏雪和自己小时候的样子。
那时候的他们，白白嫩嫩，一个娇羞，一个好动，就是两个可爱的小活宝。
任晴带着慈爱的目光看着这些老照片，一页一页地翻着看。
但过了几分钟之后，夏焰突然感觉到不对劲。他一把从母亲手中夺走手机，并疯狂地向上翻页。
手指按触到液晶屏的声音不断响起，夏焰的眼中神色凝重。
不久，他翻完了任晴保存在手机里的所有照片，整个人在原地呆住了。
任晴拍了拍他的肩膀，担心地问道：
“夏焰，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夏焰恍神了很久很久，之后才好不容易转过头来，目光中带着躲闪地向任晴问道:
“妈，为什么你的手机相册里，没有夏雪五岁后的照片……”
任晴面带微笑地沉默了，浴室的镜子里，一个身着黑衣，留着一头黑色绢发的女子身影幽幽地显现了出来。
……
第二天，夏雪早早地闯进夏焰的房间里，拉起一夜没睡的夏焰去公园散步。
一路上，夏焰心事重重，时不时偷偷瞥一眼身边的夏雪。
她还是那么朝气，那么活泼，仿佛来到凡间的精灵，与此刻蒙在夏焰心间的阴霾形成鲜明对比。
顺着栈桥，他们来到一片广阔的湖水旁，夏雪扶着围栏，身体前倾，两条腿激动地跳来跳去。
“哥，你看，好漂亮啊！”
湖水反射着阳光，呈一片耀眼的金色。
夏雪不知在高兴着什么，嘻嘻哈哈地笑着，好像这样平凡的时光对于她来说就是弥足珍贵的宝藏。
夏焰记得，夏雪真的很喜欢粘着自己，但是，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不记得了。
湖面上的金光越发耀眼，夏焰不禁用手阻挡，眯起了双眼。
忽然，他看到在湖中心的位置，隐隐约约好像有一个像是海市蜃楼般扭曲着的剑形光影。
那是一把金色的光剑。
夏焰的脑海中瞬间犹如雷声轰鸣，之前那些模糊的记忆都不在了，转而出现的，是愈发清晰的“真实”。
夏焰低下了头，嘴唇在隐忍间微微抖动。他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鼓起勇气看向夏雪。
阳光中，夏雪笑的像个天使。
半晌，夏焰只是注视着夏雪，想要把这样的画面用一生来铭记。
似乎注意到哥哥的异常，夏雪回过头来，歪着脑袋问道：
“哥，你怎么了，今天怪怪的哦。”
夏焰真的不想说话，不想回话，他真的很想在这样的时光里做一个静止的木偶人。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缓慢而不情愿地开口。
“夏雪，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就好了。”
“嗯？你在说什么呀？”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还活着……就好了。”
夏雪的表情突然僵住了，沉默片刻后，挤出一个笑容，责难一般地说道：
“哥，你脑袋是不是秀逗了，我不是活的好好的么？”
夏焰看着自己的妹妹，知道自己说出下面这句话后，一切都将改变。
但是，他也知道，有人在等着他，如果是那个冷若冰霜的毒舌少女，此时一定会不惜辞藻地责怪自己吧。
终于，夏焰叹了口气，带着与所有虚假的温柔诀别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夏雪，你已经死了，在你五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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