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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章 打明天起 面朝江东 做个富翁(大章求票)

    非常时期,谯城四门紧闭,杨朝宗和萧弄玉既非行伍,也无官身,不想窝进军营,就近找了座村子借宿。

    谯城被围,四周百姓除少数外逃避祸,大多数人离不开生养之地,留了下来。

    韩擒豹严明军纪,对无辜百姓确实还算做到了秋毫无犯,相当难得,当地百姓对宁晷南征大军风评不错。

    第二天黄昏时刻终于接到了公孙翦影的消息,果如其愿,韩擒豹不同意雍州军穿插到谯城以东,让他们去接管酂县和棘壁,和青徐军换防。

    收到消息的当晚,萧弄玉漏夜赶返城父,安排那两船货西上,再折往东南,这样一来就能顺利穿过南征大军的防线,进入江州水系,继而进入太阴。

    青城宫和青徐州关系确实不太融洽,非常时期敏感货物,别说打着青城宫的旗号,就是普通商号或帮派也不易过陈孝宽那关。

    两人约定两日后的黄昏,在酂县东南浍水会合。到时货交到杨朝宗手里,萧弄玉则返身成都。

    雍州两万步骑于次日黄昏接管酂县和棘壁,李淳风和公孙翦影各领一万人,李淳风进酂县,公孙翦影驻棘壁。两地相隔不过四十余里,轻骑不用一个时辰便能赶至。

    萧弄玉两船药材依约准时到达,两人在酂县东南浍水一处废弃码头会合。

    浍水与涡水相连,涡水是淮水支流,在目前形势下进入淮水就进入太阴江淮势力范围。

    太阳西沉,留下一抹余晖映照在宽不过三十余丈的浍水上。

    萧弄玉指着泊在岸边的两艘中型货船,“还多亏了杨兄在桃林帮忙,否则这批货到不了这里。这两艘船本不想蹚这趟浑水,现在已经没有问题,可以把你送至太阴任何地方。”

    杨朝宗当时让鸢房在桃林的弟兄出面,找了当地一个叫弘农会的小帮会接的活儿。“已是很难得了,萧兄放心,我尽力保他们周全。”

    萧弄玉忽然伸手握住他的双手,一脸诚挚道“前方水深浪大,财货事小,安全第一。还是那句话,我在成都等杨兄的好消息,方便的时候我会到雍州。说来玄妙,打在桃林第一次见你,就觉得投缘,真希望以后有机会咱们并肩驰骋,一起为这个世道、为天下苍生做点事,尽一份心。杨兄当明白我的意思。”

    青城宫有只谈买卖不谈政治的祖训,生意做到他们这个份上谈不谈政治时局,都会不可避免的介入,介入的深浅而已。或许青城宫萧家根据时势要作出突破或改变,亦或者这只是萧弄玉个人的追求,但估计前者的可能性居多。

    杨朝宗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双手与他紧握住道“什么多谢萧兄抬爱的废话,小弟就不说了。我懂萧兄意思,早则半年迟则一年,小弟定当亲去青城宫,到那时定不是可以做些什么事,而是该怎么做?什么时候做的问题。青城宫往西北拓展的事我已经托人给总管府送信了,很快会有答复。如果小弟一时抽不开身到成都,该怎么和萧兄联络?”

    “我果然没看错人。”萧弄玉大喜过望,忙与杨朝宗定下联络方式。

    杨朝宗苦笑道“但愿!小弟还有个问题请教。”

    “说吧,知无不言。”

    “青城宫一旦经略西北,又或是和升平号合作,必不可少会介入政治和时局,会不会违背了你们萧家的祖训?”

    萧弄玉何等聪明!听出杨朝宗的言外之意,正色道“杨兄是想问这样做是青城宫的意思还是我个人的意思?实不相瞒,到目前为止还是我个人的想法,不过我有信心青城宫也会选择这样做。实际上这些年我们已经不可避免的介入时局了,萧家心知肚明,否则根本没办法维持下去。现在也到了需要做出改变的时候,这一点家族上下都看得清楚,不会有阻力。”

    既然青城宫思变,只是在等待机会,那就有一谈了。至于青城宫至少表面上心向太阴,所处之地也是太阴境内,却为何萧弄玉对自己的提议一拍即合,杨朝宗未做深思。

    两人就此别过,一往西南一往东南。

    两艘双桅漕船在桃林装上药材后,一直都没卸下。船上共有十八名伙计,领头话事的是一个叫吴满甲的四十余岁汉子,跟着他的是十四名手底下儿郎。

    吴满甲和手下都来自弘农会,是弘农会的三当家,除了操舟有一手外,武功也还过得去。

    另外三名是青城宫的伙计,本来四人,其中一人随萧弄玉返川了。

    杨朝宗带着小蛮腰登船,引来满船的艳羡目光。

    萧弄玉事先和吴满甲还有青城宫的伙计有过交代,又都是走南闯北的老爷们,大家没有太多初次见面的拘束和客套。

    吴满甲大声吩咐一名手下,“何六斤,替杨公子好好照料…小蛮腰,娘的,马好名字也好,下船时要是少了或是瘦了一斤肉,老子就让你变成何五斤。”

    何五斤人如其名身形干瘦,透着股精明劲儿,大声应道“三爷放心,杨公子放心,保管它连船都不晕。”

    两人说话引来一阵哄笑,气氛热烈。

    弘农会的船确实不大,长五六丈许,上下两层,上层住人下层堆货,空间稍显局促,尤其是小蛮腰上船后。

    每船各九人,主要是操舟和押运,船行靠水流风力,如果平流无风,动力将大为减弱,需要靠人力在舱底操舟。舱底有六对十二只船桨,借助滑轮和脚力划动,为船行提供动力。

    可一旦遇险或是逆流逆风,动力不足的缺点便显露无疑。这也是弘农会事先不愿意接活的原因,距离太远,安全和动力都会是问题。

    也不知鸢房桃林刘七侠使了什么法子,弘农会最终答应跑一趟。

    众人散去,杨朝宗和吴满甲以及萧弄玉留下一个叫麻蓬的年轻人在甲板上说话。

    “萧公子交代,杨公子登船后一切听杨公子吩咐。”吴满甲自己说的也绕口。

    杨朝宗笑道“不要公子公子的叫,三当家你叫得不痛快,我听着也别扭。吩咐谈不上,咱们既然同坐一条船,自然应当同舟共济。兄弟们出来为求财,等咱们把这两船货散掉,保管大家不虚此行。在萧公子和你说定的酬银基础上,我再加五成。三当家的觉得如何?”

    吴满甲老江湖,闻言大喜,不过表面显得知情识趣的笑道“我替兄弟们先谢过杨公……杨兄弟,萧公子说眼下你有办法穿过青徐边军对水路的封锁,把货运往太阴去?”

    求财没错,可人为财死就不值当了。吴满甲这话意思很明显,我们把货送到青徐已经很够意思了,如果没有门路过不了青徐边军那一关,那恕不奉陪了。

    杨朝宗淡然一笑道“天色已黑,这样吧,我们再往前走半个时辰,应该就到了棘壁城东郊。我们在那里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从棘壁顺流往东。因为顺风顺水,如无意外我们在后天就能达到江州的山桑郡。恕我卖个关子,明天起航时,三当家的就知道咱们能不能过得了青徐边军那一关了。”

    吴满甲豪气道“好!这就吩咐下去,儿郎们,掌灯!起航!”

    一旁的麻蓬用耳细听,不发一言。杨朝宗侧头看过来,“麻兄对这一带的水域熟悉吗?”

    麻蓬没想到他开口问的是这个,微微一怔道“我以前随二公子经常走青徐江淮这条线,谈不上熟悉,勉强记得住。江南水系发达,沼泽湖河纵横交错,稍不留神就差之百里千里。”

    吴满甲亦道“麻兄弟说的没错,萧公子没有说,不知道咱们这两船货最终送去哪里?”

    杨朝宗心中一荡,微笑道“临安!”

    船在棘壁东郊一处密林边泊岸,杨朝宗交代一声,留下小蛮腰在船上,展开身法往数里外的棘壁城而去。

    棘壁不大,城墙不高且破败,难怪韩擒豹的大军一到,几乎毫不费力的夺下。

    这种城池就没有守的必要,真要死守丢进去多少条人命才能丢城?

    庾庆之不会那么傻,即使酂县和棘壁是联通江淮二州的重要据点。韩擒豹三路大军打通江淮连线从战略上来说,确实有更大的想象空间和施展能力,更能予太阴尤其是临安庞大的压力,而这种压力会通过战事的深入转嫁给江淮守军,转嫁给庾庆之。

    公孙翦影对酂县和棘壁这种鸡肋地方没有太大兴趣,但总比被人干晾起来要好得多。

    杨朝宗在棘壁一座民宅见到了他时,他正捧着那张堪舆图仔细琢磨,见到杨朝宗抬手示意他随意。“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明早,由浍水入涡水,再折向睢水入淮,最终到达临安。”杨朝宗初步是这样计划的,至于能不能顺利完成谁也不知道。

    公孙翦影目光从舆图上移开,注视他道“这样一来一回即便顺风顺水至少也要两个月,或许错过青徐最精彩的攻防战,值得吗?”

    杨朝宗道“我会尽力赶回来,庾庆之和韩擒豹,宋承欢和长孙安国再加上陈孝宽,就好像当日在大青山,高手过招确实令人神往。”

    公孙翦影点点头,“既然公子已经决定,那就去做,沙场是千万人的游戏,而江湖是个人的游戏,有时候有些事需要个人去面对。”

    “我倒从没想过在江湖中扑腾个多大的浪花来,只是心心念念想要走一遭,既完成一个小梦想,也视之为是武道修行。这趟临安贩药之行,说狂妄一点,我真希望路上不要太太平,否则磨砺效果定会大打折扣。所以为达目的,一旦过了浍水,我不仅不会藏头露尾,反而会张扬其事,如果最终能达到以战养战、火中取栗的目标,就算圆满。”

    公孙翦影摇头失笑,“以战养战?看来我也不用替你担心了。不过有一点我一定要提醒公子,即便出了我们的防区,也要尽可能的小心陈孝宽,如非万不得已不要和青徐边军冲突。”

    在雍州临别,亲爹叮嘱我不要惹韩擒豹,到了青徐公孙交代小心陈孝宽,这对搭档都不是好相与的啊!往东南走碰到韩擒豹的机会不大,倒是很大可能会遇上陈孝宽的人。

    一万雍州军进驻棘壁,除了公孙翦影领亲卫营两千人入城,其余八千人驻扎在城外的东南一线。

    他亲自把杨朝宗送到棘壁东城门,一路也不再半句废话。

    出城后,杨朝宗仔细留意,终于捕捉到驻扎在城外雍州军的蛛丝马迹,心中既自豪又感慨雍州边军不少人才啊,亲爹这团队、这班底搁哪儿不出彩?难怪不用看人脸色!可话说回来,如果换了承平之世,谁家榻子前容得下这样一群人酣睡?

    萧家对雍州不放心是对的。

    第二日,两艘货船在拂晓中扬帆起航,船头高高的挂上了两面旗子一面宁晷南征大旗,一面雍州边军大旗,晨风中呼呼作响。

    看到这两面旗子,吴满甲什么都不用问,一声令下,满帆顺流往东而去。

    “公子真有办法,莫非和边军熟识。”吴满甲语气客气多了,小心打探着。

    杨朝宗本不想说,转念一想多少应该透露点,也好让他们安心。这趟贩药既然准备张扬其事,少不得还要他们配合出力。

    “我出身弘农,姓杨。雍州杨大将军正好有几万人在青徐助阵韩总管攻取江淮,哈哈,弄两面旗子费不了多大劲。”

    弘农会自然对弘农自然熟知,弘农杨氏,尤其是坐镇雍凉的杨霸渊,那是什么人?对一个小帮会来说,那是一颗参天大树,运用得当的话,好乘凉啊!

    “难怪!”吴满甲患得患失反倒有些拘谨,“吴某有眼不识泰山,杨兄……杨公子勿怪。”

    几个意思啊?又变公子了!

    杨朝宗笑道“三当家的不用客气,咱们江湖相遇就江湖论交,你再叫我公子,是不是不拿我当朋友?”

    吴满甲嘿嘿一笑,“哪能呢?咱老吴是个粗人,但绝对重朋友讲义气,杨兄弟放心,这趟就算一个子儿不收咱们也要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否则弘农会在弘农还怎么混?”

    杨朝宗就势道“事情办得漂漂亮亮,不仅要付银子,还得加倍付,这样才是交朋友做生意的道理嘛。”

    吴满甲见杨朝宗毫无架子,渐渐放开,豪爽道“好!那吴某交定了杨兄弟这个朋友。”

    究竟是兄弟还是朋友?

    船出浍水,一路上太平无事,基本上也过了雍州军的防线范围。

    等到从浍水转涡水后,需要从灵璧和郸县间穿过,然后顺流到铚县,接着进入山桑郡。

    十几天前杨朝宗和慕容燕就是沿着这条路到的紫阳镇,然后上浩然山,现在带着两船药材兜一圈又来了。而且要再一次经过陈孝宽中路军的防线,上次骑马过的是鸡鸣关,这次呢?他耳中想起公孙翦影的话。

    两船药材的清单萧弄玉已经给到他了,也告诉了他这两船货的价值。这批货中不乏名贵药材,也只有这种货获利才高。当初萧弄玉还说利薄,真是无商不奸啊!

    过了青徐,货到太阴,价格能涨三成。如果散货顺利,两船药材能换回来近两千两黄金,折成银子的话就是十万余两。

    都能养活一营人马了!真他奶奶的赚钱!萧弄玉还真是舍得下本钱,十万两就这样送给自己练手了。万一栽了,岂不是人货两失?

    这批货的总价是萧弄玉临走时说的,当时真是吓了他一跳。

    而具体到药材的品级分类、行情单价,则是麻蓬一路上讲与他听,货的处置权在他,所以麻蓬勿请他对这两船货,以及周边和相关的行市行情有所了解。

    按照陈孝宽的行军速度,这会儿应该打到浩然山去了,实情却是数万中路军在控制浍水、涡水、沱水后,推进至濉溪后就地驻守,一连几天都没什么动静。

    两天后的正午,杨朝宗的两艘货船终于抵达铚县,十几天前还在这里教训了桓寰。铚县还在太阴手里,不过以陈孝宽的兵力,要下铚县绝不是什么难事,甚至可以说轻而易举。

    涡水从铚县西南绕城而过,这两天都没有泊岸补充给养,铚县算是故地重临。杨朝宗本想进入城中好好吃一顿,顺便采购船上所需之物。

    谁知因为宁晷大军压境,铚县城门关闭。

    濉溪与铚县近在咫尺,难怪人家闭门谢客。

    在麻蓬提议下,由他带着两个人就近找村子或是城镇买些食物用品回来,然后再继续前进。

    前有亲爹后有公孙翦影的忠告,杨朝宗不敢托大,在进入江州山桑前保持低调,一路还算顺畅,只遇到一队青徐水师船队的拦截盘问,一见船上插的两面旗子,没有留难爽快放行,连船上装的是什么都懒得检查。

    麻蓬带人下船去找吃的,杨朝宗和吴满甲带着弘农会帮众留守。

    “三当家的,眼下战事吃紧,后方粮草源源不断的运往青徐,来的路上没人要征调你们的船吗?”

    吴满甲颇为自得的答道“怎会没有?别看弘农会势力不大,比不得长河帮那些大帮会。可咱们乐烽烟乐大当家的交游甚广,和昊阳城许多达官贵人都有来往。这次我们打着长孙晟长孙公子的旗号,才免于被征调。”

    娘的!又会这么巧?杨朝宗面不改色的笑道“长孙晟?南征副帅长孙安国的大公子?”

    吴满甲傲然道“正是!”他好像忘了杨朝宗是谁?不过他也确实不知道杨朝宗的具体身份,只知道是弘农杨氏,和雍州总管杨霸渊有渊源。

    难怪宇文焕说长孙氏一系近年来水涨船高,不仅在昊阳得势,甚至和弘农会这种江湖小帮会都有勾连。

    真是这么巧!自己刚在昊阳城挫了长孙晟的风头,转身竟然乘了他家的东风,他要是知道会不会气得呕血?

    “你们乐大当家的怎会和昊阳城的长孙安国父子搭上?”

    吴满甲忽然记起面前这位姓杨,似是有些话不太方便说,随口道“他们好像是旧识,至于怎么搭上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两年咱们替长孙公子跑过几次腿而已。杨兄弟认识长孙公子吗?”

    “长孙公子号称昊阳三英,我想不认识都难了。”

    吴满甲虽然世故,毕竟是江湖人,闻言喜道“那说起来都不是外人了。”

    杨朝宗喜道“本来就不是。萧公子找你们前曾找过长河帮,被弘农分坛韦静香趁机敲竹杠,看来你们乐大当家的是个值得交的性情中人。”

    吴满甲点头道“乐当家的确实够朋友,回了弘农,杨兄弟定要给个机会,让老哥我介绍你们认识。”

    “好!你们和长河帮关系如何?”

    “前几年还不错,自从长河帮老帮主贝骑龙死后,曹阔江上位,关系就不咋地了。在弘农地界平日里还算过得去。实不相瞒,像长河帮这种势力遍布大河两岸的帮会,本身帮众如云,又和朝中权贵、地方藩镇勾连,确实惹不起。这两年长河帮势头更猛,大有独霸大河之势,有些霸道了。”

    吴满甲话没说明,杨朝宗自然听得出,长河帮自曹阔江继任后大肆扩张,已经惹得一帮地方小帮会不满了,偏又无可奈。

    连树大根深的青城宫都没面子可给,那些小帮会岂会被长河帮看在眼里?

    “明知长河帮霸道冒起,你们弘农会为什么还接水路生意?不做大河生意不就相安无事了吗?”

    吴满甲苦笑道“弘农会原本就是靠大河为生,这两年因为长河帮的强势,我们生意已经大不如前了。不做大河生意又能做什么?不过幸得长孙公子瞧得起,最近年多长河帮没怎么找我们麻烦。杨兄弟姓杨,有大将军撑腰,哪里知道江河湖海的风高浪急?”

    “当家的,看!有船来了!”手下打断两人说话。

    吴满甲站起身来举目望去,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杨朝宗放眼上游,三艘斗船成品字形顺流之下,已到了里许外。船头一面黑色旗子迎风招展,相当惹眼。

    吴满甲沉声道“是长河帮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