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百囚犯
浑浑噩噩，似梦似醒，像是鬼压床。
江向南奋力挣扎着，却动弹不得，想睁开眼看，眼皮子重的像座山。
“死到临头了还不老实。”
“啪！”
后背火辣辣的剧痛，将昏沉的意识唤醒。从未经历过的疼痛让眼角流下泪水，与此同时江向南也睁开眼睛。
泪光之中视线有些模糊，但是不难分辨出自己的处境，正如刚才的喝斥声所说，就快死了。
周围有许多士兵，盔甲整齐，有的手持刀盾，有的张弓搭箭，寒光闪闪，肃杀的气氛完全不像是在演戏。
让他完全确定自己处境的是一处临时搭建的高台，台上坐着一人，身穿通体赤红的铠甲，鲜艳如火，头盔放在一旁，脸上表情戏谑又玩味。
台下跪着数人，磕头哀求。
“我儿子是去打渔，不是北境的匪徒，大人饶命啊。”
“爹爹，爹爹……”
“请将军明查，我怀孕后吃不下别的东西，唯有鱼虾不会反胃，可是家境贫寒，相公白天要忙地里的活，只能晚上向人借船沿岸捞些小鱼小虾。”
老人、孩子、孕妇，哭的几乎喘不过气。
身穿赤甲的将军毫无怜悯之色，脸上的笑容仿佛在说“真有趣”。
“可怜，但是我也没办法，杀人总要凑个整吧，不然我心里难受。”
“把这些碍事的丢一边去，我都快等不及了。”
他的语气越来越兴奋。
三名士兵收起刀盾，粗大的手掌就要将三人拎起，老人和孕妇不敢动弹，只是求饶，孩子不懂事，突然转身，朝着江向南的方向跑过来，口中哭喊着“爹爹”。
没抓到人的士兵十分气恼，抽出雪亮的战刀，寒光森冷。大步追赶上去，刀锋便要落在孩子身上。
“孙儿！”
老人惨叫着，奋力之下竟挣脱士兵的手掌，拼尽全力跑过去，将孩子扑在身下。
“噗”
刀锋落下，鲜血四溅，一颗神色惊恐还流着泪水的头颅滚落尘埃。
“娘！”
从江向南身后传来凄厉的嘶吼。一道身影冲出去，下一刻寒光袭来，锋利的箭矢将他的小腿钉在地上。
血腥味弥漫。
李崇江拎着鞭子，上面沾着血，江向南的血。
向高台上的赤甲人请示之后，折断箭矢，拎着男子就像拎一只小鸡崽子，随意的丢回去。半截箭矢仍在小腿中，男子哀嚎不止。
他瞧了一眼江向南，毫无预兆，鞭子又一次狠狠落下，撕开破旧的衣服，也撕开了皮肉。
江向南的惨叫声令他露出得意又狰狞的笑容。
如此肆无忌惮惩治君子的机会可不多。
“将军大人没有发话，所有人都不许动，若有敢妄动的，他们两个就是下场。”
江向南的身上远不止两道鞭痕，疼的他直哆嗦，惨叫着，甚至无暇思考自己如何来到这个地方。
他们会杀人，毫无顾忌的杀人。
自己似乎是囚犯。
战刀和箭矢的锋芒在远处闪烁寒光，仿佛死亡的召唤。
高台上，赤甲将军嘴角挂着笑容，招招手，立刻有人拿着一个布袋走向囚犯。
“你们这些北境的匪徒，竟敢渡江侵犯我国边境，按律当斩。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给你们一次机会，这个布袋里有两个球，一黑一白，若是摸到黑球，死，若是摸到白球，活。”
一百名囚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脸上都挂着惊恐，身体止不住颤栗。
江向南在囚犯的最前方，也是惊恐不已，和其余囚犯的区别是他的脸上有个“监”字。
不是烙铁留下的疤痕，也不是刺青，似乎只是用笔随意写上去。细看就能发现蹊跷，“监”字并不是完整的一体，它由更多细小如尘埃的“监”字组成。
文字尘埃不仅组成脸颊上的“监”字，更渗入皮肤之下，血肉骨骼之中。
每当鞭子落在江向南身上，“监”字仿佛活过来，隐约能看见体内的文字尘埃如锁链陡然收紧，将什么东西牢牢的捆缚住。
士兵翻过布袋，抖落一黑一白两个小球，随后捡起放回布袋内。
囚犯骚动起来，本以为必死无疑，竟还有一半逃生的机会。
“啪”
李崇江的鞭子再次落在江向南身上，带出一溜血痕，洒落在地上。
江向南的惨状令囚犯们安静下来。
赤甲将军笑意更浓，“本将军有个喜好，凡事喜欢凑整，你们刚好一百人，要么都活，要么都死。”
“所以呢，规则要稍作改变，所有人摸到白球，全部释放，若有一人摸到黑球，全部处死。”
布袋里有黑白球各一个，摸到白球的概率是二分之一，一百个人全部摸到白球，概率为二分之一的一百次方，可以视为零。
一次次的鞭打，遍及全身的剧痛，反而让江向南忘却恐惧，冷静下来思考。
对方根本没打算放人，只是在玩弄人心，不仅是个杀人狂，还是心理变态。
中箭男子最先被拎出来，将手伸进布袋里，颤抖着摸出来……黑球。
囚犯们哀嚎，痛哭。
赤甲将军也愣住，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完全没有乐趣可言，脸上的笑容渐渐阴沉。
箭矢的寒芒也更加阴冷。
江向南却看到一点生的希望。
“将军觉得无趣？”
于弗坐在宽大的将军椅上，原本仰靠的姿势变作前倾，一双阴沉的眼睛凝视囚犯当中唯一的君子。
对方不吭声，江向南自顾自的往下说：“这样的游戏当然无趣。少则一两人，多则三五人，就能看到结局，将军费心凑够这一百人，实在是浪费。”
他想要的不止是杀人，更想看人死前的丑态，生死之间反转的绝望和折磨。
“两个球太少，既然有一百人，就该有一百个球。”
“黑白如何分配？”
“两种颜色也太少，人和球数量相等，自然是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球，摸到那个球才能活。”
李崇江不由皱眉，这不是更难，更无趣，立刻举起鞭子。
一只赤红的手臂阻止了他的鞭笞。
于弗缓缓放下手，从将军椅站起，走下高台，来到江向南跟前，阴沉的眼中重新闪烁光彩，“你一定不想死，继续说！”
江向南想要自救，必须设计一个成功率非常高的游戏，而且必须能将于弗蒙骗过去，因为最终的决定权在他手里。
江向南奋力挣扎着，却动弹不得，想睁开眼看，眼皮子重的像座山。
“死到临头了还不老实。”
“啪！”
后背火辣辣的剧痛，将昏沉的意识唤醒。从未经历过的疼痛让眼角流下泪水，与此同时江向南也睁开眼睛。
泪光之中视线有些模糊，但是不难分辨出自己的处境，正如刚才的喝斥声所说，就快死了。
周围有许多士兵，盔甲整齐，有的手持刀盾，有的张弓搭箭，寒光闪闪，肃杀的气氛完全不像是在演戏。
让他完全确定自己处境的是一处临时搭建的高台，台上坐着一人，身穿通体赤红的铠甲，鲜艳如火，头盔放在一旁，脸上表情戏谑又玩味。
台下跪着数人，磕头哀求。
“我儿子是去打渔，不是北境的匪徒，大人饶命啊。”
“爹爹，爹爹……”
“请将军明查，我怀孕后吃不下别的东西，唯有鱼虾不会反胃，可是家境贫寒，相公白天要忙地里的活，只能晚上向人借船沿岸捞些小鱼小虾。”
老人、孩子、孕妇，哭的几乎喘不过气。
身穿赤甲的将军毫无怜悯之色，脸上的笑容仿佛在说“真有趣”。
“可怜，但是我也没办法，杀人总要凑个整吧，不然我心里难受。”
“把这些碍事的丢一边去，我都快等不及了。”
他的语气越来越兴奋。
三名士兵收起刀盾，粗大的手掌就要将三人拎起，老人和孕妇不敢动弹，只是求饶，孩子不懂事，突然转身，朝着江向南的方向跑过来，口中哭喊着“爹爹”。
没抓到人的士兵十分气恼，抽出雪亮的战刀，寒光森冷。大步追赶上去，刀锋便要落在孩子身上。
“孙儿！”
老人惨叫着，奋力之下竟挣脱士兵的手掌，拼尽全力跑过去，将孩子扑在身下。
“噗”
刀锋落下，鲜血四溅，一颗神色惊恐还流着泪水的头颅滚落尘埃。
“娘！”
从江向南身后传来凄厉的嘶吼。一道身影冲出去，下一刻寒光袭来，锋利的箭矢将他的小腿钉在地上。
血腥味弥漫。
李崇江拎着鞭子，上面沾着血，江向南的血。
向高台上的赤甲人请示之后，折断箭矢，拎着男子就像拎一只小鸡崽子，随意的丢回去。半截箭矢仍在小腿中，男子哀嚎不止。
他瞧了一眼江向南，毫无预兆，鞭子又一次狠狠落下，撕开破旧的衣服，也撕开了皮肉。
江向南的惨叫声令他露出得意又狰狞的笑容。
如此肆无忌惮惩治君子的机会可不多。
“将军大人没有发话，所有人都不许动，若有敢妄动的，他们两个就是下场。”
江向南的身上远不止两道鞭痕，疼的他直哆嗦，惨叫着，甚至无暇思考自己如何来到这个地方。
他们会杀人，毫无顾忌的杀人。
自己似乎是囚犯。
战刀和箭矢的锋芒在远处闪烁寒光，仿佛死亡的召唤。
高台上，赤甲将军嘴角挂着笑容，招招手，立刻有人拿着一个布袋走向囚犯。
“你们这些北境的匪徒，竟敢渡江侵犯我国边境，按律当斩。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给你们一次机会，这个布袋里有两个球，一黑一白，若是摸到黑球，死，若是摸到白球，活。”
一百名囚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脸上都挂着惊恐，身体止不住颤栗。
江向南在囚犯的最前方，也是惊恐不已，和其余囚犯的区别是他的脸上有个“监”字。
不是烙铁留下的疤痕，也不是刺青，似乎只是用笔随意写上去。细看就能发现蹊跷，“监”字并不是完整的一体，它由更多细小如尘埃的“监”字组成。
文字尘埃不仅组成脸颊上的“监”字，更渗入皮肤之下，血肉骨骼之中。
每当鞭子落在江向南身上，“监”字仿佛活过来，隐约能看见体内的文字尘埃如锁链陡然收紧，将什么东西牢牢的捆缚住。
士兵翻过布袋，抖落一黑一白两个小球，随后捡起放回布袋内。
囚犯骚动起来，本以为必死无疑，竟还有一半逃生的机会。
“啪”
李崇江的鞭子再次落在江向南身上，带出一溜血痕，洒落在地上。
江向南的惨状令囚犯们安静下来。
赤甲将军笑意更浓，“本将军有个喜好，凡事喜欢凑整，你们刚好一百人，要么都活，要么都死。”
“所以呢，规则要稍作改变，所有人摸到白球，全部释放，若有一人摸到黑球，全部处死。”
布袋里有黑白球各一个，摸到白球的概率是二分之一，一百个人全部摸到白球，概率为二分之一的一百次方，可以视为零。
一次次的鞭打，遍及全身的剧痛，反而让江向南忘却恐惧，冷静下来思考。
对方根本没打算放人，只是在玩弄人心，不仅是个杀人狂，还是心理变态。
中箭男子最先被拎出来，将手伸进布袋里，颤抖着摸出来……黑球。
囚犯们哀嚎，痛哭。
赤甲将军也愣住，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完全没有乐趣可言，脸上的笑容渐渐阴沉。
箭矢的寒芒也更加阴冷。
江向南却看到一点生的希望。
“将军觉得无趣？”
于弗坐在宽大的将军椅上，原本仰靠的姿势变作前倾，一双阴沉的眼睛凝视囚犯当中唯一的君子。
对方不吭声，江向南自顾自的往下说：“这样的游戏当然无趣。少则一两人，多则三五人，就能看到结局，将军费心凑够这一百人，实在是浪费。”
他想要的不止是杀人，更想看人死前的丑态，生死之间反转的绝望和折磨。
“两个球太少，既然有一百人，就该有一百个球。”
“黑白如何分配？”
“两种颜色也太少，人和球数量相等，自然是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球，摸到那个球才能活。”
李崇江不由皱眉，这不是更难，更无趣，立刻举起鞭子。
一只赤红的手臂阻止了他的鞭笞。
于弗缓缓放下手，从将军椅站起，走下高台，来到江向南跟前，阴沉的眼中重新闪烁光彩，“你一定不想死，继续说！”
江向南想要自救，必须设计一个成功率非常高的游戏，而且必须能将于弗蒙骗过去，因为最终的决定权在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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