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地下赌场
赵老头揉着脸，痛心疾首道：“现在的年轻人，半点奉献精神都没有。”
“杀一人救万人，多么胜造七万级浮屠的善事，怎滴就不明白其中道理呢？”
谢渊冷笑道：“若是能救万人，那么让我死也可以，但前提是提出这个建议的人，得死在我之前，我才能心甘情愿。”
“如此一来，那人同样是杀身成仁，与我享同等功劳。”
谢渊双臂环胸，戏谑问道：“如何？”
主动挑火的赵老头赶忙打着哈哈，连说使不得使不得，自己就是开个玩笑，一身傲骨的万穹怎可能做出割地求和的屈辱事，万穹你说对不对？
老人赶忙用手肘戳了戳万穹，后者嗯嗯啊啊，不置可否。
正在几人勾心斗角的时候，清水书店来了位老顾客。
此人名叫赵明风，是附近学校的语文老师，大概四十余岁的年纪，温文儒雅，如读书人一般有些削瘦又有些韧性。
赵明风微微点头，与赵老头打了个招呼，两人虽没说过几句话，但他每次来几乎都能碰见这位老人，双方也算脸熟。
至于柜台旁的那名陌生男人，赵明风也是礼貌性地给了个微笑。
万穹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一个浑身草莽气息的粗壮汉子，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教师，不对比还好，一对比就显得万穹有些粗糙了。
赵老头在旁看得直发笑。
有的读书人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可却能让人情不自禁低下头颅，不敢直视，赵明风便是其中之一。
谢渊笑问道：“是来取上次说的那本书？”
赵明风抱着一丝侥幸道：“是的。”
他所要的那本《两仪万山志》成书于数百年前，作者已经不可考，留存于世的寥寥数本还有缺损，再加上知之者鲜少，不挣钱，所以出版社只印刷了不到千本，他跑遍了连云市的图书馆都没能买到，上次无意中与谢渊提起这件事时，店老板说他能试试，但不敢保证成功与否。
谢渊弯下腰，从柜台旁的巷子中抽出书，递给赵明风，“你看看，是不是你要的。”
赵明风激动万分，赶忙双手接过，在确认内容无误后，连连向谢渊表示感谢。
他本想多给些钱，因为赵明风知道谢渊为了找这书，肯定花了不少力气，可谢渊坚持只收原价，两人推脱半天，赵明风拗不过他，只得作罢。
赵明风走后，万穹反应过来，忍不住道：“感情你小子上次动用执明局的网络，就是为了这本书？”
谢渊说道：“物尽其用嘛。”
执明局的网络几乎连接了世界上所有的中大型数据库，只要网络上出现过的事物，不论多隐蔽，不论有多少加密，它都能查询到。
谢渊甚至怀疑，执明局已经掌握了各个超级大国的核武密码，只要他愿意，便能绕过所有权限，直接操控这些毁灭世界的武器。
万穹有些无语，这已经不是高射炮打苍蝇，而是洲际导弹灭蚂蚁了。
他使劲挠了挠头发，方才几人唠叨半天，好像都是说的废话，半点没有切入正题。
德古拉，德古拉，你什么时候来不好，为何偏偏要在这种关头火上浇油？
谢渊安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德古拉真的无所顾忌，他早就该对我下手了，何至于迟迟没有动静。”
“就是就是，马上就被吃掉的小老板都比你看得开，你堂堂分局局长，怎么这副德行，你对得起你这身龙行虎步的气势吗？”赵老头落井下石道。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知其忧。”
“给我个副局长，这事我来解决。”
“你说的？不能反悔。”
“我在说醉话，醒了不认的。”
赵老头莫名其妙道：“知道为什么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吗？因为读书人看得多，知得多，想得多，行事便有顾虑，屠狗辈哪管那么多，手起刀落，一了百了。”
“说这些干什么？”万穹皱眉道。
赵老头抿了口酒，笑呵呵道：“夸你书读得多。”
“跟你们俩臭皮匠纯属浪费时间，我得回去和狗头知了商议对策。”万穹转身就要离开，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对谢渊认真说道：“要不你和我回基地，至少在那里要安全一些。”
谢渊还没来得及说话，赵老头就对这个馊主意嗤之以鼻，“裴柔云正愁找不到基地位置呢，你要是这个时候将谢渊带回去，德古拉闻着味就摸清了，你想当天字头一号大聪明？”
万穹恨恨离去。
兴许是气不过赵老头的风凉话，万穹一个瞬移，去而复返，硬生生在赵老头手上顺走了那壶酒，赵老头毕竟年迈，眼睛反应过来了，可脑子没跟上，片刻过后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何事，立即跳脚破口大骂，咬牙切齿以后要掘了万穹的坟！
谢渊抚额叹息，这两人只要凑到一起，就没消停过。
连云市郊，有一片荒废已久的厂房。
兴许老一辈连云人还有印象，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这里曾是重要的工业区，为连云补足了重工业不足的缺陷，可惜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爆炸断送了此地的发展前景，此后因为种种原因，始终没能兴建起来，眼下只剩随处可见断壁残垣与丛生杂草。
照理来说，这种地方多多少少有些晦气，再加上位置偏僻，附近都是荒野，应该没多少人来，可地上崭新杂乱的车辙却表明事实并非如此。
若能沿着车辙往深处去，便会发现里面竟然别有洞天。
这里已变成连云最大的地下赌场。
此时此刻，吴月月正被关在一间小黑屋内，她对面，就是这片地下赌场的主人，裴物。
与博朝同为裴柔云的左膀右臂，可能裴物这两个字没有博朝那么出名，但此人的狠辣程度，半点不输博朝，兴许是所处环境不同，在某些事情上甚至犹有过之。
毕竟博朝是公众人物，做事需要收敛，裴物没这方面的担忧，他彻彻底底隐于黑暗。
这名中年男人抬手挥散身后的打手，仅留下自己与吴月月单独相处。
幽暗的房间，浓重的血腥味，满墙的生锈刑具，俨然人间地狱。
面对这些，吴月月依旧泰然自若，甚至饶有兴致地站起身，背着手，打量起墙上断成两截的铁棍。
她就像一朵娇艳盛开的红玫瑰，落落大方，艳惊四座。
这位在地下赌场轻而易举赢走两千万的奇女子，对裴物眼中的森然杀气浑然不觉，或者说察觉到了但又毫不在意。
裴物三指夹烟，深深吸了一口，烟草燃烧的醇厚烟雾顺着喉咙滚下肺部，给他带来了莫大享受。
碍于女子身份，他在吐出烟圈后，尽可能心平气和道：“做人做事留一线，才能吃得开，你以坠神手段拿走的那些钱，我可以不追究，但以后你不能再在这赌场露面。”
吴月月沉迷于墙上五花八门的刑具中，对于裴物的忠告她半点不害怕，反而嚣张跋扈道：“本姑娘想如何便如何，需要你来教？”
裴物眉头大皱，下意识用食指弹了弹烟灰，细微的火花在阴暗房间内转瞬即逝，映出了他半边脸的轮廓。
“不要觉得……”
裴物话说一半，就被吴月月毫不留情地打断，“不要觉得我背后有个德古拉，你就不能拿我怎样，是吧？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背后要是没有裴柔云的话，你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
她随手从墙上取下一柄锈迹斑斑的匕首，以食指轻叩，震掉无数碎屑。
裴物将右手放在桌子上，拇指不动，其余四指轮流敲打桌面，哒哒哒，哒哒哒的声音在小房间内回荡不绝。
他看着女子背影，微笑道：“打一架？”
吴月月将匕首放回原处，转身面对裴物，笑容灿烂，“我怕一不小心把你打死，裴柔云哭着喊着告我的状。”
“呦呦呦，生气了，我看出来了，你喜欢那女人是吧？可惜一个是主一个是仆，你们之间身份悬殊，注定没有结果，你呢，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只能当舔狗，我记得狗最喜欢什么来着，屎对吧？你看你看，裴柔云无形之间就被你拉低了身价，你也太狼心狗肺了。”
吴月月笑得花枝乱颤，好像生怕裴物不对自己下死手。
可她还是低估了裴物的耐心，纵使被如此羞辱，这位在黑道中响当当的人物，依旧没有动手。
“我靠，中计了，你是M吧？我越骂你你越兴奋。”吴月月瞪大眼睛，痛心疾首道。
裴物脸色阴沉得都能滴出水来，好在这房间够暗，使得吴月月看不清他的表情。
“知道你不敢动手，那就别假模假样拦着我，我呢，现在心情好，就卖你一个面子，出去之后只赢三千万，凑足了五千万我就走，到时候你就算拿八抬大轿请我，本姑娘都不会转头瞧你一眼。”
说话间，吴月月就已经大大方方走到了门口。
裴物坐在椅子上，他缓缓抽下最后一口烟，轻轻一弹，烟头以一个漂亮的抛物线落于墙角。
中年男人刚起身，不知何时到来的裴柔云就站在他的对面，呵斥道：“放肆！”
裴物措手不及。
也就是在这转瞬即逝的恍神间，吴月月从背后一手按住他的脑袋，一手持那柄生锈匕首，横在他颈部。
她吐息如兰，“你要用你的命，换那五千万？”
对方出其不意，仅一个交手，就让他败下阵来，裴物面无表情，生生从嗓子里挤出三个字，“你随意。”
吴月月哈哈大笑，她舞了舞匕首，最后以裴物的肩膀为刀鞘，结束了这场闹剧。
吴月月叹了口气，很是失望，“你和他比，太没意思了。”
“杀一人救万人，多么胜造七万级浮屠的善事，怎滴就不明白其中道理呢？”
谢渊冷笑道：“若是能救万人，那么让我死也可以，但前提是提出这个建议的人，得死在我之前，我才能心甘情愿。”
“如此一来，那人同样是杀身成仁，与我享同等功劳。”
谢渊双臂环胸，戏谑问道：“如何？”
主动挑火的赵老头赶忙打着哈哈，连说使不得使不得，自己就是开个玩笑，一身傲骨的万穹怎可能做出割地求和的屈辱事，万穹你说对不对？
老人赶忙用手肘戳了戳万穹，后者嗯嗯啊啊，不置可否。
正在几人勾心斗角的时候，清水书店来了位老顾客。
此人名叫赵明风，是附近学校的语文老师，大概四十余岁的年纪，温文儒雅，如读书人一般有些削瘦又有些韧性。
赵明风微微点头，与赵老头打了个招呼，两人虽没说过几句话，但他每次来几乎都能碰见这位老人，双方也算脸熟。
至于柜台旁的那名陌生男人，赵明风也是礼貌性地给了个微笑。
万穹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一个浑身草莽气息的粗壮汉子，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教师，不对比还好，一对比就显得万穹有些粗糙了。
赵老头在旁看得直发笑。
有的读书人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可却能让人情不自禁低下头颅，不敢直视，赵明风便是其中之一。
谢渊笑问道：“是来取上次说的那本书？”
赵明风抱着一丝侥幸道：“是的。”
他所要的那本《两仪万山志》成书于数百年前，作者已经不可考，留存于世的寥寥数本还有缺损，再加上知之者鲜少，不挣钱，所以出版社只印刷了不到千本，他跑遍了连云市的图书馆都没能买到，上次无意中与谢渊提起这件事时，店老板说他能试试，但不敢保证成功与否。
谢渊弯下腰，从柜台旁的巷子中抽出书，递给赵明风，“你看看，是不是你要的。”
赵明风激动万分，赶忙双手接过，在确认内容无误后，连连向谢渊表示感谢。
他本想多给些钱，因为赵明风知道谢渊为了找这书，肯定花了不少力气，可谢渊坚持只收原价，两人推脱半天，赵明风拗不过他，只得作罢。
赵明风走后，万穹反应过来，忍不住道：“感情你小子上次动用执明局的网络，就是为了这本书？”
谢渊说道：“物尽其用嘛。”
执明局的网络几乎连接了世界上所有的中大型数据库，只要网络上出现过的事物，不论多隐蔽，不论有多少加密，它都能查询到。
谢渊甚至怀疑，执明局已经掌握了各个超级大国的核武密码，只要他愿意，便能绕过所有权限，直接操控这些毁灭世界的武器。
万穹有些无语，这已经不是高射炮打苍蝇，而是洲际导弹灭蚂蚁了。
他使劲挠了挠头发，方才几人唠叨半天，好像都是说的废话，半点没有切入正题。
德古拉，德古拉，你什么时候来不好，为何偏偏要在这种关头火上浇油？
谢渊安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德古拉真的无所顾忌，他早就该对我下手了，何至于迟迟没有动静。”
“就是就是，马上就被吃掉的小老板都比你看得开，你堂堂分局局长，怎么这副德行，你对得起你这身龙行虎步的气势吗？”赵老头落井下石道。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知其忧。”
“给我个副局长，这事我来解决。”
“你说的？不能反悔。”
“我在说醉话，醒了不认的。”
赵老头莫名其妙道：“知道为什么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吗？因为读书人看得多，知得多，想得多，行事便有顾虑，屠狗辈哪管那么多，手起刀落，一了百了。”
“说这些干什么？”万穹皱眉道。
赵老头抿了口酒，笑呵呵道：“夸你书读得多。”
“跟你们俩臭皮匠纯属浪费时间，我得回去和狗头知了商议对策。”万穹转身就要离开，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对谢渊认真说道：“要不你和我回基地，至少在那里要安全一些。”
谢渊还没来得及说话，赵老头就对这个馊主意嗤之以鼻，“裴柔云正愁找不到基地位置呢，你要是这个时候将谢渊带回去，德古拉闻着味就摸清了，你想当天字头一号大聪明？”
万穹恨恨离去。
兴许是气不过赵老头的风凉话，万穹一个瞬移，去而复返，硬生生在赵老头手上顺走了那壶酒，赵老头毕竟年迈，眼睛反应过来了，可脑子没跟上，片刻过后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何事，立即跳脚破口大骂，咬牙切齿以后要掘了万穹的坟！
谢渊抚额叹息，这两人只要凑到一起，就没消停过。
连云市郊，有一片荒废已久的厂房。
兴许老一辈连云人还有印象，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这里曾是重要的工业区，为连云补足了重工业不足的缺陷，可惜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爆炸断送了此地的发展前景，此后因为种种原因，始终没能兴建起来，眼下只剩随处可见断壁残垣与丛生杂草。
照理来说，这种地方多多少少有些晦气，再加上位置偏僻，附近都是荒野，应该没多少人来，可地上崭新杂乱的车辙却表明事实并非如此。
若能沿着车辙往深处去，便会发现里面竟然别有洞天。
这里已变成连云最大的地下赌场。
此时此刻，吴月月正被关在一间小黑屋内，她对面，就是这片地下赌场的主人，裴物。
与博朝同为裴柔云的左膀右臂，可能裴物这两个字没有博朝那么出名，但此人的狠辣程度，半点不输博朝，兴许是所处环境不同，在某些事情上甚至犹有过之。
毕竟博朝是公众人物，做事需要收敛，裴物没这方面的担忧，他彻彻底底隐于黑暗。
这名中年男人抬手挥散身后的打手，仅留下自己与吴月月单独相处。
幽暗的房间，浓重的血腥味，满墙的生锈刑具，俨然人间地狱。
面对这些，吴月月依旧泰然自若，甚至饶有兴致地站起身，背着手，打量起墙上断成两截的铁棍。
她就像一朵娇艳盛开的红玫瑰，落落大方，艳惊四座。
这位在地下赌场轻而易举赢走两千万的奇女子，对裴物眼中的森然杀气浑然不觉，或者说察觉到了但又毫不在意。
裴物三指夹烟，深深吸了一口，烟草燃烧的醇厚烟雾顺着喉咙滚下肺部，给他带来了莫大享受。
碍于女子身份，他在吐出烟圈后，尽可能心平气和道：“做人做事留一线，才能吃得开，你以坠神手段拿走的那些钱，我可以不追究，但以后你不能再在这赌场露面。”
吴月月沉迷于墙上五花八门的刑具中，对于裴物的忠告她半点不害怕，反而嚣张跋扈道：“本姑娘想如何便如何，需要你来教？”
裴物眉头大皱，下意识用食指弹了弹烟灰，细微的火花在阴暗房间内转瞬即逝，映出了他半边脸的轮廓。
“不要觉得……”
裴物话说一半，就被吴月月毫不留情地打断，“不要觉得我背后有个德古拉，你就不能拿我怎样，是吧？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背后要是没有裴柔云的话，你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
她随手从墙上取下一柄锈迹斑斑的匕首，以食指轻叩，震掉无数碎屑。
裴物将右手放在桌子上，拇指不动，其余四指轮流敲打桌面，哒哒哒，哒哒哒的声音在小房间内回荡不绝。
他看着女子背影，微笑道：“打一架？”
吴月月将匕首放回原处，转身面对裴物，笑容灿烂，“我怕一不小心把你打死，裴柔云哭着喊着告我的状。”
“呦呦呦，生气了，我看出来了，你喜欢那女人是吧？可惜一个是主一个是仆，你们之间身份悬殊，注定没有结果，你呢，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只能当舔狗，我记得狗最喜欢什么来着，屎对吧？你看你看，裴柔云无形之间就被你拉低了身价，你也太狼心狗肺了。”
吴月月笑得花枝乱颤，好像生怕裴物不对自己下死手。
可她还是低估了裴物的耐心，纵使被如此羞辱，这位在黑道中响当当的人物，依旧没有动手。
“我靠，中计了，你是M吧？我越骂你你越兴奋。”吴月月瞪大眼睛，痛心疾首道。
裴物脸色阴沉得都能滴出水来，好在这房间够暗，使得吴月月看不清他的表情。
“知道你不敢动手，那就别假模假样拦着我，我呢，现在心情好，就卖你一个面子，出去之后只赢三千万，凑足了五千万我就走，到时候你就算拿八抬大轿请我，本姑娘都不会转头瞧你一眼。”
说话间，吴月月就已经大大方方走到了门口。
裴物坐在椅子上，他缓缓抽下最后一口烟，轻轻一弹，烟头以一个漂亮的抛物线落于墙角。
中年男人刚起身，不知何时到来的裴柔云就站在他的对面，呵斥道：“放肆！”
裴物措手不及。
也就是在这转瞬即逝的恍神间，吴月月从背后一手按住他的脑袋，一手持那柄生锈匕首，横在他颈部。
她吐息如兰，“你要用你的命，换那五千万？”
对方出其不意，仅一个交手，就让他败下阵来，裴物面无表情，生生从嗓子里挤出三个字，“你随意。”
吴月月哈哈大笑，她舞了舞匕首，最后以裴物的肩膀为刀鞘，结束了这场闹剧。
吴月月叹了口气，很是失望，“你和他比，太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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