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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 游学

    扬州的兴盛来自于隋炀帝杨广,开凿大运河,联通南北,耗尽了一朝的气运,兴盛千年。

    南北商业,在海运不发达的时期,大运河起到了至关重要的疏通作用,全国各地来往的大宗商业来往,都需要在扬州经过停留。

    商业的兴起,必然会带动人流,财富流动。

    说起扬州就离不开盐商和瘦马。

    说起瘦马,那肯定就离不开秦淮楚河美女与穷书生之间可歌可泣的故事。

    每逢夏秋之季,稻田成熟,农夫开始在田间忙碌作业,宥阳书院便开始了一年中的游学活动,游学一至两月,期间跟随商队前往各地,深入勘察民间疾苦,游走在乡野村庄,与饭夫走足打交道。

    在秋季变天之前回到书院,期间需要完成课业,每日一篇,记载游历心得上交学院。

    曹坤在老黄的带领下,一早脱离的大部队,第一站便来到了父母去世之地,江都。

    江都水土资源丰富,地处交通要道,视为商家必经之地。

    又是鱼米之乡,本地宗族势力之强,让外人难以入手。

    曹父当年假借书院之名,表面上败退于宗族势力,暗地里强行入手,作为后路,在江都开办客栈,收购米粮,经营粮食磨房,杂货铺。

    一场天灾,不但将新收的上来的粮食毁了一干二净,连人都搭了进去。

    万幸的是,客栈,杂货铺,粮店是偷偷置办下来,并未声张,在宥阳不漏风声,自是未受影响,一直照常经营。

    老黄一路上介绍风土人情,每到一处节点,便不紧不慢在中间穿针引线,给曹坤介绍各个铺面的掌柜,收营情况。

    “少爷,一路下来,坐一下喝口热茶,看看总账吧,曹家其他地方的商铺客栈已经变卖,只留下田地,人手分散各地在暗地里经营,就连宥阳都只是收租,不做经营。

    唯有此地特殊,本地宗族势力强大,盘根错节,相当排外,外来商人难以入手,只有在有本地熟人的担保,才能顺利买卖经营。

    当初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搭上不知道多少人情才拿下。

    现在只要我们自己不大声宣扬,谁也不知道是我们曹家的,一年多以来,其余各地田庄,种植,养殖,大多通过这里贩卖购买物资,维持一定的商业运转,这才不至于损失惨重。”

    店铺里外人来人往,生意兴隆,曹坤手捧着账本快速翻阅,双眼像扫描仪一样,不像是查账,反而像是翻书扫描。

    练习了几个月的珠算静心法,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大脑中的算盘,随着账本的翻阅,不停的上下拨动,一心两用之下,很快便将账本翻阅处理完毕,得出的结论让曹坤有点吃惊。

    “老黄啊老黄,怪不得常说人老精鬼老灵,你们这是给他们来了一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

    表面上让出了店铺,客栈,遣散了人手,装出一副可怜惨样,让对家放松警惕。

    背地里却将人手全部散到田庄山野上,种田,养殖,上山,打猎,化整为零,养了起来。

    依靠这里的商道,不但没受多大损失,反而暗地里休养生息。

    曹家霸占维护商路这么些年,每年因为冲突死伤不少人,仇家早就遍地,每年光是花费在丧葬补偿费用上,就占到了总利润的一两层。

    假借我父新丧,欺我年幼,以退为进,将手中的烫手山芋丢出,引开群狼,二桃杀三士,明哲保身。

    说说,是哪位先生在背地里出谋划策。”

    老黄被夸的脸上犹如菊花一般绽放,腰杆挺的笔直。

    “少爷,这才到哪呀,老黄怎么说也读了几年兵书,当了半辈子兵,跟着老爷走南闯北,经营上的事情,老黄并不拿手,有空选个时间,少爷到田庄上看看就知道,老黄给少爷准备的惊喜,保管大吃一惊。”

    这时旁边的伙计,继续递过来一份账本。

    “少爷,这是我小儿子,黄羊,读书习武都不行,就安排到这里看着。

    这上面的是按照要求,这几个月以来收集的各类水稻,麦子,大豆粮食蔬菜种子。

    还有扬州当地以及附近几个州的特色猪种,鸡,狗,牛,之类的幼崽,全部安放在附近农庄中。

    等什么时候有空,随时可以安排人手送货。”

    听到这里,曹坤来了精神,几个月来不是读书就是习武,晚上还得冥想,充分学习观摩,经历宇文成都在各个年龄的妖孽战况,身子骨早就闲的发痒。

    “既然你不说,那我就不问,等什么时候你想告诉少爷我了,提个醒就行,走着。”

    借着游学的机会,终于能够尽情的放纵,舒缓压力,犹如脱缰野马一般,在乡野间尽情放纵,满地撒泼打滚,挥舞着青春汗水。

    不是下河游船摸鱼,就是上山采野果,兴致来了叫老黄组织人手,一起进山打猎,露营。

    骑马,逗猪,放鸡,烧火,翻田,种菜,妥妥的祸害。

    真可谓是充分满足了好奇心,行动上狗都嫌弃,完全就是放了寒暑假的熊孩子一枚。

    地星因为环境污染,大开发,人多田少,加上经济不足,童年的乐趣,梦想总是不能实现。

    如今因为各种理由不能满足自己的理想活动,终于在这里一一实现,至于文章作业,那是啥玩意儿,早就被丢到九霄云外去了,还不知道在哪里飘荡。

    扬州水利发达,百业兴旺,宋朝农税低,商税高,盛家盛宏经过多年官场历练,终于高升扬州通判,距离中枢,只差一步之遥,今日在扬州码头盛维专程亲自带人安排人手,准备接风洗尘。

    盛宏升任扬州通判,代表了盛家在扬州终于有了官方面的靠山,不再是任人随意揉搓的商户。

    士农工商,等级分明,商户拥有财富,社会地位却不高。

    盛维苦心经营宥阳商路多年,虽有万贯家财,面对刁难,却抵不过秀才一纸文书。

    身为盛家大房,每年铜钱如流水般送入盛宏家门,同时在宥阳本地花钱资助有潜力的书生。

    时常感叹,自身无读书天赋。

    苦心培育后代,却无一成才,只能为他人做嫁衣。

    与曹家的婚约,虽有一时冲动,何尝又不是一片苦心。

    两家商业上,一个经商有道,一个武力值报表,合作互补,合则两利,人品上十几年来也算知根知底。

    女儿嫁过去不光是看上了曹家家财,何尝不是看上了曹家的未来。

    血缘姻亲关系,无论何时都是最为可靠的盟约,简单直接有效。

    盛宏走官路,可为伞盖,盛维走商道,可为支撑。

    后辈子弟,家族姻亲可为伞骨,共同撑起了家族。

    盛家既是盛维的盛家,也是盛宏的盛家。

    身份,地位带来的阶层不是血脉就能缩短差距的。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