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质问
転転転是宇智波静和明初相遇的地方，不，应该说是她最初心动的地方。
那天她和明在屋后的靶场，看他拿着各种材质的手里剑，说着不同投掷手法的话题，她立刻来了兴致。
对她问的每一个问题，他都耐心地给出解答，她觉得他一直在看着她的眼睛，不自觉就挨他挨得更近了一些。
整个过程她都觉得很愉快，他们谈到了她知道的一切事情，她觉得和他一拍即合、相见如故。
她和姐姐在店里遇到了讨厌的人，他护着她们姐妹愤然驳斥对方的言论，她觉得自己就在那一刻喜欢上他的。
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变故，如果她还是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小菇凉，如果，他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孩子...
静一路奔到了転転転，连身子都没站稳就将店员推开继续往里走，毫不停留地冲到了明的跟前。
明正坐在柜台后面翻账本，见她过来，他旋即站起身，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吃早餐了没？我让人给你拿些小点心？”
他的语调一如既往的温和，却透着静从未见过的陌生和疏离，那是掩藏在他故作平静的话语背后，她一直追寻但始终没能看到的真相。
静没有坐下，而是怒狠狠的看着他。
这家伙经常会瞒着她做一些事情，她是知道的，但她很信任明，并不会因为被蒙在鼓里就真的生气。
只是今天在他家看到那本笔记后，她才开始觉得自己过去的一些原则似乎有些太宽松了。
察觉到她脸色不对，明伸手轻轻敲了三下柜台，吩咐道：“稻荷，你带人去趟硫磺师傅的作坊，把上个月定制的忍具带回来，另外把‘清点库存’的牌子挂上，今天我们不营业了。”
等店员们陆陆续续出门以后，明从柜台后面出来，走到她身边，脸上带着从容的关切：“怎么了？”
静不是那种拐弯抹角的人，也不喜欢那种旁敲侧击的言语试探，当即问道：“我看到了你放在抽屉暗格里的笔记本，里面那张我姐姐的照片是怎么回事？”
“不就是你看到的那么回事吗？不过你眼睛还蛮亮的，这么大的秘密也让你发现了。”明摸了摸鼻子嘿笑道，似乎觉得她问了一个傻得可怜的问题，明明亲眼看到了宇智波泉的照片，她却还在倔强地质疑那会不会是什么骗人的变身术。
“少贫嘴！你说实话，为什么不告诉我她还活着？”静语气间很是不悦，明瞒了她那么大的事，被发现后竟然连一丝儿隐隐的紧张都没有！
这家伙到底还记不记得，那段日子她过得有多艰难：孤独时没有人陪，烦闷时没人倾诉，累了也没人关心，整天在夜里哭，因为只要一闭上眼睛，妈妈和姐姐的样子就会在她的眼前晃动...
她紧咬牙关，不停地在心里提醒自己，要忍住，千万要忍住别发火，还不能在这个时候和这家伙翻脸。
静深吸了一口气，先把刚才一瞬间升起的怨气压下，再压低声音问道：“我姐姐在哪儿？我要见她。”
明和她对视着，没有要躲闪的意思，但就是不回答她的问题。静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吼了过去：“她现在在哪？我要去见她！”
他终于敛起笑容，换上了诚恳而委婉的语气，却说着很残酷的话：“你姐姐不让我带你去...”
明还没说完，静便尖声打断了他：“为什么啊？我是她妹妹，亲妹妹！我们从小感情就最好，她为什么不愿意见我？她去哪儿了，我不知道；她假死，我也不知道；我竟然...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她的墓前像个笨蛋一样伤心，恨不得能够替她去死...”
她说到这儿，情绪从高峰骤然跌落到低谷，又气又伤心，终于忍不住还是哭了出来。
“这么多年了，她为什么不来看我？”静的声音有些抽泣，其中还夹杂着些许的绝望，“她...她为什么不来？她不要我了吗？她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笨，怎么可能？”明轻拍她的肩头，又似安慰地补充道：“你姐姐一直都非常在意你，平时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总会备上一份让我转交给你...”
“那她为什么不愿意见我？”她哽咽着倒进明的怀里，狠狠地在他衣服上抹了一把眼泪，“你快说！快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看过笔记了吗？”明没有推开她，亦没有轻轻拥她在怀，他只是像木头一样站着，拍她肩膀的左手也别扭的停在空中。
静又抽泣了一阵，才渐渐止住悲声，语带哽咽地回道：“看了一点，但没太看懂，后面就随便翻了翻。”
什么“阶级矛盾”、什么“无血革命”、什么“左倾错误”，对于几乎不接触政治的她而言，既玄而又晦涩，看不看也无所谓。
反正她早就认准了宇智波鼬是个人渣，心黑手狠，从头到脚都坏得流脓，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打翻在地，并踩上一万脚，再也蹦哒不起来。
“你要是仔细看过笔记的话，就应该知道当初救走你姐姐的人从属于冥组织。”明颇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作势道：“说是被救走，但其实和绑架也差不了多少...”
“绑架？你的意思是，那个组织派人潜进村子，本来是打算抓走我姐姐，却阴差阳错的救了她？”
静惊骇地抬起头，顿时就朝着错误的方向理解过去了，急道：“姐姐的眼睛是不是被他们挖去研究了？所以她才不愿意见我？”
“你先冷静一下，她人没事，之前还在泷隐村教训了佐助，你忘了？”明一头黑线地纠正她：“我刚才是要提醒你，她是‘被迫加入’的冥组织，不是主动离开村子的逃忍；另外冥组织耳目处处，她一直被‘控制着、监视着’，也没有机会返回木叶。”
“真的吗？”静狐疑地瞄着明，往后退了一米，十分警惕地问道：“这次你没骗我吧？”
“冥组织所代表的是新兴的资产阶级，他们迟早会同大名及封建贵族势力彻底决裂，你也不想你姐姐以后被木叶关进监狱吧？”
明先解释了一句，然后才郑重地回答：“当然是真的，从小到大我骗过你吗？”
“骗过！经常！”她瞪了明一眼，嘴巴翘得老高，“你说姐姐已经死了，还在敛尸房里摆了具焦尸骗我！”
“那是医疗班给出的结论。”明顿了顿，“确切的说，我没有骗你，只是没告诉你真相而已。”
“这有区别吗？！”静憋了一路的怒火突然爆发，捏着拳头就朝他身上砸过去。
明没有动，任由她发泄着情绪，等她发泄够了，才张开手裹住她的拳头，温语道：“当然有区别，对你我从来就没有假话。”
“还狡辩！你那分明就是在误导我！”她气得直想掐他腰上的软肉，又没力气抽出手来，只好骂他几句了事，“你，你，你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你骗我，你怎么可以这样骗我。”
“我提供了正确的情报，但是你自己的判断出现了偏差，怎么能赖到我头上？”明嘿嘿嘿坏笑几声，说道：“要怪就怪自己这些年没半点长进，你个笨蛋。”
“你、你、你才是笨蛋！你说谁没长进呢！”她蛮横地把胸往前一挺，仗着明不敢触她的胸，把两只小拳拳解放出来，展开了新一轮的“攻势”。
其实她心里还在怨着明呢，感伤的劲儿也没完全缓过来，结果这家伙连个歉都没道，她又迅速恢复成和他斗气斗嘴时的状态了。
“好了，我们不闹了。”明拉过旁边的椅子，又几乎是半按着她坐下了，“先坐好，乖啦，有好东西给你看。”
“我哪有闹？”静五官皱在一起表示抗议，“还有，不许你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和我说话！”
这句软绵绵的警告说完，她突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自己在这个人面前怎么这么不争气？明明是最不想示弱的对象，可每次对他生气都只能坚持一小会儿。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对明的感情已经这么深了？静不由得有些担心，作者是不是对她施放了别天神（大雾）。
就在她发愣的时候，只见面前的人突然一矮，半蹲在她面前，他从怀里取出一只信封，慢吞吞地在她眼前晃了晃：“是吗？那这个哄小孩子的东西，我就不给你了？”
静一看到信封上端卡着的那枚发夹，便已经完全认清了，这一定是姐姐托他带给自己的信，可急坏了，扑过去就夺。
“哎哟，你干嘛？”明笑嘻嘻地把手举到身后，一面摇一面逗她：“都说好不闹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抢东西？”
“嘁！谁跟你说好了？”她够信封不着，索性一把将明扑倒，膝头夹着他腰腹，右手按住他的臂，躬身往前一探——仍然够不着，看样子还得往前挪一点。
“别蹭了，我给你还不行吗？”出于野兽般的本能，在危险逼近的时候，明果断选择认怂，躲过了被“窒息”的命运。
“这是什么？黑色的镜子？”静拆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一部红色手机，“给我这个干嘛？”
“听志保说你想要手机，我就和泉姐姐商量了一下。”明摆出一副“有女初长成”的老父亲模样，感慨道：“孩子大了，确实也该配个手机了。”
“一直小孩子小孩子的，没完了是吧？”她示威似地骑在明身上，又重重地压了一下，“这东西要怎么用？”
“先按右侧的开关，唤醒屏幕后找到文件管理...”明把一个按钮指给她看，“对，用手指点一下那个，再选中视频...”
顺着明的指引，静点开其中一个视频，屏幕里顿时出现宇智波泉的身影。
视频里的泉只有十二三岁模样，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她眼神迷离，心不在焉地坐在一块写着“彼国”的界碑旁边啃干粮。
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问：“这小丫头从醒来就一声不吭，该不会受刺激过重变傻了吧？”
“不用管她，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回答的是一个年长男人，“那块彼之国的界碑也拍进去了吗？”
“啊啊。”年轻女人先是应了一声，然后开口继续抱怨：“就她现在这副不哼不哈的鬼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虐待她呢。”
“别着急。”一个略微中性的声音立刻劝道：“宇智波遭遇那么大变故，得给她一点时间去接受。”
“行，就我替她着急，你们都不急。”年轻女人嘴里碎叨叨的，听着却很真切：“哪天她想不开寻了短见，看你们怎么向那位大人交代。”
“她会逐渐恢复过来的，她还有个妹妹，她如果死了，那孩子就真成孤儿了。”视频的最后一句是个粗犷男人说的，“喂，先别吃了，用写轮眼跟你妹妹报个平安吧。”
泉进食的动作一滞，片刻后她抬起了头，脸颊上已看不出悲伤与凄苦，只剩下被挤出的笑痕。
“比哭还要难看，姐姐也是个笨蛋呢。”静抱着手机，表情也没好到哪去，“但不管怎么说，人只要活着，就好。”
“确实是个笨蛋，尤其是听不懂人说话，跟她说定期录视频报平安，结果每天都要录上好几段。”明顺着她的话接道：“近万条内容差不多的视频，一点意思都没有，哪有人看得下去？”
“怎么，你有意见吗？”静撇了撇嘴，“我就乐意看这个，你可以选择不陪我看啊！”
明不便扭动身体，只能口头抗议道：“那你倒是从我身上起来啊？压着我说话硬气是吧？”
“想得美！待会还要跟你算账呢。”静低着头继续拨弄手机，“怎么才能看最近的...排序？按时间？噢噢，明白了。”
“Test，test...”宇智波泉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画面里，“欸？已经开始录制了吗？”
那天她和明在屋后的靶场，看他拿着各种材质的手里剑，说着不同投掷手法的话题，她立刻来了兴致。
对她问的每一个问题，他都耐心地给出解答，她觉得他一直在看着她的眼睛，不自觉就挨他挨得更近了一些。
整个过程她都觉得很愉快，他们谈到了她知道的一切事情，她觉得和他一拍即合、相见如故。
她和姐姐在店里遇到了讨厌的人，他护着她们姐妹愤然驳斥对方的言论，她觉得自己就在那一刻喜欢上他的。
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变故，如果她还是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小菇凉，如果，他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孩子...
静一路奔到了転転転，连身子都没站稳就将店员推开继续往里走，毫不停留地冲到了明的跟前。
明正坐在柜台后面翻账本，见她过来，他旋即站起身，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吃早餐了没？我让人给你拿些小点心？”
他的语调一如既往的温和，却透着静从未见过的陌生和疏离，那是掩藏在他故作平静的话语背后，她一直追寻但始终没能看到的真相。
静没有坐下，而是怒狠狠的看着他。
这家伙经常会瞒着她做一些事情，她是知道的，但她很信任明，并不会因为被蒙在鼓里就真的生气。
只是今天在他家看到那本笔记后，她才开始觉得自己过去的一些原则似乎有些太宽松了。
察觉到她脸色不对，明伸手轻轻敲了三下柜台，吩咐道：“稻荷，你带人去趟硫磺师傅的作坊，把上个月定制的忍具带回来，另外把‘清点库存’的牌子挂上，今天我们不营业了。”
等店员们陆陆续续出门以后，明从柜台后面出来，走到她身边，脸上带着从容的关切：“怎么了？”
静不是那种拐弯抹角的人，也不喜欢那种旁敲侧击的言语试探，当即问道：“我看到了你放在抽屉暗格里的笔记本，里面那张我姐姐的照片是怎么回事？”
“不就是你看到的那么回事吗？不过你眼睛还蛮亮的，这么大的秘密也让你发现了。”明摸了摸鼻子嘿笑道，似乎觉得她问了一个傻得可怜的问题，明明亲眼看到了宇智波泉的照片，她却还在倔强地质疑那会不会是什么骗人的变身术。
“少贫嘴！你说实话，为什么不告诉我她还活着？”静语气间很是不悦，明瞒了她那么大的事，被发现后竟然连一丝儿隐隐的紧张都没有！
这家伙到底还记不记得，那段日子她过得有多艰难：孤独时没有人陪，烦闷时没人倾诉，累了也没人关心，整天在夜里哭，因为只要一闭上眼睛，妈妈和姐姐的样子就会在她的眼前晃动...
她紧咬牙关，不停地在心里提醒自己，要忍住，千万要忍住别发火，还不能在这个时候和这家伙翻脸。
静深吸了一口气，先把刚才一瞬间升起的怨气压下，再压低声音问道：“我姐姐在哪儿？我要见她。”
明和她对视着，没有要躲闪的意思，但就是不回答她的问题。静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吼了过去：“她现在在哪？我要去见她！”
他终于敛起笑容，换上了诚恳而委婉的语气，却说着很残酷的话：“你姐姐不让我带你去...”
明还没说完，静便尖声打断了他：“为什么啊？我是她妹妹，亲妹妹！我们从小感情就最好，她为什么不愿意见我？她去哪儿了，我不知道；她假死，我也不知道；我竟然...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她的墓前像个笨蛋一样伤心，恨不得能够替她去死...”
她说到这儿，情绪从高峰骤然跌落到低谷，又气又伤心，终于忍不住还是哭了出来。
“这么多年了，她为什么不来看我？”静的声音有些抽泣，其中还夹杂着些许的绝望，“她...她为什么不来？她不要我了吗？她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笨，怎么可能？”明轻拍她的肩头，又似安慰地补充道：“你姐姐一直都非常在意你，平时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总会备上一份让我转交给你...”
“那她为什么不愿意见我？”她哽咽着倒进明的怀里，狠狠地在他衣服上抹了一把眼泪，“你快说！快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看过笔记了吗？”明没有推开她，亦没有轻轻拥她在怀，他只是像木头一样站着，拍她肩膀的左手也别扭的停在空中。
静又抽泣了一阵，才渐渐止住悲声，语带哽咽地回道：“看了一点，但没太看懂，后面就随便翻了翻。”
什么“阶级矛盾”、什么“无血革命”、什么“左倾错误”，对于几乎不接触政治的她而言，既玄而又晦涩，看不看也无所谓。
反正她早就认准了宇智波鼬是个人渣，心黑手狠，从头到脚都坏得流脓，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打翻在地，并踩上一万脚，再也蹦哒不起来。
“你要是仔细看过笔记的话，就应该知道当初救走你姐姐的人从属于冥组织。”明颇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作势道：“说是被救走，但其实和绑架也差不了多少...”
“绑架？你的意思是，那个组织派人潜进村子，本来是打算抓走我姐姐，却阴差阳错的救了她？”
静惊骇地抬起头，顿时就朝着错误的方向理解过去了，急道：“姐姐的眼睛是不是被他们挖去研究了？所以她才不愿意见我？”
“你先冷静一下，她人没事，之前还在泷隐村教训了佐助，你忘了？”明一头黑线地纠正她：“我刚才是要提醒你，她是‘被迫加入’的冥组织，不是主动离开村子的逃忍；另外冥组织耳目处处，她一直被‘控制着、监视着’，也没有机会返回木叶。”
“真的吗？”静狐疑地瞄着明，往后退了一米，十分警惕地问道：“这次你没骗我吧？”
“冥组织所代表的是新兴的资产阶级，他们迟早会同大名及封建贵族势力彻底决裂，你也不想你姐姐以后被木叶关进监狱吧？”
明先解释了一句，然后才郑重地回答：“当然是真的，从小到大我骗过你吗？”
“骗过！经常！”她瞪了明一眼，嘴巴翘得老高，“你说姐姐已经死了，还在敛尸房里摆了具焦尸骗我！”
“那是医疗班给出的结论。”明顿了顿，“确切的说，我没有骗你，只是没告诉你真相而已。”
“这有区别吗？！”静憋了一路的怒火突然爆发，捏着拳头就朝他身上砸过去。
明没有动，任由她发泄着情绪，等她发泄够了，才张开手裹住她的拳头，温语道：“当然有区别，对你我从来就没有假话。”
“还狡辩！你那分明就是在误导我！”她气得直想掐他腰上的软肉，又没力气抽出手来，只好骂他几句了事，“你，你，你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你骗我，你怎么可以这样骗我。”
“我提供了正确的情报，但是你自己的判断出现了偏差，怎么能赖到我头上？”明嘿嘿嘿坏笑几声，说道：“要怪就怪自己这些年没半点长进，你个笨蛋。”
“你、你、你才是笨蛋！你说谁没长进呢！”她蛮横地把胸往前一挺，仗着明不敢触她的胸，把两只小拳拳解放出来，展开了新一轮的“攻势”。
其实她心里还在怨着明呢，感伤的劲儿也没完全缓过来，结果这家伙连个歉都没道，她又迅速恢复成和他斗气斗嘴时的状态了。
“好了，我们不闹了。”明拉过旁边的椅子，又几乎是半按着她坐下了，“先坐好，乖啦，有好东西给你看。”
“我哪有闹？”静五官皱在一起表示抗议，“还有，不许你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和我说话！”
这句软绵绵的警告说完，她突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自己在这个人面前怎么这么不争气？明明是最不想示弱的对象，可每次对他生气都只能坚持一小会儿。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对明的感情已经这么深了？静不由得有些担心，作者是不是对她施放了别天神（大雾）。
就在她发愣的时候，只见面前的人突然一矮，半蹲在她面前，他从怀里取出一只信封，慢吞吞地在她眼前晃了晃：“是吗？那这个哄小孩子的东西，我就不给你了？”
静一看到信封上端卡着的那枚发夹，便已经完全认清了，这一定是姐姐托他带给自己的信，可急坏了，扑过去就夺。
“哎哟，你干嘛？”明笑嘻嘻地把手举到身后，一面摇一面逗她：“都说好不闹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抢东西？”
“嘁！谁跟你说好了？”她够信封不着，索性一把将明扑倒，膝头夹着他腰腹，右手按住他的臂，躬身往前一探——仍然够不着，看样子还得往前挪一点。
“别蹭了，我给你还不行吗？”出于野兽般的本能，在危险逼近的时候，明果断选择认怂，躲过了被“窒息”的命运。
“这是什么？黑色的镜子？”静拆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一部红色手机，“给我这个干嘛？”
“听志保说你想要手机，我就和泉姐姐商量了一下。”明摆出一副“有女初长成”的老父亲模样，感慨道：“孩子大了，确实也该配个手机了。”
“一直小孩子小孩子的，没完了是吧？”她示威似地骑在明身上，又重重地压了一下，“这东西要怎么用？”
“先按右侧的开关，唤醒屏幕后找到文件管理...”明把一个按钮指给她看，“对，用手指点一下那个，再选中视频...”
顺着明的指引，静点开其中一个视频，屏幕里顿时出现宇智波泉的身影。
视频里的泉只有十二三岁模样，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她眼神迷离，心不在焉地坐在一块写着“彼国”的界碑旁边啃干粮。
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问：“这小丫头从醒来就一声不吭，该不会受刺激过重变傻了吧？”
“不用管她，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回答的是一个年长男人，“那块彼之国的界碑也拍进去了吗？”
“啊啊。”年轻女人先是应了一声，然后开口继续抱怨：“就她现在这副不哼不哈的鬼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虐待她呢。”
“别着急。”一个略微中性的声音立刻劝道：“宇智波遭遇那么大变故，得给她一点时间去接受。”
“行，就我替她着急，你们都不急。”年轻女人嘴里碎叨叨的，听着却很真切：“哪天她想不开寻了短见，看你们怎么向那位大人交代。”
“她会逐渐恢复过来的，她还有个妹妹，她如果死了，那孩子就真成孤儿了。”视频的最后一句是个粗犷男人说的，“喂，先别吃了，用写轮眼跟你妹妹报个平安吧。”
泉进食的动作一滞，片刻后她抬起了头，脸颊上已看不出悲伤与凄苦，只剩下被挤出的笑痕。
“比哭还要难看，姐姐也是个笨蛋呢。”静抱着手机，表情也没好到哪去，“但不管怎么说，人只要活着，就好。”
“确实是个笨蛋，尤其是听不懂人说话，跟她说定期录视频报平安，结果每天都要录上好几段。”明顺着她的话接道：“近万条内容差不多的视频，一点意思都没有，哪有人看得下去？”
“怎么，你有意见吗？”静撇了撇嘴，“我就乐意看这个，你可以选择不陪我看啊！”
明不便扭动身体，只能口头抗议道：“那你倒是从我身上起来啊？压着我说话硬气是吧？”
“想得美！待会还要跟你算账呢。”静低着头继续拨弄手机，“怎么才能看最近的...排序？按时间？噢噢，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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