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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难念的经

    劳晶出了门,就很不满地对李天行说:“喂!李天行,你妈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们大老远从西林跑过来了,没说上几句话,又叫我们走。她这算什么啊?玩我们?真搞得她跟皇太后似的,把我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啊?这谱摆得真是无语,赵宇的事这么重要?唉!就算重要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我们不重要是吧?”

    劳晶是家族企业中长大的,她当然是知道生意的重要性。她这是对自己刚刚采取的战略,没有起到该有的效果,她在借题发挥,她是恼羞成怒了。

    李天行:“我妈咪不是说了吗?不是赵宇一个人,还有别人的,我们在那里不合适。”

    李天行停顿了一下说:“哼!你还不满意上了?还没说上几句话?你还想说点什么?你能不能有点眼头见识吧!第一次见我老妈,瞧你都说的都是些个什么东东呀?”

    劳晶心虚地问:“我说错话了?”

    李天行没好气地说:“哼!你没说错,你说你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这破事是你值得骄傲事情吗?这是显摆你家人多力量大好事情吗?你说的时候我妈咪就不高兴了,而且你还说我们家境相仿,你这是揭我妈咪的伤疤。真是的,你会不会说话啊?人家说,这儿媳妇第一次见公婆要谨慎的。你倒好,自己家的那点破事,倒得个一干二尽,你怎么会这么不靠谱了?你以前也没有这么没脑子过啊?你今天这是怎么啦?你吃错药了?你不会就故意的吧?你这是要给我妈一个下马威?你就是想隐射我爸的那些破事?”李天行越说越急,都有点气急败坏了。

    劳晶在看到钱曼华听她说完之后,脸上没起丝毫的波澜,就知道自己失算了。她刚刚的话,常人听了起码是要给几句点评,她钱曼花是必须要批评的啊!毫无波澜的风平浪静,说明准婆婆她介意了,但她控制了。现在可以肯定是,她想要的共情没有共起来,而且还把未来的婆婆给得罪了。

    这姑娘当然也不是省油灯,此刻她装作很吃惊地样子说:“什么啊?这就刺激你妈了呀?我没有夸大事实吧?我说的都是事实存在的好吧!他们几个老的,一个个的自己把日子过得那么丢人现眼样,好意思吗?哼!这样还玻璃心不让说啊?”

    “没有不让说,你得说的在理啊!”

    “我说的不在理吗?我的意思天理不全是你的,我也要声明龙马更不是全是我的,我们把家底摊开。再说了这些年你妈她身在其中,自己什么情况不知道啊?自己没个数?我们都不需要藏着掖着啊!还有你别忘了,这事是你先挑起的,是你先起的头,是你对你妈说‘对你爸好点,给别人机会,也是给自己机会’。我才敢和盘托出的啊!”

    劳晶的这番强词夺理,李天行无法反驳,他认输:“谁都知道的事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为什么还要说?”

    李天行把劳晶给问愣住了,她委屈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脸上的委屈巴巴及时显现。

    李天行也不想为难他的女人,他说:“行!行!这事了算了,过了、过了哈!不过今后你可要记住了,我妈咪她最忌讳别人说我们家的那些破事。唉!她可能是还不能面对现实,不过今天她没爆发,或许是给你面子了。亦有可能是她在慢慢在接受,需要一个过程。虽然事情已经发生很久了,这个过程也是长了点。哎!能怎么办?”

    李天行还是不了解他的老妈啊!这也不能怪他,他这两年回到天理,在李云龙身边,被老李家这边的洗了脑,觉得钱曼华现在就是这心态。

    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劳晶这会又故作受到惊吓地神情说:“是吗?你不要吓我哦!刚刚我看你妈脸上风平浪静的、平心静气的,没有不愉快的样子啊!唔!要像你说的,你妈隐藏的真是够深的。也是,谁像我那个妈傻不拉唧的,什么事情都像青春豆似的出在脸上了。哼!这么说你妈也是阴险啊!幸亏我们将来不能住一起,也不要一起生活,要不然我可真斗不过你妈啊!”

    劳晶故意说得像是冻着了,有点冷的样子耸耸肩。接下来,她还撇了撇嘴,挤了挤眼睛,做出一副很嫌弃的样子。女人无论什么文化程度?什么身份?一旦聊八卦、说是非,淑女、知性都荡然无存。有点仙气,也都入土了。

    她这一连串的表情和动作,李天行看得有点不爽,他有点生气地说:“你怎么这么说我妈咪呢?毛病大了你哈!边去!”

    劳晶也没生气,她说:“哎!你才边去呢!为什么不能说?我偏说:他们为人父母就是没有做好榜样。而且,你妈还是个理想主义哎!让我们走自己路,凭什么啊?父母帮我们走了二十几年的路,我们干嘛要回头再走一遍?她真是搞笑,我们现在的环境和他们从前是一个样吗?他们那时大家伙都是一穷二白的,他们聪明,抓住了机会,很快就成功了,就出人头地了。我们现在不一样了,市场已经很成熟很规范了,很多人都有了来自父母的基础。所以,我们也不能从头再来。”

    李天行:“我妈只是表明她的观点,又没有要我们立即执行。再说了,她如果不想我继承天理,她就不会让我学贸易和管理了。”

    劳晶:“也是噢!我当然也不会听她。虽说我不喜欢我家龙马集团的事业,但是我必须要去做啊!我也不开心的好吧!我们不允许有自己喜欢的事业。”

    李天行也是很遗憾地说:“是啊!我们不可能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们从出生开始,就得对天理和龙马负责。”

    劳晶非常赞同地说:“是啊!我们必须认命吧!你妈让我走自己的路,她是在试探我们,我们不上当的。再说重走,我们从哪里开始走啊?起点我都找不到的,更不要说走出自己的成功了。我们周围的朋友都是接着走,所以未来的人生路,我们也要接着走。我们是从娘胎里,就是带资本出来混的。我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妹,我把良心放在当中,不会动坏心思,起坏心肠去欺负他们。但我还是要尽最大能力在我爸获取最大化的利益,不能便宜了他们啊!”

    九零后是比从前的人们享受了富足的生活,但他们生活似乎少了很多的关爱与奉献的手足情,他们好像只有竞争。

    劳晶顿了顿又说:“还有你,你也要和我一样,也不要便宜了媛媛。唔!看来你妈刚刚是生我气了,看样子你妈不好对付。哼!看样子我得好好的研究研究你妈。这有斗争就有胜负,我现在绝不能输,从一开始就不能输了。这开始输了,我今后的几十年就得一直输。”

    劳晶也就是嘴硬,其实她是说到最后越说越心虚。

    李天行不等劳晶说完就很不高兴的抢着说:“嗯!你们是敌人还是竞争对手啊!要勾心斗角,还需要斗争啊?无间道啊?你的阴谋诡计多的很呢!”

    劳晶听了李天行的话,楞了一下才笑嘻嘻地说:“是啊!你没听说吗?婆媳是天敌吗!相生相克的。嗳!你妈刚刚还说不要牺牲感情,这是说谁呢?她说的是你吗?你是因为天理,或者是因为我牺牲了你原先的感情了吗?”

    李天行:“我妈咪这是对我们两个说的,你不要断章取义好吧!是你自己神经搭错了,胡说八道的一通说,是你的表达有歧义的好吧!你说有谁跟婆婆第一次见面,说这些不上台面的事情啊?媳妇见公婆得严谨。你倒好,你这个媳妇不丑,你是去献丑的。”

    李天行这么一说,劳晶笑了,她心虚地说:“哎呦!我今天是东施效颦后,出丑了。我告诉你,我堂妹就是这样收拾她婆婆的,没想到到我这儿适得其反了,真是巨大的失误。正常人家的丑媳妇见公婆,我没见过也听说过啊!你想啊!要是我爸不是那个德性,龙马都是我的,还有我妈不是那样,我也会端着的啊!你说这样的我端得起来吗?除非未来我们都不要龙马和天理的钱,像你妈说的,走自己的路,自力更生去。这我们也做不到吧!我必须把自己摘清楚,他们父母婚姻不幸福,父亲的为人都咋样。但我们小孩是清清白白的啊!我们未来会幸福的啊!”然后,劳晶把她堂妹见婆婆的曲折过程,复述了一遍

    李天行真是觉得好气又好笑,还有这么无语的操作,他说:“你这都是些神马破事啊!跟着学演砸了吧?我妈咪已经是很通情达理的,你不要小人之心了。”

    劳晶非常不屑地说:“呵呵!你妈对你肯定是通情达理的,搁别人那就不一定了。”

    她说完之后,又换了很佩服的口气说:“唉!不过说真的,你妈真的挺漂亮的哎!有气质、有文化,这气场。哎呦!这个优秀且漂亮的敌人,还是真是让我喜欢让我忧吔!”

    劳晶这么说钱曼华,李天行有点高兴了,他说:“那是必须的!我妈咪有文化还漂亮是有名的好吧!不过你听好了,我妈咪的脾气也是很有名气的哦!你小心被收拾,到时候别找我哭哭啼啼的,我可调解不了的。”

    劳晶:“是吗?我早晚肯定也会领教你妈脾气的。我得时刻准备着,不能让你妈给收拾狠了。”

    然后,这姑娘又很羡慕地说:“嗨!不过说真的,你妈咪这气场是绝对的,那么漂亮。哎!你妈她整过容的吧?怎么会这么有气质啊?”女人对漂亮的女人,也是艳羡的就差流口水了。

    她的话让李天行很生气,他说:“我家里的,我妈各个时期的照片,你都看过的,你说她整哪了?”接着李天行又无比自信地说:“我妈一生都会很美的。”李天行的这最后一句,真是充分说明了钱曼华在李天行心里的形象。

    李天行气鼓鼓地样子,把劳晶逗笑了,她说:“对!你说的对!你妈她各个时期都漂亮,她的脸庞像雕刻过的一样完美。哎!我有你妈漂亮吧?”劳晶不自信的问。

    李天行想都没想就说:“你们是不一样的美,但你的气质上是要输给我妈的。”

    劳晶是被钱曼华的气场给镇压了,她对李天行的回答还是比较满意的。她很遗憾地说:“嗨!有这样的妈你爸爸还出轨,真是的。听我姑姑说他们当年结婚的时候,在西林真挺轰动的,说你爸当年是癞蛤蟆蛤吃上了天鹅肉。结果他们也还是这样了。喂!李天行同学,未来你会不会也随了你爸,时间长了,到最后你也会变坏了。”女人又不自信了。

    李天行不认同劳晶的话,他反驳道:“切!变坏的是人,时间只是一个诱因。这人变坏了,本质是因为其本身就有坏的思想和环境。我爸爸和你爸爸在他思想中,在他们生活的环境中,由来已久的觉得男人征服女人,是显示男人最大的能耐。在他们事业成功后,他们有钱了,他们的坏思想在他们所处环境迅速孵化,不用多久,他们就成了现在这样了。”

    然后李天行又不怀好意地说:“这要说随谁?样貌立即可以看得出来的。这思想上的谁说得准啊?这万一以后我随了我妈,是一个集美貌和才华于一身的男子,忠于爱情,热爱我们的家族事业。而你他妈的还随了你爸爸,也有渣女的不是,给我弄了一片草原。那我们就悲剧了呵!到时候我们和他们一样,就看看谁比谁狠了。”李天行说到最后真是恶狠狠的说出来的。

    李天行是话音未落,劳晶就很激动地嚷起来了:“啊呸!我怎么可能随我爸?”

    李天行冷冷地笑着说:“哼!这谁知道啊?以后的路不仅是黑的,而且还很长呢!人心最善变。”

    李天行没说完,劳晶在原地站住不走了,她非常生气地大声说:“喂!李天行你什么意思?我刚才那么说你妈,你不高兴了是吧?你是故意找茬是吧?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我爸爸吗?放心我随了谁,都不会随了他的。他的思想和观念,甚至是他的行为都是我永远唾弃的。他给我的只有我的生命和金钱,其余就没他什么事情了。拜他所赐,我从小就过起了没爸没妈的生活,这事情我早晚要跟他算算的。还有,你放心我随了谁都可能,就是不可能、也不会有他的其他东西左右我的。再说了我这人做事是恩怨分明的,我们俩爱与不爱都明明白白的,不会遮遮掩掩的。我们俩的事情,就我们俩受着,不要做给给谁看?我力求做到问心无愧,对得起我自己,也会对得起你的。”

    劳晶这越说越气愤,这人顺手就在李天行的胳膊上拧了一下,她是觉得这样才解气,这是气急败坏了。劳晶从小到大是奶奶和姑姑带大的,那两个人也不会在她的面前说她父亲的坏话。

    劳玉贵也是挺在乎她的,是个女儿奴,小的时候她每次回国,都会以公主驾到的方式迎接她。这又有什么用呢!她天生就是公主命,懂事后一直是这么生活的,不是一定要在劳玉贵那才找到她公主的待遇。相反的,劳晶在她懂事后,看到劳玉贵三天两头的欺负她妈常秀兰,总是有事没事的就骂常秀兰,妈妈常常是骂得眼泪鼻涕的,也不回嘴。

    劳晶其实也不是和她妈感情很好,她是看到自己的老妈太可怜了,孤苦伶仃的过了半辈子了。生性善良的她,总是尽自己的所能,维护老妈的利益。她后来跟着姑姑去了新加坡后,劳玉贵也不和常秀兰吵了,砌了大房子,把她一个人扔在了西林看房子。

    常秀兰自从她结婚到现在,就一直住在西林。劳玉贵后来在延陵、常城、魔都,还有新加坡都买房,这些房子常秀兰有的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后来南岗拆迁了,劳家两兄弟在西林镇东头买了一块地,砌了两套大别墅,他哥家的就保姆住着,劳玉贵家的就常秀兰住着。劳家的两个大别墅,常常地就只有这两个人。劳晶是觉得自己的老妈这辈子,太憋屈了,她就像劳家的一个不要钱的看门人。

    李天行被劳晶拧疼得龇牙咧嘴的,豪不示弱地说:“吆!你不要不讲理好吧!是你先说我的,我才说你的。你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你知道吗?我也很烦这些个破事的,我找谁说理去?我也是有苦说不出的好吧!”这俩人真的是都觉得很恼火。

    劳晶被李天行这么一抢白,都快要哭了。李天行见她这样也心软了,他说:“得得!我们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从小就得烦这些破事,烦也烦不好。我们现在也别扯这些没用的东西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都无力改变的,就不要伤脑筋了。都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经,但愿我们的未来没有这么难念的经。”

    李天行这么说,劳晶非常赞同,她心情沉重地说:“嗯!我不会的。”

    李天行故作轻松地说:“我们去别的地方再去吃点吧!”他们刚刚点了没吃。

    劳晶想想也是没必要为这些假想的事情,烦恼了,就欣然接受李天行的想法,挽起李天行的胳膊笑着说:“嗯!好吧!”

    这俩人不知道是久经这样的烦恼肠,还是天生的心态就好,也有可能这就是他们合缘的。亦或许是因为这个也真是好哄得狠,就拖着李天行走了。

    李天行着一路走,对刚才的事情还是有点纠结,他们走了约30多米,他质问:“你刚刚为什么要这样说?”

    这回劳晶老老实实地说了:“我们两家都是做生意的,在经济实力原本是我家好点,但今年我爸和我伯伯分家了,我们家就分到陆上的物流,水上的海运和水运都给我伯伯了。我又是女孩子,我爸肯定不会以我为主的,这经济上未来我们两家这么一比,我就差了一大截了啊!这差一大截,差的不是别的,那是落差可能决定我的未来啊!你爸和我爸他们是半斤对八两,没什么好计较的。你也知道我妈是什么样的?我原本打算我现在长大了,可以找个机会把我妈解放出来的。今天看到你妈的模样后,我就绝望了啊!”

    劳晶心酸地说:“你妈那是属于世界的繁华地段标志物,我妈那样的就是永远留下乡下的一棵不知名的小草,我妈真是和你妈没法比啊!关于我妈,我爸的理由是她上不了龙马的台面啊!所以就把她一个人留在西林乡下,不让她进城的。我妈难道这辈子都得这么过?今天看到你妈,我真是觉得我妈真没机会了。唉!你说难道我妈就孤零零的一个人一直住在那个西林小镇上,守着一个大房子混吃等死吗?哎!我妈才四十几岁啊!”

    李天行:“这是不个事,得想想办法?”

    劳晶:“这不是个事吧!我还怕你妈这气度,再看不上我。或者因为我莫名其妙的理由,到时候再要求我们怎么怎么的?弄出个几十条不平等结婚条约。我还不如和盘托出了,告诉她我们两家是半斤对八两。我必须先下手为强啊!”

    李天行:“哼!我看你这样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心思还不少呢!电视剧看多了吧?你的那些个主意,真是没什么用。”

    劳晶说:“李天行!我们还是要点思想准备。这些年我们看到常城的老板、还有我们同学家就为了那些差不多样式的破事,打官司的,明里暗里吵得鸡飞狗跳的还少啊?”

    李天行:“事情在那,总会一天有解决的方法,但愿到最后是我们想要的结局。这样啊!你妈那边我们这次回去后,就市里靠近我们住的地方,找个房子让她住下后,再告诉你爸,就说是我们两个共同决定的,乡下的房子由他自己处理,我倒想看看他怎么说呢?”

    劳晶仰起头惊喜地说:“对啊!这样可以啊?我们就试试,看看他怎么说?哼!我倒要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李天行一边走一边想,妈咪好像变了。他也说不上来不哪里变了?最大的感受是她和自己没从前那么亲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劳晶在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