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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8-2:欲聚花石溪

    天8-2:欲聚花石溪

    次日一早,化名夏荣的木雄爬起身,早听到山堂上念经。

    夏荣笑:“这三个秃和尚起床倒是早。还要麻烦爷去问。”

    和衣而卧,无需再穿。只把黄羊皮的被子蹬在一边,跳下床,蹬了靴子,戴上黄貂皮帽子,稳了稳刀,出门去佛前问询。

    穿过廊子,上石头台阶,进得堂去,夏荣先跪下,给弥勒佛拜了八拜。

    旁边三个师傅等他拜完了说:“施主请了。我们早课吵醒你了么?”

    夏荣满面是笑,说:“师傅们早!听一听诵经之声,我路上行走都会漲精神,早起诵经最好听!”

    三个都念佛。夏荣依旧跪着在佛前,说:“早起事多,不敢叨扰宝刹,只现在就走。”

    加谟起身相送。才旦去带马,桑目旦去开了大门。

    出了庙门,夏荣回身,双手合十,口念:“南无弥勒尊佛!”给三个师傅鞠躬,告辞,上马。

    三个师傅目送他向玛多集市上一路下去了,三个都回寺庙,关闭了大门。

    走出来不二里,木雄勒住马,看看阴沉的天色,暗说:“包裹里有粮食,不怕饥饿。只今先要去碰头,先不去问玛多的事。”

    于是拨转马头,飞马向东北路上,投花石溪走路。

    这边他走路先不提;那边加谟关闭了庙门,问才旦:“昨日夜里,你察看夏荣客人的包里没有!”

    才旦说:“包里有硬货。两柄刀,一件花豹子皮起边的袍服,一块小银子。还有半驮青稞面。别的没有。”

    加谟点头,又问桑目旦:“昨夜晚间你睡客人隔壁,闻得他说什么没有,有什么动静没有?”

    桑目旦说:“晚上两三只白鹤在屋顶叫,他好像动了动身子,嘀咕了几句,我倒没听清?”

    加谟叫两个进方丈坐下。

    三个议道:“这个客人身上有古怪。”

    加谟道:

    “昨天你们都去睡时,我安排他住,顺便问他:'鄂拉山的牦牛健康否?、路上经过醉马滩,滩涂的雪大吗?积雪融化了吗?'他说的都对不上真实的情况。”

    才旦摸摸脑袋,说:“师兄,怎样对不上情况?”

    加谟道:“前天两起客商经过本寺,都道路上无风无雪。这两起客商都是二百里醉马滩上下来的。但是这位夏荣客人却说:'雪是慢慢在化,路也是看一步行一步。'不是对不上吗?”

    才旦若有所思。

    桑目旦问:“再说……牦牛呢?”

    加谟道:“鄂拉山今年冬牧场被一把火烧了,哪里来的草!”

    桑目旦有点后怕,说:“师兄,眼看这个人不是善类,我们咋办?要不要知会一下昌麻大寺,叫他们派几名僧兵来?”

    加谟站起来,原地溜达了几圈,不言语;

    才旦也起来,说:“师兄,这个人也许是个贼。我们还需要小心应对应对吧?”

    加谟说:“二位师弟,我们这样:今天上午天一亮,我等三人分三路去,一人去玛多市场上,问问有没有什么风吹草动;一人去吉隆师傅处,和他通通气;一人去博沃、朵康头人家里,打探打探有啥新闻没有。”

    才旦说:“言之有理!师兄,我去头人家中打听新闻去!”

    桑目旦说:“我去玛多路上转转,看看有什么动静!”

    加谟说:“那么,吉隆老师那里就归我去吧!”

    三个商议已定。

    这边他们师兄弟三个分头办事不提,再说那边木雄打马赶路:

    劣马要赶,快马一鞭。

    溪头路上,七程有余。

    晴日今无,乌云漫天,

    一人一骑,行至夜半!

    路上饿了,只草草吃了一个干粮,渴了,走到河边,一人一马匍匐下,牛饮些流水,马儿脚力不济了,就喂些青稞吃,如此攒行,木雄走到夜半时分,到了花石溪。

    当时黑夜安静,浓云密布,有点微风。一骑马闪进了一处山野小路,漆黑一片,道路难辨;

    正想着停下找一处宿营地,突然冷气袭人,木雄道:“差不多是了。”怕滚落下山,他下马牵行。

    又牵马行却二三里路,远远地听见溪声冲击石崖之声,木雄道:“是了。上一次就是它的声音。”

    转了个弯,用一块石头压住缰绳,爬上一个石头剌子,摸摸上面,有一堆树枝。把树枝扒拉开了,闪出一个洞口,“嗡!”里边吹出一阵风。

    木雄钻进去,膝盖跪行在干草上,去里边,又摸到一些什物,喜道:

    “还在呀。”

    于是打着了火,点上油灯,去石窍内藏了一把刀,取出一袋银子,放在石桌上。

    用轻纱罩住油灯,带灯爬出来;

    又慢慢爬下石头剌子,解了马,牵马进下去树林深处,一个土窠勒,把油灯安在上边,爬进窠勒,摸摸里边,都是潮湿的树枝;他把树枝都扔了,从背驮里摸了摸,道:“没有东西给马铺?”

    蹲在那里,听见风吹树枝,发出撕风的响声,他又道:“有了。”

    走上路边树林,借着乌云缝隙里面露出来的依稀的星光,他看见一些松树正摇摇摆摆,他去那些树边底下摸,摸出一堆落地的松针和果壳。脱了皮袄,包了一个大包的松针和果壳,跑下树林深处,在土窠勒里面给马儿铺上一层松针果壳。自己进去坐了坐,滚了滚,躺下呆了一会,说:“还可以。再来点。”

    又上去,裹好一大包松针、树枝下来,又铺了一层。又下去滚了滚,道:“舒服了。”于是上来,给马卸下辔头、鞍子、背驮,把它赶下土窠。马站在旁边看了半晌,最后看懂了,自己下去躺了。

    木雄把鞍荐丝缰都存放在土窠勒,砍些枯枝,掩盖好土窠;

    然后,背好青稞、抱着袍服,托着油灯,上来石头洞。

    进了洞,他提着先前许多树枝,掩护好了洞口。进洞摸时,是一个人的肩膀。木雄大叫一声。

    这大半夜,寂寞山洞,究竟是谁在洞里吓唬木雄?且看笔者下章扯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