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5-2:跌落树丛
天5-2:跌落树丛
在山洞忍耐了半日，台贝达朗把马鞍子卸了当枕头，弄些树枝当褥子，靠着马屁股，帽子压一压，合衣而眠。
这一觉，直睡到夜半，洞外寒风呼啸，声如牛吼；
台贝达朗醒来，擦擦口水，搓搓脚趾，穿好了靴子，戴好了高帽，裹一裹羊皮袄，出洞口看，
说了一句：“好大风！”
只见星光明亮，风吹积雪，好像湖上翻浪花，又像青稞路上滚，一层层席卷而去，在人眼前飞逝…路面光亮亮的，也不知是冰？也不知是路？
站了一会，鼻涕流到嘴里，赶紧进洞，看嘴花花仰面呲牙酣睡，
又说：“盹睡相！”
也躺下，靴子不脱，斜靠马背，继续会山神去也。
第二天一早，台贝达朗醒了，他活动身体想起身，觉得四肢麻木了，
叫声“哎呀不好，我这是怎么了？”
先活动十个手指头，觉得可以；
再活动手腕、脚腕，没问题；
有运动四肢，只觉得肩膀、胯骨僵直酸痛，
台贝达朗吭吭吃吃地躺着运动了好久，
小马在一旁半卧着，看着他；
费了好半天时间他终于起身坐起来。
看看周围，小马把树枝干草都占领了，他则在光光的地面上睡的，也不知睡多久了；
台贝达朗指着它，说：“好畜生，占我的窝是吧？得啦，快起来吧！我们赶路，赶路！”
嘴花花听见这话，一跃而起，额头正好顶在台贝达朗下巴之上，
把他磕了一个眼冒金星，
过了一会儿，台贝达朗才慢慢站起身来，用额头狠狠撞了马头三下，
“咣！”
“咣！”
“咣！”
……
马儿甩甩脑袋，打了一个响鼻儿，自己溜达出洞去了。
台贝达朗也甩甩脑袋，抱起马鞍子追出去，---只见马儿沿着路边款款而行，
“站住！”他大喝一声。
---那马还自顾自地走哩。
他一路追，一路喊“你给我站住！”，
爬过了一个大上坡，
看马儿下坡时放慢了速度，他赶紧大踏步赶上去，没防备脚下的一块坚冰，
一个胧腫滑倒，可巧左右没有手抓的树木草地，台贝达朗顺着路“滋溜”一下滑到转弯处、直接滑下了小山崖。
掉下去，两眼生花，一跌而闷，他就啥也不知道了。
……
在崖下，他缓了缓精神，慢慢起身，发觉这里别是一番的光景：
斜阳暖照，
草地大片，
牛羊成群，
珠子般洒落；
远处小山不高，
一丝阳光不遮蔽，
近处道路如玉带，
蜿蜒只与河流从。
…“真美！这是哪里啊？”
他摸摸头，头上的帽子毛茸茸的，暖和着哩！
向前走了一段路，那些绵羊就像云彩一样在眼前飘过，
有的羊还用舌头舔他的脸，
“嘿嘿，不要舔，不要舔！”
突然跑来一群盘羊，
个个威武，
只只雄壮。
引领队伍前面的一只，口称“台贝达朗，你来捉我呀？”
台贝达朗大怒道：
“一只野羊也敢叫嚣我！”
大步奔过去一个飞扑……
扑到了一条腿，又伸手去抱，却抱到一个胳膊；
台贝达朗猛地睁开眼睛看时，不是胳膊，是马腿？
抬头再看，嘴花花呲牙看着他，用嘴唇划拉他的额头呢！
“嘴花花，你这个畜生，你害我摔下来了…”
起身了三次，腰间觉得剧痛，
“糟了，伤腰背了我。”
又起身了数次，就像一片被风吹动的书页一样。
终于，他！起！来！了？
---“噗蹋”一声，坐地上了。
此时，昨日下的大雪早已经全被一夜大风加半日的太阳吹走晒干，
地上硬邦邦的，他坐下的时候突然觉得“尾巴猴”钻心疼；
“哎哟！”他叫道，“可能我的尾巴骨断掉了！？”
这个疼可是真正钻心，他眼泪流下来，抬望眼，四周的青山，坡下的流水，
他用拳头捶了几下坚硬的地面，过了一会儿，觉得好一些；
又抬头看，头顶的太阳十分温暖地照耀着他们，
嘴花花的马头在太阳底下一起一落，好像在等待他…
台贝达朗想了想，对着马说：“也罢？也罢！小哥我尾巴骨断了，以后就不会再断咯。”
嘴花花此时咬着他羊皮袄的脖领子，又把他拽起来了，他搭靠着马脖子，从沟下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地走上来…
……
良久，路边喘气；
一身臭汗。
“我还要谢谢你啊，嘴花花。”
那马儿使劲儿点头。
“好像你真能听懂我说话似的，小畜生。哎吁！……”
他趁着身子热，腰背麻木了，翻身上了裸马，拍拍马脖子，回头去拾马鞍，
走了许久，（其实只有一小会儿），
他看见马鞍子在路边下的一颗树桩上担dàn着，
他下马，再下坡，去捡来，
捡了好长的路。（只有三步路）
见他拿到马鞍，那马儿识趣地坐下了，
“你…不错…”
又把鞍子备好，备到了出汗。
这时候，从上风处下来一辆马车，全车漆红，好像整车都是山杆儿木头做的似的？
车上一个小姑娘，十五六来岁？载了半车羊皮，
那一半空间，有台贝达朗的包裹、帐篷、布褡裢、帽子…
“哎！”台贝达朗身子笨却眼尖，喊住了她的车子，说，
“小姑娘，那些帐篷、包里全是我的，你是不是从一个山洞里找到哒？”
“恩，看来是你的。你咋了？脸色怪难看的？”
“我摔下去了，刚才刚爬上来呀…”
说完这句话，他蹲下喘喘；
小姑娘说：“要不要我载你一程？”
“我不要！东西给我，你自己去休。”
“好哇？东西么，我留下，你有种就过来追？”
说完，她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拉车的黄膘马“嘻溜溜”长鸣，四个马蹄铁“哒！哒！哒！”地响，拉上车一道烟走了…
“这个狗东西……乘我病、要我的包啊她。”
只见嘴花花在地上卧着哼哼，
“还好，畜生，我再骑着你，咱们追赶那个赶车的狗东西。走！”
他飞快地跨上马背，（很缓慢）
打马而起，（马儿轻轻地起来）
后屁股猛然间撅起来，（差点掀下马）
马头一昂，（磕上他的鼻子，鼻涕流出来）
前面马蹄才站住，（惊出一身冷汗）
于是，快步追赶那个小姑娘。（缓缓走去）。
在山洞忍耐了半日，台贝达朗把马鞍子卸了当枕头，弄些树枝当褥子，靠着马屁股，帽子压一压，合衣而眠。
这一觉，直睡到夜半，洞外寒风呼啸，声如牛吼；
台贝达朗醒来，擦擦口水，搓搓脚趾，穿好了靴子，戴好了高帽，裹一裹羊皮袄，出洞口看，
说了一句：“好大风！”
只见星光明亮，风吹积雪，好像湖上翻浪花，又像青稞路上滚，一层层席卷而去，在人眼前飞逝…路面光亮亮的，也不知是冰？也不知是路？
站了一会，鼻涕流到嘴里，赶紧进洞，看嘴花花仰面呲牙酣睡，
又说：“盹睡相！”
也躺下，靴子不脱，斜靠马背，继续会山神去也。
第二天一早，台贝达朗醒了，他活动身体想起身，觉得四肢麻木了，
叫声“哎呀不好，我这是怎么了？”
先活动十个手指头，觉得可以；
再活动手腕、脚腕，没问题；
有运动四肢，只觉得肩膀、胯骨僵直酸痛，
台贝达朗吭吭吃吃地躺着运动了好久，
小马在一旁半卧着，看着他；
费了好半天时间他终于起身坐起来。
看看周围，小马把树枝干草都占领了，他则在光光的地面上睡的，也不知睡多久了；
台贝达朗指着它，说：“好畜生，占我的窝是吧？得啦，快起来吧！我们赶路，赶路！”
嘴花花听见这话，一跃而起，额头正好顶在台贝达朗下巴之上，
把他磕了一个眼冒金星，
过了一会儿，台贝达朗才慢慢站起身来，用额头狠狠撞了马头三下，
“咣！”
“咣！”
“咣！”
……
马儿甩甩脑袋，打了一个响鼻儿，自己溜达出洞去了。
台贝达朗也甩甩脑袋，抱起马鞍子追出去，---只见马儿沿着路边款款而行，
“站住！”他大喝一声。
---那马还自顾自地走哩。
他一路追，一路喊“你给我站住！”，
爬过了一个大上坡，
看马儿下坡时放慢了速度，他赶紧大踏步赶上去，没防备脚下的一块坚冰，
一个胧腫滑倒，可巧左右没有手抓的树木草地，台贝达朗顺着路“滋溜”一下滑到转弯处、直接滑下了小山崖。
掉下去，两眼生花，一跌而闷，他就啥也不知道了。
……
在崖下，他缓了缓精神，慢慢起身，发觉这里别是一番的光景：
斜阳暖照，
草地大片，
牛羊成群，
珠子般洒落；
远处小山不高，
一丝阳光不遮蔽，
近处道路如玉带，
蜿蜒只与河流从。
…“真美！这是哪里啊？”
他摸摸头，头上的帽子毛茸茸的，暖和着哩！
向前走了一段路，那些绵羊就像云彩一样在眼前飘过，
有的羊还用舌头舔他的脸，
“嘿嘿，不要舔，不要舔！”
突然跑来一群盘羊，
个个威武，
只只雄壮。
引领队伍前面的一只，口称“台贝达朗，你来捉我呀？”
台贝达朗大怒道：
“一只野羊也敢叫嚣我！”
大步奔过去一个飞扑……
扑到了一条腿，又伸手去抱，却抱到一个胳膊；
台贝达朗猛地睁开眼睛看时，不是胳膊，是马腿？
抬头再看，嘴花花呲牙看着他，用嘴唇划拉他的额头呢！
“嘴花花，你这个畜生，你害我摔下来了…”
起身了三次，腰间觉得剧痛，
“糟了，伤腰背了我。”
又起身了数次，就像一片被风吹动的书页一样。
终于，他！起！来！了？
---“噗蹋”一声，坐地上了。
此时，昨日下的大雪早已经全被一夜大风加半日的太阳吹走晒干，
地上硬邦邦的，他坐下的时候突然觉得“尾巴猴”钻心疼；
“哎哟！”他叫道，“可能我的尾巴骨断掉了！？”
这个疼可是真正钻心，他眼泪流下来，抬望眼，四周的青山，坡下的流水，
他用拳头捶了几下坚硬的地面，过了一会儿，觉得好一些；
又抬头看，头顶的太阳十分温暖地照耀着他们，
嘴花花的马头在太阳底下一起一落，好像在等待他…
台贝达朗想了想，对着马说：“也罢？也罢！小哥我尾巴骨断了，以后就不会再断咯。”
嘴花花此时咬着他羊皮袄的脖领子，又把他拽起来了，他搭靠着马脖子，从沟下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地走上来…
……
良久，路边喘气；
一身臭汗。
“我还要谢谢你啊，嘴花花。”
那马儿使劲儿点头。
“好像你真能听懂我说话似的，小畜生。哎吁！……”
他趁着身子热，腰背麻木了，翻身上了裸马，拍拍马脖子，回头去拾马鞍，
走了许久，（其实只有一小会儿），
他看见马鞍子在路边下的一颗树桩上担dàn着，
他下马，再下坡，去捡来，
捡了好长的路。（只有三步路）
见他拿到马鞍，那马儿识趣地坐下了，
“你…不错…”
又把鞍子备好，备到了出汗。
这时候，从上风处下来一辆马车，全车漆红，好像整车都是山杆儿木头做的似的？
车上一个小姑娘，十五六来岁？载了半车羊皮，
那一半空间，有台贝达朗的包裹、帐篷、布褡裢、帽子…
“哎！”台贝达朗身子笨却眼尖，喊住了她的车子，说，
“小姑娘，那些帐篷、包里全是我的，你是不是从一个山洞里找到哒？”
“恩，看来是你的。你咋了？脸色怪难看的？”
“我摔下去了，刚才刚爬上来呀…”
说完这句话，他蹲下喘喘；
小姑娘说：“要不要我载你一程？”
“我不要！东西给我，你自己去休。”
“好哇？东西么，我留下，你有种就过来追？”
说完，她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拉车的黄膘马“嘻溜溜”长鸣，四个马蹄铁“哒！哒！哒！”地响，拉上车一道烟走了…
“这个狗东西……乘我病、要我的包啊她。”
只见嘴花花在地上卧着哼哼，
“还好，畜生，我再骑着你，咱们追赶那个赶车的狗东西。走！”
他飞快地跨上马背，（很缓慢）
打马而起，（马儿轻轻地起来）
后屁股猛然间撅起来，（差点掀下马）
马头一昂，（磕上他的鼻子，鼻涕流出来）
前面马蹄才站住，（惊出一身冷汗）
于是，快步追赶那个小姑娘。（缓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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