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3-5:三子去看黄河滩
天3-5:三子去看黄河滩---
住了三天，连三匹小马都混熟了，达朗思想要赶路。
上午，他正在梳理马鬃，达娃“蹭蹭蹭”跑进来喊：
“达朗哥，燃粑哥哥回来了！”
只见一个壮汉从门廊走出来：
气宇轩昂，威风凛凛，
手拿马鞭，身穿宝蓝色藏袍，斜背单袖，
蹬着一双小牛皮快靴，踏步进院子。
“燃粑哥哥，你好啊？”
“达娃仔，这是谁？”燃粑问达娃，
达娃手臂一摊，指着回答，“燃粑头脑哥哥，这个是我达朗小哥，喏！后边那一匹小白马就是他的！”
“噢！你好！达朗贤弟，比你虚长几岁，我就充一个大哥吧，你看可以吗？”
达娃走走到台贝达朗跟前，
指着燃粑说：“这个…这个人的名字我都跟你说了…”
“呵呵呵，对！对！”台贝达朗笑着，
燃粑也笑，
说，“小名叫燃粑，因为幼年时候，老是闹着吃，阿妈就给我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大名是德杰，南木德杰。”
南木德杰走过来，大大方方地和台贝达朗拥抱了一下，
台贝达朗当时还没有发育成年，跟眼前的这位成年壮汉相差一个头高，
两个人一抱，就像马熊抱着小牛。
看着他俩亲近，达娃仔也凑过来在外圈一抱，“我们就像绳子一样！”
三个都大喜。
德杰挽着台贝达朗的手，拉着达娃，去到前街一户饮食门面，叫做了一盆蒸肉、一盆蔬菜，
到里间屋子坐下，谈论南来北往的驼队、马队、客商；
台贝达朗也抒发心中志气，诉说这几年遇到的一些事情；
达娃在一旁听；
一会儿，上来两份热马奶子酒、三份糌粑，
“尝尝，这是马奶子酿的酒，看看喝得惯不？”
“我也要！”
“你不行！”德杰张一眼厨师傅，“才让大哥？才让大哥，你给达娃上一杯热奶子！”
“哎！就来！”外间厨师傅应了一声。
达朗饮了一小口，“又腥气，又辣…”
“恩，吃一口糌粑，去去味道。”
吃了糌粑，又饮一口，又吃又饮，“觉得还可以。”
台贝达朗说，
“今天，我本来想备马的，该走了，碰到德杰大哥，再留两天；大哥，你这几天留在家？还是接着出去走动？”
“留几天！”达娃说；
“我一会去达娃阿爸那里说一声，跟他请假三天！这三天，我专门陪达朗达娃两个小兄弟附近走走！”
达娃、达朗都欢喜，
一会儿工夫，马奶子酒和糌粑都吃喝尽了，菜蔬、蒸肉也都熟了，
才让厨师抱进来道，“趁热吃！趁热吃！”从旁边取来一个大碗，
“盐巴自己洒啦！”
三个吃一口肉，就一口菜蔬，觉得香甘可口，不移时，都吃喝光了，出去外间，德杰从怀里掏出一颗“银豆子”给厨师，
才让称谢，双手还合掌给三个谢礼，
达朗、德杰两个忙还礼；
达娃发呆。
三个出了饮食铺子，正当中午，太阳热起来的时候。
德杰先去达娃阿爸那里请假去了，
达娃说，“咱们两个去后院带马。”
两个把马牵出来，
德杰带了一个人出来，那人帮忙带了三件老羊皮袄，背了三包水，三包鼓囊囊的吃的，一副弓箭，说，“好啦，那么，下午，我们去河滩？去湖边？达朗兄弟说！”
“先去看看河滩！”
“好嘞！”
“上马咯！”
三个人各自放好袄子、包裹，德杰背了弓，插好箭，三骑马，穿过玛多大集，投东南走路。
沿着水流，三骑走出去六七十里，见那河段越来越宽，
河边的树木凋零，百草泛黄，河流曲折，奔流，投东南无边无延…
三个在一处乱石滩歇马，回头望时，景色不同于下游：
一天浓雾播长河，
谁辨水天相接处？
远景参差草落树，
近水青波生烟雾，
黑林霭霭直滴翠，
几段水途迭山路？
“咱们出来得远了，还有个五六十里的依水路，到了那里，有一个木屋，是我和达娃阿爸盖的，别担心没住处！”
三个把马匹歇好了，上马行路，夕阳在水面上斜照时候，
三骑马抹过黄河滩，向里走，不多时进到了一处密林，
都下马换步行，各自披上老羊皮袄；
达娃说，“秋天的时候，我跟着侄女来摘野菜，还挺暖和的，”
一个趔斜他摔了一跤，马缰绳拽住了，他起来拍拍裤子，
说，“现在，好多树枝和枯草，这儿的路都看不清咯，嗷？”
“多走几次，这路就有了。踩踩。”台贝达朗说，
“我走前面开路，你们跟好了。”德杰把马儿交给达朗，
拔出藏刀，左右削那些荆棘树枝，
三个走到出汗，抬眼望见一个小草房子。
林深盖茅屋，獐熊时聚会，
小沟下青石，一个人居处。
三个看了大青石，水流上一排五六颗树木搭成桥，小桥后的小茅屋，
上边夕阳的余晖斑斑驳驳的，回头，这里不见大河，却只有人们挖的一条小小沟渠穿林而过…
“进屋生火，咱们得赶紧吃晚餐了。夜里很冷。”
三个不敢耽误，采集树枝、枯木，台贝达朗架了石头，用火镰生了一堆火，取出包裹看时，
白米、风干肉，还有一把蕨麻根，
“这怎么吃？”达朗问，
“白米用水淘两遍，然后烧热水，放热水里煮煮，记得需要添水，别糊了。”
“噢，甜根子呢？”
“甜根子给我，我用捣子捣捣，等你白米饭做熟了，放里边一起吃。”
“噢。”
台贝达朗在水沟取来干净的流水，烧火做饭，达娃去带马到屋后，忙了许久，做熟了；
德杰把小茅屋里外收拾了一通，给他们说，“你俩进来看看，咋样？”
进屋一看，两个油灯后面各自影着一面铜镜，铜镜被摩得一个水波纹也无，光华得很，屋子里：
门首扫帚两把，倒立斜插，
松柏木的大床，上铺野鹿黄羊皮，
老弩子一具，不知年月，
杯、盘、桌、凳，小样都有，
石臼里，蕨根飘香，
泥土炉，木柴烧火，
森林青草洞，舔血猎人家。
看了屋子，闻着香味，烤一烤火焰，坐一坐床铺，两个都颠倒打滚来，
“哎！别玩了，咱们该吃晚餐了。”
“噢对了，我去看看马。”达朗走到屋子后侧，看有一个木头马槽，槽下有马料，槽后一些大树盖住上层，木板又支了山棚，
棚子里一团团的干草，三匹小马挤着要睡；
“嘿！小子还知道给马儿垫干草哩。”
转回来进屋，达朗说，
“可以呀这马厩？”
一夜无话，德杰、达朗、达娃，三个在茅屋休息好了。
住了三天，连三匹小马都混熟了，达朗思想要赶路。
上午，他正在梳理马鬃，达娃“蹭蹭蹭”跑进来喊：
“达朗哥，燃粑哥哥回来了！”
只见一个壮汉从门廊走出来：
气宇轩昂，威风凛凛，
手拿马鞭，身穿宝蓝色藏袍，斜背单袖，
蹬着一双小牛皮快靴，踏步进院子。
“燃粑哥哥，你好啊？”
“达娃仔，这是谁？”燃粑问达娃，
达娃手臂一摊，指着回答，“燃粑头脑哥哥，这个是我达朗小哥，喏！后边那一匹小白马就是他的！”
“噢！你好！达朗贤弟，比你虚长几岁，我就充一个大哥吧，你看可以吗？”
达娃走走到台贝达朗跟前，
指着燃粑说：“这个…这个人的名字我都跟你说了…”
“呵呵呵，对！对！”台贝达朗笑着，
燃粑也笑，
说，“小名叫燃粑，因为幼年时候，老是闹着吃，阿妈就给我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大名是德杰，南木德杰。”
南木德杰走过来，大大方方地和台贝达朗拥抱了一下，
台贝达朗当时还没有发育成年，跟眼前的这位成年壮汉相差一个头高，
两个人一抱，就像马熊抱着小牛。
看着他俩亲近，达娃仔也凑过来在外圈一抱，“我们就像绳子一样！”
三个都大喜。
德杰挽着台贝达朗的手，拉着达娃，去到前街一户饮食门面，叫做了一盆蒸肉、一盆蔬菜，
到里间屋子坐下，谈论南来北往的驼队、马队、客商；
台贝达朗也抒发心中志气，诉说这几年遇到的一些事情；
达娃在一旁听；
一会儿，上来两份热马奶子酒、三份糌粑，
“尝尝，这是马奶子酿的酒，看看喝得惯不？”
“我也要！”
“你不行！”德杰张一眼厨师傅，“才让大哥？才让大哥，你给达娃上一杯热奶子！”
“哎！就来！”外间厨师傅应了一声。
达朗饮了一小口，“又腥气，又辣…”
“恩，吃一口糌粑，去去味道。”
吃了糌粑，又饮一口，又吃又饮，“觉得还可以。”
台贝达朗说，
“今天，我本来想备马的，该走了，碰到德杰大哥，再留两天；大哥，你这几天留在家？还是接着出去走动？”
“留几天！”达娃说；
“我一会去达娃阿爸那里说一声，跟他请假三天！这三天，我专门陪达朗达娃两个小兄弟附近走走！”
达娃、达朗都欢喜，
一会儿工夫，马奶子酒和糌粑都吃喝尽了，菜蔬、蒸肉也都熟了，
才让厨师抱进来道，“趁热吃！趁热吃！”从旁边取来一个大碗，
“盐巴自己洒啦！”
三个吃一口肉，就一口菜蔬，觉得香甘可口，不移时，都吃喝光了，出去外间，德杰从怀里掏出一颗“银豆子”给厨师，
才让称谢，双手还合掌给三个谢礼，
达朗、德杰两个忙还礼；
达娃发呆。
三个出了饮食铺子，正当中午，太阳热起来的时候。
德杰先去达娃阿爸那里请假去了，
达娃说，“咱们两个去后院带马。”
两个把马牵出来，
德杰带了一个人出来，那人帮忙带了三件老羊皮袄，背了三包水，三包鼓囊囊的吃的，一副弓箭，说，“好啦，那么，下午，我们去河滩？去湖边？达朗兄弟说！”
“先去看看河滩！”
“好嘞！”
“上马咯！”
三个人各自放好袄子、包裹，德杰背了弓，插好箭，三骑马，穿过玛多大集，投东南走路。
沿着水流，三骑走出去六七十里，见那河段越来越宽，
河边的树木凋零，百草泛黄，河流曲折，奔流，投东南无边无延…
三个在一处乱石滩歇马，回头望时，景色不同于下游：
一天浓雾播长河，
谁辨水天相接处？
远景参差草落树，
近水青波生烟雾，
黑林霭霭直滴翠，
几段水途迭山路？
“咱们出来得远了，还有个五六十里的依水路，到了那里，有一个木屋，是我和达娃阿爸盖的，别担心没住处！”
三个把马匹歇好了，上马行路，夕阳在水面上斜照时候，
三骑马抹过黄河滩，向里走，不多时进到了一处密林，
都下马换步行，各自披上老羊皮袄；
达娃说，“秋天的时候，我跟着侄女来摘野菜，还挺暖和的，”
一个趔斜他摔了一跤，马缰绳拽住了，他起来拍拍裤子，
说，“现在，好多树枝和枯草，这儿的路都看不清咯，嗷？”
“多走几次，这路就有了。踩踩。”台贝达朗说，
“我走前面开路，你们跟好了。”德杰把马儿交给达朗，
拔出藏刀，左右削那些荆棘树枝，
三个走到出汗，抬眼望见一个小草房子。
林深盖茅屋，獐熊时聚会，
小沟下青石，一个人居处。
三个看了大青石，水流上一排五六颗树木搭成桥，小桥后的小茅屋，
上边夕阳的余晖斑斑驳驳的，回头，这里不见大河，却只有人们挖的一条小小沟渠穿林而过…
“进屋生火，咱们得赶紧吃晚餐了。夜里很冷。”
三个不敢耽误，采集树枝、枯木，台贝达朗架了石头，用火镰生了一堆火，取出包裹看时，
白米、风干肉，还有一把蕨麻根，
“这怎么吃？”达朗问，
“白米用水淘两遍，然后烧热水，放热水里煮煮，记得需要添水，别糊了。”
“噢，甜根子呢？”
“甜根子给我，我用捣子捣捣，等你白米饭做熟了，放里边一起吃。”
“噢。”
台贝达朗在水沟取来干净的流水，烧火做饭，达娃去带马到屋后，忙了许久，做熟了；
德杰把小茅屋里外收拾了一通，给他们说，“你俩进来看看，咋样？”
进屋一看，两个油灯后面各自影着一面铜镜，铜镜被摩得一个水波纹也无，光华得很，屋子里：
门首扫帚两把，倒立斜插，
松柏木的大床，上铺野鹿黄羊皮，
老弩子一具，不知年月，
杯、盘、桌、凳，小样都有，
石臼里，蕨根飘香，
泥土炉，木柴烧火，
森林青草洞，舔血猎人家。
看了屋子，闻着香味，烤一烤火焰，坐一坐床铺，两个都颠倒打滚来，
“哎！别玩了，咱们该吃晚餐了。”
“噢对了，我去看看马。”达朗走到屋子后侧，看有一个木头马槽，槽下有马料，槽后一些大树盖住上层，木板又支了山棚，
棚子里一团团的干草，三匹小马挤着要睡；
“嘿！小子还知道给马儿垫干草哩。”
转回来进屋，达朗说，
“可以呀这马厩？”
一夜无话，德杰、达朗、达娃，三个在茅屋休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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