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萨尔的传说9:姆姆月下看双驹
格萨尔的故事9:姆姆月下看双驹；
（前情：hunr-hunr马叫，肖肖龙鸣。）
台贝达朗带着汪卓欢欢喜喜从采沽达叔叔家归来，尕擦拉毛做了糌粑，热了牛奶，准备了肉干，摆满了一大桌子；
“你今年几岁？”
“过完了这个十五，刚好十四岁，你呢？恩公哥哥？”
“我十三岁半，你还是别叫我恩公，叫弟弟吧？”
“这样吧…”他一边舔食糌粑，一边对台贝达朗说，“没人的时候我叫你弟弟，有人的时候，我叫你哥哥。”
“随你便。”
汪卓在怀里揣了东西，他想拿出来，掏了半天……母亲和台贝达朗问：
“屈古醉诶哩？”
“你们看，是什么！”
他掏出来一个小布包，小心打开来，是一把白米，还有一小撮蕨根；
“这是汉人常吃的白米。”
“那是蕨根，这个怎么揣得那么紧张？”
“嘻嘻，当时我怕那几个强盗不给吃得，饿坏我的肚子，所以，偷偷拿了他们的生米，前几天在放马的路上，我还找地方挖了点蕨根。”
吃过晚餐，汪卓拜了尕擦拉毛，要跟台贝达朗一起回包里睡，
尕擦拉毛说：“我的儿，你今天就跟妈妈一起睡，明天在跟台贝达朗一起吧？”
“行啊。”
于是，娘俩个一起睡了，尕擦拉毛睡在上面的羊毛毡上，下面垫着一层松木，汪卓睡在下面的狗皮上，在他母亲的脚下，像一个小狗，蜷缩起来睡。
当时天色已晚，月明如昼，尕擦拉毛睡得不安，出帐篷看看那两匹马。
大月亮地，光亮亮，她先把拉酥油的绳子、木杆收拾到一边，就去马棚子边上看马；
他忽然看见儿子在月亮底下骑着一匹鞍荐的马，牵着一匹马归来，她疑心地问：
“我儿不在自己的帐篷睡觉，又从何处来？”
那个台贝达朗马上回答：“四叔采沽达家里来。”
只见他跳下坐骑，把两匹马儿拽进马厩，添水、喂草，
两匹马互相啃痒痒，也并不急着吃草料；
看了它们一眼，那个台贝达朗拍拍它们厚实的后背和屁股，从马厩里走出来；
此时，母亲观察着他，觉得奇怪，放下手中活计，站在马厩旁，
台贝达朗吓了一跳，---他真的跳了一下；
母亲神色奇怪，一边用湿毛巾擦手，一边走到马槽边看，
那月色明朗，照得两匹马儿分外清晰，但见第一批花口马儿：
头高七尺，四蹄雪白，全身如牛乳一般的颜色，
月光照得分明，
远看使人眼迷蒙；
切近观瞧，这般形容，
前裆宽阔，容得一只肥羊走，
后裆狭窄，紧闭莫能插手，
双耳如剪刀，
两眼光炅炅，
槽口不多，只五龄，
鬃尾乱乍，叫hunr'hunr。
看了马，尕擦拉毛也喜欢，只是看了昂贵的鞍荐、
白铁的马嚼子、
熟牛皮的肚带、
镶银丝的马鞭，
心中疑惑不定；
台贝达朗看母亲在那里疑惑不定，解释说：
“今天我上山采药，一无所获；正在悻悻回家的时候，看到一个人赶着一群羊走过，样子就和四叔采沽达一般，
于是我想起四叔的营地不远，去拜访他；
晚上吃完饭菜，我怕您心中悬念，所以告别四叔回家；
临别，四叔送我一匹好马，就这样，我赶回来了。”
“噢……天不早了，我的酥油也差不多好了，一会儿进帐篷早点睡，明天，我去采沽达家的牧场拜访他。”
“您要去四叔家？”
“怎么？许儿子去，不许儿子的妈妈去？”
“去得，去得。那我回我的帐篷睡了，祝您睡的安稳，明天还要起一个早呢。”
“恩，你去吧。”
那个台贝达朗连马鞍都忘了卸，就进帐篷睡了。
母亲看了，五分疑心；
又走去，把剩下的奶子簦出油渣，和大块的酥油拍结实，
放在冷水里面保存好；
走进帐篷休息，一下就休息好了，第二天，去采沽达家的牧场，却用着步行；
走了一些路程，觉得一步迈出一箭地远，不觉得辛苦，只走了一小会儿就到了；
采沽达在营帐门口迎接：
“老嫂子，好多年不见啦，小弟在门口迎接您，您别介意！”
“怎么会呢，哎呀，真是多年不见了，好像做梦一般。”
“您跟我进帐篷来，看看里面是谁？”
跟着他走进大帐一看，
有一个中年人端坐在火炉后面，火焰照着他的脸庞---
噢！正是日夜怨恨她的丈夫，僧唐惹杰！
尕擦拉毛大惊失色，退后逃出帐篷，营地里面的人都问：
“怎么了，夫人？”
“怎么了，夫人？”
她不管那些人询问，逃出牧场大门，向家中奔走，转眼到了沟边，望着自己家的帐篷，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她觉得有一只小动物咬着她的裙子，她转身看，
“哦嗨！是你呀！”
---一只小鹿，见她回身，把嘴巴在她手心里面拱；
摸摸小鹿的头，那小鹿还在她的手掌上哈了一口气；
“哎，真温暖，这是我家附近的小鹿，真可爱啊。”
说着笑着，她醒了，原来是一个梦。
只见自己手里摸着汪卓儿子的头，汪卓笑眯眯地说：
“您睡梦里是不是梦见小牛、小狗啦？把您的儿子摸醒啦！”
“呵呵，没有，我梦见一头小鹿，没想到是你的头”，借着牛油灯，她看了看蓬松而乱糟糟的汪卓的头发，
说，
“明天我给你修理修理头发，真够乱七八糟的哦！”
“行啊。”
“那你睡吧，我去看看马。”说着，尕擦拉毛披着羊皮袄，
她洗干净双手，饮了一碗热牛奶，打了一小块茶，放在嘴巴里面咀嚼；
出去，走到马厩，看马鞍还在马背上，就把花口的马鞍子卸下，马儿舒服地抖了抖肌肉；
她走到前面，把马嚼子摘下，
“喔，还是白铁的。”
马儿又吃了几口草料；
她转过去，看那一匹枣骝马，还是那样精神，晚上，借着月光看：
枣骝马浑身赤红，长长的马鬃分成左右，搭在马脖子上，
大眼睛咕噜咕噜地看人；
尕擦拉拿起儿子给它削的木梳子，给它梳理梳理，那枣骝马“呼儿呼儿”地哼哼了几声。
良久，尕擦拉毛才回包里睡，走到帐篷边，望着月亮，回想梦里的惊慌、害怕，不由得哑然失笑。
（前情：hunr-hunr马叫，肖肖龙鸣。）
台贝达朗带着汪卓欢欢喜喜从采沽达叔叔家归来，尕擦拉毛做了糌粑，热了牛奶，准备了肉干，摆满了一大桌子；
“你今年几岁？”
“过完了这个十五，刚好十四岁，你呢？恩公哥哥？”
“我十三岁半，你还是别叫我恩公，叫弟弟吧？”
“这样吧…”他一边舔食糌粑，一边对台贝达朗说，“没人的时候我叫你弟弟，有人的时候，我叫你哥哥。”
“随你便。”
汪卓在怀里揣了东西，他想拿出来，掏了半天……母亲和台贝达朗问：
“屈古醉诶哩？”
“你们看，是什么！”
他掏出来一个小布包，小心打开来，是一把白米，还有一小撮蕨根；
“这是汉人常吃的白米。”
“那是蕨根，这个怎么揣得那么紧张？”
“嘻嘻，当时我怕那几个强盗不给吃得，饿坏我的肚子，所以，偷偷拿了他们的生米，前几天在放马的路上，我还找地方挖了点蕨根。”
吃过晚餐，汪卓拜了尕擦拉毛，要跟台贝达朗一起回包里睡，
尕擦拉毛说：“我的儿，你今天就跟妈妈一起睡，明天在跟台贝达朗一起吧？”
“行啊。”
于是，娘俩个一起睡了，尕擦拉毛睡在上面的羊毛毡上，下面垫着一层松木，汪卓睡在下面的狗皮上，在他母亲的脚下，像一个小狗，蜷缩起来睡。
当时天色已晚，月明如昼，尕擦拉毛睡得不安，出帐篷看看那两匹马。
大月亮地，光亮亮，她先把拉酥油的绳子、木杆收拾到一边，就去马棚子边上看马；
他忽然看见儿子在月亮底下骑着一匹鞍荐的马，牵着一匹马归来，她疑心地问：
“我儿不在自己的帐篷睡觉，又从何处来？”
那个台贝达朗马上回答：“四叔采沽达家里来。”
只见他跳下坐骑，把两匹马儿拽进马厩，添水、喂草，
两匹马互相啃痒痒，也并不急着吃草料；
看了它们一眼，那个台贝达朗拍拍它们厚实的后背和屁股，从马厩里走出来；
此时，母亲观察着他，觉得奇怪，放下手中活计，站在马厩旁，
台贝达朗吓了一跳，---他真的跳了一下；
母亲神色奇怪，一边用湿毛巾擦手，一边走到马槽边看，
那月色明朗，照得两匹马儿分外清晰，但见第一批花口马儿：
头高七尺，四蹄雪白，全身如牛乳一般的颜色，
月光照得分明，
远看使人眼迷蒙；
切近观瞧，这般形容，
前裆宽阔，容得一只肥羊走，
后裆狭窄，紧闭莫能插手，
双耳如剪刀，
两眼光炅炅，
槽口不多，只五龄，
鬃尾乱乍，叫hunr'hunr。
看了马，尕擦拉毛也喜欢，只是看了昂贵的鞍荐、
白铁的马嚼子、
熟牛皮的肚带、
镶银丝的马鞭，
心中疑惑不定；
台贝达朗看母亲在那里疑惑不定，解释说：
“今天我上山采药，一无所获；正在悻悻回家的时候，看到一个人赶着一群羊走过，样子就和四叔采沽达一般，
于是我想起四叔的营地不远，去拜访他；
晚上吃完饭菜，我怕您心中悬念，所以告别四叔回家；
临别，四叔送我一匹好马，就这样，我赶回来了。”
“噢……天不早了，我的酥油也差不多好了，一会儿进帐篷早点睡，明天，我去采沽达家的牧场拜访他。”
“您要去四叔家？”
“怎么？许儿子去，不许儿子的妈妈去？”
“去得，去得。那我回我的帐篷睡了，祝您睡的安稳，明天还要起一个早呢。”
“恩，你去吧。”
那个台贝达朗连马鞍都忘了卸，就进帐篷睡了。
母亲看了，五分疑心；
又走去，把剩下的奶子簦出油渣，和大块的酥油拍结实，
放在冷水里面保存好；
走进帐篷休息，一下就休息好了，第二天，去采沽达家的牧场，却用着步行；
走了一些路程，觉得一步迈出一箭地远，不觉得辛苦，只走了一小会儿就到了；
采沽达在营帐门口迎接：
“老嫂子，好多年不见啦，小弟在门口迎接您，您别介意！”
“怎么会呢，哎呀，真是多年不见了，好像做梦一般。”
“您跟我进帐篷来，看看里面是谁？”
跟着他走进大帐一看，
有一个中年人端坐在火炉后面，火焰照着他的脸庞---
噢！正是日夜怨恨她的丈夫，僧唐惹杰！
尕擦拉毛大惊失色，退后逃出帐篷，营地里面的人都问：
“怎么了，夫人？”
“怎么了，夫人？”
她不管那些人询问，逃出牧场大门，向家中奔走，转眼到了沟边，望着自己家的帐篷，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她觉得有一只小动物咬着她的裙子，她转身看，
“哦嗨！是你呀！”
---一只小鹿，见她回身，把嘴巴在她手心里面拱；
摸摸小鹿的头，那小鹿还在她的手掌上哈了一口气；
“哎，真温暖，这是我家附近的小鹿，真可爱啊。”
说着笑着，她醒了，原来是一个梦。
只见自己手里摸着汪卓儿子的头，汪卓笑眯眯地说：
“您睡梦里是不是梦见小牛、小狗啦？把您的儿子摸醒啦！”
“呵呵，没有，我梦见一头小鹿，没想到是你的头”，借着牛油灯，她看了看蓬松而乱糟糟的汪卓的头发，
说，
“明天我给你修理修理头发，真够乱七八糟的哦！”
“行啊。”
“那你睡吧，我去看看马。”说着，尕擦拉毛披着羊皮袄，
她洗干净双手，饮了一碗热牛奶，打了一小块茶，放在嘴巴里面咀嚼；
出去，走到马厩，看马鞍还在马背上，就把花口的马鞍子卸下，马儿舒服地抖了抖肌肉；
她走到前面，把马嚼子摘下，
“喔，还是白铁的。”
马儿又吃了几口草料；
她转过去，看那一匹枣骝马，还是那样精神，晚上，借着月光看：
枣骝马浑身赤红，长长的马鬃分成左右，搭在马脖子上，
大眼睛咕噜咕噜地看人；
尕擦拉拿起儿子给它削的木梳子，给它梳理梳理，那枣骝马“呼儿呼儿”地哼哼了几声。
良久，尕擦拉毛才回包里睡，走到帐篷边，望着月亮，回想梦里的惊慌、害怕，不由得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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