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高等、低等
一觉睡醒，周磐正想带小蕊回酒楼吃那顿早饭，正好看到张土和张小草两父子要出门。
“周大哥早上好！”张小草也学着小蕊那样称呼周磐。“小蕊也早上好……”他后一句小得跟蚊子一样。
“小草，大叔，早上好啊。”周磐也打招呼道，“这么早就要上工？”
张土憨厚地笑道：“先生是不知道，脚夫这一行就得抢着生息做嘞，晚了渣渣都吃不着。早饭已经做好了，你和小蕊姑娘饿了就吃，我们先上工了哈。”说着两父子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去。
小蕊对这淳朴的一家人印象极佳，就是张小草偶尔喜欢偷看她。
“还得交代他们别给我们备饭才行。”周磐说，“酒楼那边的好东西可不能浪费。”
回到酒楼吃着山珍和海味，周磐打趣着对小蕊说：“小蕊，你有没有觉得张小草喜欢你？”
“没，没有吧。”小蕊的脸一下红了，“他可能只是喜欢偷偷看我。”
虽然她不喜欢那种目光，但张小草那种仰慕中带着胆怯的眼神总比色鬼的凝视要好太多。
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周磐走过去打开窗户，看到张小草背着一件又一件重物在宽阔的铺石大道上穿梭，他的目光和汗水一样泛着光。
“有朝气，为人也实诚。”周磐想着要不要给他觉醒个血脉。
小蕊还想着张小草喜欢她的事，不知道该怎么应承。周磐也不再说这种话题，只是交代小蕊先把兽肉和药膳给吃了。
半晌，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车轮滚滚声，随后是马嘶声，轰隆撞击声和惨叫声。
两人跑到窗前看下去时，只见一辆华盖的镶玉马车撞到路边的房屋上，轮子擦出两道血红的车辙。
张土趴在地上，四肢尽断，已然昏厥过去。张小草跪在一旁大喊道：“医师，有医师吗？救人啊！”
那华盖马车旁站着个身穿华美青衣的英俊青年，正冷脸安抚那匹拉车的白马。他听到张小草不停的呼救，头也不回地喝道：“贱畜，你在狗叫什么？！”
被夹带着灵气的声波震得耳膜发痛，张小草色若死灰，但还是壮着胆子喃喃求助：“医师，有没有医师！”
“还敢聒噪！”那青年冷酷的眼神中绽出睥睨万物的君王之气，竟隔空一掌拍向张小草父子。
金铁交戈的气息扑面而来。张小草的修为只有敛煞境，根本挡不住这一下。
今日之前，张小草从未想过死亡的样子，当自己就要像只虫子一样被碾死的时候，他的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怨恨与不甘。
只听得“铛”的一声清响，张小草发现自己没死。看着那挡在自己身前的人影，他哭腔道：“周大哥，你救救我爹吧，他的血止不住啊！”
周磐当即蹲下，以“天青·生息”止住了张土伤口的血。只是张土失血过多，用天地元气填补需要很长时间。
张小草刚想去捡回张土散落的肢体，几只金光巨手同时落下，把张土的四根断肢拍成肉泥。
“我允许你们救人了？”那青年翻身骑上他的白马。一人一马竟然同时用居高临下的眼神俯视周磐和张小草。
若是从前，周磐指定飞过去给他一拳。但如今张土身受重伤，没有良籍身份的小蕊还要人照顾，自己也从赵氏脱身不得……他根本没办法随心逞英雄。
“救人还需要得到你的允许？”周磐直视那青年，等一个出手的理由。
青年眉头一皱，手中忽地出现一杆青铜长戟，纵马径直朝周磐踏来。
围观者惊呼着散开，但张土和张小草两父子却躲闪不及。
周磐主动冲将上去，以“天青·磐元”硬挡下白马前蹄的践踏，同时出手成爪钳住了青年下砸的一戟。
两声嗡响想起，青年不可思议地看着周磐，这不知哪来的野人竟能轻松挡下他毫不留情的两击。
趁这青年愣神之际，周磐瞬间轰出体内大小周天同时运转的元气，将青年连人带马掀翻出去。
白马摔在地上，发出两声痛苦的嘶鸣。那青年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悬浮到了空中，以天人之姿居傲视周磐和张土父子。
在旁观者的纷纷议论中，周磐得知这青年乃是远宁州圣门唐氏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唐帝凌。
唐帝凌今年仅二十岁，修为就已迈入了归命三重，是有望在三十岁前突破到到叩心境的超绝天才。
他不仅样貌生得神采英拔，而且拥有灵海品的阈灵脉，合道品的周体脉更是觉醒了愈战愈强的顶级血脉——狂古战体，配合主杀伐的金属性天行脉，让他在同辈中难遇敌手。
“你有点本事。”唐帝凌长戟指向周磐，傲然道：“给你个机会效忠于我。”
周磐正想破口大骂，只见赵修宇从酒楼中飞出，“帝凌公子，光天化日之下，你这样挖我的人不合适吧？”
唐帝凌打量着赵修宇，“你是谁？”
“悠海城赵修宇。”
“原来是圣门赵氏的才俊。”唐帝凌突然一副谦和的模样，与对话周磐时简直分明两人。
赵修宇淡然道：“唐兄，看在我的面子上，了却这桩冲突如何？”
“那我就给你个面子。”唐帝凌没再正眼去看周磐和张土父子，正要骑马离去。
周磐朗声道：“堂堂圣门贵胄，伤了人竟不知赔偿？”
唐帝凌抚摸着白马的鬃毛，凛声道：“你可知我的仙鬃马比你们三个的命加起来都要贵？”
“马命能有多贵？”周磐问他，“和你的命一样贵么？”
赵修宇赶紧降到地面，轻轻拍了周磐后背一下。
那唐帝凌竟不发怒，只是看向赵修宇道：“赵贤弟，你们赵氏对下人的监管还有待加强啊。”
悠海城赵氏作为东道主，赵修宇生怕周磐再乱说话，赶紧道：“唐兄莫怪，他说话一向直来直去，对我也不客气。”
“那你们正好凑一窝。”有一辆由双狮拉缰的兽舆奔袭而至，那速度是完全不顾路人的安危，车中的人说道：“帝凌你何必给他面子，小宗的货色罢了。”
兽舆车厢的顶部打开，飞出一个服侍风格和赵修宇差不多的年轻男子，他长着对细长的狐狸眼，其中满是玩世不恭和狡猾。
赵修宇被当众羞辱，厉声反问道：“赵行烨，你既然看不起悠海城小宗，为何还要来参加传承试炼？”
“我们封嚣城作为赵氏大宗，自然要打烂你们这些小宗僭越的妄想。”赵行烨微笑的样子更像一只奸诈了，“而且我的挚友唐帝凌想要你家那锁穹道作为求婚礼物，我自然要帮他拿到手。”
赵行烨说着瞥了眼周磐，对赵修宇讪笑道：“你不会要找这么个乡巴佬当帮手吧？”
唐帝凌这时反倒没了飞扬跋扈的样子，只是朗笑道：“行烨，莫与他们多话。你我许久未见，先去喝上几杯！”说着双腿一夹马肚。
周磐还想再叫住唐帝凌，肩膀却被赵修宇一把摁住，低声道：“不要冲动，你挑衅他，受罪的是那两父子。”
赵行烨轻蔑一笑，也回到兽舆的车厢中。
赵修宇再次对周磐小声道：“不要让我难做。”
周磐只好硬生生把话咽回肚子里去。
兽舆和白马并行驶去。唐帝凌却突然勒马，远远说道：“这些钱买下他的命都够了。”只见他随手把什么射向张土父子。
周磐眼疾手快，以“天青·磐元”接住袭来之物，那竟是一张镶金的纸钞。
见周磐的反应和力量如此顶级，唐帝凌面露异色。他暂且记住了这个无名之辈，随后白马和兽舆一同远去了。
周磐接着的是一张镀金的纸钞，上面写着“十万”。
赵修宇看了眼，说道：“这是灵钞，可以直接用于买物。你也可以拿去正规钱庄兑十万灵石，够这对父子吃一辈子了。”
——十万灵石不过一百万文钱，两条腿，两条胳膊……
圣门的傲慢是如此令人作呕。周磐不想和赵修宇说话，把纸钞递给了张小草。
张小草摇头哭喊道：“这位赵少爷，我不要灵石，您让圣门的医师救救我爹吧！”
赵修宇犯难了，他家随队而来的医师可都是真王，怎么可能愿意出手救一个品籍低下的老佃农。
周磐看向赵修宇：“不能帮他们一下吗？”
赵修宇为难道：“我去问一下吧。”
飞走的赵修宇很快就回来，他摇了摇头，把一颗丹药塞进周磐手里，“止血的。”
张土的血已经止住了，此时送一颗止血药又有什么用。
但周磐还把丹药给张土服下了，他小声问赵修宇：“你家的医师真的那么忙吗？”
“我家的真王都在准备突破至化道境，哪有时间陪你瞎胡闹。”赵修宇看不出周磐的心冷，还语重心长道：“你以后还是少管这些闲事，为了几个低等人得罪圣门不划算。”
周磐不想再多言，只是点点头。赵修宇确实重情重义，但他的情义也只会给他认为“高等”的人。
回到小屋，确认周围没有真王灵气后，周磐开始以“天青·生息”治疗张土伤势。小蕊不忍看到张土的惨状，独自跑城外练功去了。
张小草的兄长张大树听闻父亲出事，带着他的妻子柚津赶了回来。
一家人都不敢打扰到周磐，张小草无声地抹着眼泪。
以“天青·生息”的再生本事，周磐帮张土重塑双腿其实并不是难事。
可若是让圣门的人知道他周无阙有使断肢重生的本事，他这辈子还能逃出这等次森然的牢笼么？
“伤势已经稳住，我没办法帮大叔……”周磐说不下去，他为自己的弱小和虚伪感到最极致的耻辱。
张大树突然跪下壮实的身躯，给周磐磕了个响头，“谢周先生救我父亲和弟弟一命！”
张小草也跟着跪下磕头。
张大树交代张小草道：“弟，你拿那笔钱付周先生的医药费吧。剩下的就给爹养老。”
周磐赶紧去扶这两兄弟，“快起来，动不动就下跪磕头成什么样子。”
这时，柚津看向张土的眼神闪过一丝厌恶，正好被周磐看在眼里。
“周大哥早上好！”张小草也学着小蕊那样称呼周磐。“小蕊也早上好……”他后一句小得跟蚊子一样。
“小草，大叔，早上好啊。”周磐也打招呼道，“这么早就要上工？”
张土憨厚地笑道：“先生是不知道，脚夫这一行就得抢着生息做嘞，晚了渣渣都吃不着。早饭已经做好了，你和小蕊姑娘饿了就吃，我们先上工了哈。”说着两父子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去。
小蕊对这淳朴的一家人印象极佳，就是张小草偶尔喜欢偷看她。
“还得交代他们别给我们备饭才行。”周磐说，“酒楼那边的好东西可不能浪费。”
回到酒楼吃着山珍和海味，周磐打趣着对小蕊说：“小蕊，你有没有觉得张小草喜欢你？”
“没，没有吧。”小蕊的脸一下红了，“他可能只是喜欢偷偷看我。”
虽然她不喜欢那种目光，但张小草那种仰慕中带着胆怯的眼神总比色鬼的凝视要好太多。
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周磐走过去打开窗户，看到张小草背着一件又一件重物在宽阔的铺石大道上穿梭，他的目光和汗水一样泛着光。
“有朝气，为人也实诚。”周磐想着要不要给他觉醒个血脉。
小蕊还想着张小草喜欢她的事，不知道该怎么应承。周磐也不再说这种话题，只是交代小蕊先把兽肉和药膳给吃了。
半晌，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车轮滚滚声，随后是马嘶声，轰隆撞击声和惨叫声。
两人跑到窗前看下去时，只见一辆华盖的镶玉马车撞到路边的房屋上，轮子擦出两道血红的车辙。
张土趴在地上，四肢尽断，已然昏厥过去。张小草跪在一旁大喊道：“医师，有医师吗？救人啊！”
那华盖马车旁站着个身穿华美青衣的英俊青年，正冷脸安抚那匹拉车的白马。他听到张小草不停的呼救，头也不回地喝道：“贱畜，你在狗叫什么？！”
被夹带着灵气的声波震得耳膜发痛，张小草色若死灰，但还是壮着胆子喃喃求助：“医师，有没有医师！”
“还敢聒噪！”那青年冷酷的眼神中绽出睥睨万物的君王之气，竟隔空一掌拍向张小草父子。
金铁交戈的气息扑面而来。张小草的修为只有敛煞境，根本挡不住这一下。
今日之前，张小草从未想过死亡的样子，当自己就要像只虫子一样被碾死的时候，他的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怨恨与不甘。
只听得“铛”的一声清响，张小草发现自己没死。看着那挡在自己身前的人影，他哭腔道：“周大哥，你救救我爹吧，他的血止不住啊！”
周磐当即蹲下，以“天青·生息”止住了张土伤口的血。只是张土失血过多，用天地元气填补需要很长时间。
张小草刚想去捡回张土散落的肢体，几只金光巨手同时落下，把张土的四根断肢拍成肉泥。
“我允许你们救人了？”那青年翻身骑上他的白马。一人一马竟然同时用居高临下的眼神俯视周磐和张小草。
若是从前，周磐指定飞过去给他一拳。但如今张土身受重伤，没有良籍身份的小蕊还要人照顾，自己也从赵氏脱身不得……他根本没办法随心逞英雄。
“救人还需要得到你的允许？”周磐直视那青年，等一个出手的理由。
青年眉头一皱，手中忽地出现一杆青铜长戟，纵马径直朝周磐踏来。
围观者惊呼着散开，但张土和张小草两父子却躲闪不及。
周磐主动冲将上去，以“天青·磐元”硬挡下白马前蹄的践踏，同时出手成爪钳住了青年下砸的一戟。
两声嗡响想起，青年不可思议地看着周磐，这不知哪来的野人竟能轻松挡下他毫不留情的两击。
趁这青年愣神之际，周磐瞬间轰出体内大小周天同时运转的元气，将青年连人带马掀翻出去。
白马摔在地上，发出两声痛苦的嘶鸣。那青年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悬浮到了空中，以天人之姿居傲视周磐和张土父子。
在旁观者的纷纷议论中，周磐得知这青年乃是远宁州圣门唐氏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唐帝凌。
唐帝凌今年仅二十岁，修为就已迈入了归命三重，是有望在三十岁前突破到到叩心境的超绝天才。
他不仅样貌生得神采英拔，而且拥有灵海品的阈灵脉，合道品的周体脉更是觉醒了愈战愈强的顶级血脉——狂古战体，配合主杀伐的金属性天行脉，让他在同辈中难遇敌手。
“你有点本事。”唐帝凌长戟指向周磐，傲然道：“给你个机会效忠于我。”
周磐正想破口大骂，只见赵修宇从酒楼中飞出，“帝凌公子，光天化日之下，你这样挖我的人不合适吧？”
唐帝凌打量着赵修宇，“你是谁？”
“悠海城赵修宇。”
“原来是圣门赵氏的才俊。”唐帝凌突然一副谦和的模样，与对话周磐时简直分明两人。
赵修宇淡然道：“唐兄，看在我的面子上，了却这桩冲突如何？”
“那我就给你个面子。”唐帝凌没再正眼去看周磐和张土父子，正要骑马离去。
周磐朗声道：“堂堂圣门贵胄，伤了人竟不知赔偿？”
唐帝凌抚摸着白马的鬃毛，凛声道：“你可知我的仙鬃马比你们三个的命加起来都要贵？”
“马命能有多贵？”周磐问他，“和你的命一样贵么？”
赵修宇赶紧降到地面，轻轻拍了周磐后背一下。
那唐帝凌竟不发怒，只是看向赵修宇道：“赵贤弟，你们赵氏对下人的监管还有待加强啊。”
悠海城赵氏作为东道主，赵修宇生怕周磐再乱说话，赶紧道：“唐兄莫怪，他说话一向直来直去，对我也不客气。”
“那你们正好凑一窝。”有一辆由双狮拉缰的兽舆奔袭而至，那速度是完全不顾路人的安危，车中的人说道：“帝凌你何必给他面子，小宗的货色罢了。”
兽舆车厢的顶部打开，飞出一个服侍风格和赵修宇差不多的年轻男子，他长着对细长的狐狸眼，其中满是玩世不恭和狡猾。
赵修宇被当众羞辱，厉声反问道：“赵行烨，你既然看不起悠海城小宗，为何还要来参加传承试炼？”
“我们封嚣城作为赵氏大宗，自然要打烂你们这些小宗僭越的妄想。”赵行烨微笑的样子更像一只奸诈了，“而且我的挚友唐帝凌想要你家那锁穹道作为求婚礼物，我自然要帮他拿到手。”
赵行烨说着瞥了眼周磐，对赵修宇讪笑道：“你不会要找这么个乡巴佬当帮手吧？”
唐帝凌这时反倒没了飞扬跋扈的样子，只是朗笑道：“行烨，莫与他们多话。你我许久未见，先去喝上几杯！”说着双腿一夹马肚。
周磐还想再叫住唐帝凌，肩膀却被赵修宇一把摁住，低声道：“不要冲动，你挑衅他，受罪的是那两父子。”
赵行烨轻蔑一笑，也回到兽舆的车厢中。
赵修宇再次对周磐小声道：“不要让我难做。”
周磐只好硬生生把话咽回肚子里去。
兽舆和白马并行驶去。唐帝凌却突然勒马，远远说道：“这些钱买下他的命都够了。”只见他随手把什么射向张土父子。
周磐眼疾手快，以“天青·磐元”接住袭来之物，那竟是一张镶金的纸钞。
见周磐的反应和力量如此顶级，唐帝凌面露异色。他暂且记住了这个无名之辈，随后白马和兽舆一同远去了。
周磐接着的是一张镀金的纸钞，上面写着“十万”。
赵修宇看了眼，说道：“这是灵钞，可以直接用于买物。你也可以拿去正规钱庄兑十万灵石，够这对父子吃一辈子了。”
——十万灵石不过一百万文钱，两条腿，两条胳膊……
圣门的傲慢是如此令人作呕。周磐不想和赵修宇说话，把纸钞递给了张小草。
张小草摇头哭喊道：“这位赵少爷，我不要灵石，您让圣门的医师救救我爹吧！”
赵修宇犯难了，他家随队而来的医师可都是真王，怎么可能愿意出手救一个品籍低下的老佃农。
周磐看向赵修宇：“不能帮他们一下吗？”
赵修宇为难道：“我去问一下吧。”
飞走的赵修宇很快就回来，他摇了摇头，把一颗丹药塞进周磐手里，“止血的。”
张土的血已经止住了，此时送一颗止血药又有什么用。
但周磐还把丹药给张土服下了，他小声问赵修宇：“你家的医师真的那么忙吗？”
“我家的真王都在准备突破至化道境，哪有时间陪你瞎胡闹。”赵修宇看不出周磐的心冷，还语重心长道：“你以后还是少管这些闲事，为了几个低等人得罪圣门不划算。”
周磐不想再多言，只是点点头。赵修宇确实重情重义，但他的情义也只会给他认为“高等”的人。
回到小屋，确认周围没有真王灵气后，周磐开始以“天青·生息”治疗张土伤势。小蕊不忍看到张土的惨状，独自跑城外练功去了。
张小草的兄长张大树听闻父亲出事，带着他的妻子柚津赶了回来。
一家人都不敢打扰到周磐，张小草无声地抹着眼泪。
以“天青·生息”的再生本事，周磐帮张土重塑双腿其实并不是难事。
可若是让圣门的人知道他周无阙有使断肢重生的本事，他这辈子还能逃出这等次森然的牢笼么？
“伤势已经稳住，我没办法帮大叔……”周磐说不下去，他为自己的弱小和虚伪感到最极致的耻辱。
张大树突然跪下壮实的身躯，给周磐磕了个响头，“谢周先生救我父亲和弟弟一命！”
张小草也跟着跪下磕头。
张大树交代张小草道：“弟，你拿那笔钱付周先生的医药费吧。剩下的就给爹养老。”
周磐赶紧去扶这两兄弟，“快起来，动不动就下跪磕头成什么样子。”
这时，柚津看向张土的眼神闪过一丝厌恶，正好被周磐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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