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进步
池晓留在房间里，坐在房间的桌子上，摆着双腿。相比于博士，她更加清楚4档意味着什么。在她接受训练的时候，从3档到4档可是足足花了3个月的时间。
乍看上去，强度只是提升了1档，可是O型机中的强度并不是呈现线性变化，而是指数变化。
每一次档位的提升，强度都会翻四倍。从2档提升至3档是如此，从3档提升至4档也是如此。相比于叶城上次尝试的2档，4档的强度就是当时的十六倍。换作一个普通人，极有可能会瞬间毙命。
她回想起当时的自己以及受到的那些痛苦，不免对眼前这个少年有些同情。自从叶城来到这里，她就一直看着他昏睡不醒。她本以为叶城在这里，她就可以多一个玩伴，没想到还是一个人。
第二天，池晓推开叶城房间的门，看到他闭着眼，盘腿坐在床上。看到他这个奇怪的姿势，她有些纳闷。她不想打扰他，于是轻声走到了床边。
“你来了。”叶城说道。
他说话时依然闭着眼睛，看上去像是一个正在打坐的大师。池晓不敢大声说话，只是小声地嗯了一声。
叶城睁开眼，笑着说道：“怎么样？刚才是不是很有派头？”
池晓知道刚才他只是在装模作样，瞥了他一眼，用鄙视的眼光看着他。她的眼珠提溜转了几圈后，说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早上六点醒了。醒了以后就睡不着了。”
“那么早就醒了，那你饿吗？”池晓不知道叶城已经醒了，来之前没有给他带任何吃的。“我去给你拿些吃的吧。”说着就要转身向门外走去。
“不用了。”叶城喊住了她，“醒来以后，我自己找了些吃的，已经吃过了。”
等到池晓转过身来，他接着说道：“我总感觉我的身体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我似乎感受到了你们所说的那个能量。”
“真的吗？那你说说是什么样的感觉？”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流动，从头到脚。有时候还会觉得手脚微麻。反正我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池晓的瞪大眼睛看着叶城，兴奋地手舞足蹈，就像找到了知音一般，“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池晓抓住了叶城的手，他立马就察觉到了身体产生了变化。体内的能量似乎都在流向池晓，又有一些能量流向体内，两人就像是联通的电路一样。
池晓的脸就在叶城的眼前。这是他第一次离这么近看她的脸。一张精致的圆脸嵌在卫衣帽子里，周围点缀着散乱的发黄的头发。在那张精致的脸盘上，正中摆放着两只大大的荔枝眼，再往下立着一个竹筒鼻，直对着边上的殷桃小嘴。整个脸合在一起，灵气活现，让叶城看得出神。
“你在看什么？”她歪着头问道。
叶城使劲摇了摇头，将刚刚挂在脸上的红润全部甩到一旁。“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
“那当然，这种感觉普通人可体会不到。再给你玩一个好玩的。”池晓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没过多久，叶城就觉得腋下有些痒痒的，身体下意识进行躲闪。可无论他怎么躲都躲不过去，情急之下，他甩开了池晓的手。
一旁的池晓看着叶城着急的样子，拍手大笑。“是不是很好玩？”
“一点都不好玩。你这明明是欺负人。”
“嘿嘿，哪有？以后我可以考虑把这个教给你。”
“别等以后了，就现在吧。”
“现在不行。你醒了的事情，还没有告诉博士呢。走吧，我们一起去找他。”
两人一起来到三楼的实验室。叶城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看到博士这个令人熟悉的背影了。
“你醒了。”博士说了一句和上次见到叶城时一模一样的话，只是这次明显没有上次那么激动。
叶城点了点头，说道：“这次感觉比上次好多了。”
博士眼神充满了愧疚，说道：“你没事就好。这次我不会再像之前那么鲁莽了。”
叶城冲他笑了一下道：“没关系，今天醒来以后，我有了新发现。”
“是的，他能感受到能量的存在了。”一旁的池晓忍不住插嘴道。
博士看了池晓一眼，笑着说道：“那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很快就可以开始训练了。”
听到训练这个词，叶城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军营中那种高强度的体能训练或者是健身房里嘿哈嘿哈式的增肌训练。只是他不知道对于意识会进行什么样的训练。
“训练开始前，你可以先让晓晓帮你熟悉一下体内的能量。”
叶城看向池晓，她就伸出两只像虎爪一样的手，让他不禁觉得身上有些痒痒。他不经意间瞪了她一下，她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向后退了一步。
“你居然攻击我。”她有些不开心。
叶城连忙说道：“我什么都没有做。”
她看着叶城一脸无辜的样子，“好吧，我相信你是无心的，但是你刚才确实攻击我了。”
“可是刚才我什么都没有做，甚至没有碰到你。”
“意识干扰。意识能量达到3档的人就可以做到，近距离对别人的意识进行干扰。受到攻击的人通常表现为头痛，意识中断，比如突然忘记自己要做什么。如果受到强力的攻击，可能会造成失忆。”
池晓的脸上表现出了少有的认真，她接着说道：“正常情况下，强大能量的拥有者会对周围人的意识有一种天然的影响，但是这种影响可以通过能量拥有者的自我控制抵消。”
“听上去，这种能量很厉害。”
“那当然，意识的能量是强于肉体的。同样意识受到攻击后产生的痛苦也是强于肉体的。”
“没想到你懂这么多。”
池晓一听到叶城的夸奖，心里乐开了花。把那副认真的脸抛在了脑后，扬起头道：“那当然了。”
叶城看博士又低头忙着研究起什么，便给池晓使了一个眼神，两人走出了房间。出了房间，气氛轻松了很多，他也松了一口气。
“你要不要再跟我讲讲别的？”
“讲什么？”池晓摆出了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这样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还没等叶城同意，她就拉起叶城自顾自跑了起来。叶城只好跟上她的速度。
她带叶城走进了电梯，来到了一楼。这里的令他感到熟悉，他一眼就看到当时自己被关的那个房间。
“这边。”池晓走出电梯后，拐进了旁边的楼道，继续朝下走去。
顺着楼梯下去，应该是负一层了。来到负一层，一个偌大的空间，从这头到那头全部是连通的。凭借着昏暗的灯光，可以隐约看到地面上画出的方格。这里曾经应该是一个停车场，只是此时这里已经一辆车都没有了。
叶城一转头，发现身边的池晓不见了。他环视了一周，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池晓？你在哪？”叶城喊道，可是没有人回答他，能听到的只有回声。
他沿着一个方向，边走边喊。他看着那些柱子，觉得每一个后面都有可能藏着池晓。当他查看了几个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前方的墙告诉他，他已经走到了头。他正想去另一边找，却发现了右手边的一面墙有个缺口。他走了过去，将头探出了缺口，一个长斜坡直通室外。
“哇。”池晓在背后用力拍了他一下。
他一惊，赶忙回过头来。一看是池晓，才放下了心。“你躲起来就是为了故意吓我吗？”
池晓把眼神瞥向了一边，说道：“不完全是。”她拉着叶城向后退，“这里危险，不要站在这里了。”
“这个墙是怎么了？”
“不知道，我刚来时还好好的。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就出来了一个洞。”池晓将手指竖到嘴巴前，“你可不要告诉博士。要是他知道了，一定会让我来补墙。我可不想干这种粗活。”
“他为什么要你来补墙？”
“因为这里是一个入口。这个楼里应该只有一个入口，而且不容易被找到。”
叶城之前还在纳闷为什么没有看到大门，原来是因为这样。池晓指着墙洞外面说道：“你看，那里有一个栅栏。正常情况下是没有人会进来的，所以不补这里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刚才叶城没有注意那里。顺着坡向上看去，确实有一个栅栏，应该是防止有人掉落，毕竟这是个很陡的坡。
“博士很在意这里的保密性。那些实验室的东西，可是他毕生的心血。要是他知道大楼漏了这么大一个洞肯定会不高兴的。”
“他是不是没有来过这里？”
池晓点了点头，“对，博士每天只会在实验室里，其余地方他哪都不会去。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会来这里。”
“天天被困在这种地方，确实很难有个好心情。”叶城看到脚下有个石头，一脚踢了出去。石头在地上翻滚，荡得周围全是回声。
“那也没有办法。一个人在这里很无聊，这里比上面，好玩一些。不过好在你来了。”
“下午我需要出去一下。把书都带过来，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
“你把地点和书名告诉我，我帮你拿。”
“女生进不去男生寝室楼。”
“这你就不用管了。”
叶城回到房间把书名都写了下来，交给了池晓。然后他专门联系了赵子明，让赵子明帮他把书都收拾了出来，放在了寝室楼门口。
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叶城打开门一看，果然是池晓。
“喏，你的书。”池晓取下身上的背包，“这些书也太沉了。你确定可以看得完吗？”
“当然可以。挑重点看就行了。”
“哦。”池晓点了点头，“今天好好休息吧，明天就要开始训练了。”
“训练，是什么样子的？和之前一样吗？”
“训练很有意思。”池晓笑着说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说完之后，池晓就离开了。这天晚上，叶城看了一晚上书，直到很晚才睡。他躺在床上，满脑子想的都是学校的生活。于是从这头翻到那头，再回到这头，就是睡不着。
也许是因为前段时间睡了太久，他这样想着，然后从床上坐起来，拿出一个背包，把自己的东西都打包放进了里面。
“叶城啊，叶城。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受苦？你已经很久都没有画画了。”他一边收拾一边自言自语。
收拾好后，打开门走了出去。刚走两步，他就觉得心里怪怪的。他回头看了一眼那边池晓的房间，然后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体内能量流动的感觉依然清晰可感。
他站了许久。最终他捏紧了拳头，转身重新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将包扔在一旁，躺到了床上。
他确实很留恋过去的生活，但他也想弄明白身上发生的这种变化。他已经承受了许多痛苦，离掌控这些能量又近了一步。这时放弃，也许并不是最好的选择。这时，他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又回到了学校。
咚咚咚，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快起床了。”
叶城被门外的声音吵醒，起床去开门。池晓端着盘子站在外面，叶城则打着哈欠揉着眼睛。他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七点。“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都快七点了，不早了。”池晓将盘子放在了桌上。
叶城打了一个大哈欠，闭眼走到床边，一头栽倒下去。池晓一看，赶忙起身，走到床边。她对着他的耳朵大喊道：“快！起！床！啦！”
叶城被惊醒，伸手捂住了耳朵。“再让我睡会。”说着把身体转了过去。她看着赖床的叶城，撇着嘴，叉着腰，有些生气。
她用手抓住了他，没多久他就在床上打起滚来。
“别痒了，我起来，起来。”他不停求饶道。
池晓松开了他，他才松了口气，然后不情愿地走下床来。他坐在桌前，看着丰盛的早餐，长叹了一口气，“唉。连个觉都不让人好好睡。”
“早睡早起，身体才好。”
“好不好，我不知道，反正我敢肯定，早起一定很困。”
“刚开始都是这样的。”池晓喝了口豆浆，抬起头发现叶城趴在了桌子上。她拍了拍桌子，啪啪啪三声，拍得盘子和碗都在桌子上跳了起来。
叶城抬起头说道：“我去洗漱。”洗漱过后，他清醒了许多。坐在桌前，吃完了早餐。
池晓吃完后，坐在原地，等着他。“你快点吃，嘴张大一点，一嘴多吃一点，然后再嚼快一些，不嚼直接咽也可以，但小心不要噎着。”
叶城用一只手捂住了耳朵，吃完了剩下的早餐。他刚吃完，还没有来得及擦嘴，池晓就拉着他赶去了三楼。
池晓没有带他去平时博士在的那个实验室，而是去了隔壁的房间。之前叶城路过这里时，这个房间都是锁上的。
叶城刚走进去，就被眼前的东西吓傻了眼。
乍看上去，强度只是提升了1档，可是O型机中的强度并不是呈现线性变化，而是指数变化。
每一次档位的提升，强度都会翻四倍。从2档提升至3档是如此，从3档提升至4档也是如此。相比于叶城上次尝试的2档，4档的强度就是当时的十六倍。换作一个普通人，极有可能会瞬间毙命。
她回想起当时的自己以及受到的那些痛苦，不免对眼前这个少年有些同情。自从叶城来到这里，她就一直看着他昏睡不醒。她本以为叶城在这里，她就可以多一个玩伴，没想到还是一个人。
第二天，池晓推开叶城房间的门，看到他闭着眼，盘腿坐在床上。看到他这个奇怪的姿势，她有些纳闷。她不想打扰他，于是轻声走到了床边。
“你来了。”叶城说道。
他说话时依然闭着眼睛，看上去像是一个正在打坐的大师。池晓不敢大声说话，只是小声地嗯了一声。
叶城睁开眼，笑着说道：“怎么样？刚才是不是很有派头？”
池晓知道刚才他只是在装模作样，瞥了他一眼，用鄙视的眼光看着他。她的眼珠提溜转了几圈后，说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早上六点醒了。醒了以后就睡不着了。”
“那么早就醒了，那你饿吗？”池晓不知道叶城已经醒了，来之前没有给他带任何吃的。“我去给你拿些吃的吧。”说着就要转身向门外走去。
“不用了。”叶城喊住了她，“醒来以后，我自己找了些吃的，已经吃过了。”
等到池晓转过身来，他接着说道：“我总感觉我的身体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我似乎感受到了你们所说的那个能量。”
“真的吗？那你说说是什么样的感觉？”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流动，从头到脚。有时候还会觉得手脚微麻。反正我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池晓的瞪大眼睛看着叶城，兴奋地手舞足蹈，就像找到了知音一般，“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池晓抓住了叶城的手，他立马就察觉到了身体产生了变化。体内的能量似乎都在流向池晓，又有一些能量流向体内，两人就像是联通的电路一样。
池晓的脸就在叶城的眼前。这是他第一次离这么近看她的脸。一张精致的圆脸嵌在卫衣帽子里，周围点缀着散乱的发黄的头发。在那张精致的脸盘上，正中摆放着两只大大的荔枝眼，再往下立着一个竹筒鼻，直对着边上的殷桃小嘴。整个脸合在一起，灵气活现，让叶城看得出神。
“你在看什么？”她歪着头问道。
叶城使劲摇了摇头，将刚刚挂在脸上的红润全部甩到一旁。“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
“那当然，这种感觉普通人可体会不到。再给你玩一个好玩的。”池晓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没过多久，叶城就觉得腋下有些痒痒的，身体下意识进行躲闪。可无论他怎么躲都躲不过去，情急之下，他甩开了池晓的手。
一旁的池晓看着叶城着急的样子，拍手大笑。“是不是很好玩？”
“一点都不好玩。你这明明是欺负人。”
“嘿嘿，哪有？以后我可以考虑把这个教给你。”
“别等以后了，就现在吧。”
“现在不行。你醒了的事情，还没有告诉博士呢。走吧，我们一起去找他。”
两人一起来到三楼的实验室。叶城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看到博士这个令人熟悉的背影了。
“你醒了。”博士说了一句和上次见到叶城时一模一样的话，只是这次明显没有上次那么激动。
叶城点了点头，说道：“这次感觉比上次好多了。”
博士眼神充满了愧疚，说道：“你没事就好。这次我不会再像之前那么鲁莽了。”
叶城冲他笑了一下道：“没关系，今天醒来以后，我有了新发现。”
“是的，他能感受到能量的存在了。”一旁的池晓忍不住插嘴道。
博士看了池晓一眼，笑着说道：“那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很快就可以开始训练了。”
听到训练这个词，叶城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军营中那种高强度的体能训练或者是健身房里嘿哈嘿哈式的增肌训练。只是他不知道对于意识会进行什么样的训练。
“训练开始前，你可以先让晓晓帮你熟悉一下体内的能量。”
叶城看向池晓，她就伸出两只像虎爪一样的手，让他不禁觉得身上有些痒痒。他不经意间瞪了她一下，她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向后退了一步。
“你居然攻击我。”她有些不开心。
叶城连忙说道：“我什么都没有做。”
她看着叶城一脸无辜的样子，“好吧，我相信你是无心的，但是你刚才确实攻击我了。”
“可是刚才我什么都没有做，甚至没有碰到你。”
“意识干扰。意识能量达到3档的人就可以做到，近距离对别人的意识进行干扰。受到攻击的人通常表现为头痛，意识中断，比如突然忘记自己要做什么。如果受到强力的攻击，可能会造成失忆。”
池晓的脸上表现出了少有的认真，她接着说道：“正常情况下，强大能量的拥有者会对周围人的意识有一种天然的影响，但是这种影响可以通过能量拥有者的自我控制抵消。”
“听上去，这种能量很厉害。”
“那当然，意识的能量是强于肉体的。同样意识受到攻击后产生的痛苦也是强于肉体的。”
“没想到你懂这么多。”
池晓一听到叶城的夸奖，心里乐开了花。把那副认真的脸抛在了脑后，扬起头道：“那当然了。”
叶城看博士又低头忙着研究起什么，便给池晓使了一个眼神，两人走出了房间。出了房间，气氛轻松了很多，他也松了一口气。
“你要不要再跟我讲讲别的？”
“讲什么？”池晓摆出了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这样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还没等叶城同意，她就拉起叶城自顾自跑了起来。叶城只好跟上她的速度。
她带叶城走进了电梯，来到了一楼。这里的令他感到熟悉，他一眼就看到当时自己被关的那个房间。
“这边。”池晓走出电梯后，拐进了旁边的楼道，继续朝下走去。
顺着楼梯下去，应该是负一层了。来到负一层，一个偌大的空间，从这头到那头全部是连通的。凭借着昏暗的灯光，可以隐约看到地面上画出的方格。这里曾经应该是一个停车场，只是此时这里已经一辆车都没有了。
叶城一转头，发现身边的池晓不见了。他环视了一周，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池晓？你在哪？”叶城喊道，可是没有人回答他，能听到的只有回声。
他沿着一个方向，边走边喊。他看着那些柱子，觉得每一个后面都有可能藏着池晓。当他查看了几个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前方的墙告诉他，他已经走到了头。他正想去另一边找，却发现了右手边的一面墙有个缺口。他走了过去，将头探出了缺口，一个长斜坡直通室外。
“哇。”池晓在背后用力拍了他一下。
他一惊，赶忙回过头来。一看是池晓，才放下了心。“你躲起来就是为了故意吓我吗？”
池晓把眼神瞥向了一边，说道：“不完全是。”她拉着叶城向后退，“这里危险，不要站在这里了。”
“这个墙是怎么了？”
“不知道，我刚来时还好好的。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就出来了一个洞。”池晓将手指竖到嘴巴前，“你可不要告诉博士。要是他知道了，一定会让我来补墙。我可不想干这种粗活。”
“他为什么要你来补墙？”
“因为这里是一个入口。这个楼里应该只有一个入口，而且不容易被找到。”
叶城之前还在纳闷为什么没有看到大门，原来是因为这样。池晓指着墙洞外面说道：“你看，那里有一个栅栏。正常情况下是没有人会进来的，所以不补这里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刚才叶城没有注意那里。顺着坡向上看去，确实有一个栅栏，应该是防止有人掉落，毕竟这是个很陡的坡。
“博士很在意这里的保密性。那些实验室的东西，可是他毕生的心血。要是他知道大楼漏了这么大一个洞肯定会不高兴的。”
“他是不是没有来过这里？”
池晓点了点头，“对，博士每天只会在实验室里，其余地方他哪都不会去。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会来这里。”
“天天被困在这种地方，确实很难有个好心情。”叶城看到脚下有个石头，一脚踢了出去。石头在地上翻滚，荡得周围全是回声。
“那也没有办法。一个人在这里很无聊，这里比上面，好玩一些。不过好在你来了。”
“下午我需要出去一下。把书都带过来，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
“你把地点和书名告诉我，我帮你拿。”
“女生进不去男生寝室楼。”
“这你就不用管了。”
叶城回到房间把书名都写了下来，交给了池晓。然后他专门联系了赵子明，让赵子明帮他把书都收拾了出来，放在了寝室楼门口。
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叶城打开门一看，果然是池晓。
“喏，你的书。”池晓取下身上的背包，“这些书也太沉了。你确定可以看得完吗？”
“当然可以。挑重点看就行了。”
“哦。”池晓点了点头，“今天好好休息吧，明天就要开始训练了。”
“训练，是什么样子的？和之前一样吗？”
“训练很有意思。”池晓笑着说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说完之后，池晓就离开了。这天晚上，叶城看了一晚上书，直到很晚才睡。他躺在床上，满脑子想的都是学校的生活。于是从这头翻到那头，再回到这头，就是睡不着。
也许是因为前段时间睡了太久，他这样想着，然后从床上坐起来，拿出一个背包，把自己的东西都打包放进了里面。
“叶城啊，叶城。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受苦？你已经很久都没有画画了。”他一边收拾一边自言自语。
收拾好后，打开门走了出去。刚走两步，他就觉得心里怪怪的。他回头看了一眼那边池晓的房间，然后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体内能量流动的感觉依然清晰可感。
他站了许久。最终他捏紧了拳头，转身重新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将包扔在一旁，躺到了床上。
他确实很留恋过去的生活，但他也想弄明白身上发生的这种变化。他已经承受了许多痛苦，离掌控这些能量又近了一步。这时放弃，也许并不是最好的选择。这时，他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又回到了学校。
咚咚咚，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快起床了。”
叶城被门外的声音吵醒，起床去开门。池晓端着盘子站在外面，叶城则打着哈欠揉着眼睛。他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七点。“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都快七点了，不早了。”池晓将盘子放在了桌上。
叶城打了一个大哈欠，闭眼走到床边，一头栽倒下去。池晓一看，赶忙起身，走到床边。她对着他的耳朵大喊道：“快！起！床！啦！”
叶城被惊醒，伸手捂住了耳朵。“再让我睡会。”说着把身体转了过去。她看着赖床的叶城，撇着嘴，叉着腰，有些生气。
她用手抓住了他，没多久他就在床上打起滚来。
“别痒了，我起来，起来。”他不停求饶道。
池晓松开了他，他才松了口气，然后不情愿地走下床来。他坐在桌前，看着丰盛的早餐，长叹了一口气，“唉。连个觉都不让人好好睡。”
“早睡早起，身体才好。”
“好不好，我不知道，反正我敢肯定，早起一定很困。”
“刚开始都是这样的。”池晓喝了口豆浆，抬起头发现叶城趴在了桌子上。她拍了拍桌子，啪啪啪三声，拍得盘子和碗都在桌子上跳了起来。
叶城抬起头说道：“我去洗漱。”洗漱过后，他清醒了许多。坐在桌前，吃完了早餐。
池晓吃完后，坐在原地，等着他。“你快点吃，嘴张大一点，一嘴多吃一点，然后再嚼快一些，不嚼直接咽也可以，但小心不要噎着。”
叶城用一只手捂住了耳朵，吃完了剩下的早餐。他刚吃完，还没有来得及擦嘴，池晓就拉着他赶去了三楼。
池晓没有带他去平时博士在的那个实验室，而是去了隔壁的房间。之前叶城路过这里时，这个房间都是锁上的。
叶城刚走进去，就被眼前的东西吓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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