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神遇
郢城曾经几次处在神州历史舞台的中心，而今只能顶着历史名城过活，沦为一个三四线的小城市。
站在护城河边上的一栋小楼中，莫亦云感觉像在蒸笼里一样，等叶珑儿打开空调之后，这才好过一点。
屋子里落满了灰尘，说明很久都没有人居住过。
电视柜上放着一个老旧的相框，画框中是一位扎着辫子的少女，站在一栋旧楼前，那青涩的模样，依稀能看到叶珑儿的几分神态，正是她十多岁的样子。
都说女大十八变，若是不知情的话，很难想到两个竟是同一个人。
这是叶珑儿上中学时住过的地方，已经空置了好几年。趁着叶珑儿整理卫生的时候，莫亦云下楼炒了几个小菜端上来。
两人坐到餐桌上，莫亦云边吃边问道：“你觉得你父亲会找到这里来吗？”
“如果他知道我们不在别院中，大概会寻到这里，等明天还没有过来，我再去其他地方找他。”
“你们没有什么秘密联系方式吗？”
叶珑儿和她父亲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因为费黄两家很可能通过信号定位，已知的通讯设备必然是不能使用的。
“没有，家里的事情，我爸还不让我们参与，所以从未对我们说起过，这次事出突然，我们都被打的措手不及。”
吃完饭后，莫亦云踱步来到客厅的书架旁，看着书架上那些泛黄的书籍，随手抽出一本《庄子》。
想到“游刃有余”这个词语出自《养生主》这篇，便翻到那章看了起来。
这本书他初中的时候就很喜欢，也读过很多遍，里面很多名段都是能背诵的。
随着年龄和经历的增长，每当他重读的时候，都会有一些新的感悟，可谓“温故而知新”。
这次，当他读到一句话的时候，心里突然受到强烈的触动，仿佛脑海中凭空打开一道窗，阳光瞬间照射进来。
此刻他就像被醍醐灌顶一般，瞬间顿悟。
“以神遇而不以目视。”
对啊！剑招是死的，剑意才是活的。
不论对手如何出招，总归是有迹可循的，不执迷于表象，而以神识去感悟，自然能够看出破绽。
心中有剑当然可以目无全牛，一切竟然是如此简单。
这时他才明白，原来他出剑的时候，并不是时间停滞，而是他自己的神识在感悟，神识比视线更敏锐而已。
他忽然大笑一声，正收拾碗筷的叶珑儿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只见他拔出回雪剑，以剑为笔，游龙走凤般在空中划了起来。
剑势时疾时徐，忽左忽右，如羚羊挂角、似雁过寒潭。
他的脚步始终停在原地，剑影笼罩了他的全身，没有一丝漏洞。
一刻钟之后，他还剑入鞘，暗道一声：“原来如此！”
叶珑儿递过来一瓶纯净水，说道：“看了你的剑法，才知道天外有天，单靠功法就然能达到如此地步，你现在的境界应该只有六品巅峰，等你到了四品，我爸都不是你的对手。”
莫亦云喝了口水，说道：“你们似乎很在意品级，这或许是一个误区，真气的境界只是决定战力的下限，而上限还得看功法和战斗经验，功法精妙、临战经验丰富，越境杀敌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说的有道理，你给我的练气功法就要精妙的多，虽然只能用来淬体，但是我身体的强度已经不输三品了。我今天突破到四品境界，也只是在心境和力量上有所进步，对于功法的熟练程度和临敌反应并未有多少提升。。。”
叶珑儿正说着，忽然停了下来，对莫亦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她放轻脚步，轻手蹑脚来到餐座前，拿起蔽月剑，靠在门后。
莫亦云立刻明白楼道外有人靠近，他也跟随叶珑儿的脚步，悄悄站到门后，拔剑侍立，随时准备攻击。
只听的“咔”的一声，门锁被人用卡片捅开，防盗门向外开去。
两人丝毫没有犹豫，两柄剑同时刺出。
两剑刺出的瞬间，叶珑儿忽然收回剑势，斜着角度往上挑去，想要格开莫亦云的长剑。
可是回雪剑已如闪电般刺出，等她变招时，已经刺到门外中年男子的天突穴。
那中年男子显然早有防备，在门开的瞬间就做好了格挡的姿势，一柄尺许的匕首格挡在胸前。
只是他未曾料到屋内两人会同时出剑。
他把防御的重点都放在叶珑儿身上，而莫亦云的剑招又实在是太快，以至于在他发现形势的时候，匕首已然来不及格挡。
电光火石之间，他只得后退半步，尽量避过一些锋芒。
匕首挡住剑刃的时候，剑尖已经顺着肩部划开一条口子。
一寸左右的伤口，登时流出鲜红的血液，好在那剑没有再次刺出。
当莫亦云看到叶珑儿收剑时，就已经想到来人可能是他的父亲。
只是他出剑的动作太快，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划破了那人的肩膀，他只好顺势收住，不再出剑。
“爸！”
叶珑儿大叫一声，上前扶住叶潮生。
莫亦云也赶紧道歉：“对不起叔叔，我不是故意的！”
叶潮生和叶白苦笑着走了进来，他们原本是想测试一下叶珑儿的反应能力，没想到却遇到莫亦云这样的怪胎，一不小心把玩笑开大了。
莫亦云指挥叶珑儿把叶潮生的衣服脱下，他则拿过诊疗包，用碘伏棉球消毒过后，敷上止血散。
好在伤口并不太深，莫亦云又取出一颗凝血丹，递给叶潮生，说道：“这是凝血丹，有助于叔叔恢复伤势。”
叶潮生接过丹药，没有丝毫犹豫就扔到嘴里，吞了下去，完全不担心莫亦云会害他，这份气魄，不愧为执掌郢城古武界的人物。
他看了看莫亦云，说道：“好了，现在有我在，珑儿很安全，你可以回家了。”
莫亦云没想到就这样被下了逐客令，虽然有预料过这个结果，但如此直接，还是有一些尴尬。
正好有韩墨林的事情，可以缓和一下气氛，便问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叔叔，希望您能回答，问完我就离开。”
叶潮生做了个请的手势，莫亦云接着问道：“初七那夜，叔叔有没有见到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他穿着一身白色汗衫、黑色的棉裤，头发灰白。。。”
叶潮生打断他的话，说道：“他抢到一件铜牌后，追着一个人远去，然后又有两个人追了过去，以后就没见过了。”
“好吧！叔叔能否告知我祭坛所在。”莫亦云最后问道。
“龙湖北岸，宋家村果园。”
莫亦云告辞后，离开公寓。
叶珑儿回到她的房间，在抽屉中拿出一柄红皮短剑追了出去。
公寓中叶潮生等两人离开之后，在胸前点了几个穴位，调整了几次气息后，问道：“你觉得这孩子怎么样？”
叶白会心一笑，答道：“看起来还不错。”
站在护城河边上的一栋小楼中，莫亦云感觉像在蒸笼里一样，等叶珑儿打开空调之后，这才好过一点。
屋子里落满了灰尘，说明很久都没有人居住过。
电视柜上放着一个老旧的相框，画框中是一位扎着辫子的少女，站在一栋旧楼前，那青涩的模样，依稀能看到叶珑儿的几分神态，正是她十多岁的样子。
都说女大十八变，若是不知情的话，很难想到两个竟是同一个人。
这是叶珑儿上中学时住过的地方，已经空置了好几年。趁着叶珑儿整理卫生的时候，莫亦云下楼炒了几个小菜端上来。
两人坐到餐桌上，莫亦云边吃边问道：“你觉得你父亲会找到这里来吗？”
“如果他知道我们不在别院中，大概会寻到这里，等明天还没有过来，我再去其他地方找他。”
“你们没有什么秘密联系方式吗？”
叶珑儿和她父亲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因为费黄两家很可能通过信号定位，已知的通讯设备必然是不能使用的。
“没有，家里的事情，我爸还不让我们参与，所以从未对我们说起过，这次事出突然，我们都被打的措手不及。”
吃完饭后，莫亦云踱步来到客厅的书架旁，看着书架上那些泛黄的书籍，随手抽出一本《庄子》。
想到“游刃有余”这个词语出自《养生主》这篇，便翻到那章看了起来。
这本书他初中的时候就很喜欢，也读过很多遍，里面很多名段都是能背诵的。
随着年龄和经历的增长，每当他重读的时候，都会有一些新的感悟，可谓“温故而知新”。
这次，当他读到一句话的时候，心里突然受到强烈的触动，仿佛脑海中凭空打开一道窗，阳光瞬间照射进来。
此刻他就像被醍醐灌顶一般，瞬间顿悟。
“以神遇而不以目视。”
对啊！剑招是死的，剑意才是活的。
不论对手如何出招，总归是有迹可循的，不执迷于表象，而以神识去感悟，自然能够看出破绽。
心中有剑当然可以目无全牛，一切竟然是如此简单。
这时他才明白，原来他出剑的时候，并不是时间停滞，而是他自己的神识在感悟，神识比视线更敏锐而已。
他忽然大笑一声，正收拾碗筷的叶珑儿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只见他拔出回雪剑，以剑为笔，游龙走凤般在空中划了起来。
剑势时疾时徐，忽左忽右，如羚羊挂角、似雁过寒潭。
他的脚步始终停在原地，剑影笼罩了他的全身，没有一丝漏洞。
一刻钟之后，他还剑入鞘，暗道一声：“原来如此！”
叶珑儿递过来一瓶纯净水，说道：“看了你的剑法，才知道天外有天，单靠功法就然能达到如此地步，你现在的境界应该只有六品巅峰，等你到了四品，我爸都不是你的对手。”
莫亦云喝了口水，说道：“你们似乎很在意品级，这或许是一个误区，真气的境界只是决定战力的下限，而上限还得看功法和战斗经验，功法精妙、临战经验丰富，越境杀敌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说的有道理，你给我的练气功法就要精妙的多，虽然只能用来淬体，但是我身体的强度已经不输三品了。我今天突破到四品境界，也只是在心境和力量上有所进步，对于功法的熟练程度和临敌反应并未有多少提升。。。”
叶珑儿正说着，忽然停了下来，对莫亦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她放轻脚步，轻手蹑脚来到餐座前，拿起蔽月剑，靠在门后。
莫亦云立刻明白楼道外有人靠近，他也跟随叶珑儿的脚步，悄悄站到门后，拔剑侍立，随时准备攻击。
只听的“咔”的一声，门锁被人用卡片捅开，防盗门向外开去。
两人丝毫没有犹豫，两柄剑同时刺出。
两剑刺出的瞬间，叶珑儿忽然收回剑势，斜着角度往上挑去，想要格开莫亦云的长剑。
可是回雪剑已如闪电般刺出，等她变招时，已经刺到门外中年男子的天突穴。
那中年男子显然早有防备，在门开的瞬间就做好了格挡的姿势，一柄尺许的匕首格挡在胸前。
只是他未曾料到屋内两人会同时出剑。
他把防御的重点都放在叶珑儿身上，而莫亦云的剑招又实在是太快，以至于在他发现形势的时候，匕首已然来不及格挡。
电光火石之间，他只得后退半步，尽量避过一些锋芒。
匕首挡住剑刃的时候，剑尖已经顺着肩部划开一条口子。
一寸左右的伤口，登时流出鲜红的血液，好在那剑没有再次刺出。
当莫亦云看到叶珑儿收剑时，就已经想到来人可能是他的父亲。
只是他出剑的动作太快，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划破了那人的肩膀，他只好顺势收住，不再出剑。
“爸！”
叶珑儿大叫一声，上前扶住叶潮生。
莫亦云也赶紧道歉：“对不起叔叔，我不是故意的！”
叶潮生和叶白苦笑着走了进来，他们原本是想测试一下叶珑儿的反应能力，没想到却遇到莫亦云这样的怪胎，一不小心把玩笑开大了。
莫亦云指挥叶珑儿把叶潮生的衣服脱下，他则拿过诊疗包，用碘伏棉球消毒过后，敷上止血散。
好在伤口并不太深，莫亦云又取出一颗凝血丹，递给叶潮生，说道：“这是凝血丹，有助于叔叔恢复伤势。”
叶潮生接过丹药，没有丝毫犹豫就扔到嘴里，吞了下去，完全不担心莫亦云会害他，这份气魄，不愧为执掌郢城古武界的人物。
他看了看莫亦云，说道：“好了，现在有我在，珑儿很安全，你可以回家了。”
莫亦云没想到就这样被下了逐客令，虽然有预料过这个结果，但如此直接，还是有一些尴尬。
正好有韩墨林的事情，可以缓和一下气氛，便问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叔叔，希望您能回答，问完我就离开。”
叶潮生做了个请的手势，莫亦云接着问道：“初七那夜，叔叔有没有见到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他穿着一身白色汗衫、黑色的棉裤，头发灰白。。。”
叶潮生打断他的话，说道：“他抢到一件铜牌后，追着一个人远去，然后又有两个人追了过去，以后就没见过了。”
“好吧！叔叔能否告知我祭坛所在。”莫亦云最后问道。
“龙湖北岸，宋家村果园。”
莫亦云告辞后，离开公寓。
叶珑儿回到她的房间，在抽屉中拿出一柄红皮短剑追了出去。
公寓中叶潮生等两人离开之后，在胸前点了几个穴位，调整了几次气息后，问道：“你觉得这孩子怎么样？”
叶白会心一笑，答道：“看起来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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