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是道祖吗
“沈大哥何必着急！你大伤初愈就这样劳碌，若是累坏了身体，这让我如何过意得去……”
琼杰看着眼圈发黑的沈玄一大早又要出门，忍不住出言劝阻。
原来在沈琼两人去牢房中盘查田喜顺之后，才知道琼家惨案的始作俑者是梁山泊白虎寨的贼匪。
这白虎寨可谓大大的有名。匪首裴虎森曾是密州的都监武将，平日横行无忌、作威作福，不但欺压百姓，就连职位低的同僚都深受其苦。
时间一长，裴虎森更加嚣张，只觉得小小的密州容不下自己的一身本事，竟然纠集一伙军中的恶徒，打破密州大牢，放了犯人出来一起造反。
密州经略使赶忙调兵镇压，却被裴虎森率众杀出城门，逃出城外。
伺候裴虎森辗转京师东路几处山头水寨，收拢了大批零散的强盗，一路窜到八百里梁山泊安营扎寨。
周围府县几次派兵围剿，都因不熟悉水路无功而返。
如此一来，梁山匪寨声名更胜，裴虎森建起白虎寨，时常下山劫掠，凶名遍及大宋国京师以北。
沈玄知道白虎寨势大，自己一个商人，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抗衡的，想要帮琼英报仇，只能请官府帮忙。
于是这几日，沈玄不断到刘经略处走动，又借机结识了大名府的知州、通判、安抚使等等要员，日日送礼走动、饮宴招待。
几天下来，沈玄每日夙兴夜寐，奔波不停，连个囫囵觉都睡不着；银两钱财也大把大把地往出撒，把账房忙得脚打后脑勺。
即便如此，游说平定白虎寨的事还是毫无进展。刘经略虽有兵权，但调兵遣将这等大事还要上报朝廷，枢密院会信准许之后才能施为；知州、通判也说有难处，说储备粮草不足，劳师远征难以为继。
沈玄无奈，只能继续东奔西走，想找个可行的法子来。
琼英在沈玄身边几天，看着沈大哥费力劳神，心下实在不忍，劝了几次。
可沈玄想要尽快帮琼英报仇，哪里肯听话，还是继续奔忙。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沈玄终于顶不住了，再次病倒。看病的郎中上门诊治，说沈玄之前重伤体虚还未调理好，加上劳累过度、饮酒太甚、焦思苦虑，又伤了身体，要安心调养百日，才能彻底恢复。
沈玄一听要耽搁三个月，还不死心，让郎中开个快速去根的方子。
琼英实在忍无可忍，破天荒地发了脾气，忍不住对沈玄说了几句“你若再逞能，我便再也不见你，免得害了你”这样的重话。
沈玄一看琼英发火，不敢再坚持，只能赔上笑脸，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哄好了。
到了此时，沈玄也清楚，和那些政要高官的交情，也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在商言商”，认命官府定然不会为自己一个百姓的私事大动兵戈。杀贼复仇之事，一时间走进了死路。
休养了几天，沈玄见琼英一直在沈宅照顾自己，整日寸步不离，生怕闷着对方，于是便出了个主意。
“琼姑娘，整日在家里闷着不利于我调养，不如我们出门游玩几日如何？”
琼英一听游玩，有些期待，但又担心沈玄身体：“游玩当然极好！但郎中大夫让沈大哥静养，出去游玩怕是不妥。”
沈玄胸有成竹：“我所说的游玩，可不是游山玩水，而是去伏牛山，找那天救我性命的李三甲伯伯。”
“我本来答应他身体转好就去他家探望，还说过要帮他做农活，但这几天乱忙，倒是没能及时履行诺言。”
“至于静养的事嘛……还记得那天我喝的那碗药水吗？李伯伯家里的灵丹妙药，可比大名府名医们的方子有用多了，说不定这一去，李伯伯再赏三五百粒仙丹，我就彻底大好了！”
琼英一听沈玄夸张描述，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沈大哥总是胡吹大气！要是给你吃上三五百粒仙丹，怕不是让你白日飞升，当了神仙去了！”
“不过沈大哥说得也有道理，李伯伯救命之恩，咱们……你可一定要报答的……”
当下沈玄和琼英就整理行装包袱，打算一起去伏牛山武家庄拜访李三甲。
正巧杜小四几人来访，听说二人要去出城，就担心两人出城再次遭遇怪大虫那一伙匪徒，于是提出一路护送二人去伏牛山，每日再派一个兄弟去武家庄联络，等回程时候兄弟们再去迎接。
沈玄推脱不过，只能接受了一群伙伴的好意。好在出城之后一切安稳，顺利到了武家庄。
来到武家庄，沈玄和琼杰稍加打听，得知李三甲的家不在庄子里，而是在伏牛山脚下的土屋。
顺着村路往山脚走去，道路两侧都是绿油油的粟谷黍麦，沈琼二人顿时感到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不知不觉走到山脚下，两侧的田地却有所变化，不同于前面谷物的茂密茁壮，此处的作物不但十分稀疏，且枝干低矮，结穗也少，仿佛无人照看的野地一般。
沈琼二人倍感疑惑，继续沿路前行。不多时，就走到一处土屋门前，轻轻叩了叩门环。
“沈小子和琼姑娘，门没关，你们直接进来吧。”屋里传来李三甲的声音。
琼英十分惊讶：这位伯伯根本没有出来查看，竟然就知道是谁来访？难不成庄里有人提前送信？可来时只有一条小路，一路上又没有看到他人经过啊……
沈玄倒是没有什么神色变化，闻言直接推门而入。
一进到院子里来，就看见李三甲正歪坐在院中央的草席上，面前火炉上架着一个巴掌大的破铜罐，像是在煎药一般。
沈玄见到李三甲，一揖到地，道：“李伯伯，沈小子来叨扰了。”
琼英一看沈玄行了大礼，也跟着行了礼。
李三甲也没起身，笑道：“你这小子，客气什么。”又指了指一旁的藤椅木凳：“我躺着舒服，你俩自己搬来坐吧。”
沈玄也不客气，拉来两张板凳，示意琼英一齐过来落座。
两人坐定，李三甲开口道：“沈小子，你也别拐弯抹角的了，说吧，有什么想问你李伯伯的？”
沈玄嘿嘿一笑，道：“小子这点小九九，当然瞒不过李伯伯法眼，我确实有个问题——”
“你是道祖吗？”
琼杰看着眼圈发黑的沈玄一大早又要出门，忍不住出言劝阻。
原来在沈琼两人去牢房中盘查田喜顺之后，才知道琼家惨案的始作俑者是梁山泊白虎寨的贼匪。
这白虎寨可谓大大的有名。匪首裴虎森曾是密州的都监武将，平日横行无忌、作威作福，不但欺压百姓，就连职位低的同僚都深受其苦。
时间一长，裴虎森更加嚣张，只觉得小小的密州容不下自己的一身本事，竟然纠集一伙军中的恶徒，打破密州大牢，放了犯人出来一起造反。
密州经略使赶忙调兵镇压，却被裴虎森率众杀出城门，逃出城外。
伺候裴虎森辗转京师东路几处山头水寨，收拢了大批零散的强盗，一路窜到八百里梁山泊安营扎寨。
周围府县几次派兵围剿，都因不熟悉水路无功而返。
如此一来，梁山匪寨声名更胜，裴虎森建起白虎寨，时常下山劫掠，凶名遍及大宋国京师以北。
沈玄知道白虎寨势大，自己一个商人，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抗衡的，想要帮琼英报仇，只能请官府帮忙。
于是这几日，沈玄不断到刘经略处走动，又借机结识了大名府的知州、通判、安抚使等等要员，日日送礼走动、饮宴招待。
几天下来，沈玄每日夙兴夜寐，奔波不停，连个囫囵觉都睡不着；银两钱财也大把大把地往出撒，把账房忙得脚打后脑勺。
即便如此，游说平定白虎寨的事还是毫无进展。刘经略虽有兵权，但调兵遣将这等大事还要上报朝廷，枢密院会信准许之后才能施为；知州、通判也说有难处，说储备粮草不足，劳师远征难以为继。
沈玄无奈，只能继续东奔西走，想找个可行的法子来。
琼英在沈玄身边几天，看着沈大哥费力劳神，心下实在不忍，劝了几次。
可沈玄想要尽快帮琼英报仇，哪里肯听话，还是继续奔忙。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沈玄终于顶不住了，再次病倒。看病的郎中上门诊治，说沈玄之前重伤体虚还未调理好，加上劳累过度、饮酒太甚、焦思苦虑，又伤了身体，要安心调养百日，才能彻底恢复。
沈玄一听要耽搁三个月，还不死心，让郎中开个快速去根的方子。
琼英实在忍无可忍，破天荒地发了脾气，忍不住对沈玄说了几句“你若再逞能，我便再也不见你，免得害了你”这样的重话。
沈玄一看琼英发火，不敢再坚持，只能赔上笑脸，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哄好了。
到了此时，沈玄也清楚，和那些政要高官的交情，也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在商言商”，认命官府定然不会为自己一个百姓的私事大动兵戈。杀贼复仇之事，一时间走进了死路。
休养了几天，沈玄见琼英一直在沈宅照顾自己，整日寸步不离，生怕闷着对方，于是便出了个主意。
“琼姑娘，整日在家里闷着不利于我调养，不如我们出门游玩几日如何？”
琼英一听游玩，有些期待，但又担心沈玄身体：“游玩当然极好！但郎中大夫让沈大哥静养，出去游玩怕是不妥。”
沈玄胸有成竹：“我所说的游玩，可不是游山玩水，而是去伏牛山，找那天救我性命的李三甲伯伯。”
“我本来答应他身体转好就去他家探望，还说过要帮他做农活，但这几天乱忙，倒是没能及时履行诺言。”
“至于静养的事嘛……还记得那天我喝的那碗药水吗？李伯伯家里的灵丹妙药，可比大名府名医们的方子有用多了，说不定这一去，李伯伯再赏三五百粒仙丹，我就彻底大好了！”
琼英一听沈玄夸张描述，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沈大哥总是胡吹大气！要是给你吃上三五百粒仙丹，怕不是让你白日飞升，当了神仙去了！”
“不过沈大哥说得也有道理，李伯伯救命之恩，咱们……你可一定要报答的……”
当下沈玄和琼英就整理行装包袱，打算一起去伏牛山武家庄拜访李三甲。
正巧杜小四几人来访，听说二人要去出城，就担心两人出城再次遭遇怪大虫那一伙匪徒，于是提出一路护送二人去伏牛山，每日再派一个兄弟去武家庄联络，等回程时候兄弟们再去迎接。
沈玄推脱不过，只能接受了一群伙伴的好意。好在出城之后一切安稳，顺利到了武家庄。
来到武家庄，沈玄和琼杰稍加打听，得知李三甲的家不在庄子里，而是在伏牛山脚下的土屋。
顺着村路往山脚走去，道路两侧都是绿油油的粟谷黍麦，沈琼二人顿时感到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不知不觉走到山脚下，两侧的田地却有所变化，不同于前面谷物的茂密茁壮，此处的作物不但十分稀疏，且枝干低矮，结穗也少，仿佛无人照看的野地一般。
沈琼二人倍感疑惑，继续沿路前行。不多时，就走到一处土屋门前，轻轻叩了叩门环。
“沈小子和琼姑娘，门没关，你们直接进来吧。”屋里传来李三甲的声音。
琼英十分惊讶：这位伯伯根本没有出来查看，竟然就知道是谁来访？难不成庄里有人提前送信？可来时只有一条小路，一路上又没有看到他人经过啊……
沈玄倒是没有什么神色变化，闻言直接推门而入。
一进到院子里来，就看见李三甲正歪坐在院中央的草席上，面前火炉上架着一个巴掌大的破铜罐，像是在煎药一般。
沈玄见到李三甲，一揖到地，道：“李伯伯，沈小子来叨扰了。”
琼英一看沈玄行了大礼，也跟着行了礼。
李三甲也没起身，笑道：“你这小子，客气什么。”又指了指一旁的藤椅木凳：“我躺着舒服，你俩自己搬来坐吧。”
沈玄也不客气，拉来两张板凳，示意琼英一齐过来落座。
两人坐定，李三甲开口道：“沈小子，你也别拐弯抹角的了，说吧，有什么想问你李伯伯的？”
沈玄嘿嘿一笑，道：“小子这点小九九，当然瞒不过李伯伯法眼，我确实有个问题——”
“你是道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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