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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诺森德之路 命运的改变需要代价

    梅尔甘尼斯的头颅是胜利的最好凭证,随着休斯用枪挑着这颗丑陋的头颅慢慢地来到城墙上,联盟军的战士们在黑色城堡上挥舞着旗帜,大声地欢呼着,他们来到诺森德不就是为了猎杀梅尔甘尼斯吗?加上长时间被亡灵军队压着打,自己身边认识的人,是一个接着一个地阵亡,再被通灵师重复利用,他们的心里早就将梅尔甘尼斯列入了必杀的名单内,虽然一开始,大家伙都被压制的抬不起头,但是,从每一具朝外倒下的尸体和他们不甘心的表情来看,没有人会甘心被这么打压。

    亡灵军队的主要控制权柄被阿尔萨斯清扫了个干干净净的,加上柯察金和卡里纳吉两员大将不在,一时间脑子里没任何指令的行尸走肉们也就四散向雪山里蹒跚而去。

    联盟军队经过短暂地庆祝后,在休斯地临时指挥下开始整理队形,而休斯则派出谢丹特带了一队人去寻找之前停靠的船只。

    阿尔萨斯再也没有从那扇大门里出来过,一连三天亦是如此,班纳特觉得当初在交战中斩杀梅尔甘尼斯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他很好奇为什么阿尔萨斯给休斯下了一道禁止任何人接近大殿的命令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看着在来往的联盟军队中不断穿梭着的休斯,班纳特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口袋,只有一个空的烟盒子,只能揉成一团扔掉了它。

    这一举动休斯注意到了,不过他并没有打算过来说明什么,或许这有可能会导致误会,但是现在的休斯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可以分心去开解联盟军队中的各种心理问题。

    “黑暗符文?”

    休斯轻轻地抚摸了下自己的捆了几圈绷带的手臂,眼中除了迷茫更多的是悲戚。

    “也许不光光是阿尔萨斯被诅咒了,我可能从一开始也被诅咒了。”自嘲地笑了起来。

    三天来除了阿尔萨斯没有从大殿里出来之外,亲卫队的状态也是异常的奇怪,几乎同一时间都生了怪病,每个人都发了高烧躺在营帐中,除了班纳特和玛维恩带着几个亲卫队战士来休斯这边询问指令没有染病之外,就连一直壮如牛的卢克中尉也病入膏肓的样子,而亲卫队的疾病就好像是一个信号,所有和阿尔萨斯一起登陆的白银骑士团的战士也开始陆陆续续的发病起来。

    不是食物!

    不是感冒!

    不是中毒!

    一切都来的十分地突然,哪怕休斯将他们的营房封闭隔离也无济于事,疾病的迅猛程度让休斯想起了曾经的斯坦索姆,坐在中央大帐中看着一个个因病离世的死亡名单的时候,心中不断地隐隐作痛,就在他开始思考要不要离开的时候,班纳特走了进来,看样子脸色很难看,嘴里叼着一根烟,胡子拉扎的样子,虽然来了诺森德之后大家伙都没时间进行个人卫生整理,但是战斗已经结束了将近三天了,诸如像埃顿、谢丹特这样典型军官代表一早就把胡子都剃了个干干净净,自从休斯号令安道尔营的所有弟兄们把自己的头盔扔掉后,这些家伙似乎就忘记了要把自己的头盔找回来戴好,只是简单地把自己的头发盘好后剩下的直接放在后面,草草地在头顶上包了块头巾,这股风气在联盟军队中形成了潮流,除了亲卫队那边的那帮子病怏怏的不愿学他们这样奇葩地造型。

    收回思绪,看着班纳特脸色很差的样子,休斯赶忙帮他倒了杯水。

    虽然班纳特是上尉,他是少校,但是亲卫队军衔压两阶,在普通陆军里头,班纳特可是中校的军衔,本着原来世界的那种老班长思想,休斯还是很尊重班纳特的。

    “看起来你小子现在还是挺忙的样子。”班纳特端起水,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也不会吧,主要是看了这么多病死的弟兄,怎么也得帮他们把最后的那些遗愿都给整合好。”休斯苦笑了一声,又坐回到了位置上继续查看死亡报告,旁边还有一叠高高的信纸。

    “王子已经三天没有出来了,送饭都没人应,要不是我们每次都能听见王子拒绝的声音,恐怕我都怀疑王子会不会被饿死了。”班纳特自嘲地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水杯,放了下来,吸了口烟。

    在书案上奋笔疾书的休斯,听到这里,手中的笔停了下来,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说道,“王子殿下三天都没出来了?”

    “是啊,怎么说我们的胜利信息已经早就已经发出了吧,王子最为联盟军的元帅,这个礼遇功劳可是王国最高规格的呐。”班纳特也是低下头默默地抽烟。

    两人心中已经都有了同样的答案,还是在不着边际的说一些题外话。

    又是一阵沉默。

    “那么,船只都准备好了吧,伤员已经都上去了吧。”班纳特站起身,重新拿出了一根烟对着书案上的油灯点了火,脸上的神情依旧是那么冷淡。

    “是啊,伤员在战斗结束的那天,就已经安排上船了。”休斯头也不抬地继续奋笔疾书着。

    “咳咳!”班纳特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看着沾了血的手掌,“或许我真该听你的早点把那些将士们都隔离开。”

    “卧槽!”休斯听到班纳特这种仿佛要把肺咳出来的声音连忙抬头,发现班纳特嘴角也满是鲜血,搀扶着他坐了下来,朝着营帐外大喊,“医官!医官!”

    紧跟着就是一阵紧促的脚步声,很快,一颗暗蓝色的巨魔脑袋出现在了营帐里。

    凑近查看了下班纳特的心肺系统,再示意班纳特张开嘴看下咽喉,很快得出了结论,“老板!班纳特上尉应该是犯了你们人类的肺结核,加上这几天过度劳累,过度紧张,内部系统已经出现了难以挽回的损伤了,我只能用巫毒术帮他稍微缓解下症状,但是他不能再抽烟了。”说着,就要伸手去拿掉班纳特的烟,不想被班纳特直接拍开。

    “得了,稍微缓解下就行了,戒掉这玩意我还真没想过,毕竟,现在能够陪我讲话的就剩下这玩意了。”

    “少校这。”

    “好了,梵里尔,听上尉的吧,我想这对他来说会是一个痛苦的结果。”休斯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去劝说一个烟民是完全不现实的。

    “好吧,老板。”

    梵里尔举起法杖,口中念念有词了起来,接着手中出现了一个五芒星的金色小法阵,轻轻地拍打在班纳特的后背上,随着拍打地频率逐渐加快,班纳特的气色慢慢地起了不少血色。

    “我想你当初收留他们是对的,我们除了一些急救药品之外,连个牧师都没有,要不是这两位巨魔的牧师先生,我们恐怕死去的伤者会更多。”班纳特感慨地看了眼休斯。

    “完全不够,上尉,我们在这片土地上已经呆的够久了,死了的,伤了的,我们根本无能为力,加上现在亡灵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开始有组织地封锁我们几条对外的路线,这让我感到一丝不对劲。”休斯的神情凝重了起来,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好多了,谢谢你,梵里尔先生。”随着拍击的结束,看着连连喘着粗气地梵里尔,班纳特朝着这个巨魔行了个礼。

    “这是我的职责,先生,我还有其他工作,先失陪了。”梵里尔也是回以一个敬礼,便拎着自己的法杖朝着下一个营帐去检查病患问题了,对于全军仅有的两名异族牧师,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阿尔萨斯王子已经失踪了。”班纳特看着梵里尔离开的背景,对着休斯喃喃说道。

    “失踪了。”

    “或许他已经坐上飞艇回去了也说不定,或许他已经坐船回去了也说不定,或许他还在大殿里面也说不定。。。。”班纳特开始自言自语了起来,喃喃间,竟已泪流满面。

    休斯想起了之前不久,就在阿尔萨斯关闭大殿门之后地第二天晚上,当时负责夜巡的卢克就遭遇了亡灵的袭击,整个小队,三十个人只活着回来三个人,包括自那之后大病一场的卢克,询问出来都是一个难以置信的回答。

    他们看到了阿尔萨斯王子骑着战马,挥舞着霜之哀伤,后面的亡灵士兵前仆后继地朝着他们冲来。

    没有人相信这种天方夜谭,所有人都认为活着回来的这些是因为胆小而故意败坏王子的名声,到最后,这些士兵地口粮和医疗物资全被停止供应,在昨晚,还有两个伤重不治士兵在寒风中一命呜呼,就是因为这件事,卢克也是怒火攻心,加剧了病情,早上已经没了意识。

    亡灵的袭击在那时起变得开始像人类会使用战术的攻击了。

    任务完成了自然要回去,但是眼下船只还没有扩容完毕,毕竟能够装下这么多人的船只不是一两天就能整好的,说白了也就是在仅存的三艘船的周围加上了一些扩容位置,但这也不是那么快就能修建完毕的,起码还需要一天的时间。

    脑子里面多多杂杂的信息让休斯对于班纳特这个婆婆妈妈的样子是愈发地感到恼火,直接一巴掌打在了班纳特的脸上,看着一脸错愕的班纳特,一字一句地说道,“王子殿下是否出现了问题不是你我可以做评论的,加上我们当前的首要问题是要把这支部队尽可能地带回去,王国的军队已经不多了,不管未来是外敌入侵还是兽人袭击,没有部队的话,单靠王国里新增的娃娃兵能做什么?拿着烧火棍上去打架吗?上尉!”

    班纳特捂着一边通红的脸颊沉默了,嘴角的烟也被打落在了地上。

    “想想现在你们亲卫队的人还有几个能够站得起来的!来到这里,报完仇本应该是一件很高兴的事,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已经变得不再是你们自己了!猜忌?难以置信,如果自己的兄弟都信不过的话,你又为什么要来我这里说这些呢?你的眼泪就是眼泪,阿尔萨斯的眼泪就是眼泪,那那些战士就是活该去死了吗?!”

    休斯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说起来也是,自己本来就是过来传令回去的,本着应和王子的恩情加上安道尔营对于瘟疫也是有一段仇恨的经历的说,默认了阿尔萨斯留下来复仇的想法,到诺森德的战斗全部结束时,安道尔营也付出了将近三分之一的伤亡,这还是利用地形防御和战术战斗的结果,不然就是像隔壁白银骑士团的战士,现在两边加起了才八百人,这还是巴顿和泰德两人的骑士团不愿意再和其他的骑士团合并所加起来的剩余量。

    到底要死多少人才是一个头?

    休斯的心其实也是一直在被这个伤亡数字所折磨着,随着军衔的越高,让他对于这个数字量反而是越来越敏感,说到底,他从中士到少校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论经验和心理素质远远比不上那些老军官。

    所以,他对于班纳特这样婆婆妈妈的行为很是反感。

    “达成目的,我们都抛弃了什么。”班纳特蕴含着深意地看了眼休斯,随后拿起地上沾了土的烟,重新点上火,静静地走出了营帐。

    “出来吧,老头,我知道你在那,这种偷听说话的活是你们法师经常做的吗?”班纳特远去了之后,休斯冷冷地对着营帐内的一个角落说道。

    话音刚落,营帐内的角落里,一个带着白色巫师帽的老头正坐在小板凳上背对着休斯不断吸着烟斗,身上的隐形则是慢慢地消褪了下来。

    “呵呵,孩子,你们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多了,没有人会否认你们的功绩,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改变命运,你就需要付出相对应的代价,这点我想我应该很早就跟你说了吧。”奥斯洛夫抬起头,满是皱纹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可是在这个时候却是让休斯有种很想把他打个满面桃花开的念头。

    “这么说,穆拉丁没死?!”休斯知道奥斯洛夫指的是什么,在战斗结束的当天,奥斯洛夫曾来跟休斯说了萨尔丁的动向,一个担心自己的叔父安危的侄儿所力所能及的事,休斯对此除了加以赞扬还有啥能够说的呢?至少,穆拉丁作为卡兹莫丹王国派遣在洛丹伦王国的特使,他没有因为阿尔萨斯的霜之哀伤而死去,没有成为一个任性王子的牺牲品,就已经足够了,至于代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行。

    “是的,孩子,矮人那边已经先行派遣飞艇过来接洽了,差不多明天就能到达。”

    “感谢圣光。”

    休斯对眼前这个老人的动机很是怀疑,不过至少分辨人有没有说谎,他还是有信心能够识别的出来的,眼前老头虽然笑眯眯的样子,但是在说到穆拉丁没有死得时候却是异常的庄重,就好像是对于一国王族所应该有尊重所发自内心的表达出来的样子。

    “那么,你们接下该怎么办,王子已经不在了,你是所有联盟部队的最高指挥官,亡灵的军队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是谁在整合了。”奥斯洛夫做了一个隔墙有耳的手势,若有所指的说了这句话。

    “带着他们回家,这就是我的责任,不管王国最后会变成什么样,至少他们的家中也有人在等着他们回去。”休斯坚定地看着奥斯洛夫说道。

    “。。。看样子,你是信念十足了,也罢,老夫就陪你们在这里到最后一刻吧。”奥斯洛夫露出了一个慈祥地笑容,“也算是老夫之前鸽了你那么多次地补偿吧。”

    “老头,我有信心靠我自己带他们回去,不过,我希望你能现在带着我们的那些伤病将士回家,而我会带着所有健康的战士们从船上回去,我们虽然不强大,但是我们也不至于落魄到要靠一个老头庇佑。”休斯拒绝了奥斯洛夫的好意,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能先行将伤员转移了,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是就换一个请求。

    奥斯洛夫眉头皱了皱,但是很快就舒展开了,看向休斯的神情中多了一丝敬佩。

    “有意思,孩子。”

    随即就在原地留下一阵雾气后,消失了。

    这时,外面的声音开始吵杂了起来,休斯明白,摊牌的时刻要开始了。

    “少校!亡灵军队又要开始集结了,他们好像要夺回这个城堡!”

    “传令!所有战士集结!我们撤离!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