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救助珍妃
御书房换了新书桌，桌上铺了毡毯，顾吟微手中拿着一本游记，时不时翻动着。
皇帝伏案批朱，门外静悄悄，穿堂风吹动桌上的书册，发出哗哗声响，顾吟微踮着脚，轻手轻脚去关窗。
顾吟微看完一本游记，起身往书架走，她挑中一本，可这边书位置太高，顾吟微努力伸长手也够不到，她转身端了个小板凳，脱掉鞋子踩上去。
拿到心仪的书后，慢慢穿好鞋，搬着小板凳放回原位。
皇帝兢兢业业批奏折，顾吟微安心看书，两人同处一室，却互不干扰。
殿门半掩着，顾吟微搬凳子的时候，富贵跃跃欲试，打算冲进去为主子效力，寻鹤迅速拉住他的衣领，“你别捣乱。”
富贵不解，“以往有别的主子在这儿，您总说让我机灵些，今日怎么一反常态。”
“你要懂得变通，学会察言观色。”寻鹤说完，靠着门框，抱着手臂打盹儿。
富贵思索着寻鹤的话，思来想去也想不同，蹲在花坛旁看花坛里的一花。
他觉得皇宫像是一个巨大的花坛，其他娘娘们是盛开的花，可顾更衣不是花，她是一颗常青树。
时间悄悄流逝着，很快寻鹤开始传膳，顾吟微陪着皇帝一同用膳，皇帝用完饭后开始午睡。
顾吟微独自一人，回了椒房殿。
楚楚坐在树荫下，一手举着针，一手拿着线，好几次线穿过针眼，她用手拉线，线又从针眼滑出来。
扁桃上来帮忙，她用剪刀剪掉线条，而后用水打湿线头，手捏着线往前一送，左手拉住线头往前一扯，线很快穿过针眼。
“我们两个真般配，你擅长刺绣，不擅长穿针。”
楚楚笑道：“你擅长穿针，不擅长刺绣。”
扁桃手里拿着针线，照着楚楚的样子往布料上绣花。
二人说着说着，突然大笑起来。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两人立刻起身接顾吟微，“主子，昨天下午你不见人影，我和扁桃姐姐四处找寻，不见主子踪影。”
扁桃接过顾吟微手中的书，扶着她进殿，“昨儿风大雨大，得亏富贵公公派人来送信，否则楚楚又该哭鼻子了。”
“这事儿是我的疏忽，我出门时，应该同你俩讲一声的。”
楚楚抱着顾吟微的手臂撒娇，“主子下回出门，一定告诉我一声，不然我会担心的。”
顾吟微承诺道：“好，下回出门我一定告诉你。”
扁桃放下针线，陪着顾吟微逛后院的园子，园中种下的花许多生了根。
楚楚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篮中放着一柄小巧的剪刀，扁桃问道：“楚楚，菜还没长齐，你提这么大一个篮子是不是有点太夸张？”
“不夸张，不夸张，我先踩点。”
楚楚对着菜地里刚长两片叶子的青菜，垂涎欲滴。
“主子，这些花能不能摘？”
“你连花都要吃？”
“扁桃姐姐，怎么我一开口，你就联想到吃。”
“因为你太能吃了。”
楚楚耷拉着脑袋，赖在一丛花树前不肯走。
“楚楚，你摘吧。”
楚楚喜笑颜开，“多谢主子。”
楚楚双手快如闪电，不多时摘满半篮子。
“主子，扁桃姐，跟我来，咱们一起做胭脂。”
先取来一大盆清水，将花瓣放入清水中洗净，接着用绢布轻轻擦干花朵表面的水分。
而后捣碎花瓣，用纱布拧出花汁，再放入小锅中慢慢煮。
宫中岁月长，三人相伴，时间也变得飞快。
锅中的花汁沸腾后，加入蜜蜡一起搅拌均匀。
楚楚手上忙个不停，顾吟微站在一旁看，暗自惊叹楚楚的手艺。
扁桃摘下花瓣，轻轻捣碎，“楚楚，你做的这款胭脂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功效？”
“这款胭脂名叫，枕烟霞，至于功效吗？先夫人在世时曾说过，胭脂中加入焕颜花可达到养眼焕肤的功效，可咱们椒房殿没有焕颜花。”
“御花园我去过好几回，也没看见有焕颜花，倒是长宁宫有一株，可那株花珍妃娘娘格外爱护，只怕不肯轻易送人。”
楚楚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闷闷的，顾吟微打算亲自去找珍妃求取焕颜花。
楚楚手中的活计不能停，于是由扁桃陪顾吟微前往长宁宫。
扁桃最近很少出椒房殿的大门，对于长宁宫发生的一切，她并不知情。
长宁宫的大门半开半掩，小鱼端着一碗冷饭慢慢吃，一见顾吟微前来，她放下碗，抬起袖子揩嘴，慌忙跑来迎接。
偌大的长宁宫，此时只有小鱼和几个粗使婆子守着，其他宫女太监全都唤到别的地方当差去了。
“小鱼，你吃的是中饭还是晚饭。”
小鱼瘪了瘪嘴，“中饭。”
顾吟微见她碗中只有发黄的菜叶，不见半点荤腥，就知道小鱼没少受司膳房的人欺负。
顾吟微从扁桃手中接过食盒，取出一碟她爱吃的椒盐虾给她。
小鱼连忙推辞，“奴婢不敢僭越。”
扁桃扶着小鱼，端着虾带着她到旁边吃饭。
“小鱼，你快吃吧，晚饭，我再给你送来。”
小鱼双颊凹陷，短短七八天，她已经掉了五六斤肉。
“扁桃姐姐，不会忘记顾更衣大恩的。”自从珍妃被太后责罚后，没有一个人来长宁宫探望过，只有顾吟微前来问候。
“小鱼，你们这儿的猫怎么没出来，我带了点鱼儿过来。”
小鱼一听到这话，眼泪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她伸手往西墙一指。
扁桃吓得起身，用双手捂住嘴，她看见西墙上挂着一件皮衣。
“这……这些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呀。”
小鱼流着泪站在原地，扁桃抱着小鱼，轻轻拍打她的背。
顾吟微进殿时也看见了这件皮衣，她移来一扇屏风，挡住这件衣服。
珍妃躺椅上，桌上的饭菜早已凉透。
“长宁宫比槐香殿还冷，旁人都躲得远远的，你怎么还敢来，不怕太后找你麻烦。”
“珍妃，你不能这样，你得振作起来。”
珍妃不答话，一副送客的口吻，“如果你来这儿，只为了说这些话，那么请回吧。”
顾吟微拉着珍妃的手，带着她站在花墙下，墙头一株焕颜花开的正盛。
“当初这花迟迟不开，花匠们都说这花死了，现在它非但没死，反而开得好好的。”
“珍妃，自救者天救也，自弃者天弃也。”
皇帝伏案批朱，门外静悄悄，穿堂风吹动桌上的书册，发出哗哗声响，顾吟微踮着脚，轻手轻脚去关窗。
顾吟微看完一本游记，起身往书架走，她挑中一本，可这边书位置太高，顾吟微努力伸长手也够不到，她转身端了个小板凳，脱掉鞋子踩上去。
拿到心仪的书后，慢慢穿好鞋，搬着小板凳放回原位。
皇帝兢兢业业批奏折，顾吟微安心看书，两人同处一室，却互不干扰。
殿门半掩着，顾吟微搬凳子的时候，富贵跃跃欲试，打算冲进去为主子效力，寻鹤迅速拉住他的衣领，“你别捣乱。”
富贵不解，“以往有别的主子在这儿，您总说让我机灵些，今日怎么一反常态。”
“你要懂得变通，学会察言观色。”寻鹤说完，靠着门框，抱着手臂打盹儿。
富贵思索着寻鹤的话，思来想去也想不同，蹲在花坛旁看花坛里的一花。
他觉得皇宫像是一个巨大的花坛，其他娘娘们是盛开的花，可顾更衣不是花，她是一颗常青树。
时间悄悄流逝着，很快寻鹤开始传膳，顾吟微陪着皇帝一同用膳，皇帝用完饭后开始午睡。
顾吟微独自一人，回了椒房殿。
楚楚坐在树荫下，一手举着针，一手拿着线，好几次线穿过针眼，她用手拉线，线又从针眼滑出来。
扁桃上来帮忙，她用剪刀剪掉线条，而后用水打湿线头，手捏着线往前一送，左手拉住线头往前一扯，线很快穿过针眼。
“我们两个真般配，你擅长刺绣，不擅长穿针。”
楚楚笑道：“你擅长穿针，不擅长刺绣。”
扁桃手里拿着针线，照着楚楚的样子往布料上绣花。
二人说着说着，突然大笑起来。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两人立刻起身接顾吟微，“主子，昨天下午你不见人影，我和扁桃姐姐四处找寻，不见主子踪影。”
扁桃接过顾吟微手中的书，扶着她进殿，“昨儿风大雨大，得亏富贵公公派人来送信，否则楚楚又该哭鼻子了。”
“这事儿是我的疏忽，我出门时，应该同你俩讲一声的。”
楚楚抱着顾吟微的手臂撒娇，“主子下回出门，一定告诉我一声，不然我会担心的。”
顾吟微承诺道：“好，下回出门我一定告诉你。”
扁桃放下针线，陪着顾吟微逛后院的园子，园中种下的花许多生了根。
楚楚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篮中放着一柄小巧的剪刀，扁桃问道：“楚楚，菜还没长齐，你提这么大一个篮子是不是有点太夸张？”
“不夸张，不夸张，我先踩点。”
楚楚对着菜地里刚长两片叶子的青菜，垂涎欲滴。
“主子，这些花能不能摘？”
“你连花都要吃？”
“扁桃姐姐，怎么我一开口，你就联想到吃。”
“因为你太能吃了。”
楚楚耷拉着脑袋，赖在一丛花树前不肯走。
“楚楚，你摘吧。”
楚楚喜笑颜开，“多谢主子。”
楚楚双手快如闪电，不多时摘满半篮子。
“主子，扁桃姐，跟我来，咱们一起做胭脂。”
先取来一大盆清水，将花瓣放入清水中洗净，接着用绢布轻轻擦干花朵表面的水分。
而后捣碎花瓣，用纱布拧出花汁，再放入小锅中慢慢煮。
宫中岁月长，三人相伴，时间也变得飞快。
锅中的花汁沸腾后，加入蜜蜡一起搅拌均匀。
楚楚手上忙个不停，顾吟微站在一旁看，暗自惊叹楚楚的手艺。
扁桃摘下花瓣，轻轻捣碎，“楚楚，你做的这款胭脂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功效？”
“这款胭脂名叫，枕烟霞，至于功效吗？先夫人在世时曾说过，胭脂中加入焕颜花可达到养眼焕肤的功效，可咱们椒房殿没有焕颜花。”
“御花园我去过好几回，也没看见有焕颜花，倒是长宁宫有一株，可那株花珍妃娘娘格外爱护，只怕不肯轻易送人。”
楚楚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闷闷的，顾吟微打算亲自去找珍妃求取焕颜花。
楚楚手中的活计不能停，于是由扁桃陪顾吟微前往长宁宫。
扁桃最近很少出椒房殿的大门，对于长宁宫发生的一切，她并不知情。
长宁宫的大门半开半掩，小鱼端着一碗冷饭慢慢吃，一见顾吟微前来，她放下碗，抬起袖子揩嘴，慌忙跑来迎接。
偌大的长宁宫，此时只有小鱼和几个粗使婆子守着，其他宫女太监全都唤到别的地方当差去了。
“小鱼，你吃的是中饭还是晚饭。”
小鱼瘪了瘪嘴，“中饭。”
顾吟微见她碗中只有发黄的菜叶，不见半点荤腥，就知道小鱼没少受司膳房的人欺负。
顾吟微从扁桃手中接过食盒，取出一碟她爱吃的椒盐虾给她。
小鱼连忙推辞，“奴婢不敢僭越。”
扁桃扶着小鱼，端着虾带着她到旁边吃饭。
“小鱼，你快吃吧，晚饭，我再给你送来。”
小鱼双颊凹陷，短短七八天，她已经掉了五六斤肉。
“扁桃姐姐，不会忘记顾更衣大恩的。”自从珍妃被太后责罚后，没有一个人来长宁宫探望过，只有顾吟微前来问候。
“小鱼，你们这儿的猫怎么没出来，我带了点鱼儿过来。”
小鱼一听到这话，眼泪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她伸手往西墙一指。
扁桃吓得起身，用双手捂住嘴，她看见西墙上挂着一件皮衣。
“这……这些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呀。”
小鱼流着泪站在原地，扁桃抱着小鱼，轻轻拍打她的背。
顾吟微进殿时也看见了这件皮衣，她移来一扇屏风，挡住这件衣服。
珍妃躺椅上，桌上的饭菜早已凉透。
“长宁宫比槐香殿还冷，旁人都躲得远远的，你怎么还敢来，不怕太后找你麻烦。”
“珍妃，你不能这样，你得振作起来。”
珍妃不答话，一副送客的口吻，“如果你来这儿，只为了说这些话，那么请回吧。”
顾吟微拉着珍妃的手，带着她站在花墙下，墙头一株焕颜花开的正盛。
“当初这花迟迟不开，花匠们都说这花死了，现在它非但没死，反而开得好好的。”
“珍妃，自救者天救也，自弃者天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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