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梦蝶
沉下西边的建筑中，那恒星十亿分之一的光热形成的太阳，即将落下夜晚的帷幕。
古罗注视着夕阳，宛如预示自己的命运，他开始慢慢叙述自己权能的由来。
“你哥哥那件事……造成了你们一家离散。之后，我便一直在忏悔和责罚中度过，某一天我倾听到‘圣灵教’的教义……我想，那就是我唯一的稻草了。我于是雕刻一个又一个你们的木偶，选出了最好的一对，在一个深夜埋进了教堂的中心，并在此后的每一天都去忏悔。”
他看着艾莉丝：“抱歉……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我不奢求你们能原谅我，我至今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你想用什么方式处置我，我都接受。”
艾莉丝没有回应，默然看着古罗，在六岁的那一天，他将刀刃刺进她哥哥心脏的那一天。
艾莉丝侵染者的身份暴露，母亲无法接受哥哥的现实，而权能暴动，引发的暴乱，引起了那时刚入驻的异星集团的注意。
母亲最终在暴动后，在艾莉丝的怀中消亡。她无法忘记那个眼神。
作为侵染者，她被安置进了浪潮抚养机构，作为普通人的妹妹则转进一家普通孤儿院。
原本完整、幸福的一家，被死亡残酷的拆散，她怎么可能不怨恨古罗，但是……最有发言权的并不是自己。
他目光暗淡，继续叙述：“父母觉得我一天到晚往教堂跑，总不是事，便提前把我送进学院，深造木工、雕刻技术。在那里，我逐渐成长，结识了相同志向的朋友，与可以执手一生的妻子，在他们的帮助下，我渐渐走出了小时候的阴影。在我二十岁时，发生了一件事……”
“我的那个朋友：马尔科，他精通石雕，聪慧、思维敏捷，并且性格外向、阳光。学院中的每一个同期、老师都喜欢他。可突然，灾难降临到他的头上，一次意外，他的父母、妻女一次外出时，遭遇厄难全部死亡。此后，他性格大变，行为开始孤僻，并整天反锁着门在里面雕刻家人的雕像，开始酗酒、性情暴躁，课程也开始不去。”
“有一次我试图劝慰他，但看见他宛如老了十岁的样子和落寞的神情，我就说不出话了……之后不出意外，因为旷课太多他被学校退学。再次见到他时，是二十多年后——那个时候，我在木雕业内，渐渐有了点名气，便开了第一家店铺。”
“开业当天的晚上，突然有一个年轻人找上门来，员工说来人自称我的好友。我一时并没有想到是谁，但在看到他时，我呆滞了好一会，他就是保持最年轻状态的马尔科。时间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丝痕迹。”
“因为有小时候的经历，我第一时间就猜到了他接触上了侵染者的那些诡异的东西……他对我没有保留，很是大方的谈论：家人死后，他对于死亡感到恐惧，便开始接触不老不死的相关事物。他参与进了一个禁忌实验……成为了一个不死和拥有特权的怪物。”
“马尔科露出轻快和爽朗的笑容，一如年轻时候，他看着已经脸上已布满皱纹的我，告诉我，说我也可以像他这样获得永生，他在第一眼看见我的眼神时，就知道我们是同一种人——恐惧死亡。”
“我当然拒绝了他……并把他赶走。可这个种子却被埋下生根发芽。在我度过生命大半岁月后，妻子先一步死亡，子女相继去了新大陆发展，最后只留下了孙女一家与我住在一起，照顾年迈的我。那真是孝顺的孩子……可终于，在他们儿子出生的那一天，抱着两个全新的生命，那种对生命的渴望、对死亡的恐惧……我终于明白马尔科的话和眼神的含义了！”
“我找到了他，接受了改造……我看着他把一只插上各种仪器，勉强可以辨认是一只小孩的手，植入我的体内，手术中间，我的眼睛不停闪过血腥的画面，耳朵中隐约幼儿的哭嚎。但我想要细窥时，却总一闪而逝，我隐隐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但手术后，身体久违的活力和清晰的头脑让我把一切都甩到脑后。”
“拥有着无限生命的我，询问马尔科需要付出什么时，他又露出那种笑容，不过这次却让我有些毛骨悚然……代价，你之后就知道了。”
“植入手术后，我拥有旺盛的生命力，还可以使用称作‘定格’的能力，但我其实只在意前者，对于那种魔鬼的能力我敬而远之。植入后的两三年间是我最快乐的时间，和家人生活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而我拥有旺盛的体力，容貌愈加年轻，到后面甚至需要每天去故意画上老年妆。现在想来，是我太得意了，我忽视了每晚愈来愈真实的噩梦和呓语。”
“命运的馈赠暗中早已定好价格。那个寂静安和的晚上，我从噩梦中惊醒，但身体已经不受控制。我可以感知到植入身体的手臂，拥有着独立的意识和对人类的无尽恶意！……我全部都能感受到，它控制着，像跌跌撞撞的还不会走路的婴儿，撞开孙女一家的房间，随后在我的眼前，定格他们、粉碎他们！”
说到这，古罗抑制不住的开始哭嚎，他竭力叙述完最后一段：
“在之后的事情，你们也应该都知道了，深陷悔恨和罪恶感的我，更加癫狂执行圣灵教的教义，十年间陆续定格一些人去替我赎罪，终于被发现后，我用着记者的身份去看看现场，遇见了你们……这就是我的全部了。”
艾莉丝细致整理着对话，露出疑惑：“那‘爱伦首饰店’的绿宝石，还有‘土星’？和你没关系吗？”
古罗尽力检索记忆，最后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这些名词的意思。”
他现在已经没有理由隐瞒，那这意味着还有其他像古罗一样，被改造的禁忌权能者吗？
“我们看一下植入的手臂吧……”蕾雅提出建议，艾莉丝点头示意赞同。
于是蕾雅便微控植物，先植入麻醉成分，另一些尖端锐利的植物切开胸膛，露出里面的内脏。
两人都被胸膛中央一个插满仪器，仿佛还有生命，正呼吸的幼儿大小的手臂肢体吸引，手臂异化出无数带状组织伸进周围的五脏六腑，维持古罗的生命。
“啧……确认是侵染者的手臂。”艾莉丝格外震撼的说：“看手臂的大小形状，应该是刚出生的幼儿！”
即便是侵染者，刚刚出生也孱弱之至，它们对权能一无所知。虽然本能可以异化身体并不容易受到伤害，但极易被有心之人利用、操控、使用。
蕾雅虽然在一些资料中看过类似的事件，当真实发生在眼前时还是作呕。
她作为侵染者本能的排斥，出奇的愤怒，伸手准备将那只手强行取出。
艾莉丝阻止了她的行为：“不行，手臂和他长时间的集合，已经耦合在一起，强制取出的话，对两者都有损害！这最好交给联合医院处理。”
“可是……你难道没有听见他的哭嚎吗？”蕾雅有些感性的说。
手臂仍保留着自我意识，在感知到两位同类在附近后就一直在哭诉，求助。
手臂不断异化，试图脱离，但总被仪器阻止。
“我当然听得见，而且我也是人类出生的侵染者，和他相同，我感触远比你深……”艾莉丝都罕见的有些愤怒，对年幼的侵染者分尸处理，无论任何理由，这种行为都不可饶恕！
气氛有些凝固，突然，原本平静的古罗忽然痛苦叫出了声。
以她们侵染者的视角，可以看到有大量的信息流回溯，那只手臂光芒闪烁，但现在古罗明明没有使用权能。
艾莉丝结合刚刚与科技部的交流，猜测到古罗引用的背后之人，也就是马尔科大概率开始与安保七部发生了战斗。
而在马尔科将使用权能后，回溯的普通人难以承受的信息流，传递给分支，去分摊压力。
猜测到八九不离十，艾莉丝伸出左手，展示出特权‘浪潮之子’，通过观测浪潮流向，发现了他们间的信息通路，用‘手’轻轻折断了传输信息流的通路。
满头大汗，但哀嚎声渐渐小下来的古罗，感激的看着艾莉丝，却反而有些不解：“艾莉丝，谢谢……但，我对你做了那么多恶事，包括杀了你的哥哥……你不该这样……折磨我，杀死我，我反而更高兴，这是我应得的！”
杀死你……艾莉丝眼前突现画面，他的哥哥躺在自己的怀中，心脏创口处流淌的血液粘满她的双手。
温热的触觉，血液的腥臭，还有哥哥抚摸她的脸时无力垂下的手臂……
“我不会杀人……”艾莉丝轻轻摇头，决然、却天真的说：“我深知亲人逝去的痛苦，所有我希望这种事情再也不要发生！”
她转头看向科技部提供的位置，皇后区的北方，身上开始闪烁黄金术耀眼的光芒：“另外，你不该对我说抱歉，我是侵染者，你是人类，我们的生命层次完全不同，道歉什么没有意义……你更应该对死于你手的家人，26个无辜者，还有……我的哥哥道歉！”
短暂的时间，浪潮翻涌下：艾莉丝背后忽然延展、伸出宽长百米，深紫色六翼蝴蝶般的翅膀，无数纹理点缀，电流传导其中。
基于艾莉丝权值：1.4*2.51^（74%*10）≈1269.7，浪潮之子自身增幅10%后为1396.7，基权：雷电，特权：创造、浪潮之子。
所构建的黄金术：梦蝶（极致速度）。
艾莉丝的声音，被翅膀扇动的嗡鸣和卷起的气流干扰，她只好传达电磁波：“我过去帮忙处理马尔科，七部那边好像有些问题。”
事先已经告知了科技部的事情，蕾雅回应了解：“那我把这边的战斗痕迹处理完，再把他带到医院处理……”
沟通完毕，艾莉丝便彻底催发黄金术。
磁力轨道加速、翅膀驱开前方的空气，形成短暂的真空，同时特权‘创造’消耗能量去转换动量，三者共同作用下，连蕾雅只能捕捉到开始加速时的几帧画面。
艾莉丝在极短的时间加速到千分之一光速。
一团雷电，携带巨大的音爆，在首都奥海维新的上空，一瞬穿过东侧的居民区、中央的国王宫殿群和皇后区。
无数人被巨大的响动吸引，但只能看到一闪而逝的光彩。只有一些深耕浪潮无数岁月的侵蚀者，捕捉到浪潮的气息，了解背后的含义。
观看黄金术全程，蕾雅望着那灼目的光彩，虽然已经有着心理准备，但还是惊讶咂舌：这真是八十年生命长度该有的水平吗？
古罗注视着夕阳，宛如预示自己的命运，他开始慢慢叙述自己权能的由来。
“你哥哥那件事……造成了你们一家离散。之后，我便一直在忏悔和责罚中度过，某一天我倾听到‘圣灵教’的教义……我想，那就是我唯一的稻草了。我于是雕刻一个又一个你们的木偶，选出了最好的一对，在一个深夜埋进了教堂的中心，并在此后的每一天都去忏悔。”
他看着艾莉丝：“抱歉……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我不奢求你们能原谅我，我至今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你想用什么方式处置我，我都接受。”
艾莉丝没有回应，默然看着古罗，在六岁的那一天，他将刀刃刺进她哥哥心脏的那一天。
艾莉丝侵染者的身份暴露，母亲无法接受哥哥的现实，而权能暴动，引发的暴乱，引起了那时刚入驻的异星集团的注意。
母亲最终在暴动后，在艾莉丝的怀中消亡。她无法忘记那个眼神。
作为侵染者，她被安置进了浪潮抚养机构，作为普通人的妹妹则转进一家普通孤儿院。
原本完整、幸福的一家，被死亡残酷的拆散，她怎么可能不怨恨古罗，但是……最有发言权的并不是自己。
他目光暗淡，继续叙述：“父母觉得我一天到晚往教堂跑，总不是事，便提前把我送进学院，深造木工、雕刻技术。在那里，我逐渐成长，结识了相同志向的朋友，与可以执手一生的妻子，在他们的帮助下，我渐渐走出了小时候的阴影。在我二十岁时，发生了一件事……”
“我的那个朋友：马尔科，他精通石雕，聪慧、思维敏捷，并且性格外向、阳光。学院中的每一个同期、老师都喜欢他。可突然，灾难降临到他的头上，一次意外，他的父母、妻女一次外出时，遭遇厄难全部死亡。此后，他性格大变，行为开始孤僻，并整天反锁着门在里面雕刻家人的雕像，开始酗酒、性情暴躁，课程也开始不去。”
“有一次我试图劝慰他，但看见他宛如老了十岁的样子和落寞的神情，我就说不出话了……之后不出意外，因为旷课太多他被学校退学。再次见到他时，是二十多年后——那个时候，我在木雕业内，渐渐有了点名气，便开了第一家店铺。”
“开业当天的晚上，突然有一个年轻人找上门来，员工说来人自称我的好友。我一时并没有想到是谁，但在看到他时，我呆滞了好一会，他就是保持最年轻状态的马尔科。时间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丝痕迹。”
“因为有小时候的经历，我第一时间就猜到了他接触上了侵染者的那些诡异的东西……他对我没有保留，很是大方的谈论：家人死后，他对于死亡感到恐惧，便开始接触不老不死的相关事物。他参与进了一个禁忌实验……成为了一个不死和拥有特权的怪物。”
“马尔科露出轻快和爽朗的笑容，一如年轻时候，他看着已经脸上已布满皱纹的我，告诉我，说我也可以像他这样获得永生，他在第一眼看见我的眼神时，就知道我们是同一种人——恐惧死亡。”
“我当然拒绝了他……并把他赶走。可这个种子却被埋下生根发芽。在我度过生命大半岁月后，妻子先一步死亡，子女相继去了新大陆发展，最后只留下了孙女一家与我住在一起，照顾年迈的我。那真是孝顺的孩子……可终于，在他们儿子出生的那一天，抱着两个全新的生命，那种对生命的渴望、对死亡的恐惧……我终于明白马尔科的话和眼神的含义了！”
“我找到了他，接受了改造……我看着他把一只插上各种仪器，勉强可以辨认是一只小孩的手，植入我的体内，手术中间，我的眼睛不停闪过血腥的画面，耳朵中隐约幼儿的哭嚎。但我想要细窥时，却总一闪而逝，我隐隐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但手术后，身体久违的活力和清晰的头脑让我把一切都甩到脑后。”
“拥有着无限生命的我，询问马尔科需要付出什么时，他又露出那种笑容，不过这次却让我有些毛骨悚然……代价，你之后就知道了。”
“植入手术后，我拥有旺盛的生命力，还可以使用称作‘定格’的能力，但我其实只在意前者，对于那种魔鬼的能力我敬而远之。植入后的两三年间是我最快乐的时间，和家人生活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而我拥有旺盛的体力，容貌愈加年轻，到后面甚至需要每天去故意画上老年妆。现在想来，是我太得意了，我忽视了每晚愈来愈真实的噩梦和呓语。”
“命运的馈赠暗中早已定好价格。那个寂静安和的晚上，我从噩梦中惊醒，但身体已经不受控制。我可以感知到植入身体的手臂，拥有着独立的意识和对人类的无尽恶意！……我全部都能感受到，它控制着，像跌跌撞撞的还不会走路的婴儿，撞开孙女一家的房间，随后在我的眼前，定格他们、粉碎他们！”
说到这，古罗抑制不住的开始哭嚎，他竭力叙述完最后一段：
“在之后的事情，你们也应该都知道了，深陷悔恨和罪恶感的我，更加癫狂执行圣灵教的教义，十年间陆续定格一些人去替我赎罪，终于被发现后，我用着记者的身份去看看现场，遇见了你们……这就是我的全部了。”
艾莉丝细致整理着对话，露出疑惑：“那‘爱伦首饰店’的绿宝石，还有‘土星’？和你没关系吗？”
古罗尽力检索记忆，最后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这些名词的意思。”
他现在已经没有理由隐瞒，那这意味着还有其他像古罗一样，被改造的禁忌权能者吗？
“我们看一下植入的手臂吧……”蕾雅提出建议，艾莉丝点头示意赞同。
于是蕾雅便微控植物，先植入麻醉成分，另一些尖端锐利的植物切开胸膛，露出里面的内脏。
两人都被胸膛中央一个插满仪器，仿佛还有生命，正呼吸的幼儿大小的手臂肢体吸引，手臂异化出无数带状组织伸进周围的五脏六腑，维持古罗的生命。
“啧……确认是侵染者的手臂。”艾莉丝格外震撼的说：“看手臂的大小形状，应该是刚出生的幼儿！”
即便是侵染者，刚刚出生也孱弱之至，它们对权能一无所知。虽然本能可以异化身体并不容易受到伤害，但极易被有心之人利用、操控、使用。
蕾雅虽然在一些资料中看过类似的事件，当真实发生在眼前时还是作呕。
她作为侵染者本能的排斥，出奇的愤怒，伸手准备将那只手强行取出。
艾莉丝阻止了她的行为：“不行，手臂和他长时间的集合，已经耦合在一起，强制取出的话，对两者都有损害！这最好交给联合医院处理。”
“可是……你难道没有听见他的哭嚎吗？”蕾雅有些感性的说。
手臂仍保留着自我意识，在感知到两位同类在附近后就一直在哭诉，求助。
手臂不断异化，试图脱离，但总被仪器阻止。
“我当然听得见，而且我也是人类出生的侵染者，和他相同，我感触远比你深……”艾莉丝都罕见的有些愤怒，对年幼的侵染者分尸处理，无论任何理由，这种行为都不可饶恕！
气氛有些凝固，突然，原本平静的古罗忽然痛苦叫出了声。
以她们侵染者的视角，可以看到有大量的信息流回溯，那只手臂光芒闪烁，但现在古罗明明没有使用权能。
艾莉丝结合刚刚与科技部的交流，猜测到古罗引用的背后之人，也就是马尔科大概率开始与安保七部发生了战斗。
而在马尔科将使用权能后，回溯的普通人难以承受的信息流，传递给分支，去分摊压力。
猜测到八九不离十，艾莉丝伸出左手，展示出特权‘浪潮之子’，通过观测浪潮流向，发现了他们间的信息通路，用‘手’轻轻折断了传输信息流的通路。
满头大汗，但哀嚎声渐渐小下来的古罗，感激的看着艾莉丝，却反而有些不解：“艾莉丝，谢谢……但，我对你做了那么多恶事，包括杀了你的哥哥……你不该这样……折磨我，杀死我，我反而更高兴，这是我应得的！”
杀死你……艾莉丝眼前突现画面，他的哥哥躺在自己的怀中，心脏创口处流淌的血液粘满她的双手。
温热的触觉，血液的腥臭，还有哥哥抚摸她的脸时无力垂下的手臂……
“我不会杀人……”艾莉丝轻轻摇头，决然、却天真的说：“我深知亲人逝去的痛苦，所有我希望这种事情再也不要发生！”
她转头看向科技部提供的位置，皇后区的北方，身上开始闪烁黄金术耀眼的光芒：“另外，你不该对我说抱歉，我是侵染者，你是人类，我们的生命层次完全不同，道歉什么没有意义……你更应该对死于你手的家人，26个无辜者，还有……我的哥哥道歉！”
短暂的时间，浪潮翻涌下：艾莉丝背后忽然延展、伸出宽长百米，深紫色六翼蝴蝶般的翅膀，无数纹理点缀，电流传导其中。
基于艾莉丝权值：1.4*2.51^（74%*10）≈1269.7，浪潮之子自身增幅10%后为1396.7，基权：雷电，特权：创造、浪潮之子。
所构建的黄金术：梦蝶（极致速度）。
艾莉丝的声音，被翅膀扇动的嗡鸣和卷起的气流干扰，她只好传达电磁波：“我过去帮忙处理马尔科，七部那边好像有些问题。”
事先已经告知了科技部的事情，蕾雅回应了解：“那我把这边的战斗痕迹处理完，再把他带到医院处理……”
沟通完毕，艾莉丝便彻底催发黄金术。
磁力轨道加速、翅膀驱开前方的空气，形成短暂的真空，同时特权‘创造’消耗能量去转换动量，三者共同作用下，连蕾雅只能捕捉到开始加速时的几帧画面。
艾莉丝在极短的时间加速到千分之一光速。
一团雷电，携带巨大的音爆，在首都奥海维新的上空，一瞬穿过东侧的居民区、中央的国王宫殿群和皇后区。
无数人被巨大的响动吸引，但只能看到一闪而逝的光彩。只有一些深耕浪潮无数岁月的侵蚀者，捕捉到浪潮的气息，了解背后的含义。
观看黄金术全程，蕾雅望着那灼目的光彩，虽然已经有着心理准备，但还是惊讶咂舌：这真是八十年生命长度该有的水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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