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分开
艾莉丝手中的两个木头人偶，虽历经岁月的侵蚀，宛如小孩子的涂鸦的雕刻手法，也相当粗糙。
不过她依然还是从大致的身型、服饰等等确认就是小时候的兄妹二人。
“这个明显是小孩子的手笔吧。你们过家家时埋下的宝藏？”蕾雅下意识打趣对方的年龄。
艾莉丝这次并不在意，认真的说：“开始我也觉得是这样的，但我的记忆里没有埋藏人偶这件事。可能是哥哥……”
她回忆时瞳孔闪闪发亮，对的，还有可能是那个人，他们曾经唯一的玩伴：古罗·森图里昂。
可毫无疑问他是个普通人，并不是本案锁定后，是侵染者的嫌疑人。
“那这个人偶会与此案件相关？你们兄妹小时候难道和某位侵染者有着牵扯，对了，你父母就是半异人……”
艾莉丝摇了摇头，确认说：“人偶应该和本案没有关系，大概率是我哥哥或某个幼年玩伴自己埋藏的。我小时候如果附近存在除母亲外，没有其他的同类……我一直都在找和我一样的‘完整’同类，如果有，我肯定记忆深刻！”
说到‘同类’一词，她的语气有些激动。
蕾雅偶尔从资料中读到过：
当浪潮突然降临，侵染淹没部分原住民，随机赋予权能。
社会原有秩序瞬间崩溃，在原住民和侵染者的敌对和无序中，发生许多震撼而诡谲的事件。艾莉丝一直再渴望同类，也许发生过什么？
蕾雅刚想询问些，一个看起来身份较高的警官走进，他身材高大，黑发下英气的面貌，相对于他的身份，约三十岁出头相当的年轻。
“阿雷斯·皮蒂斯，北部南区第三域的警长。”他边自我介绍边朝她们伸出手：“看两位的外表，想必都是‘原生种’。”
‘原生种’的意思就是被浪潮侵蚀的原住民，因为行为习惯保持原样，与常人无疑，且大多都对人类保持一定认同和善意。
相比于外来的侵染者，原住民基本偏好原生种。
应该是蕾雅模拟的人类外表无懈可击，警官也被误导了。
蕾雅示意自己并不是时，警长脸色微变，虽然之后还是礼貌的握完了手，但对她的态度冷淡了许多。
他目光一瞥地上泥土挖掘的痕迹：“你们有什么新的发现？”
艾莉丝拿出木偶：“从讲坛中心的地下找到的，但应该和本案无关，相关的报告我等下会整理交给你们。”
听到‘无关’一词，他明显是松了一口气，推诿说：“不用不用，既然你们判断无关，就没必要写报告了。然后，那26具身份都已经确定，失踪的时间大概估算后，约是从十年前开始陆陆续续失踪，其中有家属的我们已经联系通知他们。这是他们的信息资料……”
“十年才被发现……”艾莉丝低语了一句。
“这附近都已荒废，没人发现也正常。”将一叠文件递给艾莉丝，他顿了顿继续说：“周边的居民我们也发出了通告，如果期间有人联系我们告知信息，我们也会马上联系你们。大概就是这些，你们确认后，完成交接，我们就准备收队，之后全权交由你们负责。”
“了解——”艾莉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收队？不是！现在甚至还没到下班时间……这可是26具人类的尸体，你们就这样不管不顾！”初来的蕾雅看起来并不理解。
作为警长的阿雷斯愣了一下后，不客气的凌厉反驳：“整个奥海维新每年有不少于一千个，装备超过文明进程一百年科技武器的警察，失踪或死亡！你觉得其中99%和谁相关？！”
他指着一个行走有些怪异的警察：“你们应该能看到衣服里面是什么吧！”
蕾雅一个简单的热量扫描，就发现了那个警察有一道左肩斜向下的伤口，上面是正常人类，但下半身却是机械义肢。
“就这副样子，但在警察内部的绰号却是‘幸运儿’！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从，甚至不是侵染者的，癫疯半异人手中活下来的人！”
“渐渐的，所有警察有了共识，至少在面对侵染者，‘警察’只是一份工作。”说完，阿雷斯深深的看了一眼她们，便转身离开。
切——居然没有说过他，蕾雅感到不甘心。
艾莉丝似乎早有预料这种事情，或者曾经经历过这种事情，她歪着头：“这没办法，对于普通人来说，侵染者的力量是指数级别的强大，他们的放弃是明智，且法律规定允许的。这也是安保部成立的原因。”
记忆翻找自己曾看过的一个试验记录，艾莉丝继续说：“你应该也看过那个模拟实验：一个5000年生命长度的侵染者，99.999%活性化下标准的2048权值，一己之力将一个具有万年历史，刚踏入星际殖民的文明的一切——历史壁画、或深埋地下500米至未来的时间仓，等等所有的文明痕迹，磨成齑粉！”
“最终仿佛就不存在过这个文明。当然，最后他也被无限制的使用权能，反馈的汹涌信息流冲垮理性防线，导致死亡。”
“知道了知道了！什么时候轮到你这连大气层都没去过的人，来教育多次宇宙航行的我？”蕾雅相当不屑。
艾莉丝深吸一口气，突然感觉总有一天会被蕾雅气死，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正常来说没有紧急要务的情况下，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
她又看向教堂，26具雕像、4方骨灰盒共30具尸体已被警察们合力搬走作为证物。
不过她和蕾雅都已经记录收集了已知信息，在大脑建模3D复现了原始场景。
看着顿时空旷的教堂，暂时也没有更多的线索，她现在只想尽可能远离蕾雅：“那今天就先到这里，我先回去了。”
“嗯？不是还有你分析出的骨灰盒、教堂所有人两条线索，不去探查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们执法身份一次能外出滞留的八小时也快到了。”
艾莉丝走出教堂的门，西边山峦的太阳已经落幕到一半，她经验丰富的说：“肯定是晚上连接数据库收集好信息，比如那些骨灰盒店铺的位置等等，然后明天一早再去找他们，效率最大化。”
确实……相当有建设性的建议。她回身看了眼重回安静的教堂，跟上了艾莉丝离去的步伐。
还有些留下来保护现场的警察和顽固的记者，依旧争执，两人路过旁边时，忽然一个相机摔在地上，顺着坡度滚着几圈落到艾莉丝的脚边。
她下意识的捡起看向相机的主人，他一席老旧过时的红色为主的服饰，是个有少见的红棕色头发的年轻男，看他胸前的执照正是个记者。
面向艾莉丝二人，他似害羞的低着头，额发挡住了他的容貌。可以推测他刚进记者行业不久，是个还怕生的新人。
“你的相机——”艾莉丝递回给他。
接过相机，他嘴唇蠕动：“抱歉，谢谢……”
之后他又补充：“我们以前见过吗？”
好俗套的搭讪，艾莉丝不置可否：“也许？”
说完她就不再打算交流，拉着一旁看热闹的艾莉丝转身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两人开始加速朝皇后区位移，蕾雅兴奋好奇的说：“刚刚和你说话时，他心脏跳动的好快！不会这就喜欢上你了吧。”
“别乱分析别人的生命体征。”艾莉丝斥责，她不喜欢这种随意窥探隐私的行为，。
“知道了。真是无趣！玩弄普通人的感情可相当有趣，反而你这酗酒女这时搞起纯情——”
蕾雅还没说完，艾莉丝突然瞬移到她的背后就是甩出一脚。
没有防备，空中失衡，被狠狠一脚踹到地上，由于惯性在地面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伤害不大，侮辱极强！
“你该死！”她吐出嘴里的泥土石头，攥紧拳头，开始死命追逐已经行至远方，迅速缩小的身影。
两人相互打闹间，穿过边缘回到了皇后区。忽然前方的艾莉丝看到了蕾雅改变了方向。
据她所知，她家并不在那边，她刚想询问，随后蕾雅发送来一则信息：我还有些事情，无需担心。
她停在浅夜高空的风中，金色发丝垂落西南方，指出风向。
那天蕾雅和组长的对话无意中也被她窃听到部分，结合上百人被绑架的案件，她基本可以推出事件全貌。
看着蕾雅的身影渐渐缩小，最后成点消失在城市的灯光中。
她重新往家的方向移动，但右耳的一个精致的耳环闪烁紫光。
正如蕾雅都会在他们身上放置一些保护用的种子，她同样有这方面的技巧。
不过她依然还是从大致的身型、服饰等等确认就是小时候的兄妹二人。
“这个明显是小孩子的手笔吧。你们过家家时埋下的宝藏？”蕾雅下意识打趣对方的年龄。
艾莉丝这次并不在意，认真的说：“开始我也觉得是这样的，但我的记忆里没有埋藏人偶这件事。可能是哥哥……”
她回忆时瞳孔闪闪发亮，对的，还有可能是那个人，他们曾经唯一的玩伴：古罗·森图里昂。
可毫无疑问他是个普通人，并不是本案锁定后，是侵染者的嫌疑人。
“那这个人偶会与此案件相关？你们兄妹小时候难道和某位侵染者有着牵扯，对了，你父母就是半异人……”
艾莉丝摇了摇头，确认说：“人偶应该和本案没有关系，大概率是我哥哥或某个幼年玩伴自己埋藏的。我小时候如果附近存在除母亲外，没有其他的同类……我一直都在找和我一样的‘完整’同类，如果有，我肯定记忆深刻！”
说到‘同类’一词，她的语气有些激动。
蕾雅偶尔从资料中读到过：
当浪潮突然降临，侵染淹没部分原住民，随机赋予权能。
社会原有秩序瞬间崩溃，在原住民和侵染者的敌对和无序中，发生许多震撼而诡谲的事件。艾莉丝一直再渴望同类，也许发生过什么？
蕾雅刚想询问些，一个看起来身份较高的警官走进，他身材高大，黑发下英气的面貌，相对于他的身份，约三十岁出头相当的年轻。
“阿雷斯·皮蒂斯，北部南区第三域的警长。”他边自我介绍边朝她们伸出手：“看两位的外表，想必都是‘原生种’。”
‘原生种’的意思就是被浪潮侵蚀的原住民，因为行为习惯保持原样，与常人无疑，且大多都对人类保持一定认同和善意。
相比于外来的侵染者，原住民基本偏好原生种。
应该是蕾雅模拟的人类外表无懈可击，警官也被误导了。
蕾雅示意自己并不是时，警长脸色微变，虽然之后还是礼貌的握完了手，但对她的态度冷淡了许多。
他目光一瞥地上泥土挖掘的痕迹：“你们有什么新的发现？”
艾莉丝拿出木偶：“从讲坛中心的地下找到的，但应该和本案无关，相关的报告我等下会整理交给你们。”
听到‘无关’一词，他明显是松了一口气，推诿说：“不用不用，既然你们判断无关，就没必要写报告了。然后，那26具身份都已经确定，失踪的时间大概估算后，约是从十年前开始陆陆续续失踪，其中有家属的我们已经联系通知他们。这是他们的信息资料……”
“十年才被发现……”艾莉丝低语了一句。
“这附近都已荒废，没人发现也正常。”将一叠文件递给艾莉丝，他顿了顿继续说：“周边的居民我们也发出了通告，如果期间有人联系我们告知信息，我们也会马上联系你们。大概就是这些，你们确认后，完成交接，我们就准备收队，之后全权交由你们负责。”
“了解——”艾莉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收队？不是！现在甚至还没到下班时间……这可是26具人类的尸体，你们就这样不管不顾！”初来的蕾雅看起来并不理解。
作为警长的阿雷斯愣了一下后，不客气的凌厉反驳：“整个奥海维新每年有不少于一千个，装备超过文明进程一百年科技武器的警察，失踪或死亡！你觉得其中99%和谁相关？！”
他指着一个行走有些怪异的警察：“你们应该能看到衣服里面是什么吧！”
蕾雅一个简单的热量扫描，就发现了那个警察有一道左肩斜向下的伤口，上面是正常人类，但下半身却是机械义肢。
“就这副样子，但在警察内部的绰号却是‘幸运儿’！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从，甚至不是侵染者的，癫疯半异人手中活下来的人！”
“渐渐的，所有警察有了共识，至少在面对侵染者，‘警察’只是一份工作。”说完，阿雷斯深深的看了一眼她们，便转身离开。
切——居然没有说过他，蕾雅感到不甘心。
艾莉丝似乎早有预料这种事情，或者曾经经历过这种事情，她歪着头：“这没办法，对于普通人来说，侵染者的力量是指数级别的强大，他们的放弃是明智，且法律规定允许的。这也是安保部成立的原因。”
记忆翻找自己曾看过的一个试验记录，艾莉丝继续说：“你应该也看过那个模拟实验：一个5000年生命长度的侵染者，99.999%活性化下标准的2048权值，一己之力将一个具有万年历史，刚踏入星际殖民的文明的一切——历史壁画、或深埋地下500米至未来的时间仓，等等所有的文明痕迹，磨成齑粉！”
“最终仿佛就不存在过这个文明。当然，最后他也被无限制的使用权能，反馈的汹涌信息流冲垮理性防线，导致死亡。”
“知道了知道了！什么时候轮到你这连大气层都没去过的人，来教育多次宇宙航行的我？”蕾雅相当不屑。
艾莉丝深吸一口气，突然感觉总有一天会被蕾雅气死，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正常来说没有紧急要务的情况下，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
她又看向教堂，26具雕像、4方骨灰盒共30具尸体已被警察们合力搬走作为证物。
不过她和蕾雅都已经记录收集了已知信息，在大脑建模3D复现了原始场景。
看着顿时空旷的教堂，暂时也没有更多的线索，她现在只想尽可能远离蕾雅：“那今天就先到这里，我先回去了。”
“嗯？不是还有你分析出的骨灰盒、教堂所有人两条线索，不去探查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们执法身份一次能外出滞留的八小时也快到了。”
艾莉丝走出教堂的门，西边山峦的太阳已经落幕到一半，她经验丰富的说：“肯定是晚上连接数据库收集好信息，比如那些骨灰盒店铺的位置等等，然后明天一早再去找他们，效率最大化。”
确实……相当有建设性的建议。她回身看了眼重回安静的教堂，跟上了艾莉丝离去的步伐。
还有些留下来保护现场的警察和顽固的记者，依旧争执，两人路过旁边时，忽然一个相机摔在地上，顺着坡度滚着几圈落到艾莉丝的脚边。
她下意识的捡起看向相机的主人，他一席老旧过时的红色为主的服饰，是个有少见的红棕色头发的年轻男，看他胸前的执照正是个记者。
面向艾莉丝二人，他似害羞的低着头，额发挡住了他的容貌。可以推测他刚进记者行业不久，是个还怕生的新人。
“你的相机——”艾莉丝递回给他。
接过相机，他嘴唇蠕动：“抱歉，谢谢……”
之后他又补充：“我们以前见过吗？”
好俗套的搭讪，艾莉丝不置可否：“也许？”
说完她就不再打算交流，拉着一旁看热闹的艾莉丝转身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两人开始加速朝皇后区位移，蕾雅兴奋好奇的说：“刚刚和你说话时，他心脏跳动的好快！不会这就喜欢上你了吧。”
“别乱分析别人的生命体征。”艾莉丝斥责，她不喜欢这种随意窥探隐私的行为，。
“知道了。真是无趣！玩弄普通人的感情可相当有趣，反而你这酗酒女这时搞起纯情——”
蕾雅还没说完，艾莉丝突然瞬移到她的背后就是甩出一脚。
没有防备，空中失衡，被狠狠一脚踹到地上，由于惯性在地面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伤害不大，侮辱极强！
“你该死！”她吐出嘴里的泥土石头，攥紧拳头，开始死命追逐已经行至远方，迅速缩小的身影。
两人相互打闹间，穿过边缘回到了皇后区。忽然前方的艾莉丝看到了蕾雅改变了方向。
据她所知，她家并不在那边，她刚想询问，随后蕾雅发送来一则信息：我还有些事情，无需担心。
她停在浅夜高空的风中，金色发丝垂落西南方，指出风向。
那天蕾雅和组长的对话无意中也被她窃听到部分，结合上百人被绑架的案件，她基本可以推出事件全貌。
看着蕾雅的身影渐渐缩小，最后成点消失在城市的灯光中。
她重新往家的方向移动，但右耳的一个精致的耳环闪烁紫光。
正如蕾雅都会在他们身上放置一些保护用的种子，她同样有这方面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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