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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礼金

    陶子明在新月楼一直等到深夜,最终仍是没等到钱忠。

    看着桌上摆了一夜的酒菜,陶子明红着眼,心里一股莫名的怒气涌上心头。

    他猛的从凳子上起身,一把将桌子掀翻,饭菜酒水碗碟撒了一地。

    叮叮当当的声响在空旷的房间中回荡,一个个下人丫鬟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将身边的桌椅摆件砸了一通,发泄过的陶子明这才稍微冷静了一些。他的随从走上前来,低声问道“少主,还等吗?”

    陶子明呼了口气,稳定了些心神,道“不等了!”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钱忠,已经在百里外的台江县修整住下了。

    台江县城内,薛县令府上的书房内,薛县令和陈主簿二人正相对而坐。

    薛县令坐在主座,正用手揉着眉心,陈主簿也是一时无言,房间内一阵死寂。

    过了一阵,陈主簿开口道“薛县令,宋家那位公子今日所议的事情,在我看来倒也不是坏事。我觉得薛县令无需为此事太过忧心,还是要保重身体。”

    薛县令放下手,叹了口气道“我又何尝不是这么觉得?你我二人商议了着大半夜,也没能找出半点此事的坏处。但越是如此,我心里就越是觉得不安。”

    陈主簿又说“既然找不出坏处,为何不按照那位宋公子说的,尝试一番。”

    “若是出了问题呢?”薛县令这一问却又是把陈主簿问住了。

    他沉思了一会道“那依县令的思虑,是拒绝他的提议?”

    薛县令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月光如白练般洒满整个院落,他又叹了口气道“两千两银子啊!”

    今日上午,薛县令正在后衙看书,忽然听外面一阵吵闹声,他刚准备喊来差役询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就看见一个差役急匆匆的跑进内衙禀报。

    “县令大人,他们回来了!”那差役来不及缓口气,就对薛宜拱手禀告道。

    薛县令脸上有些不悦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谁回来了?”

    那差役深呼吸一口气,缓了缓才又禀报道“禀县令大人,流云商行的那位宋少主回来了!”

    薛县令闻言,猛的从凳子上站起身,手中书卷都没来得及放下就快步走出了内衙。

    此刻,钱忠已经在一众百姓的欢呼和簇拥中下了马车。他朝民众拱了拱手,人群中又爆发出了一阵叫好和欢呼声。

    钱忠满脸微笑,带着几名随从进了台江县衙,这时候薛县令已经从内衙跑了出来,看见钱忠,他气的脸上一阵扭曲,用手中的书卷指着钱忠。

    “你!你!你!还敢回来!”

    钱忠几步走上前去,满脸微笑拱手作揖道“几日不见,薛县令神采依旧!小侄前几日有急事不辞而别,忙完了事情,自然就赶紧回来像薛县令请罪。”

    看钱忠的神情,又听了他的话语,薛县令心中一凛,怒气瞬间消散。他看向钱忠身后的几个青壮,此刻他们手中正抬着几个大箱子。

    薛县令脑子里思绪百转,脸上的满脸怒容也瞬间变成了一脸微笑。

    他快步走到钱忠身前,也是朝钱忠拱拱手道“宋少主那里的话,何来请罪一说。快,里面请。”

    进了后衙,几位青壮将手中箱子放在地上,朝薛县令拱手作揖后便都转身离去,薛县令见此情景也都挥散了手下差役。刚好陈主簿匆匆赶来,整座后衙内此刻就此三人,各自客套一番后坐下。

    薛县令旁敲侧击的问钱忠当日是什么事情那么着急离开,钱忠摆摆手道“小事,不劳薛叔父操心。”他站起身,走到箱子跟前,将两个箱子都打开。

    两箱子白灿灿的银子,让整个厅中似乎都明亮了几分。

    钱忠笑道“当日小侄走的急,城中百姓的银子来不及归还。便给薛叔父修书一封,让薛叔父先替小侄为百姓们垫上那些银子。也亏得薛叔父大义,才没在台江县百姓心中折了我流云商行的脸面。这里是现银一万两,其中七千八百一十八两是小侄归还给薛叔父银子。剩下两千一百八十二两,是小侄为了感谢薛叔父当日的帮助,这些银子就当是谢礼吧。”

    钱忠将箱子重新盖上,走回座位坐下才又道“现在银子送还,薛叔父可将否将当日契书还给小侄?”

    薛县令早已经被钱忠的话说懵了头脑,听钱忠向他要契书,手忙脚乱的从一旁锦盒内取出了那份契书,递给钱忠。

    钱忠打开契书看了看,哈哈一笑,将契书放入怀中,这才又对薛宜说“薛叔父,小侄着两千两银子的谢礼也不是凭白就要送给您的。小侄想求薛叔父一件事。”

    薛宜听钱忠的话,心中忽然警觉起来。他沉声道“宋少主若是如此说,这两千两银子还请宋少主拿回去。本官受不起如此重的礼数。”

    他这话一出口,倒是说的旁边陈主簿眼角抽动了几下。毕竟两千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他作为见证人之一,肯定是见者有份。

    虽然心中有些不舍,但陈主簿还是没说话,只是给了薛县令一个眼神。薛县令面沉似水,回了他一个眼神。

    两人的眼神交流都落在了钱忠眼里,他哈哈一笑道“薛叔父还是听小侄把话说完吧。”

    钱忠清清嗓子,倒是有点遗憾此时身边没有茶盏可以作为辅助道具,也不怪薛县令失礼,刚才他确实是心乱如麻思绪乱飞,那还来得及让手下人上茶。

    “小侄的流云商行从西州一路而来,路上遇到了不少匪人。虽然我商队中有不少高手,但还是被这些山匪扰的不胜其烦。小侄心想,若是能从薛县令这里借几位差役,身着官服,一旁随行。可以震慑匪人,不至于让这些匪人在骚扰我商行行运。”

    “我台江县差役本就不多,借不得。”薛县令此刻终于是将心中纷乱的思绪收回,他此刻也有些后悔为何刚才没令人奉茶,让他现在想借饮茶掩盖心中思绪都没办法。

    “这道不劳烦薛叔父操心,人,我有。只是没有官家名分。”

    薛宜眼眉一挑。

    “你的意思是让你的手下,做我台江县的差役,去护你的商队?”

    陈主簿此时才找到了机会,插嘴道“此事不可,我大燕律法中规定,凡为官者,不可从商。”

    钱忠心中暗骂“老子不拆穿你私卖官粮就给你面子了,你还在这里跟我扯律法。”脸上却没流露出半点不悦,满脸微笑劝解道“律法是死,人是活。再说大燕律法中,也并未规定,差役不可以保护商人啊。”

    他仔细观察这薛县令和陈主簿脸上的表情,继续道“之前薛叔父还说过,商人也是我大燕子民,着大燕的差役保护我大燕子民,也不算是违抗律法吧。”

    见二人陷入沉思,钱忠继续劝解:“我这些手下,虽在咱们台江县造册,入台江县官籍。但是并不会在台江县常驻,更不会影响台江县衙门的运作。只是借咱们官家一个名头。不需要衙门拨一两银子,无论是人员例银还是其他费用,皆是我流云商行承担。除此之外,我流云商行还愿意从利润中,拿出半成银子,也算是给薛叔父和台江百姓的一些福利吧。”

    薛县令沉思一阵才道:“五成!”

    钱忠听他说好,当即就站起身来,他作势要往外走,口中道:“我不知道薛县令是小看了我宋家,还是胃口太大?若是这条商路走通了,我不敢多说,一年七八万两的利润还是有的。这些银子对我来说到不是什么大钱,只是薛县令觉得自己吃的下?再说南州七郡,沿江的县城足有十几个,总能找出几个胃口没有薛县令那么大的吧。”

    薛宜被钱忠的话惊到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刚才说的五成有点蠢,倒不是因为银子太多,而是因为对方的身份。

    宋家,周家,有这两棵大树在,哪里寻不得金凤凰?

    当下薛宜就赔笑道“却是如此,是我唐突了。只是此事还有不小风险,半成……”

    钱忠拱手道“小侄先行告退,还请薛叔父再多思量思量。若是觉得此事困难,这事便算了。我就住在城内宜宾楼,薛叔父若是觉得此事可行,明日派人通知我即可。若是觉得此事不可行,这多出来的两千两礼金,薛叔父若是拿的心安,便安心拿着吧。告辞。”

    说完,不等两人反应,自己转身走了。

    后衙只剩下薛县令和陈主簿两人大眼瞪小眼。

    好一阵薛县令才感叹一声“这些世家望族的子弟,也太过仗势欺人了。”

    陈主簿思量一番才说道“薛县令,我听说那东州宋家,比咱们南州王家还要强势半分。我到是觉得,是之前咱们跟着宋公子的一番接触,让咱们小瞧了这位宋公子的脾性。”

    “也是。”薛县令长叹一声“在那些世家望族眼里,你我与蝼蚁有何异?”

    陈主簿没敢接话,两人都盯着那两个大箱子不说话,厅中又陷入一阵死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