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间疾苦
林寒居住的那个山头下的村子叫四户村，因为一开始的时候，这村子里只有四户人家，后来才渐渐成为了一个十几户的小地方。
林寒来此十五年，原本十几户的村子，也在这些年中增加了人口，变成近三十户人家了。
四户村中的村民很是淳朴，林寒当初来这里的时候，也是受到了不少人的帮助。
其中有个名叫王大牛的人家，是对林寒最好的一户。在林寒下山到村子中换东西的时候，王大牛便会拉着林寒到家中吃饭，备上酒肉款待他。
当初林寒来的时候，王大牛看起来跟林寒差不多大，二十岁上下的样子，但已经有了一个两三岁的儿子。
十五年过去，王大牛已经步入中年，两鬓有了些许白发，脸上的皱纹也愈渐明显。
“林老哥！”
林寒的茅草屋前，王大牛脸上带着笑意地站在那里。
“大牛，快进来，有什么事吗？”林寒看到王大牛上山找他，将王大牛请进屋里落座，询问道。
“林老哥，狗娃要成亲了，我是来给你送请帖的，到时候可要来我家喝喜酒啊。”王大牛掏出一张红色的喜帖，塞到林寒手中，乐呵呵道。
“狗娃要成亲了？恭喜啊！”林寒对着王大牛祝贺一声，又有些感慨道：“当年我来的时候，他才这么点高，一转眼都已经要成家立业了。”
“是啊，林老哥。十几年过去了，你还是老样子。村里的婆娘们都羡慕你得很啊。这些年你也不说一门亲事，村东头李家姑娘当年可对你很是中意，却被你拒绝了。后来人家嫁人了，听说嫁的那家如今在麓城发财了。住的宅子，都快有咱们半个村大了。”王大牛叹息一声道。
对于王大牛的感慨叹息，林寒也只能报以微笑。
他的苦衷是无法告诉王大牛这样的普通人的。
何止是这四户村李家姑娘，以前他待过的地方，也有不少青春少女对他暗送秋波。
若不是因为他容颜不老，就凭他这张脸，在这个世界也不会过得太差的。
只是有了当年与他那结发妻子的经历后，林寒已经彻底绝了感情这方面的事情。
普通人的世界于他而言，就只是一个临时停靠的港湾，他注定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的。
如今他已经成为了修行者，他要去修行世界看看，也许在那个人人都可以活到百岁的地方，他这样的的长生不老才会不容易被当作异类。
送走了王大牛，林寒看向山下村子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惆怅。
“参加完狗娃的婚礼，我也就该离开了。”
......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鞭炮轰鸣在四户村这个小村子不停回荡。
接亲的队伍中吹手鼓着腮帮子，摇晃着脑袋，奋力吹响唢呐。
不大的村子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王大牛夫妻二人站在家门口，对着不断来道喜的客人拱手弯腰，满是岁月痕迹的脸上，在今日似乎年轻了几岁。
“恭喜...”
“恭喜...”
不是很大的院子里，早已挤满了人，等待着一对新人拜天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坐在主家位置的王大牛夫妇，看着正在行跪拜大礼的儿子和儿媳，湿润的眼中却是充满了喜悦。
“夫妻对拜...”
“礼成！”
随着司仪宣告拜天地的仪式结束，这婚宴才进入了正题。
林寒坐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席位，看着王大牛夫妇和一对新人在宾朋席间穿梭敬酒，也不由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虽然林寒百年来没有子嗣，但王大牛的儿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能够看到他成家，对于林寒而言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林老哥！”
“林伯！”
王大牛夫妇和儿子三人来到了林寒这一桌。
“恭喜贤侄，早生贵子。”
“大牛，弟妹，早当爷爷奶奶。”
林寒没有说什么特别的祝福语，不过这样简单的祝福，也是让这一家子心生喜悦。
“当伯伯的没什么东西送你，这是一根百年山参，你们就收下吧。”林寒从怀中掏出一个礼盒，交给了王大牛的儿子。
“林老哥，你来参加狗娃的婚宴就够了，哪能这么破费呢，这东西太贵重了。”王大牛看到林寒竟然送这么贵重的东西，顿时便拒绝起来。
“大牛，你们一家子这些年对我多有照顾，收下吧。”林寒一把拉住王大牛的手，不容置疑道。
“这...好吧，还不谢谢你林伯。”
“谢谢林伯。”
与王大牛一家喝了两杯喜酒后，林寒便让他们忙去了，不用照顾自己这里。
只是这热闹的婚宴，却是让林寒感觉有些孤寂。
十几年前的熟人，一个个都变了模样，有的变老，有的长大。
唯有他依旧如当年来到这里时一样，保持着二十岁的模样。
“林老弟，你看人狗娃都成亲了。你什么时候找一个啊？”一个当初跟林寒差不多大的中年男子，端着酒来到了林寒身边，对林寒调侃道。
“老李，你家闺女今年也有十六了吧，不如就跟了林老弟如何？你看人林老弟这模样，放外边谁知道跟你我们差不多大呢。以后你们各处各的，你管他叫弟，他管你叫爹。”
“去你的吧！”
“哈哈哈...”
几个村中的男子互相调侃着，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只是也招来了不少异样的目光。
毕竟林寒十几年如一日的模样，在这种普通的村子里，是十分稀奇的事情。
夕阳渐落，林寒从王大牛家离开，朝着山上的茅屋走去。
白驴静静的跟在林寒身边，晃荡着那条黑色尾巴。
山下的村子中依旧热闹，老少爷们儿的酒后乱语，黄毛小童们的嬉戏打闹，村中妇女的牢骚念叨，组成了最真实的凡人世界。
林寒与白驴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上山的曲径之中。
......
回到了茅屋之后，林寒带着一丝醉态躺倒在床。
以他如今的身体素质，这些酒水只要运转功法，就可以快速化去。
只是林寒并不想这么做，因为现在的沉醉让他感觉自己更接近普通人一些。
带着醉意，林寒昏昏睡去，这一觉让他感觉分外舒适。
翌日。
“呃啊...呃啊...”
白驴的嚎叫将林寒从睡梦中惊醒。
林寒睁眼一看，就看到白驴眼中带着人性化的焦急，在对着自己嚎叫。
“怎么了？”
林寒从白驴的叫声中，察觉到了白驴是有急事告知自己。
“咴！咴！”
白驴低声嘶鸣两声，然后用嘴咬住林寒的衣袖，就将林寒拽出了茅屋。
却见山下四户村的方向，一股浓烟冲天而起。
这并不是村中的炊烟，更像是着火的迹象。
“村里着火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林寒惊异道。
“呃啊...”
白驴晃荡着脑袋，表示他也不知道，是因为闻到了浓烟后，才去外面看到的。
“阿毛，我们走，下去救火。”
“咴！”
林寒跃到白驴背上，然后白驴便朝着山下疾驰而去。
白驴的速度很快，下山的路虽然曲折，但丝毫没有影响它的速度。
晋升初始境后，林寒的听觉、嗅觉、视觉都有了一个不小的提升。
可随着愈发靠近四户村，林寒并没有听到村中本该出现的救火呐喊，反而在满是焦糊味儿的空气中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儿。
不由得，林寒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让他的心跳猛然加快。
终于到了四户村外，可映入眼中的却是整个村子的漫天大火，而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
林寒飞身下了驴背，朝着王大牛的家中跑去。
跑到了王大牛家大门外，林寒在火焰的空隙中，看到了倒在院子里的王大牛一家。
“聚水凝冰！”
林寒毫不犹豫，使用法则施展了基础的水系术法。
一股冰雾从林寒手中喷发，顿时扑灭了眼前的火焰。
林寒闪身进入了院中，看到王大牛夫妇，他的儿子儿媳，都已经没有了气息，他们身上都有着刺目的刀伤，而且刚刚新婚的儿媳身上衣冠不整，似乎遭受了什么人的侵犯。
王大牛怒目双睁，眼中露着怨恨和不甘。
林寒脑袋中一片空白。
昨日还沉浸在儿子结婚的喜悦之中的王大牛一家，想不到今日竟然惨遭毒手。
林寒又连续查看了附近几家，发现都如同王大牛一家，全家灭口，连小儿的不放过。
一股无名之火在林寒心中腾起。
“阿毛，你我合力，把火扑灭。”林寒声音低沉地对白驴说道。
“咴！”
白驴点了点头。
一人一驴不断施展水系术法，将村中的大火尽数扑灭。
火势被灭，可四户村已经满目疮痍。全村几十口人，无一活口。
林寒呆呆地看着满是烧焦的村子，心中一阵刺痛。
百年来，都是他主动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
这是头一次，一个熟悉的地方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自己。
“到底是谁这么残忍，杀人放火，灭人全家？”
林寒眼中的怒火熊熊燃起，可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力感。
这世间的普通人，想要平平安安地过一生，都是一件需要莫大运气的事情。
“唉！”
良久之后，林寒重重地叹息一声。
这里的人对于拥有漫长生命的他而言，只是这路途上一闪而过的路人过客，林寒此刻能做的除了心中对于他们惨死的同情外，也只有给予他们死后得以好生安葬。
两日之后，林寒将四户村所有人的尸体安葬完毕，为他们立起了一块块木质的墓碑。
“大牛，四户村的诸位，林寒这些年来受你们照顾，此恩我会铭记在心。我一定会查出杀害你们的凶手，并且为你们雪恨。”林寒在众人的坟墓前，立下了重誓。
他无法阻止悲剧的发生，更是无力改变什么。能做的也只有找出真相，不至于让这一村子的人死得不明不白。
祭奠了四户村的人后，林寒便回到茅屋，收拾了一番。
对于这个住了十几年的地方，林寒心中颇有不舍，但现在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这是林寒走得最彻底的一次，这里已经没有记得他来过的人了。
将重要的东西收进空间袋，白驴背上了口粮和锅碗瓢盆，一人一驴消失在了四户村的出村之路上。
......
“嘎巴...”
熊熊烈火之中，发出木柴爆裂的声音。
林寒看着眼前又一个被大火吞噬的小村子，脸上神情严肃。
离开了四户村后，林寒在林间小路走了没有多久，就看到又一个地方冒起浓烟。
等到林寒赶到这里后，就看到这个小村子跟四户村一样，遭受到了灭顶之灾。
状况跟四户村如出一辙，全村被灭，无一活口。
只是林寒并没有碰到行凶之人。
“看样子跟灭四户村的，应该是同一个凶手。”
仔细查探了一下，林寒发现了一丝端倪。
这个村子中的牲畜都不见了，回想了一下后，林寒注意到四户村也是一样的情况。
“烧杀抢掠，像是强盗土匪的行径。”
林寒如此猜测。
可在四户村生活的这些年时间，林寒并没有听说四周有匪患存在。
“若是牲畜被带走的话，路上应该会留下粪便的痕迹，循着这个痕迹，说不定能找到凶手。”林寒思索再三后，决定按照这个线索找一找。
从这个村子中找到了两把两尺多长的宰牛刀，林寒别在了身后，作为防身之器。
若这行凶之人真的是土匪强盗之类，以林寒已经初始境一层的实力，配合上加点后的身体素质，倒也不惧这些人。
不过带两把兵器，总比赤手空拳的好。
花费了一些时间，林寒挖了一个大坑，将这个村的尸骨埋葬在了一起。
找了个被烧得不是很严重的房间，林寒在此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林寒循着路上牲畜的粪便痕迹，开始寻找这两起屠村案的凶手。
可这些凶手好像很是谨慎，这些粪便痕迹在半路的时候，就断掉了，像是专门被人清理过了。
就在林寒失去了线索之际，却是突然听到了远处有尖叫和救命的声音。
这声音很远，但林寒的听力已经远超常人。
“阿毛，你听到了吗？”林寒神色一凝，对白驴问道。
“咴！”
白驴点了点脑袋，嘶鸣一声，表示自己也听到了。
“去看看。”
林寒骑在了白驴身上，让白驴直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了过去。
林寒来此十五年，原本十几户的村子，也在这些年中增加了人口，变成近三十户人家了。
四户村中的村民很是淳朴，林寒当初来这里的时候，也是受到了不少人的帮助。
其中有个名叫王大牛的人家，是对林寒最好的一户。在林寒下山到村子中换东西的时候，王大牛便会拉着林寒到家中吃饭，备上酒肉款待他。
当初林寒来的时候，王大牛看起来跟林寒差不多大，二十岁上下的样子，但已经有了一个两三岁的儿子。
十五年过去，王大牛已经步入中年，两鬓有了些许白发，脸上的皱纹也愈渐明显。
“林老哥！”
林寒的茅草屋前，王大牛脸上带着笑意地站在那里。
“大牛，快进来，有什么事吗？”林寒看到王大牛上山找他，将王大牛请进屋里落座，询问道。
“林老哥，狗娃要成亲了，我是来给你送请帖的，到时候可要来我家喝喜酒啊。”王大牛掏出一张红色的喜帖，塞到林寒手中，乐呵呵道。
“狗娃要成亲了？恭喜啊！”林寒对着王大牛祝贺一声，又有些感慨道：“当年我来的时候，他才这么点高，一转眼都已经要成家立业了。”
“是啊，林老哥。十几年过去了，你还是老样子。村里的婆娘们都羡慕你得很啊。这些年你也不说一门亲事，村东头李家姑娘当年可对你很是中意，却被你拒绝了。后来人家嫁人了，听说嫁的那家如今在麓城发财了。住的宅子，都快有咱们半个村大了。”王大牛叹息一声道。
对于王大牛的感慨叹息，林寒也只能报以微笑。
他的苦衷是无法告诉王大牛这样的普通人的。
何止是这四户村李家姑娘，以前他待过的地方，也有不少青春少女对他暗送秋波。
若不是因为他容颜不老，就凭他这张脸，在这个世界也不会过得太差的。
只是有了当年与他那结发妻子的经历后，林寒已经彻底绝了感情这方面的事情。
普通人的世界于他而言，就只是一个临时停靠的港湾，他注定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的。
如今他已经成为了修行者，他要去修行世界看看，也许在那个人人都可以活到百岁的地方，他这样的的长生不老才会不容易被当作异类。
送走了王大牛，林寒看向山下村子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惆怅。
“参加完狗娃的婚礼，我也就该离开了。”
......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鞭炮轰鸣在四户村这个小村子不停回荡。
接亲的队伍中吹手鼓着腮帮子，摇晃着脑袋，奋力吹响唢呐。
不大的村子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王大牛夫妻二人站在家门口，对着不断来道喜的客人拱手弯腰，满是岁月痕迹的脸上，在今日似乎年轻了几岁。
“恭喜...”
“恭喜...”
不是很大的院子里，早已挤满了人，等待着一对新人拜天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坐在主家位置的王大牛夫妇，看着正在行跪拜大礼的儿子和儿媳，湿润的眼中却是充满了喜悦。
“夫妻对拜...”
“礼成！”
随着司仪宣告拜天地的仪式结束，这婚宴才进入了正题。
林寒坐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席位，看着王大牛夫妇和一对新人在宾朋席间穿梭敬酒，也不由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虽然林寒百年来没有子嗣，但王大牛的儿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能够看到他成家，对于林寒而言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林老哥！”
“林伯！”
王大牛夫妇和儿子三人来到了林寒这一桌。
“恭喜贤侄，早生贵子。”
“大牛，弟妹，早当爷爷奶奶。”
林寒没有说什么特别的祝福语，不过这样简单的祝福，也是让这一家子心生喜悦。
“当伯伯的没什么东西送你，这是一根百年山参，你们就收下吧。”林寒从怀中掏出一个礼盒，交给了王大牛的儿子。
“林老哥，你来参加狗娃的婚宴就够了，哪能这么破费呢，这东西太贵重了。”王大牛看到林寒竟然送这么贵重的东西，顿时便拒绝起来。
“大牛，你们一家子这些年对我多有照顾，收下吧。”林寒一把拉住王大牛的手，不容置疑道。
“这...好吧，还不谢谢你林伯。”
“谢谢林伯。”
与王大牛一家喝了两杯喜酒后，林寒便让他们忙去了，不用照顾自己这里。
只是这热闹的婚宴，却是让林寒感觉有些孤寂。
十几年前的熟人，一个个都变了模样，有的变老，有的长大。
唯有他依旧如当年来到这里时一样，保持着二十岁的模样。
“林老弟，你看人狗娃都成亲了。你什么时候找一个啊？”一个当初跟林寒差不多大的中年男子，端着酒来到了林寒身边，对林寒调侃道。
“老李，你家闺女今年也有十六了吧，不如就跟了林老弟如何？你看人林老弟这模样，放外边谁知道跟你我们差不多大呢。以后你们各处各的，你管他叫弟，他管你叫爹。”
“去你的吧！”
“哈哈哈...”
几个村中的男子互相调侃着，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只是也招来了不少异样的目光。
毕竟林寒十几年如一日的模样，在这种普通的村子里，是十分稀奇的事情。
夕阳渐落，林寒从王大牛家离开，朝着山上的茅屋走去。
白驴静静的跟在林寒身边，晃荡着那条黑色尾巴。
山下的村子中依旧热闹，老少爷们儿的酒后乱语，黄毛小童们的嬉戏打闹，村中妇女的牢骚念叨，组成了最真实的凡人世界。
林寒与白驴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上山的曲径之中。
......
回到了茅屋之后，林寒带着一丝醉态躺倒在床。
以他如今的身体素质，这些酒水只要运转功法，就可以快速化去。
只是林寒并不想这么做，因为现在的沉醉让他感觉自己更接近普通人一些。
带着醉意，林寒昏昏睡去，这一觉让他感觉分外舒适。
翌日。
“呃啊...呃啊...”
白驴的嚎叫将林寒从睡梦中惊醒。
林寒睁眼一看，就看到白驴眼中带着人性化的焦急，在对着自己嚎叫。
“怎么了？”
林寒从白驴的叫声中，察觉到了白驴是有急事告知自己。
“咴！咴！”
白驴低声嘶鸣两声，然后用嘴咬住林寒的衣袖，就将林寒拽出了茅屋。
却见山下四户村的方向，一股浓烟冲天而起。
这并不是村中的炊烟，更像是着火的迹象。
“村里着火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林寒惊异道。
“呃啊...”
白驴晃荡着脑袋，表示他也不知道，是因为闻到了浓烟后，才去外面看到的。
“阿毛，我们走，下去救火。”
“咴！”
林寒跃到白驴背上，然后白驴便朝着山下疾驰而去。
白驴的速度很快，下山的路虽然曲折，但丝毫没有影响它的速度。
晋升初始境后，林寒的听觉、嗅觉、视觉都有了一个不小的提升。
可随着愈发靠近四户村，林寒并没有听到村中本该出现的救火呐喊，反而在满是焦糊味儿的空气中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儿。
不由得，林寒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让他的心跳猛然加快。
终于到了四户村外，可映入眼中的却是整个村子的漫天大火，而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
林寒飞身下了驴背，朝着王大牛的家中跑去。
跑到了王大牛家大门外，林寒在火焰的空隙中，看到了倒在院子里的王大牛一家。
“聚水凝冰！”
林寒毫不犹豫，使用法则施展了基础的水系术法。
一股冰雾从林寒手中喷发，顿时扑灭了眼前的火焰。
林寒闪身进入了院中，看到王大牛夫妇，他的儿子儿媳，都已经没有了气息，他们身上都有着刺目的刀伤，而且刚刚新婚的儿媳身上衣冠不整，似乎遭受了什么人的侵犯。
王大牛怒目双睁，眼中露着怨恨和不甘。
林寒脑袋中一片空白。
昨日还沉浸在儿子结婚的喜悦之中的王大牛一家，想不到今日竟然惨遭毒手。
林寒又连续查看了附近几家，发现都如同王大牛一家，全家灭口，连小儿的不放过。
一股无名之火在林寒心中腾起。
“阿毛，你我合力，把火扑灭。”林寒声音低沉地对白驴说道。
“咴！”
白驴点了点头。
一人一驴不断施展水系术法，将村中的大火尽数扑灭。
火势被灭，可四户村已经满目疮痍。全村几十口人，无一活口。
林寒呆呆地看着满是烧焦的村子，心中一阵刺痛。
百年来，都是他主动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
这是头一次，一个熟悉的地方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自己。
“到底是谁这么残忍，杀人放火，灭人全家？”
林寒眼中的怒火熊熊燃起，可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力感。
这世间的普通人，想要平平安安地过一生，都是一件需要莫大运气的事情。
“唉！”
良久之后，林寒重重地叹息一声。
这里的人对于拥有漫长生命的他而言，只是这路途上一闪而过的路人过客，林寒此刻能做的除了心中对于他们惨死的同情外，也只有给予他们死后得以好生安葬。
两日之后，林寒将四户村所有人的尸体安葬完毕，为他们立起了一块块木质的墓碑。
“大牛，四户村的诸位，林寒这些年来受你们照顾，此恩我会铭记在心。我一定会查出杀害你们的凶手，并且为你们雪恨。”林寒在众人的坟墓前，立下了重誓。
他无法阻止悲剧的发生，更是无力改变什么。能做的也只有找出真相，不至于让这一村子的人死得不明不白。
祭奠了四户村的人后，林寒便回到茅屋，收拾了一番。
对于这个住了十几年的地方，林寒心中颇有不舍，但现在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这是林寒走得最彻底的一次，这里已经没有记得他来过的人了。
将重要的东西收进空间袋，白驴背上了口粮和锅碗瓢盆，一人一驴消失在了四户村的出村之路上。
......
“嘎巴...”
熊熊烈火之中，发出木柴爆裂的声音。
林寒看着眼前又一个被大火吞噬的小村子，脸上神情严肃。
离开了四户村后，林寒在林间小路走了没有多久，就看到又一个地方冒起浓烟。
等到林寒赶到这里后，就看到这个小村子跟四户村一样，遭受到了灭顶之灾。
状况跟四户村如出一辙，全村被灭，无一活口。
只是林寒并没有碰到行凶之人。
“看样子跟灭四户村的，应该是同一个凶手。”
仔细查探了一下，林寒发现了一丝端倪。
这个村子中的牲畜都不见了，回想了一下后，林寒注意到四户村也是一样的情况。
“烧杀抢掠，像是强盗土匪的行径。”
林寒如此猜测。
可在四户村生活的这些年时间，林寒并没有听说四周有匪患存在。
“若是牲畜被带走的话，路上应该会留下粪便的痕迹，循着这个痕迹，说不定能找到凶手。”林寒思索再三后，决定按照这个线索找一找。
从这个村子中找到了两把两尺多长的宰牛刀，林寒别在了身后，作为防身之器。
若这行凶之人真的是土匪强盗之类，以林寒已经初始境一层的实力，配合上加点后的身体素质，倒也不惧这些人。
不过带两把兵器，总比赤手空拳的好。
花费了一些时间，林寒挖了一个大坑，将这个村的尸骨埋葬在了一起。
找了个被烧得不是很严重的房间，林寒在此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林寒循着路上牲畜的粪便痕迹，开始寻找这两起屠村案的凶手。
可这些凶手好像很是谨慎，这些粪便痕迹在半路的时候，就断掉了，像是专门被人清理过了。
就在林寒失去了线索之际，却是突然听到了远处有尖叫和救命的声音。
这声音很远，但林寒的听力已经远超常人。
“阿毛，你听到了吗？”林寒神色一凝，对白驴问道。
“咴！”
白驴点了点脑袋，嘶鸣一声，表示自己也听到了。
“去看看。”
林寒骑在了白驴身上，让白驴直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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